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恋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予顷
进门一看罗铁他妈也在,零子鹿把疫苗交给老太太放冰箱里冷藏,这种东西不能在常温下太久。
罗铁打量了打量零子鹿意味不明的笑:
"行啊,侠女啊,听说你把李宝利几个人给揍了,为民除害啊!"
"切,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他们,是他们上门勒索干坏事儿,我那可是血汗钱哪能便宜了他们!"
"血汗钱!你还好意思说,你那要是血汗钱我们赚的可就都是骨肉钱了。说起来你还真是个人物儿啊,这人的运气要是上来了可真是挡也挡不住,现在你的大名在镇上可是当当的响!"
零子鹿不置可否,拿过一个罗铁他妈洗来的桃子道了声‘谢谢’就开吃,样子又青又小的但是味道不错,抬头问道:
"大娘,这桃子味道真好,在哪儿买的"
老太太听零子鹿夸奖心里高兴,道:
"这是我家老房子院子里的一棵老品种毛桃,还是大山他爸在世的时候栽的。别看样子不咋地,味道还是不错,等再过一阵子熟透了味道更好,所以一直没舍得砍。自家的东西,没打农药,好吃着呢!"
"没见过卖这种桃子的,这么好吃砍了多可惜,赶明年春天给我几个枝让我爸嫁接一棵。"
"行啊。"老太太爽快的应了,不过心里也纳闷,就这么一招人希罕的小闺女能打过五个大男人
零子鹿和老太太正聊着,那厢罗铁来了顾客,正招呼着付货收钱。桃子不大,很快吃完了,老太太遇上零子鹿这么个识货的非让零子鹿再吃一个。
零子鹿盛情难却,只好接过来再吃一个,咬了一口,正嚼着,不经意瞥了一眼手里的桃子,噗,零子鹿一口桃子喷了出来,只见一条粉嘟嘟的虫子从清白的桃肉中探出半个身子,晃着红色锃亮的小脑袋四处张望呢!
还好,不是半条!
不过这个桃子她是再也吃不下去了,那边老太太还说呢:
"我说今年这树咋没虫子了呢,原来都钻里面去了!看来以后还得打农药。"
零子鹿在女孩子中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但就是怕那种浑身长毛的虫子,这种小肉虫怕倒不怕,就是硌应。
那边罗铁招呼完了客人也过来了,零子鹿打算回去了,请老太太给她把疫苗拿出来,老太太和零子鹿正唠的兴起,很有点儿舍不得。罗铁也道:
"先别忙着走,我正想问问你,那个产房和产床弄得怎么样了"
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差点儿让自己给忘了!
零子鹿情绪不高的对罗铁道:
"原本打算在我家院子里建产房,可是地方不够大。还得求你帮我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出租或外兑的猪场,实在不行空地也行,少不得自己建,也还来得及。"
罗铁听了一拍大腿:
"嘿,你倒是早说呀,前几天镇子东头道边不远还真有一猪场要外卖,不过听说已经有人买了,价钱还挺便宜,四千多平的场地,房子设备都齐全才要二十万,估计还有还价的余地,真是便宜到家了。"
零子鹿听了更郁闷,是不贵,但是有主儿了。这不是马后炮么。
郁闷归郁闷,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零子鹿要求罗铁无论如何带她去看看,看看人家产房和猪栏的样式借鉴借鉴也是好的。
罗铁觉着有理,交代他妈两句,推出自己的摩托车载着零子鹿去了。
别说,骑摩托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还真不远。而且距马路也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前面就一趟民宅,出入交通也是极方便的。
猪场是四扇式黑色的厚铁板大铁门,一个活动小口可以从里面看见外面,倒是很严实。
大门口右侧一溜儿平房,挨着大门的那间估计是门房,一扇窗子朝外开着,一老头正倚小炕上卷起来的被褥上听收音机。
罗铁下车停好摩托车,过来使劲拍了拍窗户,引起了老头的注意,老头关了收音机抬头道:
"有啥事啊"
"场主在么"
"不在,我是给人家看场子的,这没别人了。"
"这地方卖出去了吗"
"不清楚。"
罗铁见老头爱理不理的,忙掏出烟来,一看没剩几支了,索性从窗子的铁栏杆缝扔了进去:
"抽支烟吧,大爷,我们是想养猪,听说你们这猪场挺正规,想来看看参考参考,您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瞧瞧"
老头一个给人看房打更的,被人指使惯了的,什么时候受到过这待遇,看了看罗铁身边的零子鹿是个小姑娘,有点放了心,反正也没啥好偷的。说了声:
"等着啊!"下了地穿上鞋出来开门了。
别说,这场子还真是要啥有啥,也很宽敞,就是没人打理草长得比人都高。
大门右侧一溜的七八间房,有库房有厨房有人住的房子,难得的是居然还有一间浴室,看来当初也是下了心思的。
房门都锁着,从满是灰尘的玻璃窗向里望,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灰尘落得很厚。
整个院子呈长方形。大门朝东开,一进大门是一大片长满杂草的空地,下来坐北朝南一趟产房三趟猪圈一排排有序整齐地从南往北排着。
老头应零子鹿要求开了产房,零子鹿一看,三十多张产床分两排放着,中间是不到两米的走道,两边还有窄些的过道,估计是清粪的。排水沟,食槽水箱之类的都齐全,更令零子鹿心动的是,那产床都是极厚的角铁和钢管焊成,看着就结实。零子鹿问一边的老头:
"大爷,您知道这猪场真是卖出去了吗"
老头想了想才道:"应该差不多,前几天定钱都给了。"
"办手续了吗新老板来了吗"零子鹿还不死心。
"办没办手续的我不知道,这事咱上哪儿能知道去,新老板到没来,就是我们老板也不大来。"
零子鹿一听有点活心儿。
后面的肥猪圈也不用看了,露天半个顶棚式的,一眼就看明白了,跟零子鹿家的大同小异。
出来跟看门老头要了门房的电话号码,本想要场主的电话,老头儿没有。只好拿着门房的电话守株待兔了。
零子鹿没手机,把罗铁的手机号码和店里的电话给老头留下,托他老板来了告诉一声。
老头应了,至于能不能给当个事儿办,零子鹿心里还真没底。
下午霍岩来了。
给零子鹿买了部手机,零子鹿觉得这东西属于奢侈消费品,每月得开工资,自己没啥急事儿用不大着所以一直没买。
霍岩告诉她已经缴了一年的费用手机算是白送放心打吧!这才笑纳了。
看来霍岩还真了解她。
照例给陶陶买了一大包吃的,把个陶陶乐的,霍叔叔叫得那个响亮那个甜让零子鹿心里直犯酸。
这小鬼头得好好教育教育,目光太短浅太势力太见利忘义,虽然你霍叔叔买的东西比你小姨买的贵点儿多点儿,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给陶老爸拿了两瓶茅台,零子鹿看了一眼牌子,吓一跳,这两瓶恐怕得一千多块呢,几口喝完了,还不如给我拿一千块钱来的实在。
有一年过年公司放假,回家前她在市内进了一家烟酒店。本想给她老爸买点名酒,老爸尽是喝几块钱一斤的散白酒了,一辈子没喝过茅台五粮液什么的。
结果一看价钱,吓了零子鹿一跳,就没有少于一千块钱的酒!
这一口还不得个三十块五十块的还不如给她老爸一千块钱买点好吃的呢!
再说,酒喝多了也伤身,伤身。
霍岩看出零子鹿又是一肚子小算盘,小声笑着说:
"放心吧,不是我买的,是从老头那儿顺来的!"
零子鹿出了口气,这家伙真鬼,知道劫富济贫。
这老头其实不老,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却一头白发又不愿染黑,大伙儿背后都叫他老头儿。这老头也不是别人,是公司的董事长。
继而一转念,又鼓励霍岩:
"以后这种事儿多干点儿,让资源向需要的地方合理配置。"
霍岩啼笑皆非。
又问霍岩晚上想吃点啥他一向不挑食,想了想道:
"青玉米吧,我爱吃那个。再一锅出点土豆芸豆茄子什么的,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没少吃这个,这些年几乎没吃到过,挺怀念的,尤其是开锅的时候,满屋子都是玉米的香味儿。"
零子鹿道:
"感情你是到我家怀旧来了,不过,你确定要把我们家土豆扔锅里煮了"
零子鹿故意一本正经的指了指一边给霍岩舔皮鞋的土豆。
这狗,跟陶陶一个德行!
霍岩更是一本正经的纠正零子鹿:
"我这哪是怀旧,是怀春,土豆就不煮了,煮了也不顶事,不如煮点零子鹿饭,我更爱吃这个。"
零子鹿转瞬明白了,给霍岩带笑的黑眸瞧得脸上发热,一转身:
"我去煮土豆,我们家没零子鹿。"
土豆一下子从霍岩皮鞋上滑了下来跌个四脚朝天,霍岩那个乐,这丫头,连养的狗都这么有趣儿!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晚饭是青玉米棒子就茅台,零子鹿也喝了一小口,别说,还真是――一样的难喝,不过看霍岩和老爸都喝的挺高兴,看来这五十块钱是被自己糟蹋了。
晚上吃过饭 ,家里的活之前也都忙完了,有霍岩帮忙,事半功倍。
老爸出去溜达消食儿。
零子鹿从屋后的李子树上摘了一小盆胭脂一般的李子,洗干净了同霍岩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李子味道不错,酸甜适中,霍岩边吃边说:
"等我们老了一定要生活在乡村。"
"嗯。"零子鹿一边看‘人与自然‘一边吃,霍岩说的话没大听清,回过味儿来也没敢问,这人没个正经,不过好像什么’乡村‘之类的,正好电视里跑出一只豪猪,零子鹿忽然想起她老爸捉的刺猬来,拉了霍岩去西屋看刺猬。
结果小塑料桶到了个底朝天满屋子找了个遍,也没发现那刺猬的影子。
让霍岩帮着把那堆备用发现河磨玉的石头一一搬开,霍岩早知道这石头的用途,憋着笑照零子鹿说的话做,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哪儿去了呢,这屋门一直没开过啊,它也不能从耗子洞跑了啊,再说,这屋也没耗子洞啊!"零子鹿百思不得其解的嘟囔。
霍岩出了一身汗,热的难受:
"没准儿被陶陶给放出去了,别找了,若是还在这房子里早晚能出来。弄点水让我洗个澡吧。"
零子鹿找不着只好放弃。
这几天他姐夫帮着在屋后搭了个简易澡堂子,上面是黑色装水的塑料袋,白天晒热了可以淋浴。
零子鹿拿了洗浴用品给霍岩,霍岩就进去了。
零子鹿又拿了他的车钥匙到大门外的车子上去给他拿换洗衣服。
霍岩洗完零子鹿也进去洗了一下,零子鹿洗的慢,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她老爸都回来了。
零子鹿铺了被褥,照例霍岩和她老爸一屋,零子鹿睡里间。
很快的她老爸的呼噜声传了过来,零子鹿头发潮睡起来不得劲儿,翻来覆去的,忽然一边小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霍岩的手机号,一愣,这家伙干嘛
不过手机费都缴了不用人家也不会给你找钱,零子鹿顺手按下接听键,还没等她说话那边霍岩做贼似的声音传来:
"我睡不着,要不咱俩出去坐会儿"
"我也睡不着。。。"又一贼。
霍岩心里高兴,看来两人心有灵犀。
"我头发太潮不舒服。"
"......"
"别出去了,让爸知道了不好,还以为我们干什么坏事了呢。"
"......"
"你闭上眼睛别说话,躺一会儿就着了。"
"......"霍岩无语问苍天,我现在就着了好不好!
不过,闭上眼睛躺一会儿还真着了。
零子鹿迷迷糊糊也睡着了,不过头上凉嗖嗖的睡不踏实。
也不知道几点了,零子鹿被一阵咳嗽声惊醒,侧耳细听,又传来一声,而且规律的隔一阵子咳嗽一声,似乎是从放石头的西屋传来的。零子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贼太吓人,到人家偷东西不悄没声儿的居然还敢一边咳嗽一边办事!
而且似乎没办什么事,就是咳嗽,现在哪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到她家闹事的
会不会是......
零子鹿越想越没底,她老爸的呼噜还是震天响着,悄悄把耳朵贴隔断上,距她最近的霍岩也隐隐有呼吸声儿。
这人真不咋地,该睡的时候不睡,非要出去坐着,该醒的时候不醒,这么大的动静还能睡的这么香,真不可靠!
这人若没了依靠还真能豁出去天不怕地不怕,但凡有了依靠都想靠一靠。
现在零子鹿的俩靠山都在睡觉,毕竟人在,零子鹿这胆子也缩了水,一时间所有听说的发生在身边的怪力乱神都想起来了,疆着身子躺在炕上不敢动,恨不一时老爸或霍岩谁能醒来起夜喝水什么的,哪怕睡不着出去坐坐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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