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司刑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平安
据说此人手上有上百条人命,乃是全大唐悬赏金额最高的杀人犯之一,赏金价格高达八千贯,因为他吃了一个大贵族的幼子,那大贵族出钱七千八百贯,然后加上官府悬赏的二百贯,凑成了八千贯,谁能抓住他,这么一大笔钱就归谁!
楚强志叫道:“不可让他跑了!”
衙役们一拥而上,把还在昏迷的邓噩给绑了起来,有衙役把他肚子里的水按了出来,然后让他面朝地趴着。
邓噩幽幽醒转,张嘴便道:“是谁敢打某,是谁,某要吃了他!”
一个衙役问道:“你是食人鳄邓噩吗”
邓噩迷迷糊糊地道:“不错,某便是邓噩,你是谁啊”
“我们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很仰慕你的大名,所以你先回答,你确定是食人鳄邓噩吧”那个衙役接着问道。
邓噩水性极好,但水性再好,却被砸得满头开花,那他也休想不呛水,而脑袋上有伤,又是刚醒过来,呛水之后的难受劲儿还没有过呢,也算是脑子进水,所以很不清醒,他没看清周围的情况,只以为是他是被旁边的人救起来。
哼哼两声,邓噩又道:“某便是食人鳄邓噩,兄台是”
楚强志听邓噩亲口承认,喜不自胜,大声道:“好,既然他便是邓噩,那是必死无疑的,此人遇赦不赦,所以为防止他逃走,把他的手筋和脚筋全都挑断吧,别让他咬舌自尽,嘴里塞上布!”
楚强志是一个合格的官吏,但在此时,一个合格的官吏就是要对江洋大盗凶残一些,不可以有怜悯之心,尤其是吃人的恶人,所以邓噩落到他的手里,想死都难!
衙役们大声答应,几个人一起动手,把邓噩的手筋脚筋全都给挑了邓噩大声惨叫,他叫道:“刘秤,你这个小人,竟然敢出卖某,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刘秤也被绑了起来,他叫道:“这这,这不关我的事,我也被抓起来了啊!”
楚强志哈哈大笑,摸着胡须,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一趟外差,出得如此成果丰盛,李日知,你这下子可立下大功了,抓获此巨恶,本官要亲自上书朝廷,请求皇上赏赐于你!”
李日知大喜,连忙道:“抓获此巨恶,倒也不是学生一人之功,多亏这位陈英英、还有傅贵宝和成自在,没有他们,学生一人哪可能擒获这两个人啊!”
楚强志笑道:“赏金可由我华阴县代长安支付,这个无妨。嗯,现在我们去捉拿刘成振,对了,刘成振的客店是开在哪里的”
一个衙役忙道:“是开在本县西南边境那里,名叫十字坡的地方,那里卑职曾经路过过,但从没有想到,那里会有家黑店!”
“你去过就好,头前带路!”楚强志把手一摆,他现在兴奋极了,着急去抓人,十字坡他是知道的,事实上离这里并不远,走直线大路,顶多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而已!
正好刘秤的客栈里面养着几十匹马,衙役们把马都牵了出来,这么多匹马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时候当然都充公了,众人纷纷上马,快马加鞭地赶往西南边境。
骑马速度自然很快,没有到一个时辰,大队人马便到了刘成振开的客栈那里,这是家不太大的客栈,也就是个两进院子,第一进是两层的小楼,一楼是饭堂,二楼便是客房了,而后院则全是客院,东西跨院则是放车放马的地方。
衙役们并不掩饰这次行动,呼啸而到,立即便把客栈给包围了起来,楚强志也骑在马上,他叫道:“周围查查,看看有没有地道!”
李日知连忙上前,道:“县尊,这里不比大河边,如果有地道的话,可是不好寻找,但学生以为,只要把刘秤押在前面,那个刘成振不敢逃走,就算逃走,也会想着来救父亲,我们也可以设好陷阱,等着他自投罗风。”
楚强志点了点,有理,那就这么干吧!
衙役们把刘秤推到了前面,然后纷纷下马,挥舞着腰刀和铁锁冲进了客栈。这次客栈里就没有什么激烈的打斗了,刘成振开客栈的目的和他父亲刘秤不一样。
刘秤开客栈一是为了赚钱,二是为了广交天下豪杰,而刘成振则就是为了钱,这个客栈是专门有来杀人卖肉,抢劫财物之用,当然,这个地方也是食人鳄邓噩常来的地方,来吃人肉包子嘛!
这家客栈不大,伙计也只有四五个,只片刻功夫,衙役便把伙计全都抓了起来,这时,有衙役叫道:“有地道,有地道,里面有人!”
衙役们下了地道,又过了片刻,从里面抓出一人,这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从外表上来持,和刘秤还算是有几分相似,估计此人便是刘成振,他果然没有逃掉,被衙役们抓了出来。
抓刘成振的衙役到了楚强志的跟前,大声道:“县尊,下面有个地窖,里面有数具尸体,进面真是如人间地狱一般,以前我们从不知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家黑店,如果早知道,绝不能允许它存在本县!”
楚强志看了看刘成振,哼了声,道:“走,进去看看!”
李日知连忙跟上,傅贵宝和成自在也要跟进店,李日知回过头来,对陈英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上路
对于尚文彬,楚强志并没有一点的同情,更没有因为尚文彬被割了舌头,所以就减轻他的罪责,他认为尚文彬之所以受这些痛苦,包括从此不能再说话,都是尚文彬咎由自取,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也当堂说了出来。
对于楚强志的这种看法,李日知倒是赞同,凡事一码归一码,尤其是断案,也不能加入太多的个人感情,当然,没有一点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但总不能因为尚文彬受了伤,所以就减轻对他的责罚。
楚强志宣判,尚文彬与被害的妇人王艳雪,属于“和奸”,就是通奸,因为王艳雪是有夫之妇,所以尚文彬的罪责更重,杖一百,徒刑两年,又因尚文彬的过失,导致了王艳雪死亡,起因就是因为尚文彬嘛,所以罪加一等。
而尚文彬又强奸刘秀雅,所以尚文彬要徒刑两年,杖一百五十,因为刘秀雅也是有夫之妇,所以罪加一等。
因为这个时代唐律刚刚由长孙无忌等人制定出来,《唐律疏义》刚刚在官府中普及,有很多案例还没有发生,无法去做参考,所以罪加一等,加重处罚,到底要怎么个加重,这个一等要怎么界定,还没有形成惯例,这里面其实是有一定的操作空间的。
楚强志因为憎恨尚文彬,所以加重处罚,杖五百,徒刑六年,当然,他这的这种判法还是要上报刑部的,如果只是风化案,那他这就是终审了,但因为涉及到了王艳雪的死亡,所以还要刑部核实,其实也就是走一个过场,基本还是会维持原判的。
李日知看了眼尚文彬,这家伙也算是自作自受,杖五百,要是真打起板子,别说五百,就算是五十也能要了人的性命,不过他家有钱,这杖五百有可能会交罚金了结,楚强志并没有说不可以交罚金,所以这里还是可以操作一下的,但六年的徒刑,估计是没法减免的,但如果尚大娘肯花钱,尚文彬在里面还是可以过得舒服些的。
要说可怜,要说值得同情,不是被割了舌头的尚文彬,而是他的母亲尚大娘,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有代替儿子受苦,那估计尚大娘会毫不犹豫的去受苦,然而,如果当初她不是那么宠溺尚文彬,而是严加管教,那么,也许很多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楚强志把手一挥,让衙役们把尚文彬押回了大牢,之后,他便在大案后面呆呆的坐了片刻,估计是在想他自己的事情吧!
好一会儿,楚强志这才叹了口气,让衙役去通知县丞过来,其实,衙役们早就去通知了县丞,县丞也早就来了,但是没出来,县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县令肯定是要吃挂落的,县丞这时候得避嫌啊,这时候要是蹦出来,那岂不是太得瑟了,是想着要抢权怎么着,县令看了不得怒么,所以县丞没敢出来,等县令叫他,他才会露面,这也算是尊重楚强志吧!
楚强志见县丞来了,便道:“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了,县里面出了刘家父子这么大的案子,我有失查之过,所以我打算去长安请罪,也会把邓噩和刘家父子押解进京,县里面的事情就拜托贤弟了!”
县丞忙道:“楚兄,你可不要这样说,刘家父子的案子可不能怪你失查,听说他们害的都是过路的外乡人,没有报案的人,咱们自然也没法去追查,还有不管怎么说抓到邓噩,这本身就是功劳,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必是不会怪罪楚兄的。”
楚强志叹了口气,道:“就算是朝廷不会怪罪,但我也是心中有愧啊!”从做官的角度上来讲,楚强志是相当地有节操了。
县丞只好又出言安慰,但楚强志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更改,他是决定亲自押犯人进长安,县里的事情就交给县丞了。
交待好事情之后,楚强志出了大堂,见李日知他们还等在堂外,他微笑着道:“刚才我有些恍惚,却是把你们的功劳给忘记了,不要说你们帮着抓住了邓噩,还抓住了刘家父子,光凭尚文彬的案子,使我没有犯下大错,这就很值得表彰了,关于赏金,我华阴县可以先行支付,而且我还会写封信给宫中,说给贵人知道,这样你们进京之后,考试我帮不上忙,但在投行卷上面,你们还是能借一点力的!”
李日知哦了声,道:“县尊是要写信给宫里,是皇宫里吗”
楚强志点了点头,道:“宫里面,我有认识的人,对你们投行卷是有利的,这个明天再说吧,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你们愿意,那么明天……嗯,后天我们一起走吧,正好顺路一起进京,因为打造木笼囚车还需要时间,明天怕是来不及了。”
李日知当然是愿意和楚强志一起进京的,毕竟能有官场上的人照应一下,这种便利还是要需要的,至于游览华山,也只有等以后再去了。
楚强志表示他押着囚车上京时,会叫上李日知的,李日知这才回了客栈。
路上,陈英英道:“日知,你说楚县令判案子,判得对吗他可是以前判错了一次!”
李日知道:“从律法上来讲,他判刑的基础没错,不过,现在我大唐律法初定
,有很多时候还是要看具体是什么样情况,有时候可能同一种案子,但因为情况不一样,所以判处的刑罚也会不一样的。”
傅贵宝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其实如果有钱的话,那么其实并不怕被判刑的,象徒刑这种没办法了,但打板子,如果是穷人的话,那五百板子岂不是要都挨了,那不就要打死人了么,可有钱人的话,花钱买通衙役,或者交罚金抵消板子,并不会真的挨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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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京里的水深着呢
楚强志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告别了送他的华阴各级官吏,他骑上了一匹劣马,押着车队上路了,楚强志见李日知在人群当中,便招手叫他过来。
楚强志道:“县中并无八千贯的巨款,等到了户部,走华阴的帐面,先把钱划给你,然后由我去找那位贵人,或者,到时候我带你去拜见他也成,他自会把赏金划到华阴县的,这样也省了你去讨要的尴尬。”
李日知忙道:“楚县令,学生并没有指望靠这赏金发财的念头,所以倒也不用如此麻烦,那二百贯赏金,就送给县中的差官们吧,让他们分了,毕竟如果没有他们每日巡街,百姓也没法安居乐业,他们才是真正辛苦的人。”
“他们辛苦么,光辛苦有什么用,却还是让刘成振这个凶徒为恶如此之久,他们应该感到惭愧才对!”楚强志气愤地说道,但随后又叹了口气,又道:“我也是有责任的,不光是手下们的过错。”
李日知只好安慰了几句,他也算是松了口气,幸亏是到长安后才兑现赏金,如果真的在华阴这里给他八千贯,他都没法带着上路,就算是都换成银子,或者换成金子,那也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带着这么多的钱财,也会被盗贼惦记啊!
木笼囚车行进不快,也没法快,一路出了华阴县后,不过行进了二十来里地,楚强志就下令休息,他叫过李日知,道:“你到长安之后,最好住在城外,不要住在城里,住在城里光是贵也就罢了,根本就没法读书,三教九流都会上门找你,各种理由层出不穷,你要是能读得进去书,那可真是怪了!”
李日知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学生就在城外居住好了,只是不知会不会不方便。”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当初我进京赶考,就是住的城外,那是还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呢!”提到先帝,楚强志脸色一黯,对于先帝李世民,他是非常尊重,并甘愿为之效死的。
听楚强志提到先帝,李日知沉默了片刻,他的父亲当初也是在长安当官的,只不过,当的是医官,也是为先帝效力,他的父亲李正纯经常说先帝圣明,但具体怎么个圣明法,他便是从来不说,当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没必要多说,要想研究,还是研究当今天子的习惯才是最好的。
李日知道:“楚县令,不知当今天子是不是和先帝一样,也是位刚毅果勇之人呢”
楚强志微微犹豫了一下,隔了片刻,他才道:“当今天子,刚毅果勇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现在天下太平嘛,但宽厚仁爱,却是从前朝到现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
楚强志前半句说的还算是婉转,后半句就是在猛夸了,不过,却也是事实,从前朝开始,就是从已经灭亡的隋朝开始算,单要说宽厚仁爱,那真是谁也比不上李治,当然,这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李日知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楚强志敢去长安请罪,一般人还真不敢,万一弄假成真,那岂不是糟糕,只有深知当今天子非常,非常,非常宽厚的人,才敢冒这样的风险,看来楚县令果然是在宫中有熟人啊!”
隔了片刻,楚强志道:“李公子,我看你是出身富贵之家吧,家中可是有人为官”
李日知点头道:“家父早年曾在长安做过医正,现在学生的舅舅郑讳刚正,在荥阳做县令,学生家境小康,却也算不上富贵之家。”
楚强志哦了声,他道:“我却和你不同了,我出家贫寒,虽然楚氏乃是大族,但到了我家这一支,到了我父亲那一辈就已经破败不堪了,为了提振家业,父亲才督促我好好读书,我那时求学,可是辛苦得很呢,是你无法想象的。”
李日知想了想,道:“学生有位师弟,也是从小家贫,他在书院中要一边求学,还要一边做工谋生照顾家中,贫家子求学,的确是要付出更多的辛苦,学生从师弟的身世上,是能看得出来,也能理解这些辛苦,甚至是辛酸的。”
这句话一下子就说到楚强志的心底里了,他就是喜欢向别人说他求学时的辛苦,然后再参照现在的成就,夸赞他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而且他也是有毅力的人。
楚强志笑了笑,又道:“当时,和我求学的人有很多,还有比我更加贫困的学生。”
随即他的脸色又变得黯淡了,道:“其中有一个同学,因为家里实在读不起书,不要说读书了,连生计都成问题,所以只能被家里人卖掉,被卖到了长安,等我和他多年重逢时,他已然在宫中做了执事!”
李日知明白了楚强志说的意思,楚强的那位小时候的同学,被家里人卖掉了,人贩子把他的小同学带到了长安,送进了宫中,阉割之后当了小宦官,小宦官这么多年也没有白在宫里待着,已经成为了执事,能在宫中成为执事的人,那都相当了不起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楚强志才能知道当今天子的脾气吧!
楚强志脸色又变得好了起来,又道:“不过,他现在过得很好,因为读过书,不但识字,而且还能写得一手……嗯,算过得去的文章,所以在武皇后的跟前,还算是很得宠的,日子可比我这个县令过得滋润多了。对了,李公子,你听说武皇后吗”
李日知摇头道:“这个,倒是从未听说过,宫中的事情,我们那小地方的人哪会知道呢!”
楚强志兴奋起来,道:“要说当今天子宠爱武皇后的程度,那真是自古少有,就算是朝臣们再反对,可皇上仍立了她为皇后,不但如此,去年还有朝臣叫嚷着要废掉武皇后,但却事败,武皇后不但毫发未损,听说又怀上了龙种,又要为皇上诞下龙儿了!”
显而易见,可能是宫中那位他的同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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