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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司刑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平安

    “来这里方便,碰巧遇到了章奇山”全束方猛地一跺脚,心想:“早知如此,我何必去蹲茅坑呢,到这里不就得了,还被傅贵宝那个家伙笑话,说什么把茅坑当成了许愿池!”

    众人押章奇山去了管城县衙,衙门里守夜的差役见状,无不惊讶,他们可没有想到,一群书生能抓住章奇山,章奇山是谁,那可是郑州霸王啊,地痞流氓中的第一人!

    士子们相当地兴奋,热火朝天地聊天,谁也不肯离开,都在说着自己的重要性,虽然他们只抓住了仆人,但如果他们不如此的打草惊蛇,那也不可能把躲在暗处的章奇山给吓着,那么李日知和成自在当然也就没法抓住他了啊,所以他们还是有功的,而且是大功!

    第二天一早,管城县令到了前衙,听说抓到了章奇山,是一群士子抓住了的,立即让差役带到二堂来让他看,见了章奇山,他不由得对李日知他们笑道:“本官刚刚签发了海捕公文,还没有开始通缉,结果你们就把他给抓来了!只不过,以后你们不可再身涉险境,太不安全了。”

    李日知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又说了崔东升是派了人在暗中保护的,倒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管城县令听了,立即大夸刺史大人想的周全,他也明白该怎么做了。

    严格来说,这案子是在崔东升的帮助下才告破的,虽然崔东升没有亲自出面,但他派了李日知来,帮着查明谁是凶手,又派了李日知带着士子们抓到了真凶,这一切可都是和崔东升有关的,管城县令当然要有所表示。

    士子们很多都不是管城县的,不归管城县令管,但他仍旧写了举荐书,不是合并写的,而是分开写的,一人一份,专门就写士子在这次案子里出的力,当然,写的比较夸张,主要是为了给士子们去长安用的,反正长安的权贵们也不会知道案子的具体情况。

    如此一来,士子们人人都得到了县令的举荐书,这可是官方的举荐,他们对李日知都是相当的感激,如果没有李日知,哪会有这封官方的举荐书。

    章奇山杀害堂弟章彪的案子,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善后之事,自然有管城县令去办,李日知在郑州又住了几天,等到了出发的黄道吉日,他提前一天,去向崔东升告别,又向管城县令告别,他俩都送了李日知数贯钱,当做是路费仪程。

    与众同学汇合,李日知带着傅贵宝、成自在和陈英英一起赶赴长安,去参加科举考试。

    此时上路,士子们在一起走,对于李日知便不再排斥和疏远了,要说以前士子们对李日知是相当嫉妒的,李日知的才学如何,他们并不如何知晓,但李日知的靠山极硬,他们算是真真正正的知道了。

    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都挺不服气的,但现在他们服气了,李日知就是比他们强,而他们之所以能得到管城县令的举荐书,也正是因为李日知。

    当然,士子们也都清楚,李日知拿到的肯定是刺史的举荐,而且因为李日知帮了马文尚,那么长安的马侍郎也定会回报李日知,只要李日知考中了进士,那么真的是前途无量,他们此时如不结交,以后就算想结交,怕也是没有机会了。

    以全束方为首,士子们对李日知相当的友好,但好歹大家都是读书人,巴结奉承是不可能的了,但非常亲近,却是真正能够做到的。

    士子们对李日知客气,对傅贵宝和成自在,还有陈英英自然也就都客气起来,傅贵宝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有钱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钱的地步,所以一路上他经常请大家吃喝,反正士子们全都加起来,算上各自的仆人,也不过就只有五六十人,就算他使劲儿花,又能花多少!

    如此一来,士子们对傅贵宝更是亲近,尤其是他们中的不少人家中并不富裕,傅贵宝这么一大方,便让他们省了许多的开销,当然对傅贵宝印象大好了。

    而陈英英比傅贵宝还有钱,但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 街上的老妇
    傅贵宝最喜欢看热闹,听到前面有声音,他便提上了裤子,道:“我去看看,前面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全束方却道:“傅同学,麻烦你叫我的书童来给我送条裤子,让他快点儿来!”

    傅贵宝道:“好好,晓得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叫你的书童来。”

    说着,傅贵宝大步去了前院,叫道:“全家的书童,给你家少爷拿打裤子去,他在茅厕里呢!嗯,内裤也要拿!”

    全束方在茅房里听到,只感双眼一黑,他算是发现了,自己只要是在上茅房的时候碰到傅贵宝,那么准定是没有好事儿!

    傅贵宝跑到了前院,就见士子们围在一起,都指指点点的,不知在说着什么,他便跑了过去,见李日知站在人群当中,便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是客栈着火了吗”

    客栈的掌柜也站在人群当中,听了傅贵宝的话,脸色一黑,有这么说话的么,不过,他知道傅贵宝是大主顾,所以也没敢出声反驳,反而陪着笑脸,道:“傅少爷说笑了,是街上的事儿,和小店无关的!”

    一个士子说道:“外面有个老妇在号哭,离着客栈不远,看起来似乎还要拦当官的,搞得我们不好出去,这种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

    李日知皱起眉头,道:“有些蹊跷,还需谨慎些才行。”

    傅贵宝哦了声,原来是外面有个老太太在大声哭喊,似乎是要找当官的麻烦,这种事情确实应该先观望下才对,免得贸然出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傅贵宝看向客栈掌柜,问道:“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掌柜的嘿了声,道:“这个,太具体的小人也不太了解,不过,也就是告状啥的呗,还能有啥稀奇的,估计嘛,不是什么好事儿,反正那个老妇人也不会在这里哭多久的,如果各位嫌她太吵,那小人就叫人出去,把她赶走便是!”

    “不必不必,等她自己走便是,我们倒也不是急着要出门。”士子们一起摇头,谁也不让去赶走那个老妇。

    他们出门在外,又临近长安,这种时候是挺怕惹麻烦的,尤其是在不明情况的前提下,惹上麻烦才是最冤枉的,如果能搞定,那多管管闲事倒也无妨,但没搞清楚之前,还是敬而远之为上,尤其是看掌柜的表情,明显也是想要置身事外,那他们就更加不肯惹麻烦了。

    众人议论了片刻,便都各自回屋去收拾行李,士子们都打算好了,反正去长安的时间还充裕,所以明天去华山看看,也是一件美事,都说华山险峻,很是值得他们见识一番的。

    李日知出了西华老店,但街对面看去,就见街上坐着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妇,披头散发,全身都是泥土,按说五十多岁也不算年纪太大,但这老妇却因为头发散乱,而且身上又脏,所以显得又狼狈,又苍老,单从外表上去看,那是真的挺值得可怜的。

    然而,老妇一个人坐在地上哭叫,可附近过路的行人,还有街边一些百姓,都不过去相劝,甚至一些店铺的伙计脸上还有不痛快的表情,似乎很想上前去赶走这个老妇!

    为什么周围的人对这个老妇没有同情心呢是大家势利眼,瞧不起这个老妇,还是这个老妇做出了不堪的事情,所以导致没有人同情她

    李日知慢慢走到了街上,离着老妇十几步的距离,打量起这个哭泣中的老妇,就见这个老妇虽然身上脸上肮脏,但是皮肤还算是保养得不错,虽然头上手上没有戴首饰,但身上的衣服却是非常名贵的料子,而且脚上的鞋子也是好料子,这个老妇明显富贵人家的人。

    李日知皱了皱眉头,如果是个贫穷的老妇,那其中可能就有冤情,但如果是个有钱人家的老妇,虽然也不能排除有冤情的可能,但其它的原因就会更多些,怪不得大家都不愿意靠近她,看来确是有隐情的。

    老妇呜呜地哭着,看样子是真的伤心,不管她是有钱,还是贫穷,但此时此刻的哭泣,却能看得出来,是真真正正的伤心,绝不是假装的。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两个身穿官吏衣服的人,李日知转头去看,见这两个人都属于吏员,绝非是县令或县尉这样的人物,这两个吏员原本是说说笑笑的,但看到了前面的那个老妇,两个人的表情一下子就都不耐烦起来。

    一个微胖的吏员说道:“真是倒霉,怎么又碰上她了,这回她竟然跑到了这里!”

    另一个较瘦的吏员说道:“这个老妇真是胡闹,她自己不好好反醒一下,却非要乱闹,真是让人厌恶到了极点!”

    说着话,两个吏员走到了老妇的跟前,老妇就象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紧紧抓住了瘦吏员的袍子,叫道:“冤枉啊,民妇的儿子冤枉啊,求求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啊!”

    瘦吏员脸色极是难看,他道:“又是你,你现在是满城堵当官的,是吧不过,你要堵人告状,你也不要找我们这样的小吏才对,你要去敲鼓,或者找县令大人去喊冤才对!”

    胖吏员也道:“你找我们喊冤是没有用的,我们又不能替你审案子,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也不是没见识的小孩子,找什么样的人,办什么样的事儿,你还能不知道么”

    老妇却道:“两位都是管着牢里事情的,还请多多照顾民妇的儿子,他舌头没有了,在牢里可是要遭罪的,还望两位老爷开恩,让他的日子过得好受些。”

    两个吏员却都哼了声,胖吏员道:“你那个儿子,禽兽不如,这样的人早死早托生,他也是你没有教育好,你如今弄成这个样子,是想给谁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瘦吏员干脆用手去推老妇,不让她再拉着自己的袍子,那老妇却死死的抓住,颇有些耍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冤情
    李日知的话让尚大娘一愣,似乎以前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种话,否是她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看看周围百姓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的人缘实在不怎么样了!

    李日知摆了摆手,道:“全同学,那便由你来扶着尚大娘去客栈休息一下吧!”

    就是因为全束方上来多管的这个闲事,那此时不由他来扶着这个尚大娘,那让谁扶,他不能光放嘴炮啊,得干些实事儿才行!

    全束方只好上前扶起尚大娘,把她扶进了客栈,李日知和众士子也一起回来,客栈掌柜见状,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傅贵宝见全束方回来了,他咦了声,道:“全同学,屁股洗干净了吗”

    全束方老脸一红,道:“傅同学,莫要胡说,我又不想修仙,何需辟谷!”

    傅贵宝呵呵一笑,辟谷好吧,你不好意思,那我也就不再提了,反正逗一逗你也就够了。

    进了客栈之后,因为整座西华老店都被傅贵宝给包了下来,所以饭厅大堂是空着的,便把尚大娘扶起了饭堂,让她坐下,又让伙计端热汤来。

    掌柜的摇头叹息,道:“真都是些年轻人啊,不知轻重,不知轻重啊,你们知道她家儿子犯的是什么罪吗”

    士子们也都摇头,他们能感觉出来不是什么好事儿,但却不可能猜得出来具体是什么不好的事,他们都看向掌柜的,等着他说。

    李日知皱了皱眉头,掌柜的刚开始时可没有说,现在等把尚大娘扶了进来,他这才要说,这种行为表现掌柜的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但性情也算是温和,这样性格的人,一般不会说谎,至少不会喜欢夸大其词。

    掌柜的看了眼坐在饭堂里的尚大娘,哼了声,道:“她儿子叫尚文彬,白瞎了这么一个好名字,衣冠禽兽罢了,尚文彬把一个官吏家的妇人,先监后杀,却被那妇人临死前咬掉了他半截舌头,可尚家人却说什么也不承认,尚文彬现在被抓进了大牢,他娘就在街上撒泼,她不敢去州里告的,因为她儿子杀的那个妇人,便是郑州县丞的妻子,至于什么去长安告御状,那就纯属是胡说八道了,她顶多是不要脸,可并不是真有本事!”

    掌柜的这番话说出来,士子们都大吃一惊,人人目瞪口呆,片刻之后,便又面面相觑,再然后,他们一起看向全束方,全同学,你扶进来的尚大娘,似乎是一个禽兽的母亲啊!

    在这个年代,当然,也不仅限在这个年代,在民间最让人瞧不起的犯人,就是强监犯,尤其是还把妇人给杀害的,这就更让人鄙视了,统常称之为禽兽!

    掌柜的没有压低声音,虽然案子和他没有关系,但做为一个正常人,他当然是看不惯尚文彬的行为,而且还看不起尚大娘的撒泼行为,说话当然不会留有余地,坐在饭堂里的尚大娘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尚大娘哭道:“冤枉,真是冤枉啊,你们都说是我儿子害的人命,因为全城只有他断了半截舌头,说是因为那个妇人咬掉的!可是,我儿的舌头不是被咬掉的,是被割掉的,是被割掉的啊,然后塞到那个妇人的嘴里,这非常明显,就是陷害,让我儿子去顶罪啊,你们怎么不辨是非啊!”

    这话瞬间就把掌柜的话给翻转了,完全是两个意思了!

    掌柜说的话里面,断舌是铁证,就因为有了妇人临死时咬掉的那半截舌头,所以断定尚文彬就是罪犯,可尚大娘说舌头不是被咬掉的,而是被割掉的,那么断舌也是铁证,就是证明尚文彬不是罪犯!

    断舌是被咬掉的,还是被割掉的,直接决定着尚文彬的生死!

    饭堂里鸦雀无声,士子们都不知该相信谁的话了。

    这时,人群外面的陈英英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么,只要看看那舌头的伤口是咬痕,还是割痕,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不可能成为冤案的啊!”

    尚大娘眼泪不止,摇头道:“那截断舌腐烂掉了,再看不出痕迹,而我儿子的舌头也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伤口也溃烂,我花了好多的钱财,才保证他在牢里不会死掉,舌头的伤口又不至于恶化,也正因为如此,没了证据,难为我儿子洗刷冤情!”

    掌柜嘿嘿两声,摇头走开了,似乎是不信尚大娘所说,其实想想他这种态度也属于正常的,毕竟尚大娘所说都属于一面之词,无法断定是真是假,在官府和尚大娘之间,如果让他选一方相信,那他肯定会选择相信官府的。

    尚大娘不停地哭泣,陈英英走过来劝她,如果再这么个哭法,尚大娘的眼睛很容易出问题,那时再想着帮她儿子喊冤,岂不是更加困难了。

    傅贵宝把李日知拉到了一边,道:“大哥,此事兄弟我深感为难!”

    李日知轻轻点了点头,道:“这桩断舌之案的两种说法,实在是让人真假难辨啊!”

    “不是,大哥,我说的不是这个!”傅贵宝说道:“我说的是我便秘的事情,要不要去找个郎中,开剂药吃吃啊!”

    李日知气道:“用不着找郎中,找个棍子,自己捅捅就行了,或者让我师弟帮你捅捅!”

    “我怕他太过粗鲁……

    ”傅贵宝看了眼成自在,摇头说道。

    成自在呸了一声,道:“无聊!”

    这时候,全束方走了过来,道:“李同学,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啊,咱们要不要管上一管,如果能帮着尚大娘的儿子洗刷了冤情,那么这也算是一桩功德啊!”

    “那如果他的儿子不是被冤枉的呢这种可能,反而更大些吧!”李日知说道。

    全束方呃了声,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如果去看看那个尚文彬,看看他舌头上的伤口,基本就能确定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了,要不,李同学帮忙去看看”

    李日知没有说话,他是不太相信光看



第一百五十章 舌头上的伤
    尚大娘说得可怜,士子们都纷纷点头,但李日知却不置可否,傅贵宝则是大为不快。

    傅贵宝的想法很简单,谁想要管这样的事情,想要打抱不平,那谁就得出相应的力气,不能只动嘴,光在这里同情,然后义愤填膺地说要替尚家母子伸冤,可具体的事情却要别人去做,他们光动嘴,这不行的!

    如果事情办好了,他们就认为如果没有他们,哪有尚家母子的公平,尚家母子冤屈的洗刷,全是靠他们主持正义才得以实现的,而如果事情没有办好,他们便可以指责是别人能力不足,没能把事情办好,反正怎么着都是他们行,不行的全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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