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长风
什么,唐兄你陆希言吓了一跳,身子一直,天灵盖直接就撞上车厢顶了。
老弟很吃惊是吧,其实坐在我这个位置,必须要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不管是军统也好,还是青帮,你不跟他们有任何交集不可能的,有些时候,我甚至还需要他们帮忙,这里面的关系很复杂,说了你也听不懂。唐锦道。
陆希言是有些听不懂,一个人是法捕房的高层,却跟军统这种特务机构,又跟铁血锄奸团这种抗日民间组织,还有青帮又有关系,这个人的身份得有多复杂?
问题是,你有这么复杂的社会关系,你到底是为谁做事儿?
为法租界当局,还是为金钱和权力,还是为其他?
我想你帮我做个中间人,联络一下铁血锄奸团的军师,把日本人的阴谋告诉他,请他想办法,跟军统达成协议,最好是休战。唐锦说道。
唐兄,为什么找我?陆希言疑窦丛生,唐锦手下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经验和身手都比他强。
我的手下社会关系复杂,都不适合做这个中间人,陆老弟你就不同了,刚从法国回来没多久,社会关系简单,而且你也曾经跟他们有过接触,而我需要跟军师重新接上联系,所以,你是最合适的。唐锦解释道。
我那不过是作为一个医生的本分而已,再说,我跟他们也就接触过那一次,话都没说上几句,要不是你们,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陆希言道。
其实很简单,陆老弟只需要帮我传个口信就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唐锦道。
什么叫合适的时候?
如果,他们再来找你的话,你就把日本人的阴谋告诉他们,另外就说,我想亲自见军师一面,老地方。唐锦道。
唐兄,万一他们不来找我呢?陆希言微微皱眉,这倒是没什么为难的,如果唐锦让他去什么地方接头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起码,他对自己并没有产生怀疑。
你是法捕房政治处的顾问,他们如果想要了解案情,肯定不会直接找我,也不会找法捕房的任何一个人,找你是最合适的。唐锦道。
唐兄,这只是你的猜测,这些江湖人做事,向来随性,没有准谱的。陆希言道。
老弟,如果他们找到你,你会帮我这个忙吗?唐锦认真的问道。
好吧,唐兄,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我,我会把你的话告诉他们的,其他的,我不掺和,行吗?陆希言道。
有老弟这句话就行了。唐锦呵呵一笑。
巴嘎!万国饭店三层贵宾套房,浅野一郎低着头,站在竹内云子的面前,左脸颊上一个清晰的红色掌印。
云子小姐,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么严密的看守,还是让人钻了空子。浅野一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记者招待会的事情黄了,计划最为重要的一环出现漏洞,竹内云子能轻易饶了他?
疏忽,区区两个人,一辆粪车,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把一个人带出去了,你手下的人都是蠢猪吗?竹内云子厉声喝骂道。
云子小姐,这两人虽然乔装成了倒粪的工人,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我的手下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这二人能迅速制服我的手下,而且没有任何示警的机会,一定是高手。浅野一郎辩解道。
竹内云子脸色稍霁,她当然知道,如果不是高手,能轻松解决浅野手下六个人,而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到底是什么人,敢跟我们作对?
云子小姐,这样的高手并不多见,只要详细排查的话,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浅野一郎道。
怎么查?
在法租界,任何风吹草动能瞒过青帮的耳目?浅野一郎身子微微再向前一倾道。
金九?竹内云子一双媚眼微微眯了起来。
第106章:中间人(6/10求订阅,月票!)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现在就是军师,可这个中间人他是做还是不做呢?陆希言还拿不定主意。
唐锦复杂的身份,这让他觉得需要此事慎重考虑一下。
陆大夫,这是这个月的周末轮休值班表,您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就定下来了。
哦,我看看。陆希言还在想唐锦身份的问题,就连奚梦瑶敲门进来,他都没能察觉。
陆大夫,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没休息好?奚梦瑶觉得陆希言今天的状态不太好,忍不住关心的问了一句。
嗯,可能吧。陆希言答应一声。
舒医生的死大家都很难怪,这么年轻,就这样走了,真可怜。奚梦瑶自言自语一声。
梦瑶,这个轮休值班表,我没什么意见,你跟盛教授说一下。陆希言看了一下,将值班表递还回去道。
八仙桥街,德兴茶楼。
浅野约了金九,在三楼的包厢见面。
金九是不想来的,可是他又不敢不来,这上了秋山雅子的床,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何况他现在跟铁血锄奸团也算是彻底的对上了。
金先生,请。
浅野先生,我们两个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单独见面,不妥吧?金九道,毕竟我还是法租界的刑事处的督察长。
金先生放心,我们两个见面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浅野一郎微微一笑。
金九点了点头,他也不敢公然跟浅野一郎见面,万一被人知道了,抓住把柄,至少一顶汉奸的帽子跑不了。
翁雄死了,死的很离奇,对于自己的下属,他还是很了解的,翁雄心狠手辣,可也畏惧死亡。
要说翁雄自杀身亡,那他第一个不相信,以翁雄的罪过,顶多也就判个十年八年的,他犯不着自杀。
自杀,人落到巡捕房里,有多少是自杀的,他能不清楚?
这要是被军统或者抗日锄奸组织盯上了,那可真是要小心了,别有钱赚,没命花。
金先生,请您来,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说话。浅野一郎道。
金九有些疑惑的看了浅野一郎,有点儿不相信,但他也想听一听这家伙想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浅野先生,请讲。
我想向金爷您买一条情报。
您找找我买情报,开玩笑,我一个缉捕查案的,怎么会有你要的情报?金九愣住了,这浅野一郎是不是找错人了。
金先生,我没有找错人,在这法租界,论消息灵通,您是这个!浅野一郎竖起大拇指。
听到浅野一郎这么说,金九不禁浮起一丝得意的表情,没错,在法租界,他是华捕包打听的头儿,这法租界发生的事情,只要他愿意,都能知道,哪怕是是法国总领事晚上吃了什么菜,睡了什么女人?
浅野先生想知道什么?
六根小黄鱼,买金先生一个消息,这是定金!浅野一郎掏出一个红绸布打开,三根金灿灿的金条递了上来。
金九微微一惊,这浅野一郎居然出这么高的价钱,就为了买一条消息,那这消息只怕是不简单,这钱烫手呀!
他没有伸手,只是淡淡的看了那三根金条一眼:浅野先生出这么高的价格,只怕你要的消息也不简单吧。
都是聪明人,浅野一郎能看得出金九严重的贪婪,呵呵一笑:昨天夜里汾阳坊的事情,金先生想必已经知道了。
金九当然知道,也许也就比浅野一郎晚了那么一点儿。
亚尔培路刺杀案重要证人在看押过程中被人劫走,这样的事情,浅野一郎想瞒都瞒不住,记者招待会都被迫取消了。
我说你们要是多信任我们巡捕房一点儿,把证人移交给巡捕房,不就没有这事儿了吗?金九道。
浅野一郎面色不愉,他也没想到会有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在严密看守之下,还能轻松劫走证人。
他的确不信任法捕房,这钱佩林一旦落入唐锦手中,万一把实话说出了,那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必须把钱佩林控制在自己手中。
他又不能把人扣在自己地盘儿,那样来回太费事了,而且法捕房也不会答应的,法捕房可以容忍他控制证人,但是不能容忍他把证人放在法租界外面。
金爷,这个时候说这个已经晚了,若是能将证人找回,我愿意将证人交给法捕房,交给金爷您来看管。浅野一郎道。
别,这个案子不归我管,我替你看管证人,不合适。金九连忙拒绝,他要是答应浅野一郎,他在法捕房的身份就彻底的明了了。
到那个时候,谁都知道他做了汉奸了。
金爷,在下就想知道昨天夜里是什么人劫走了钱佩林。浅野一郎道,您只需要告诉人就行了,至于背后还有什么人,金爷可以不说。
金九眉头微微一蹙,昨天夜里的事情他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也吩咐手下人去打听了,但还没有消息。
浅野先生,我是想挣您这六根小黄鱼,可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我要是随便说出一个人来,那是骗您,对不对,这三根小黄鱼,您还是拿回去吧。金九推了一下。
在下知道金爷在法租界门徒众多,手眼通天,我呢也不急着要,您只要知道了,派人去万国饭店言语一声就行了。浅野一郎又把金条推了回来,三天之内都行,三天之内若是没有消息,这三根金条权当是在下给兄弟们的跑腿费。
这
金九还在犹豫,浅野一郎已经站起来,一抱拳:金爷,拜托了,告辞。
陆大夫?
欧伯曼先生,快请进。陆希言一抬头,看到是索尔的管家,连忙起身招呼一声。
陆大夫,索尔先生下周一出院,晚上在法国会馆办有一个答谢的晚宴,敬请您携夫人一起参加。欧伯曼取出一份请柬微微弯腰递了上来。
索尔先生太客气了,下周一晚上,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一定到。陆希言郑重的接过请柬。
多谢,告辞。欧伯曼微微点头。
陆希言看了一下日历,下周一,刚好是四月四号,第二天是清明节。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第二天是周末,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忘记了,昨天出门他是被唐锦直接从家里拽出来的,没骑脚踏车,下班回家只能坐电车了。
叮铃
梅梅,你怎么来了?医院门口,陆希言见到了依着脚踏车的孟繁星,巧笑嫣兮的望着他,按响了车上的铃铛。
你昨天晚上没回去,今天肯定没办法回去,坐电车还要一毛钱,我刚好今天下午有课,就顺路过来接你。孟繁星道。
你骑车带我?
怎么,不行吗?孟繁星调皮的一笑道。
我可是一百多斤呢,医院回家,距离可不近哟?陆希言笑笑道。
小瞧人,我就当是驮了一百多斤的大肥猪!
算了吧,还是我骑车带你吧,免得把你累坏了,回家谁给我做饭吃?陆希言笑着道。
孟繁星气哼哼一声:敢情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做饭才这么说的呀?
你以为呀,怜香惜玉?陆希言哈哈一笑。
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儿!井上太郎放下望远镜道,他知道,藤本静香进来了,就站在自己身后。
井上君,这个监控点可以撤了。藤本静香平静的道。
撤了,为什么?井上太郎惊讶道。
如果你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也没有意见,不过不要浪费帝国的经费,我们的经费很宝贵的。藤本静香道。
好吧,其实我也觉得挺无聊的,每天盯着一个男人看,也是听枯燥的。井上太郎也不觉得这样的监视有什么意义,他早就想撤了。
从现在起,你的任务是盯他的未婚妻,孟繁星。
静香,一个女人你盯着他做什么?
因为他是陆希言的女人。藤本静香道,据我所知,浅野一郎也曾经怀疑过这个女人。
怀疑,怀疑什么?
地下党或者军统分子。藤本静香道。
那跟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井上太郎不解的问道。
父亲很看重这个陆希言。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丹尼尔的学生,而且还是最优秀的一个。
梅梅,还记得小时候骑车带你去外滩吗,那个时候我十六岁,你才十一岁吧?陆希言问道。
记得,你骑得太快,刹车不住,差点儿把你甩到黄浦江里。
是呀,回来之后,我爹知道,扒了裤子,狠狠的抽了我一顿,我现在还记忆犹新。陆希言嘿嘿一笑。
你还说呢,我新买的裙子都破了,回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孟繁星埋怨一声。
那裙子还在吗?
在,你知道那条裙子是求了很久,爹才同意给我买的。
是吗,我不知道,要不我陪你一条新的怎么样?陆希言道。
不用了,你都给我买了不少东西了,你挣钱也不容易,我也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儿。
这一晃十年都过去了,咱们两个都长大了。陆希言感叹一声。
安子哥,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女孩子都比较敏感,陆希言突然聊起以前的事儿,还有些伤感的意思。
没,就是今天参加同事的葬礼,有些感慨,这么年轻,还没有享受到人世间的美好就走了,太遗憾了。陆希言忙道。
他本想对孟繁星和盘托出自己跟铁血锄奸团的真正关系,可是一想到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因此话到了嘴边,又打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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