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司刑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平安
傅贵宝看向李日知,见李日知皱着眉头,象是在想着什么,他便道:“大哥,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尚小废实话实说,自己脑袋都快保不住了,还用得着顾忌别的什么!”
成自在在旁边点了点头,陈英英却笑道:“尚小废,这个绰号倒是起得挺贴切的!”
尚文彬嘴巴不能说话,但耳朵却还是好使的,听了别人的讽刺和嘲笑,满脸通红,尚大娘只好抚摸着他的后背,对他道:“儿啊,该写什么就写什么,要是再不说实话,怕是真的保不住你的性命了啊!”
李日知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他道:“尚小废,不,是尚文彬,如果是有人威胁过你,比如说如果你敢说实话,就杀了你的母亲,或者是杀了别的什么人,那你一定不要相信,如果你死了,成了替罪羊,那为了灭口,你的母亲或者别的什么人,是一定要死的,你要搞清楚这点,不要上当,虽然你处世经验不足,但却不要当傻子,不要反害了你的母亲,或是别的什么人!”
尚文彬刚才的表现很是猥琐,他现在的样子想高大上也不可能,除了他的母亲尚大娘之外,堂上没有人能瞧得起他,可李日知这么一说,尚文彬明显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刘秀雅!
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必定是刘秀雅威胁了尚文彬,楚强志很有鼓励尚文彬的意思,不过,他觉得与其问尚文彬,不如严刑审讯刘秀雅,只要把刘秀雅打得招供,那么尚文彬自然就能说实话了,审案靠打,这是楚强志的不二法门,也是这时天下大多数官员审案的手段。
但尚文彬听完这话之后,尚大娘也说话了,她倒是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只是道:“儿啊,你要是死了,娘也活不下去了,别人威胁不威胁的,对娘也没有什么大用,只有你活着,为娘也才能活着啊!”
这一句话,由别人说出来,尚文彬没什么感触,他本来也不是一个能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的人,可他的母亲这么一说,尚文彬立即就哭了出来,他谁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不能不在乎母亲!
哭了几声,尚文彬提笔开始写起经过,他的文笔不好,但写经过这种事也不需要太好的文笔,只要能让人看懂就行,就算有错别字都无所谓,反正别人看不明白可以猜,而且还可以问。
李日知站在尚文彬的身后,看着他写,尚文彬倒是没有向他撒谎,因为最开始的部份,也就是前半份的情况,确实和尚文彬告诉他的一样,他和王艳雪有私情,每每私会,玩乐得不亦乐乎。
不过,尚文彬是个纨绔子弟,就是图个玩得开心,他可没有想过要娶王艳雪,当然王艳雪也没有想要过嫁给他,毕竟王艳雪是楚强远的妻子,楚强远可是当官的,而尚文彬除了年轻一些,鲜嫩一些之外,狗屁的本事都没有,王艳雪怎么可能跟楚强远“和离”,然后跟了尚文彬呢!
正是因为这样,两个就是在一起玩玩,所以王艳雪和尚文彬的关系非常好,没什么利益冲突,自然就能好好相处。
可是有一天,在王艳雪家后面的小巷子里,尚文彬无意当中看到了刘秀雅,当时刘秀雅正从王艳雪的家里出来,正要回自己家,走的就是后花园的小门,而王艳雪正在送刘秀雅。
尚文彬看到了刘秀雅之后,立即惊为天人,其实刘秀雅长得也没有多么多么的好看,只不过王八看绿豆,只要看对了眼儿,那看谁谁就是天人,甚至赛过天仙!
尚文彬当时正想去找王艳雪,在正好碰上了外人刘秀雅的时候,他只好装成是晃晃来晃晃去,然后转身离开,毕竟能来这条小巷子的人,基本上都是来这里大小便的!
尚文彬转身离开,他还听到后面的王艳雪在为他遮掩,王艳雪当时说道:“这是个来巷子里大小便的家伙,幸亏看到咱们之后,他肯自动离开!”
华阴县里没那么多公共的茅厕,普通百姓要是急了,找个小巷子就钻,解开裤子就解决,而王艳雪家和刘秀雅家之间的小巷子,更是重灾区,味道难闻之极。
刘秀雅也以为尚文彬是来方便的,她皱起眉头,道:“这个人长得恶心,做的事也是这么的恶心,下次要是再见到他,定不轻饶!”
刘秀雅的娘家可不是好惹的,要是她较起真来,说要不轻饶尚文彬,那尚文彬就一定会受重伤!
而刘秀雅的这句话,竟然也让尚文彬听到了,当时尚文彬大怒,象他这样的少年公子,仗着家里有钱,干什么事儿都敢干,又一直有母亲帮他擦屁股,所以他也不了解,甚至是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他不能惹的人。
对于尚文彬来讲,象王艳雪这种官员的妻子,都能让他给玩了,刘秀雅这样的女人他有什么不能玩的,而且为了报复刘秀雅,他还要强行地玩了这个女人!
所以等王艳雪把刘秀雅送回了家后,尚文彬立即就返了回来,又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都不是好人
刘秀雅的父亲刘秤,早年是个江洋大盗,杀人放火,无恶不做,不过,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所以一直人到中年,都没有子嗣,眼看着就要绝了香火。
于是,刘秤找了个算命先生,给他算了一卦,卦上说只有刘秤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能有儿女生下来,否则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刘秤是非常迷信的,他干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想不迷信也不行,于是他便金盆洗手,不再当强盗了,老老实实地开了一家客栈,娶了个婆娘,老老实实过日子。
那算命的先生说的话还真准,等刘秤的生活安稳下来之后,过了不久,他的婆娘还真的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是兄长,起名叫刘成振,女的便是刘秀雅了。
刘秤欣喜惹狂,他本来就迷信,现在当然就更迷信了,他对算卦这种事情,已经魔症到了凡事都要算上一卦的地步,不过,他自己算卦,却是算不中的居多,算中的时候很少了。
刘秤虽然不当江洋大盗了,但江湖上的朋友还是有不少的,经常来他的客栈里面聚会,呼朋唤友,吃喝玩乐,久而久之,刘成振和刘秀雅也受此熏陶,从小便听多了杀人放火的事情。
但好在刘秤的婆娘,实际上是一个落魄的官家小姐,父亲犯了事被朝廷杀头,她和母亲被流放,路上母亲又病死,她孤苦无依,又差点儿被押送的官差欺负,偏巧在路上遇到了刘秤,刘秤杀死了官差,救下了她,所以刘妻是心甘情愿嫁给刘秤的。
而刘秤对待别人凶狠无比,但对待妻子却是温柔体贴,刘妻把一双子女也教养得很好,虽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起码儿女都是读过书的人,尤其是刘秀雅跟着母亲,练得一手好字,她在符上写的人名,让傅贵宝都感到惭愧!
然而,刘妻没看到儿子女儿成亲便去世了,而刘妻的去世,直接导致了儿女们再不象从前那样乖巧听话,因为刘秤的生活太“精彩”了,就算不当强盗,也一样有无数的强盗来找他玩耍,久而久之,刘成振和刘秀雅便也都小沾上了些不良习惯。
刘秀雅还好些,毕竟是个女子,但刘成振就要命了,说他要命,他是真的要命,因为他又开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是在城外,华阴县的边境,旅客住店需得留下命来,专卖人肉馒头,这是一家黑店。
不过因为刘成振手面大,朋友多,路子也广,所以他的买卖一直也没被官府发现,因为刘成振只害过路的外乡人,从不加害本地人,没人告他,民不举官不究,官府自然就不知道了。
后来,刘秤认为儿子也开始干坏事了,得留条后路才行,便巴结上了金家舒,金家舒是个掮客,但他是给王公大臣们做生意当掮客的,金家舒在宫里有门路,后台硬到不行不行的,刘秤攀上了这个关系,把刘秀雅嫁给了金家舒,希望女儿能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而儿子也能得个靠山。
当刘秀雅嫁入金家之后,才知道原来金家舒在长安是有正妻的,刘秀雅只是个平妻,虽然也是妻,但还是要比正妻要差的,刘秀雅就大为不满,把事情和刘秤和刘成振说了,但父兄两个都劝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了,因为他们惹不起金家舒。
刘秀雅没办法,只好留在华阴县,独自一人留守空房,只有金家舒回华阴时,才能团圆一下,后来又听说长安的正妻生了儿子,她便更加的焦躁,感觉自己吃了大亏,总是想着要报复金家舒,但一直没机会,好几年过去了,她一直在金家忍气吞声的。
可有一天,那个不长眼的尚文彬,却敢对她用强,刘秀雅又感觉吃了大亏,但感觉尚文彬这个很鲜很嫩的小少年,还不错,可以在一起玩玩,后来又得知尚文彬是大地主之子,并且没有娶亲,也还没有订亲,她就又动心思了,那不如与金家舒和离,然后嫁给尚文彬,这不是挺好的么。
她就把这个想法同尚文彬说了,并且为了报复金家舒,她还计划着把金家舒给弄死,她是平妻,而且还有强势的娘家,估计应该能分一大笔的遗产,想必父兄也是愿意的。
可没想到,尚文彬这个纨绔子弟竟然不敢!刘秀雅从小就见惯了强横霸道的男子,而且金家舒也是这种人,在她的一生当中,几乎还没有看过废物男子,这下子她可看到了,还以为尚文彬也挺强势呢,原来竟然是这么一个废物蛋!
刘秀雅一怒之下,便把此事告诉了父兄,当然她没说要杀掉金家舒,也没说要和离,而是只说了尚文彬对她用了强,她只说了这个。
刘秤和刘成振听了大吃一惊,又惊又怒,在华阴县竟然还有人敢欺负他家的人,这简直是太骇人听闻了,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普通百姓的思维必定是报官,去官府喊冤,但刘秤和刘成振却绝不会这么想的,当初可就连刘秀雅都没这么想过,报官干嘛,那多麻烦,如果想要报复谁,那还不是很简单么,只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不就得了,小事一桩!
刘秤就问刘秀雅,那个尚文彬要怎么赔偿,而且这事儿可不能让金家舒知道,最好是从尚文彬的手里把好处榨出来,然后再把尚文彬给灭口,比如说活埋或者做成人肉包子什么的,这样的处理方法是最好的。
这时候刘秀雅才把她想和尚文彬做夫妻,然后弄死金家舒,分金家财产的事情说了,还非常气愤地说尚文彬竟然不敢,真是个没种的男人。
刘秤忙劝女儿,曾对刘秀雅说道:“没种他还敢对你用强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人而已,这种人最好吓唬,只要一吓唬,那就管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抓捕
楚强志也是太惊骇了,所以才顺嘴问出了这句话,他问刘秤和刘成振卖不卖人肉馒头,其实就等于是在问刘家父子是不是杀人犯,刘秀雅能给他什么回答,那肯定说不是啊!
刘秀雅急道:“民妇从来没有对尚文彬说过这种话,这都是尚文彬为了掩盖他的罪行,所以编造出来的,向民妇身上泼脏水,好显得他很无辜!”
李日知上前,说道:“县尊,学生以为,只要得到刘家父子的供词,那么王艳雪和尚文彬一案,便可以得到解决,否则,这案子可能会一拖再拖,甚至只能维持原判,而如果数年之后,刘家父子在外地被擒拿,那么,就会更加麻烦了。”
李日知说得挺婉转,因为这案子已经判决了,所以如果不能立即翻案,那么过一段时间就要处死尚文彬,而如果刘家父子以后要是再犯案子,被别的地方官给抓到,到时候问出现在这个案子,那就等于间接证明了尚文彬案是冤案,那时候可是想补救都来不及了。
楚强志一阵冷汗冒了出来,这个李日知说得不错,现在翻案,是他自己翻的案,自己给自己挑错,这不丢人,但如果是把尚文彬砍了之后,再被别人把案给翻了,那尚文彬是活不过来的,而他自己多年的官声将毁于一旦,对他来讲,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楚强志不敢再迟疑,他一拍惊堂木,道:“把犯妇金刘氏关入大牢,尚文彬仍关进死牢里。集合本县所有差役,随本官一同去抓捕刘家父子!”
刘秀雅自然就慌了,她连声大叫冤枉,但却没人听她的,而尚大娘和尚文彬母子却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县令这么快就能下决心,直接抓捕刘家父子,如果能抓住刘秤和刘成振,那么尚文彬就可以被重新定罪,那时候,肯定不会是死刑了。
衙役上来押走了刘秀雅,把尚文彬也给带走了,而楚强志也叫人牵来了马,他要骑着马去抓捕刘家父子,华阴县里的衙役们也都集合起来,除去文职的吏员外,能拿着武器去抓贼的衙役足足有五六十人!
李日知上前道:“县尊,学生不才,虽力不足道,但愿意帮县尊一臂之力,还望县尊允许学生跟随!”
楚强志看了看李日知和傅贵宝几个人,点了点头,忽地笑着指了指傅贵宝,道:“他可以阵前做法,让刘家父子无法逃脱!”
傅贵宝嘻嘻一笑,道:“学生这个道士是假的,对付刘秀雅绰绰有余,对付她的父兄,那就不够瞧的了!”
陈英英却道:“你又鲜又嫩,刘家父子最喜欢人肉包子,岂会有不喜欢你之理!”
傅贵宝瞪起眼睛,道:“我的肉……”
“你的肉被做成肉饼,被吃之后,变屎拉出,掉在茅坑之中!”陈英英毫无淑女风范的道。
傅贵宝气道:“不要打断我,我是说我的肉不好吃,要吃也吃你这样的,毛少!”
在他俩的吵嘴声中,众人出了华阴县衙,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出城,向刘秤开的客栈赶去。
出了城外,没走多大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河边码头附近,大河直通南北,河上大船数以百计,每天到这里装卸的货物无数,算是非常繁华的所在,如果在这里开上一家买卖,那想不赚钱都难。
刘秤开的客栈从规模上来讲,算不得是华阴县里最大的,可能连前十都排不进去,但生意却是好得不得了,客栈离码头只有数十步的距离,捕快们差不多都知道这家客栈,指给了楚强志看。
楚强志看向客栈,感觉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家普通的客栈罢了,看大小能有三四十间客房也就顶天了,他道:“把客栈包围起来,直接就进去抓人,如遇抵抗……不可伤人性命,其它的就不必在意了!”
下命令时,他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说格杀勿论的,但万一刘秤不是江洋大盗,那个尚文彬是在乱咬人,那岂不糟糕,所以杀人就不必了,但官府办差,如果有人敢反抗,那给一些教训还是需要的。
于是,捕快们立即就冲进了客栈里,乒乒乓乓地开始抓人。
李日知在后面看着,他转过头,对傅贵宝和成自在道:“如果那个刘秤是真的江洋大盗,那么官差们一定抓不到他的,需知狡兔三窟,这么大的一家客栈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秘道呢,必然会有其它出口。”
傅贵宝左右张望一下,摇头道:“不晓得那个出口在哪里,我对这个不擅长了,现在开一卦似乎也来不及了。”
成自在却笑道:“算卦我是不行,但你们要问我挖洞的事情,那我却还是略知一二的,要是真有地道,人挖洞和野兽挖洞,其实想法都是差不多的,逃生的洞口肯定是不能让天敌看到的,在用不着逃生洞口时,也不能让闲杂人等发现,这里这么热闹,所以洞口一定不在陆地上,必在河边无疑!”
众人听了一起点头,不错,应该就是在河边,客栈里河边并不远,而且河水水位是低于客栈的,所以只要地道的出口在河边,那么既不会被闲杂人等发现,而客栈里面要是有人逃命,只需要进入河里就成了,必定可以逃走。
就象现在似的,虽然捕快们包围了客栈,但却没有人去关注河边,如果刘秤是江洋大盗,他只需要进入河水里,那想要逃走简直是太简单了,说不定现在刘秤就在往秘道里撤退呢!
成自在观察了一下,道:“河边那里有一处凹形,如果是我,那么秘道开口,必定放在此处!”
李日知一看,果然离着码头差不多一百来步远的岸边,有一处凹了进去,使得本来平滑的岸边,象是被咬了一口,凹形不大,不适合停船,离着码头又有些远,附近一条船都没有,如果真有秘道,那么把口开在那里,是非常适合的,又不是太远,但距
第一百六十七章 恶魔父子
有衙役指站那个满脑袋是血的大汉,叫喊着,非常兴奋,其他衙役也纷纷上前,看到大汉的长相之后,也都欢呼雀跃,这下子可是立了大功了!
楚强志亲自上前,当他看到大汉的模样,同样又惊又喜,拍手道:“这不是全国通缉的食人鳄邓噩么,他竟然在华阴县藏着!”
食人鳄邓噩是长安一直在通缉的一个重犯,此人据说出生时母亲难产,生下来后父母都不喜欢他,所以起名为噩,少年时代便在家乡犯下各种罪行,之后逃走,此犯灭绝人性,经常杀害无辜百姓,然后把受害者吃掉,又因为水性极好,所以人称食人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