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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字当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卫

    这让秦风心中直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深受其扰。当下也不看他,便找个话题,和身旁一位兵士搭讪起来:“这位大哥,小子在村中闻听乡里人传言道:‘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凉州鸱苕,寇贼消。鸱苕翩翩,怖杀人。’却不知究竟这话怎样得来”

    那名兵士见问,鄙夷地望了一眼秦风道:“真是乡间小儿,孤陋寡闻!”说完不愿再同他讲话。

    秦风对他的轻视,毫不在意,又道:“小子年少,今年只有十三岁,三年前,北宫将军两救洛阳,俺也不过十岁而已,哪里懂得什么,心里也不大信,大哥不说,想必那传闻不实也不一定!”说完,旁顾左右,看其风景来,再不向他看上一眼。

    那名兵卒见他举止轻挑,脸上怒色一现,正欲痛斥几句,就听旁边一名老兵接话道:“孺子无教,听老叔与你说来。这一救洛阳是永嘉二年的事,贼寇王弥,追随东莱郡惤县县令刘柏根,聚众造反,眼见就亡,急将起来,竟然投了匈奴酋首刘渊,成为汉奸,被封为贼司隶校尉,丧心病狂,竟以数万之众,先后攻掠青、徐、兖、豫四州,进逼洛阳。那时司徒王衍都督军事,派人向凉州刺史张轨张大人搬取救兵。

    张大人命北宫将军领军驰援,将军领命之后,悉选精兵一千多人急赴洛阳援救。其时叛贼王弥已攻至洛阳津阳门外,将军率我等入城后,得司徒王衍王大人看重,命令北宫纯的凉州铁骑为先锋,出击叛军。

    北宫将军环视城外几万贼寇,高声道:‘司徒大人不用发愁,区区几万人而已,只须末将挑选一百名敢死之人,组成一支“敢死队”,破敌足矣!’。王大人当时极力反对,言说凉州铁骑虽是是虎狼之师,可怎能




第九章唯马首是瞻
    秦风适才被黑脸骑士挤兑,说他因为担心己方人数太少,骑在马上,等待时机逃走,如今听了故事,有了下马的底气,但若下的马来,难免会招来陈伍的更多冷嘲热讽;但倘若自己不听老兵话下马,就会被理解为自己仍有疑虑,同样会招来不满。

    他正准备拼着受陈伍的揶揄跳下马来,忽见北宫纯站起身来,一动不动,专注地望着洛阳方向。

    大家都回头跟着他看——只见洛阳方向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陈伍也看见了,快步走到北宫纯身边道:“将军,早间我们也见到洛阳方向狼烟突起,但眼下却是冲天大火,恐怕情况不妙,不如让末将带两骑轻骑前去打探”

    北宫纯摇摇头,指向东南道:“你看!”

    只见帝陵方向尘土飞扬,看方向,正是往这里而来。

    秦风忽然低声问李蓄:“大哥,现在是几年几月”

    “永嘉五年六月十一,怎么了”

    秦风心中一沉:“他学过历史,清楚的记得,晋怀帝永嘉五年六月十一,洛阳陷落,晋怀帝及文武百官被俘,匈奴军在洛阳烧杀淫掠,士族百姓三万多人被杀。”他心里想着,不知道该怎么跟李蓄说,只能低声道:“大哥,看来洛阳城此刻恐怕情况不妙,咱兄弟俩身无铠甲兵器,等会儿贼人乱军杀到,只怕咱们凶多吉少,不如咱们现在走吧,反正北宫将军已答应放我们离去!”

    只见李蓄沉吟片刻,反手从秦风手中取下木杖,将手中弯刀递到他手中,往西一指道:“兄弟,山西边几间茅屋之旁有一条小路,通往山那边,只不过道路不好走,你现在赶紧骑马过去,跑上山弃了马逃命去吧!”说完木杖一点跳下马来,扬起木杖,就欲拍打马臀。

    “那你呢”秦风慌了,趴在马背上急声问道。心想:自己眼前乌黑一片,不识道路不说,还身体弱小不堪,就这样跑出去,逃不了多久,不是被乱兵杀了,就是被山匪抓住,就算侥幸跑到深山里,遇到寻常野兽,也只有被吃点的份儿,这与寻死有什么分别

    李蓄正要说话,就听见陈伍大叫道:“将军快看,是祁三哥他们回来了!”

    两人回头,就见刚才的滚滚尘土已远远奔至离这里不到一里之内,看旗帜,正是凉州兵的黑虎旗,为首一人不等奔近,扬槊大叫:“北宫将军——”正是祁三。

    这边众人来不及搭话,重甲骑士就已奔到跟前勒马停住。

    不等北宫纯发问,祁三急声道:“禀将军,贼将王弥、呼延晏从宣阳门、贼将刘曜从西明门破城,洛阳城现下已然失守,大队贼兵正往城北而来,守陵军司得到军报欲逃,已被我杀了,小将心系将军安危,将弟兄们全部带过来,何去何从,请将军定夺!”说完,两下里瞬间安静下来,眼睛齐刷刷向北宫纯望去,只等他一声将令。

    北宫纯面色平静如水,似乎早料到这结果,正自沉吟,却听山那边骑声隆隆,里边的匈奴兵呐喊着冲出来,北宫纯眼前一亮说道:“看来东、西、南三面皆有贼军大队人马,为今之计.......”说着,将目光投向堑壕北边的马蹄声、喊杀声震耳的山路,众人心里雪亮,当下齐声叫道:“为将军马首是瞻,血战到底!”一时间群情激越,士气高涨。

    北宫纯忽然一挥手,大叫道:“不要放箭,放贼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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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1)
    秦风见北宫纯指挥娴熟冷静,将己方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并非仅靠勇猛破敌,不由得心生佩服,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但见身边人马冲从身边两下里冲出,就快剩下他们两人时,就听李蓄叫声:“抓紧啦!”接着秦风身子向后一仰,胯下战马已奋蹄向前奔出。

    秦风不会骑马,坐在他身后,双手死死地抱着李蓄的腰,将头埋在他的后背上,任由呼呼的风声、嗖嗖的冷箭声不时划过耳际,掠过身遭。忽然李蓄腰身转动,右肩耸动,手臂挥舞而出,随着“噗——”地一声,秦风就觉得一股温然的粘稠物溅入脖颈里,当下也不敢睁眼,闭上眼睛,心里咒骂着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却始终没敢睁眼去看。

    就觉得前面李蓄的肩臂不停旋转、挥舞,身下高大的战马神勇异常,驮着二人,没有片刻的停留地一直朝前奔跑。

    渐渐地,秦风坐在马后,身体向上扬起,那马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再也听不到前面再有人马冲撞和兵器相撞声,喊杀声也渐渐远去。身前的李蓄忽然叫骂道:“臭小子,快松手,你想勒死我呀!”秦风这才慢慢放开胳膊,睁开眼来。

    就发现二人满身是血,已经跑到半山腰,路旁的铁甲骑士正一一从两人身边经过,后队改前队,向山口方向返回。祁三策马从队尾疾驰过来,路过两人时,冲李蓄点点头,算是对他跟在后面厮杀的一种好感。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好好用脑子想想,都似你这般只顾自己,这仗还怎么打我算走眼了,怎么救下了你这么个惜命如金的家伙!”

    秦风知道他很瞧不起自己的作为,“我......我......我还小,还从来没上过战场,心里害怕,难道很奇怪吗还有,我听过‘惜金如命’,‘惜命如金’这话还是头一回听说,你自创的吧!”

    “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告诉你,以后跟着我,可别再让我见到你今天这种没出息的样子!”

    “我尽量吧!”

    “什么能不能说的男人气一点”

    “好吧,我保证,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就算心里再害怕,也要装出没事人的样子!——这总行了吧”

    李蓄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他们去回援北宫将军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说完见他没搭理自己又道:“要不,我们先走?”

    李蓄“哼”一声,依旧没搭他的话,转头看看左右,见山路上只剩下自己两人一骑,忽然探手入怀,打开那个木盒,取出一物。然后将盒子远远地扔下路旁的深沟里。

    只见他低头,仔细又检查了一下,想要揣回怀中,忽而又一犹豫,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将拿东西放进袋中,反手送到他面前,道:“把他揣在怀里,替我保管好,我就原谅你今天的着没出息的作为!”

    秦风接过来,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见李蓄回头喝道:“快点藏好,如果弄丢了,我李蓄从此,就再没有你这个兄弟!”

    秦风垂头丧气,把它深深揣在怀里,然后对李蓄道:“那个陈武,贼精贼精的,不愧是个斥候,幸亏你反应快,我又经得住诈唬,这才没被他发现。大哥这究竟是什么这么重要,为什么不让三当家他们带回去”

    “别问了,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告诉你!”

    “嗯!”秦风知道问也白问,还不如痛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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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2)
    李蓄惊道:“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风心想:“一个李含算什么,我还知道地球是圆的,此时地球的它的另一面有一个庞大的罗马帝国、阿克苏姆国、和神奇的玛雅文明,就算在与晋国临近的西面有印度的笈多王朝、波斯的萨珊帝国,和其余的大陆上还生活在原始状态......这可不敢告诉你,告诉你,怕被你把我当成妖魔给杀了!”

    “大哥,我在长安长大,知道先前秦国郎中令李含、后来的征西长史李含有什么奇怪的”

    “唉——我大哥当的,都是些二三流的官职,有什么好提的!不过,我去长安时,大哥给我讲的很多事情,让觉得很是沮丧,原来我等草头小民,活的竟然这般可怜!”

    “他到底给你讲了什么”秦风觉得很好奇。

    “他给我讲这些事的时候,当时长安大旱,饿死了很多人,饿极吃人的事再寻常不过。所以我听后很是震惊。他说了很多。我们今天去盗的那个峻阳陵,里面埋得你道是谁是当今皇帝的父亲,武帝司马炎。

    我们平常吃的盐巴,那何等金贵可是,却经常被他皇宫里那些妃子们化成盐水,洒在地上,然后在门前插上竹叶。你道这是为什么原来武帝非常好色,泰始九年,他禁止全国婚姻,为的是给自己挑选宫女,灭吴后,将吴宫里妃子全部纳入后宫,使得后宫粉黛过万,每到晚上临幸哪个妃子,是一件很让他很是头疼的事,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给自己弄了一辆羊车,自己躺在里面,让羊拉着自己走,羊车停在哪个宫门前,晚上就宠幸哪个妃子。

    因为羊喜欢盐水的味道,喜欢吃竹叶,所以妃子们才那么做,为的是获得皇帝的临幸,大哥说这叫‘羊车望幸’。你说说可气不可气”李蓄一边说和秦风互动。

    “这些你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在他的同僚中广为流传,焉能不知这倒还不算什么,皇帝么,整个国家就这一个,他要干什么还不由他?可气的是他手下的那些王公大臣!

    武帝的舅舅王恺和徐州刺史石崇两人,这两个家伙斗富,看谁更有钱他们一个用粮食做柴烧饭吃,另一个就用蜡烛烧饭;一个用紫色丝布做40里长的帷帐,一个用锦缎做50里长帷帐。这哪里是斗富,这是在作孽!还有个官员,经常吃一顿饭要上万株钱,还拿着筷子,说自己没有胃口。还有一件事,我听后很惊讶,觉得这些人的命真是金贵。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武帝的女婿王济。

    一天武帝到他家吃饭,见到他家的仆人很多,都穿着绫罗绸缎,盛饭菜的碟碗都是琉璃器,也没说什么,可当他尝到一个蒸小猪肉觉得很好吃,就问:“这肉是怎么做的味道很特别啊!”你猜他怎么说”

    “嘿嘿!他说那猪是用人乳喂养的,对不对”

    “你也知道哦,我忘了你在长安,比大哥见识广得多!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生气其实,这些我也还能忍受,最不能忍的是,还是那个石崇,他杀人劝酒的事你听过没有”

    “小弟听过,他请人喝酒,为了大家尽兴,就叫家中蓄养的美女劝酒,并说,如果客人不喝酒,他就会杀了这个美人,办法很管用。

    可是有一次请琅琊王氏王导和王敦兄弟俩喝酒,王导不忍见他杀人,喝到酩酊大醉,也不拒绝。结果到了王敦,无论可怜的女人怎么怎么求他劝他,他就是不喝,结果石崇连杀三女,王导劝他喝,王敦却说他杀他自家人,关我什么事是这件事吧”

     



第十二章平安道
    两人信马由缰,沿着山路走了没多远,道路分岔,面前现出两条路来,于是转头回望,来路上依然看不到西凉军马的身影。

    “大哥,我们怎么走”秦凤指着前面向北、向西的道路在马后问道。

    李蓄将缰绳向左一扯,等那马踏着西边道路转向而行,跟着道:“眼下局势,洛阳失守,原平昌公、现征西大将军司马模,代替河间王司马颙,在长安镇守关中,都督秦雍梁益诸州军事,我估计北宫纯必去投他,万一长安不保,他也好西归凉州。西边这条道路,虽然绕了一个大圈子,但既可回到去西京的道上,又无匈奴人大军阻拦,我想他们一冲出来,必走此路!”

    于是两人沿着山路,又向前走了一个多时辰,仍未见到凉州兵赶上来,不由心中沉重。

    “大哥,按那北宫将军的性情和武猛,会不会领着凉州兵向南,从洛阳西突围出去”

    李蓄忽然一拍大腿,叫到:“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这人领着百十人都敢冲击几万军营,何况他现在手里四百多人!极有可能,这可糟了!”口中叫着,便欲勒马而回。

    秦风急道:“大哥莫急,殊途同归又何必去追”

    “好吧,我们赶紧顺着道路往前走,经黄河故道,朔流而上绕过渑池,然后经陕县、灵宝、直奔潼关,事不宜迟,赶路要紧!”,说着放开马缰,那马没了羁束,飞奔起来。

    半个时辰后,道路斜向西南,又奔了一会儿,道路渐渐低沉,李蓄忽然一指前方,大声叫道:“到黄河边了!”说完纵马疾冲而下。

    秦风看那奔流而下的河水,自前面峡谷转弯处急泻而出,水流湍急,气势磅礴,向东而去。

    不到河边,只见道路临河靠山却继续向西南转去,眼见离水面还有十几丈高,无法下到河道中去,那马脚程慢了下来,到后来不受约束,径去路边吃起青草来,两人于是下马,跟在后边,缓缓而行。

    这时,河流上方,一阵河风呼呼而过,两人赶路的疲惫顿时随风而逝,不由指着大河狂呼起来。

    忽听前边传出路边一阵啼哭之声。

    两人循声转过道弯,只见道旁草丛中,一名女孩伏在一个妇人身上啼哭不已。两人见那妇人脸上浮肿,想是饥饿已久,走过去见她一动不动,李蓄在她鼻前一探,却已没了呼吸,显是已死去多时。

    看那女孩约七八岁光景,脸色憔悴,满是泥污,兀自伏在那妇人身上啼哭,李蓄从怀中取了一块干饼递过去,正要说话,那小女孩一抬头,望见他一脸虬髯凶恶的模样,惊恐地向后一缩身,哭的更凶了。

    秦风从他手中接过干饼,慢慢递过去,轻声道:“小妹妹,吃吧!”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看着秦风一脸和善,慢慢伸手,猛地抓过去,捧着手中张口便咬。

    李蓄见吃的太急,很快口中鼓起,下咽困难,张开嘴,干咳几声。便转回马前,从鞍后取出一个水袋,交给秦风递向她。

    女孩一把抢过水袋,灌了几口,又咳出声来。不及咳声止歇,又大口吞咽起来。秦风转身从李蓄手中又接过一张饼,慢慢递给她道:“慢慢吃,还多着呢!”

    两张饼不一会就被她吃完,只见她依旧抬头望着两人,两人不敢再给她。

    “小妹妹,你爹爹呢”秦风和声问道

    那女孩见问,嘴一瘪,眼中顿时流下泪来,却把脸转向河边口中只叫:“爹爹死啦,爹爹死了,船也冲走了!”

    秦风好容易才让她安静下来,柔声问道:“你家住在对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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