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皇赵洞庭颖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贰蛋
到这大半夜,的确大家都已经颇为疲惫,包括善济会的那些人在内。
莘密达并没有责怪这衙役,反倒是拍拍肩膀道;”你们辛苦了,现在让我来问问他。”
说着便向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很是晦暗,只有最里面的两个角落里有两个灯盏,点着油灯。
”你是张甘”
莘密达走进去直接将簿子摔到桌子上,对着面前被锁在椅子上的人问道。
张甘已经不是个年轻人,看起来颇为苍老。怕是得有五十余岁了。
这样的人哪怕在善济会也已经没有什么前程了,怕是如此才仅仅是个看管仓库的。
而他到善济会以前,是以前嘉定府辖下某县县令府衙的衙役。
这般年纪,张甘精力不是太好了。此时已经昏昏欲睡,被莘密达的声音惊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瞄了眼莘密达,道:”就是我,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快些问。问完了放老头子我回去睡觉。”
”老头子”
”呵!”
莘密达嗤笑,意味深长道:”我倒是看你挺精壮的啊……”
接着又说:”张甘。善济会衙役,负责看守仓库。两年前进善济会,此前是峨眉县县府衙役,是也不是”
”是。”
张甘眯着眼睛显得疲惫,”这你们已经问过了,要问,就问些新鲜的吧!”
”好,那就问些新鲜的。”
莘密达从善如流。”据我们调查,你之前在峨眉县县府便是做的咱们律法这行还是咱们行内人”
”是。”
张甘变得惜字如金。
”那你应该是知法了。”
莘密达轻轻点头。紧接着猛地拍响桌子,”但你既然知法,为何还要自己犯法”
张甘微微皱眉,”莘大人。这样虚张声势的手段还是不要用了吧我知道你以前是做提刑的,当年刚刚入行便是咱们这嘉定府的官,和我这样泥腿子出身的不同。我这辈子都没法爬到你这样的高度,但我干提刑这行也有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不比你少。莫说我们善济会清清白白,我张甘清清白白,就算有什么龌龊,你觉得你能随随便便把就将我给吓住么”
”当然不能。”
莘密达摇摇头,将书案上的簿子拿起,”不过不知道你对这本簿子是不是还有印象”
张甘眯着眼睛瞧了眼,”当然有印象,这是我平常时记些小事的。”
说完竟然是问。”有什么问题么”
看来他完全是不记得那张纸的事了。
莘密达将簿子打开,将那张纸拿出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看你该怎么解释这张纸上的东西了。”
他慢慢将纸摊开。
而在这个时候。张甘的眼眸猛然缩起,脸色也变了许多。
他想起这张纸来了。
心跳也差点儿直接顿住。
这张纸他已经写了有一年半了。如果不是现在看到,他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至于他说的这本记些小事的本子,他其实也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碰了。
莘密达带着冷笑抬头,”张甘,请你现在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这张纸上所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月,分得银钱九十七两。
三月,分得银钱……
如此再有两月,便可以买下城西永利街甲五号宅子,将柔曦姑娘赎回家中。
莘密达又猛地拍了拍桌子,”永利街的宅子,连本官都买不起。现在已经是你的宅子吧不知你这钱是哪来的”
永利街是嘉定府内城范围内的街道。那里的宅子几乎是整个嘉定府内最贵的。
寻常人根本住不起永利街那片的宅子,能在那的,大多非富即贵。
张甘神色一变再变。
之前浑然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的他,此时已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没法解释。
永利街那个宅子当然是他的,虽然他很少很少去。只是让那个柔曦姑娘住在那里。
但若是律法局要查,肯定还是能查得出来。
张甘脑海中念头电转,最终还是嗤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纸,也不是我的。”
他在抱着最后的侥幸。
希望律法局不能从永利街那查到什么。
他浑然没有察觉,他现在已经像是溺水的人,或者说是输红眼的赌徒。
”哼!”
这倒是些微出乎莘密达的意料。
他没想到这张纸摆在面前,张甘竟然还是不招。
他幽幽道:”张甘,你最好还是不要负隅顽抗的好。你应该知道咱们规矩的,你这样可对你没好处,以你现在的年纪,真要是不配合本官,这辈子怕是只能在地牢里呆着了。本官再给你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招还是不招”
张甘却仍然是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没什么好招的。”
”好!”
莘密达有些气愤地起身,”那就为你再多耽误些时间。”
他径直走到了屋外去。
然后对在屋外站着的两个衙役耳语了几句。
两个衙役轻轻点头,便很快出律法局衙门去了。他们骑着马出去,直接往永利街那边。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突兀的响起,以极快的速度远去。
莘密达又回到房间里,只瞧着张甘,并不说话。
张甘被他瞧得不自在了,哼了两声闭上眼睛。但却忍不住内心的惶恐,眼皮始终都在微微颤动。
2007.金屋藏娇
他到善济会看守仓库的时间并不算多长,当初写这张纸上内容的时候,正值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
虽然那时候他就是听闻善济会油水不少,才又是送礼又是哀求的让自己在善济会成立后便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远方表亲殷寒九把自己弄进善济会的。但真正见到油水。那分量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于是他在得意之下便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其后便随手夹在本子里,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这张纸却成为他的命门。
虽然莘密达没有再追问,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没想出来合适的理由,心里实在是忍不住越来越慌张。
到这会儿。已经不仅仅只是解释纸上内容的事了。而是该想,等柔曦那婆娘也被带过来后,该如何洗清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才好。
城西,永利街。
这里大多都是高门大院的宅子。高高的院墙,不似寻常百姓家那样让人觉得亲近。
马蹄声在甲五号宅子的门口突然止住。
两个律法局的衙役从马上下来,走上台阶叩响了门环。
这深更半夜的,便是抠门声也是那么的突兀刺耳。没几声,便见屋子里边有依稀的光芒燃起。
然后却过好半晌,门里边才传出来声软软糯糯的声音,”大半夜的。谁呀”
稍微带着嗔怪的语气,真是能让人半边身子都麻了去。
门里边无疑是个女人。
两个衙役对视了眼神,其中一人道:”敢问里面可是柔曦姑娘”
里面的人微微顿了顿,”你们是谁啊”
声音里边有着疑惑。
她刚刚估计还以为是有人敲错门,却没想门外边的人直接喊出她的名字来。这让她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
这年头被金屋藏娇在外边日子也不好过,不仅仅得殷勤伺候着那位,任其取夺,还时刻得担心自己会不会再被卖掉。
她们这种从青楼里面被赎出来的心里都清楚,大多男人需要的不过是新鲜劲而已。以前被赎出去的姐妹,被转送他人的不在少数。比奴婢还不如。
虽说张甘对她始终不错,但柔曦姑娘却也不敢肯定自己就不会卖掉。
不得不说女人瞎想起来是相当恐怖的,还不等外面衙役答话,这姑娘自己就已经是轻轻颤抖起来。
好在这时门外衙役答道:”我们是张甘的同僚。今夜衙门有公务要办,他走不开身,要我们来你这拿些东西。”
”拿东西”
里面的柔曦姑娘颇为诧异,”拿什么东西他怎地不自己来”
这偌大的院子,除去张甘隔三差五的来以外。便只有她这个弱女子独自居住着。心思难免要警惕、细腻几分。
”他不是管仓库的么,正在仓库里清点东西了。这几天我们善济会烦心事多。他没给你说”
外面的衙役自是早已经在来的路上就想好说辞,当下毫不犹豫答道。
名字、差事都没错,这将柔曦姑娘的那点儿防备打消了。
她打开门,瞧瞧两个衙役。低声道:”两位请进吧……”
说着还往屋外瞧了瞧,待两人进屋,便连忙将门给关上了。
她们这种被养在外面的,比那些在家里的还要更注意。哪怕如今风气不像之前那般吹毛求疵。但也是得需要注意流言蜚语的。这些东西最是伤人。
两个衙役跟着这柔曦姑娘直接到正堂里。
她能让张甘心甘情愿地花大价钱将她从青楼里赎出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走路时弱柳扶风的模样,再配上那张不施粉黛,白嫩柔弱的小脸,的确惹人怜爱。
”请问两位要拿什么东西”
柔曦姑娘朱唇轻启,轻声问道。
”呵呵。”
两衙役对视一眼,一人笑了笑,”瞧姑娘不似坏人。便和你直说了吧,我们其实是律法局的。此时赶来。是知道你和张甘之间关系,有些事情还想请你配合才好。”
这话。让得这出自青楼的女子啥时变了颜色。
她当然知道律法局是做什么的。张甘牵扯上律法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她也知道。张甘不过是善济会管仓库的,却能在她身上大手大脚的花销,这本就不是正常的事情。
脑海中念头电转的。
她出于本能的考虑自己要不要配合这两个衙役。
张甘的形象在她脑海中只是闪烁而过,瞬间消逝。
张甘看上的是她的美色,她看上的是张甘的钱,就这么简单。她看似柔弱,但不是那种天真女子。那种地方也走不出什么天真的女子来,早就被事故给磨炼得心如坚铁面如水了。
过个几年,等她容貌不如现在,或是张甘另有新欢,她说不准会事什么结果。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张甘摆脱。
也不知,还在律法局怀着侥幸的张甘要是知道她此时心里的想法,会不会吐血。
”想让我配合什么”
柔曦姑娘咬了咬唇,装作些害怕的模样。
其实她已经不怕了。
在她心里,在街上游手好闲的那些人都绝对比眼前这两个律法局的衙役可怕。因为这两人不会觊觎她什么。
两日衙役再对视,都是轻轻松口气。来的路上只担心这柔曦姑娘会不配合,现在还好,看样子她不是那种太狡猾奸诈且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女人。
还是之前那说话的衙役开口,道:”我们需要看看张甘放在你这的所有东西,另外,还想知道这大半年来,张甘给了你多少东西。当然,你能主动说出张甘的许多问题就更好了。”
”我、我这就去拿……”
柔曦姑娘又咬了咬唇,然后往卧室里去。
过半晌,便拿着许多东西出来。
两个衙役连忙清点。
”还有。”
她说,然后又向着卧室走去。
如此她往返于卧室和大堂之间,两个衙役则是在大堂里清点张甘放在这里的那些东西。当然还有送给柔曦姑娘的那些事物。
两个人边清点边议论,言语中不乏鄙视和感叹。
谁也没想,区区一个善济会看守仓库的竟然会有这样的家底,连古玩字画都玩上了。
张甘并没有在这宅子里放什么现钱,但光这些古玩字画,再有他送给柔曦姑娘的东西,数额就已经不在十万文以下。
2008.全部认了
这当然是个很惊人的数字。
因为要知道,张甘肯定还有其余很多花销。他不可能把全部家当都放在这甲字五号。
而即便他把全部家当都放在这,那也已经是远远超过他俸禄的数字。就这,还不能算上这套宅子本身的价值。
两个衙役在宅子里大概呆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才离开,骑马回律法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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