剑断灯灭之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梦梦寻
听了这话,楚寻语不禁撇了撇嘴,在他听来,不以为然。
忽然间,听见身边有人在叫卖簪花,楚寻语走过去,看见了一个淡绿色的发簪,拿起来,凄然一笑,原来,萧萧生前的梳妆台上,有一只绿色簪花,正是她生前所喜爱的。
楚寻语坦然一笑,放下手中之物,便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去,望尘看在心里,也不多话,二人往前继续走着,眼看到了中午,这街上酒楼饭馆的生意好了起来。
二人正在前行,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楼门口吵杂起来,围观之人甚多,二人走近一看,只见这酒楼门口围住了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楚寻语和望尘自然非同寻常,听觉清明,便侧耳一听,大概了解了一些,原来,这家酒楼的主人,是本地的一个姓张的财主,起先,按道理来说,每天早晨都会起来遛狗与街市之上,结果今日却没有出来,原本家人是以为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便没有在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还没有见到踪影,便忍不住,派人到卧室一看,结果发现他和妻二人都死在了窗前,而且死状奇特,听说极为凄惨。这不,当地的府衙派人已经过来了,封锁了这里。
二人放出神识,透过屋子,慢慢的感觉到楼内的后院,有一处房间,官差皆在此,周围还有其他下人站在门口,哭哭啼啼,不用说,必是那主人身死的房间了。待神识看清楚了其中情况,饶是二人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待收回神识,楚寻语对望尘说道:“前辈,我二人要进去看个清楚了。”
望尘点头答道:“该当如此。”
说罢,此二人便寻摸了一个角落,隐去身形,从后门走了上去。正在这时,官差已经调查完毕,便遣散了周围的亲属,封锁了房间门,严禁有人出入。
望尘与楚寻语来到门前,心念一动,便进入门中,对付这凡人之门,真恰似仙家手段,了无痕迹。
待进入房内,看见了真实的一幕,也不禁让二人又是一阵恶心,好歹二人也经历过生死杀场,但是眼前的情况确实很震惊。只见得眼前,有一对夫妇倒在窗前血泊之中,可是这两具尸体残缺不全,肢体凌乱,身上到处是撕咬痕迹,基本上伤口全是根根见骨,尤其是那个男子,下半shen尽皆失踪,一眼看过去伤口,竟然是活生生被大力撕咬而断,夫妻二人皆是如此,彷佛被野兽侵袭一般。
走到窗前,便看见外面是后院的水塘,放出神识,这水塘不深,只是一处景观,塘中也并无不妥,院内倒是一片绿景,显得安逸富贵。
不多时,望尘与楚寻语便走了出来,楚寻语说道:“此二人死状离奇,少不得要探查一番了,前辈如何看待”
望尘点点头:“房间内的灵气并无异常,看似不像魔邪之人所为,可又是让人无法相信,这二人死于寻常原因。”
楚寻语又道:“前辈可曾注意到那二人的表情”
“自然是注意到了,那二人的表情,双目圆瞪,似乎看见了某样及其恐惧的事物。”
楚寻语同意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往前走去。二人绕着这家酒楼,走了一圈,只看得这庭院之外,有水流自外引入,一看就知,是引了活水到院内来装饰亭台,倒也是颇为花费银两。
一圈下来,收获不大,便走回街上,不远处,看见刚才那帮官差,走进了一家酒楼之中,原来已经正午时分,看来这帮人要寻摸吃食了。望尘与楚寻语便立刻跟了上去,前后脚进了这家饭店,在旁边的桌子上点了几个菜,佯装坐下吃喝。
果然,酒菜还没有上齐,那几个官差之中就有人按耐不住了,低声说道:“这事真邪行,我看八成是鬼神所为。”
“闭嘴,吃你的饭,老三,生怕别人不知道什么吗”其中看似一位比较年长的官差喝道。
开始那位说话的仿佛有些不服气:“怎么不是,你没听那些人说吗,说半夜有听见窗口婴儿啼哭之声。”
“有完没完”另一人喝道:“赶紧吃饭,吃完了回衙门,这事情我们管不了了,上报到上面。”
说罢,一群人低头吃喝,在不言语。
望尘和楚寻语听罢,便留下了几个散碎零钱,匆匆下楼。下了楼。楚寻语便道:“前辈刚才的表情,似乎有所发现”
望尘摇头道:“现在还不好断言,不过也有点头绪了。”
说罢,便拉住身边一个路过的普通人,开口问道:“老乡,请问一下,附近是不是有一处矿山”
那乡人想想便回答:“有啊,往东不过百里,有一处矿山,前些年被应天来的几个大商人买了去,正在开矿呢”
“那矿山是不是还出产玉石”望尘再问道。
“听说是地,听说前不久有开采出一些玉矿。”
望尘听此,便坦然道:“果然,正是如此。”便放那乡人走了。
楚寻语听见,奇道:“前辈,莫非已经猜到其中原因了”
望尘笑道:“正是,你可听闻有‘蛊雕’异兽”
楚寻语一听,低头不禁想到以前萧萧生前读书之时,曾经给自己谈到过一段古书记载:鹿
第九章 盅雕易寻 却非因果
这时候,楚寻语心中微微一凛,但是笑着开口道:“高兄怎么这么问”
“楚家兄弟,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懂的不多,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高威认真的说道:“想当年我也是参加过咱大明朝军队的,跟的是常遇春常大将军的部队,打了好些场战,也见过天上那些飞来飞去的仙师,所以,我看楚家兄弟和这位兄弟的手段,估计一定也是那神仙中人。”
楚寻语轻笑起来:“既如此,在下也不矫情了,确实如高兄所说,不过,我们只是修仙者,与那正真的遨游于天地之间仙人相比,我们也算不得什么。”
高威却认真的说道:“不,在我们看来,仙师就是仙师,楚仙师,刚才谢过二位的出手了。”
楚寻语听罢,却眉头一皱:“高兄怎么也是这种人,什么仙师不仙师的,我们既然相识,便不是受这世俗两界的规矩所拘束,我们要还想交往,就还按照以前的称呼,我依然是你的楚家小弟,你也依然是我的高大哥,否则,变的生分了,还不如互不相认。”
“嘿嘿,”高威憨厚一笑,也是豪爽之人,“其实这是我们以前在军队中的称呼,既然楚小弟如此说了,那我就当了这大哥,但是,这位仙师不知……”说罢,看向了望尘。
望尘洒脱一笑,看这汉子虽然粗犷,但是不失为一个老实人,便平和的笑道:“这里既非山门,也不需要那么多规矩了,这样吧,就依了楚小友之言,你就叫我一声望尘大哥吧。”
高威听完,倒是微微一愣,眼前这位,看似平庸的相貌,如何能称得大哥但是,楚寻语刚才称他为前辈,应该也不容小窥才是。
望尘看在眼中,轻笑一声,长袖一挥,顿时,恢复了本来面貌,只见得眼前霎那间余香阵阵,眼前一花,在仔细一看,眼前那人,面如朗月,眼如明星,面目中和,白衣轻扬。
顿时,高威一阵愣神,随后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望尘大哥,望尘大哥,这才是真的是仙人手段,果然是仙人啊。”
望尘心中一叹,这些年来,一直在山门苦修,或在世间行走,原本以为道心坚定,没想到,今日随口一说,被人叫了一句望尘大哥,心中没来由一暖,也不知怎的。
楚寻语却在一旁,平静的看着,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了,过了一会,才继续问他:“高兄,你如何来到此地”
高威这会反应过来,便说出了这事情原委,原来,那日自从辰州一别,高威送到了货物,便返回北方老家了,谁知道,半路上,官道一边,有人沿途雇人送东西,像高威这种走江湖的镖师,本来就习惯了四处漂泊,有钱赚,何乐而不为便上去问了原委,原来那几人是大户人家的管家,给了高威一个小匣子,指明了地点,便是这东边的矿山之中。
那矿山上的股东基本上都是应天城的大户人家,一口气买下了这小镇边上的矿山,不知道什么原因,要送这个小匣子过来,但是,那几个下人,嫌路远,便在半道上,雇人送了。
而这边的高威,也是应缘而聚,小镇上遇见了楚寻语二人,听闻他们要来东山什么的,便立刻急急忙忙跟了过来,希望能结伴而行。
楚寻语听罢了这事情的原委,便回头看了看望尘,难办的解释道:“高兄,我们这一去非同寻常,万一让你遇上了危险,那我真是寝食难安了,你还是等在山外,过了几日,事情结束了之后,我便通知你,到时候你在进山不迟。”
高威迟疑的说道:“我可是答应了别人的,这匣子十日之内,一定要送到,不能毁约啊,这走江湖的,便一定要守诺言,两位兄弟,手段也是非凡,能否带上我”
望尘摇了摇头,说道:“此事非同寻常,具体因何而起,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前面有着莫名的危险,你还是不要前往,等我们的消息不迟。”
高威想了想,只好应道:“也罢,我便在山脚下等你们吧。”他心中也知道,这仙家的手段,已是不凡,连他们也担心,那么自己一届凡人,也不能参合什么了。
三人说罢,便分手告辞。分手前,望尘将手中的缰绳交与高威,让这灵马能护得高威周全,楚寻语和望尘便收敛了气息,顺水流而上,寻找那盅雕的踪迹。
二人一路上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顺水流而上,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楚寻语说道:“前辈,已经走到深处了。若还是寻不见的话,直接用道法搜出这妖物。”
望尘摇头道:“不可,这妖物背后与那魔气是否有关联现在还不得而知,万一用了术,难免打草惊蛇,还是在仔细巡查吧。”
楚寻语听罢,想了想,也没错,只好这样慢慢寻找。又过了一些时候,放眼望去,已经能看见前面群山之中,有黑烟扬起,人头涌动了。原来,在过不久,就要寻到那矿脉之中,那些人便是为东家开矿的苦力了。
二人放眼望去,人群之中,倒也是生机不断,似不像有妖物作怪,二人颇感惊奇,正要换个方向在寻,忽然,听到空中飘荡过来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在这幽谧的山林之中回荡。二人相互一笑,楚寻语笑了起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望尘轻笑道:“也好,合改天命如此,此妖当诛。”说罢,便寻了过去,不多时,便看见河流的另一边,寸草不生,皆是怪石凌乱,看来,这边是妖物出没的地方了,二人在河边四下张望。不久,从水中慢慢浮起一只雕来,但是此雕却头上长角,全身通黑,目露凶光,盯着二人。正是应了那书中记载“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二人收敛了气息,与寻常人无二,那盅雕倒也不急,只是盯着二人默默的看过来,“咦”楚寻语微微一愣,“这盅雕身形小巧,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庞大。”
望尘负手笑道:“这不过是一只盅雕幼兽而已,尚未成型,当年我见到过一只,却是体型庞大,性格邪异。”
“既如此,”楚寻语冷了冷口气,“只好用强,抓它过来,查明事实。”
说罢便要出手,那小盅雕也是等的不耐烦了,终于低吼一声,如同婴儿哭闹,便沿水路冲了过来,张开大口,只见得满嘴倒牙尖刺,倒是让人为之一惊。
望尘负手而看,笑而不语,楚寻语也只是手指轻抬,一道青色剑气顺指而发,激射了出去,正好打中了那迎面而来的盅雕身上,那盅雕只不过是一幼兽,如何能挡住楚寻语这一凌厉的剑气
只见得一阵水花翻腾,那盅雕惊吼连连,留下一阵血花浮在水面之上,便遁入水中而逃。二人一见,如何能让它逃走,连忙飞身追上,楚寻语又是手指一抬,一道剑气凌空飞去,正好打中了那盅雕的背上,盅雕吃不得痛,顿时空中充满了婴儿哭闹之声,在水面上一阵扑腾。
二人追了上去,正欲将它拿下,忽然,空中一道若有若无的神识蔓延了过来,冷哼一声。二人回首望去,空中却没有丝毫痕迹,在回首一看,那盅雕已经生机全无,浮在水面上身死了。
楚寻语冷道:“这妖人居然
第十章 眸过瞬息 暗自云动
不多时,就来到了最深处,当下就看见一个中年摸样,身着黑衣,满脸慌张的人,在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身上魔气波动明显,神识熟悉,果然就是那人。
楚寻语一见此人修为,不过是金丹期,看样子也是个三流货色,一身功法也不入流,不似上乘魔道出生,倒像是魔门散修,更谈不上和那黑色宫灯有关系,有点点的失望,不过也不打紧,此人十有就是害了镇上张老板他们一家的人,既然见到,当然不能放过。
那人一看见楚寻语二人到来,也就放弃了收拾东西逃跑的打算,毕竟差距是摆明的,楚寻语一人就可胜他,至于旁边站着的那白衣人,面目轻笑,负手而立,一深修为深不可测,看来今日是毫无希望了,索性也不跑,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两人。
望尘平和的开口问道:“这位小友,西边小镇上的那夫妇,可是被你饲养的盅雕害死”
魔门中人历来性格乖张,狂放不羁,面对如此绝境,倒也毫不收敛,开口便答:“不错,就是我做的,今日倒也认命,你想怎样”
望尘丝毫不为之所动:“小友不要多想,还请你将事情原委道来。”
那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毫不在意:“为何要告诉你我都说了,我已认命,要死便死,何必多言。”
楚寻语一声冷哼,气势外放,只见得洞穴内犹如出现了无形的压力,中年男子顿时头晕目眩,半跪倒在地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只听得浑身骨节都在吱吱作响,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弹丝毫,紧咬牙关盯着楚寻语。
楚寻语冷冷开口道:“现在无需多言,你有两个选择,这一,便是将实情说出来,免受痛苦,这二,便是用那离魂搜神这一类的法术,强行掠夺你的记忆,到时候,就算我们放了你,你也一辈子神智痴呆,形同废人。“
那中年男子这时候忽然平静的说道:“既如此,我便告诉你们吧。”
见到此人突然松口,楚寻语二人就料到这人必有后招,毕竟魔门中人哪有这么容易开口的。望尘是老人家了,见的太多,楚寻语也是如此,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和魔门中人也算是老相识了,看见此人配合,就知道其中必有文章。
二人面上一笑一冷,暗中却盯着此人一举一动,眼中观察此人可有说谎痕迹,早做戒备,谨防有变。
没想到这中年人却无异动,道出一些原委。早些年,天下大乱,两朝战争,王朝更迭,魔门乘乱又兴,这人也是其中一人,不过入的是一个小门派,名字也是没有听过,是个三流法门。但是现在不同了,天下已定,百废重兴,正道又开始了由来已久的除魔卫道举动,魔门也再次低调隐晦起来,这些三流门派自然首当其冲,被揪出来当了替罪羊,这人自己原来的师门已经朝不保夕,便连夜趁乱,盗了师门的宝物逃出来。
要知道,大凡这世上,凡是趁乱叛逃之人,总喜欢顺手牵羊,榨取自己势力的最后一滴汁水,免得给外人捞了去。这人也不例外,盗了本门的法宝,连夜而逃到这穷乡僻壤之地。他盗来的这宝物,说来也好笑,是一个驯化灵兽的东西,不管是在望尘的天机阁,还是楚寻语的药王府,又或者是哪个名门大派,都算不得什么上流货,可是在这种命运轮盘边缘的小角小落的小门派,手头拮据,也就拿来充当重宝。
这人也不管这宝物对自己有无帮助,只管拿了就跑,连夜跑到这矿山之中,本来这里还没被人发现,不过是一处荒山,谁知道在这里发现了一只母盅雕,正在产子,此人心中贪恋大盛,便拿出了刚刚盗来的法器,想要乘着这母盅雕产子,身体虚弱的时候,一举奴役了它,便出了手,谁知道这母盅雕可是成年的,饶是产子体弱,也不是这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能拿下的,双方免不了一场血战,打的这中年男子自己重伤在身,不过那母盅雕也不好受,受伤颇重。这男子自身情况在此,想要奴役了这灵兽,是不可能了,可是骑虎难下,只好暂时用这宝物封印住了母盅雕,自己在这洞中慢慢调理,打算日后身子恢复了,在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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