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夫当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首青弦
他心中发出一阵感叹。
对这无能为力的事,唯有深深痛恨。
“战事与国政,永远是难以分解开来”
曾经的乐高也想过两不相帮,做一个忠直为国的臣子,只关心征战就好。
可真正面对时,却不是这般了。
“楚国朝堂,世家的绝对权力,才可以统一对外”
乐高想起了这句话,可想了想,始终没有说出。
只有占据绝对地位的一家,以绝对的手腕统一各家,才能真正的达到政令合一。
现实中,这几乎有点不可能。
缠绕了几百年的问题,除非有真正精明算计的萧家君主,或可力挽狂澜振兴楚国。
只道:“世家内斗,国之不幸!
第二十七章 长安令的麻烦
夜色已入,长安城的最高行政官员长安令依旧与各位属官在一起,似乎是商议着什么。
作为大秦大秦皇帝的国中最重要的一块区域,长安令近乎是进入三公九卿最近的路。
机遇总是带着麻烦,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行政长官常葛承受的压力往往要大上许多。
无论是天子脚下任何事都要小心谨慎,也或者各种各样奇异的案子都需要他来解决。
而这次楚国使团的事,则让他愁心不已。
典客署的典客令将责任送与了廷尉,廷尉又把这调查的事送给了长安令,并责令他半月之内调查出结果。
作为三公九卿的上级,长安令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再将责任推下去的话,无疑是他的失职了。
长安与地方官员一致,除了中央行政,其他各方大同小异。
依然有着执掌长安司法的贼捕椽与贼曹椽。不过,按照规矩来讲,都不是查这些事的人。
而真正掌管的闻风司,似乎还把犯人送给了被刺杀者。
这一系列的运作,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让他困惑无比,也麻烦的紧。
“诸位可有办法”他厉声问到。
这里都是他的下属,都是主管一方的诸曹,以及书佐记事。
囊括了长安城近乎方方面面的官吏,从治安到军政。
除了卫戍官员禁军属于皇帝陛下,其他都在这里。
但他的质问,无人敢回答。
事情的复杂,任何人都看出来了。对于上级的事,他们也无计可施。
“都哑巴了平日里怎么不见这种默契,吭一声都不敢!尔等的血气,与精神呢”
“大人……”长史轻道。
谨慎的走到他身旁,对着他耳旁道:“此事,本就和我们长安令下属无关。若强加下来,只怕下边也很为难”
“我曾听人说大人侥幸得到石溪先生教诲,不妨去请教一番,也许会有所收获”
石溪先生,姓蔡名白,家居住于石溪,因此得名。
是秦国少有的名士,受是张晋一系门生,善于洞察人心。
早年的时候,曾经做过太傅,是帝师级别的人物。
虽没有做过相邦,但其才华毋庸置疑,门生故吏遍秦国。
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整个帝国,凡他谏言,秦皇大多听从。
所作所为,大益于秦,秦人称他为‘隐相’。
常葛曾经有幸得到这位传奇人物的教诲,算得上半个弟子。
“哼!尔等最好还是想想,若我行为未查出事情原委,给不了楚国使团交代,最后倒霉的可不只是我一个”
怎料,他似乎没有接受。
也或者,像是没有听见。
“尤其是你,贼曹椽司明玉,捕贼椽方国安。要是真怪罪下来,尔等必定首当其冲”
指着前方两个穿着皂衣的官吏,他指责了一道。
这两人中,都是寒门提拔的官吏,做事兢兢业业。
捕贼椽司明玉,是跟随扶渠梁南征北战的一个校尉,多次战场冲锋陷阵。
其人谨慎勇猛,做事向来点子多。本有着进一步,甚至做一方偏将的能力,奈何战场受伤太重,断了经脉是不出力。
如今二十**,正值壮年时期。
个子矮直,面黄肌瘦,多半是创伤太多的缘故。
贼曹椽方国安是一方胥吏,因为治理有方,心思灵活且有作为而被举荐。
如今已经四十多了,面色黝黑而显瘦。
两人面对长安令常葛的话并不敢去接,只有低头听着。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想想法子”
“张书佐与陆记事,明日且随我去拜访拜访楚国使团,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点名张书佐官张琼,以及记事陆伯英。
“还有,让尔等准备的刺客行踪的调查,立刻交给我”
又指着贼曹椽方国安道。
叫来诸人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了诸事。
但,他还是询问了诸人是否有谋划。
若有,且可用,自然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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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江山棋局
夜色下,所有人都走开的时候,驿舍中才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源自驿舍中的一处简陋的柴房。
隐约可见的一张床铺中,正躺着一个人。
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个庞大的身影。
“主……”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呶动的嘴唇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颤抖着,似乎在克制着动静。
久久失去声音的床榻上那人,发白的嘴唇像是滋润了一下,泛起了一丝血红。
轻轻蠕动一下,眼睛缓缓睁开了。
“阿铁,莫……”
他倾尽所有力气,方说出一点,
“主人你……没事了”
先是一阵粗狂的声音,不算很大,却很深沉。
这是白日里,那刺杀楚国使团的壮汉的声音。
床上躺着的人,自然是今日的那个剑客了。
“俺带你逃出去,他们没有将俺们……”
指了指可以随意动弹的手脚,表示自己可以背着那剑客逃出去。
可那剑客却摇摇头,道:“我们……的作用,在我们……刺杀的那一刻……就达到了。至于……生死,已经不……重要了”
“呆在这里,或许比逃走更安全,为……什么要逃呢”
他被创伤的很大,尽管被尽力救治脱离了危险。
可说起话来,还是断断续续。
月光散射在木窗,映下点点光斑。
已经深夜了,费力的说完这些话,他闭上了眼睛。
一个承诺,总算是还清了。
“主人,你是说那田管家骗俺们”
“难道……”
也不管阿铁嘴里说了什么,或者想到什么,他只感觉他很累。
他很疲惫,疲惫的不想睁开眼。
他仿佛回到了那年,他任性逍遥的时候。
那时候,他总觉得一切都那么无所谓。
只要拿起手中剑,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天涯。
他本叫卓陵越,本是赵国人,在齐国做了游侠儿。
因为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欠了一名叫傅庵的一位富户一个承诺。
伴着一个承诺,他莫名其妙的来到秦国,被要求领着一群人来刺杀楚国使团。
一切都这般顺利,且自然,并没有什么意外。
为了承诺,他做出了他的选择。
信守承诺,是游侠儿必须做出的事情。
至于理由,他根本不需要去管。
他内心里,曾经以为只要杀了楚国的两个大使,才算完成了任务。
可当他加入刺杀,并被对手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他发现他的作用也许并不是刺杀成功与否。
从见面在最奢华的酒楼开始,他就感觉这事情有点不一般。
而到如今,他才算彻底的明悟了。
不过,他的承诺实现了。他再也不需要背负什么了,也便释然了。
不管接下来怎么样,他都自由了。
……
与卓陵越的释然相比,北地的交接,秦赵边境的赵国士卒则背负着更大的压迫感。
曾经的秦郑以西河为界,争夺了数百年的西河,在郑国灭亡后全部归了秦国。
而郑国北部延伸,河口与舞阴则归了赵国。
尤其是舞阴,以及原本的秦赵边境汉沧与北郡,都成为了两国交接的区域。
也成了边关防御的重点,大量防御彼此的存在,在这一线。
在舞阴以西八十多里的城阳,正是秦国的驻军之地。
两军边防隔着大河的支流,陇马川隔河而望。
陇马川是秦国给出的名字,陇右是秦人崛起的故地,秦马也叫陇马。
这里自被秦人占领后,就一直是一个牧马之地,因此被秦人叫做陇马川。并且,完全属于秦国。
不过,在四年前的一场边境之战中被赵国的将军瞿岑所攻取,边境也被推向了这。
从此之后,大河以西归秦,而以东则为赵。
如今,便只有划河为界了。
两边驻军,秦国一方用的乃是扶渠梁的长子扶渠兴。
与其父相同,这扶渠兴也是一位难得的优秀将军,自
第二十九章 偷袭功成
已经是子时了,今夜北地的月光并不怎么样,仅能看到一点微弱的月光,朦胧的洒在大大地。
一步一步,嘴中衔着长剑,腰间别着短刀半匍匐着前行。一队有九人,攀爬在一处小土包的地方。
这附近有十数队,每队隔着一段距离,大约十来步。
每队十人快速通过这小土包,并不敢耽搁。
前方已经有探哨,解决掉了沿路巡视的秦军,并尽量避开大股秦军的方向向渭滨堡的位置前进。
“将军”一个传令小旗快速跑向前方几个站立着的几人。
这几人都是大汉,三四人站在一个领头大汉的身后,静静看着前行的将士。
领头那大汉与普通将士一般,都是穿着秦军黑色皮甲,周围跟着的是他下属的两三个校尉。
大汉长着山羊胡须,体型高大而中正,五官端正。
脸上有一道伤痕,自右眼方向而下,差点便划破眼睛。
幸运的是,紧擦着眉头,并没有对眼睛造成伤害。
反而,增加了几分狠厉与深沉。
他冷峻的脸庞,凝视着前行的将士。
就在这时,在小旗来的一瞬间便反应过来,急忙迎着那小旗走了过去。
“将军,我军……”喘了口气,才道:“已然全部渡过这十陵寨秦军的防线,前方余校尉已经直奔渭滨”
“加速前进,再过半个时辰前往渭滨堡”
“任何人不得延误,违令者,斩!”
他一挥手,那三个校尉急匆匆的分散各方,他也不懈怠。
领着四个卫士,赶在将士后方极速而行。
在这里,作为传令的士卒很少,除了一个小旗六人的传令兵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了。
而负责下达命令的,除了各什长、伍长、率长,再没有其他人。
……
半个时辰后,所有两千人分作几批来到这里,已经埋伏在隔着渭滨堡一里地的一处丛林。
渭滨堡是边关诸多堡垒之中的一员,地处三面环山的东向处,本就为防御来自东方的进攻。且,其防御自然也是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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