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苦涩的等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悉尼米娜
在厅里坐了一会儿,我觉得一阵无比的心烦,肚子也有些不舒服,便起身上楼休息。刚刚走几步,便觉得脚上湿了,脚下的地板一滩水迹,我破水了!
顿时家里乱成一团,还是杨敏出面主持大局,给力哥和管家刘姐打了电话。
孩子似乎来得很快,在去医院的路上,阵痛便每五分钟一次了。
医院只允许两名家属陪产,最后是我妈和杨敏进了产房。很快我的阵痛便每分钟一次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体会这样的痛,痛到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不能记忆。
“子获,子获……”我胡乱地喊着,只希望他能在我身边。
“快给他打电话!我闺女要是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他!”我妈着急地口不择言,催促杨敏。
杨敏连忙拨通了子获的电话,阵痛间我断续地听到她说:“还算正常,三十八周以上都不算早产……”
我又听到我妈愤怒地说:“怎么不算早产啊比预产期提前了一星期!”
杨敏把电话拿到我耳边,说:“关小姐,邢总跟你说话。”
我听到子获的声音,好遥远,我听到他说:“观儿,你辛苦了。生下孩子,我就去看你,去陪你。”
阵痛让我来不及思考,我觉得我要死了,“子获,子获,我好疼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炼狱般的疼痛,我已经听不清电话里子获说了什么,只是疼痛地呻吟,嘶喊。
我听见杨敏对着电话说:“邢总,您别着急,女人生孩子都会痛的。关小姐这样很正常。”
“我闺女都疼成这样了,这叫正常!你怎么说话的!”我妈又在跟杨敏争吵。
子获的电话一直通着,产房里充斥着我
224. 美盈
李长俊的脸在距离我的脸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皱着眉头躲了躲。
只见他噗嗤一笑,说了句:“你现在可真难看!丑死了!”
我立刻火冒三丈,骂道:“你给我滚蛋!又没让你看!”我刚刚殊死搏斗了一晚上,鬼门关上转了一圈,谁还管好不好看。
我叫骂的声音太大了,把我妈惊醒了。她看见李长俊愣了一下,马上便认了出来。
“你是那个……”我妈一下子想不出他的名字。
“阿姨你好,我是李长俊。”李长俊笑着对我妈说。
“对对对,那年过年还去过我们家呢!可惜走的急,连顿饭都没吃。”我妈看着李长俊眉开眼笑。
“这不又见面了吗”李长俊笑得比我妈还由衷,“阿姨,你可得好好给我包一顿饺子吃。上次就吃了一个,太好吃了,我现在还馋呢!”
“好,好,没问题。”我妈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是看佳婿。
“妈,你别听他瞎说!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会稀罕你包的饺子”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谄媚嘴脸。
“你这孩子!”我妈说着看向我,突然眼神就暗淡了下来。
我知道我妈是心里难受。她喜欢李长俊,虽然之前也知道我们家和他家门不当户不对,但在她心里好歹我是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也是可以想一想的。
可是如今,我不但跟了有妇之夫,孩子都有了。李长俊这样好的条件,她想都不敢想了。
我也不想再让我妈难受,便说:“李长俊,你出去,我要喂奶了。”
李长俊才一愣,便被力哥拉着到病房外了。
宝宝出生已经八个小时了,我还没有喂过奶。哺乳似乎是人的天性,她刚靠近我,小嘴巴就开始到处寻找。
她吮吸的力气可真大,难怪要说使出吃奶的劲儿,原来如此。
从生下她我就昏睡过去了,刚醒来,被李长俊这么一闹,还没有好好的看看她。
我看着她闭着眼,小嘴一动一动的,娇嫩的小脸,手上的皮肤还有些发青,没洗过澡,头发上还沾着血污。
这就是我的孩子,我和子获的孩子!她的眉目还真的有些像子获,长大之后会不会也是个英姿勃勃的女孩子。
看着这个小宝贝,我的心柔软得化作一汪水,这汪水又一阵阵地泛着酸涩。
爸爸,妈妈和宝宝在一起的画面才完美,而她的爸爸却在万里之外。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子获,你真的不想来看看你的女儿吗来抱抱她,亲亲她。
小宝宝的力气用完了,疲倦地睡着了。王哥回去了,李长俊还赖着不走。他趴在小床边,看着熟睡的妞妞问:“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邢美莹。”我回答。
他噗嗤一笑说:“长得不像你,倒挺像我那个叔叔的。”
“废话!不像他还像你啊”我马上怼他。
“呵呵,那可说不定!”他嬉皮笑脸地说。
“呦,李总怎么也在啊”我闻声向门口看去,看见杨敏已经进来了。
“我和关观是大学同学。杨助理是邢总的贴身大秘,这些他都没告诉你吗”李长俊说贴身大秘的时候语调有些轻佻。
杨敏也不怒,笑笑说:“李总这么说我可不敢当,我也就是个打杂的。放着何秘书呢,我算什么大秘这话您也就在这儿说说,要是传出去,都影响我和何秘书的团结。”
一番话说得不愠不火,却堵得李长俊哑口无言。
“我回去了。”他对我说,“下午还得去看看你的房子。”
李长俊走了,杨敏把给我带来的猪肝紫米粥拿给我吃。
我从昨天下午便一直滴水未进,胃里都空了。猪肝紫米粥里放了一点点盐,还是比较有味道的。
“这吃的是什么呀生完孩子不是得吃猪蹄汤和鲫鱼汤下奶吗”我妈皱着眉头挑剔着。
“这都是邢总请了著名的中医施玉生老先生给开的月子餐的方子,每个星期的食谱都安排好的,要循序渐进,对关小姐的身体好。”杨敏不急不躁地向我妈解释着,又对我说:“关小姐,这是陈姐的手艺,按着菜谱做的,你多吃点,对身体好。”
施玉生老先生我是知道的,曾经的杏林高手,已经隐居多年了。请得动他可不容易,估计子获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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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马屁 (答谢@烟沙半城忧愁几许)
我想到他会问,杨敏肯定会告诉他。可是没想到见面才半个小时,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就问这件事,心里的温热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是,我见过他了。”我冷淡地说,“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才来的”
“你觉得呢”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无所谓。”我笑笑说。
“他注册了一个地产中介,你在他手里买了房子,现在他在帮你张罗着装修,对不对”他看着我问。
“你都调查清楚了,还有什么可问我的。”我冷笑着说。
“用不着调查,我直接问他的。”他淡淡地回答,又问:“买房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给我那些钱不就是让我买我喜欢的东西吗我喜欢那个房子,就买了。是不是以后我每花一笔钱都要告诉你还是以后我就不可以花你给的钱”
我情绪激动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突然冷冷地问:“你还喜欢什么你还喜欢李长俊是不是”
我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努力压抑着胸中的激愤。我知道此刻我不能冷硬地顶撞他,他怎么处置我无所谓,可我不能连累李长俊。
虽然他留在悉尼或许是因为我,但是他真的很努力在做他的事业,我不希望子获破坏它。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李长俊是我的校友,我们之间是有点交情,但谈不上喜欢。我买下他推荐的房子纯粹是从投资角度出发,当然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他看着我,沉默一会儿说:“房子我会找人给你处理,李长俊我也会找人把他弄走。”
“邢子获你为什么那么霸道我只是想赚点钱到底有什么错李长俊只是想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你为什么非要去破坏”我有些激动地说。
“我养的起你,用不着你赚钱!”
“可是我有权利选择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里只能有我!”
“那你在哪儿”
子获沉默了,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颓败。
我和他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可我的心里却不平静。我知道我不能和他这样僵下去,必须缓和现在的气氛,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李长俊受到损失。
“我想洗个澡。”我说。
从生了孩子还没洗过澡,身上的汗和血污弄得我混身不舒服,就想彻底清洁一下。可我妈说月子里不能洗澡一直拦着不让,我却不以为然。在过去是因为没有淋浴,保暖条件也不好所以不让洗澡,如今的条件好了便成了陋习。
子获看见我起身,连忙过来扶着我。我进了浴室照了照镜子,果然好丑!面目浮肿,头发蓬乱,难怪李长俊嫌弃我。再闻闻我身上的味,汗味,血腥味,还有几天都没有刷牙了。
我心里一阵窘迫,连忙说:“子获,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他也不吭声,伸手就把我病号服背后的带子解开。
衣服脱下来了,露出松松垮垮地肚子,虽然一直保养得很仔细,可是仍然有浅浅的纹路。我见他看着我的肚子,便笑着说:“很难看是吧”
“没有。”他笑着伸手抚摸了一下,又扶我坐在淋浴间的凳子上。
他调好水温,仔仔细细地给我洗澡。温热的水冲在身上暖暖的,他的大手宽厚粗粝在我身上温柔的揉搓着,一点一点把我身体上的汗渍血污都洗净了。
洗好澡,又给我仔细地擦干。浴室的架子上有干净的病号服,他拿了一件帮我换上。
他把凳子搬出来,垫上了一块干燥的毛巾,让我坐下,然后用吹风机慢慢地给我吹头发,手指穿过我的发丝,一遍又一遍。
我洗了澡,刷了牙,人舒服了很多。
子获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我,突然一把抱住,吻了上来。
半年没有过他的拥抱和碰触,却一点都没有觉得陌生,那一瞬我觉得回到了从前,那些简单相爱的日子……
子获的吻并没有持续很久便离开了,他把我抱到病床上。护士已经换过了床单,一切都清爽干净。
“你今天是不是没刷牙”我皱着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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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玩儿真的
关于李长俊,我和他都没有再提。我知道再说下去只能适得其反。
而且我相信李长俊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就是只兔子,即使被捏住耳朵了也得扑腾几下子,绝不会束手就擒。
到那个时候,我再见机行事,助他突围。
而且我能感觉到,一直以来子获对待李长俊都采取的是教训的态度,打上几巴掌留一口气。从来不曾真的下狠手,像他对付顾云飞那样,步步紧逼,赶尽杀绝。
下午力哥来送饭的时候,和子获在外面嘀咕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很小人地揣测,他是让力哥看着我,不让我和李长俊来往。
晚上,子获一个人在医院陪护。我看他困得直打哈欠,让他在陪护床上睡一会儿,结果他竟睡了一夜,睡得很香,还打呼噜。
孩子半夜醒了哭闹,我舍不得叫醒他,便一个人起来喂奶,拍奶嗝,换尿布,再哄睡。一番折腾下来个把小时,刚刚躺下有一点睡意,又开始了下一个回合。一夜下来,我深感做母亲的不易。
第二天我便出院了,和子获带着孩子一起回到我们的家。这是他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进这个家。
孩子的小床就放在我的房间,方便夜里喂奶。
夜里,我和子获躺在床上,他在身后拥着我,我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温暖,踏实。
他抚摸着我松弛的肚子轻轻地问:“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生她的时候真的很疼,疼得我都不想活了。”我说。
“让你受苦了。”他轻轻叹息着说。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笑着问:“那你还想要七八个孩子吗”
“一个就够了,你太遭罪了。”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可我还是觉得一个孩子太少了,想了想又说:“好像也没那么疼吧。”
子获笑了一声,说:“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了生妞妞的时候,你叫的那么揪心,我真是急得一头汗,恨不得替你疼。”
我看着他,黑暗中他的眼睛晶晶亮。我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地吻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那一夜我睡得很舒服,妞妞似乎也很配合,只醒了两次。我迷迷糊糊地搂在怀里喂好奶,便继续睡觉。拍嗝,换尿布,哄睡都是子获的事。
第二天他拿着一张表格进来,让我签字。我看了一下,是妞妞的出生证明申请表,父亲一栏清晰地填着“zihuo xing”,最下面也有他的签名。
我曾经说过希望孩子的出生证上可以光明正大地写上他的名字。他没有忘记。
子获拿过我签好名的申请表放进文件袋里,说:“以后,不管上学还是上班,都可以写我是她的父亲。”
虽然邢美盈还是不能写在他的户口本上。但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大限度地承认了。
子获只在家里住了三个晚上,就回去了。我没有留他,因为我知道留也留不住。
他把妞妞抱了又抱,把我吻了又吻,最终还是走了。
自始至终,我没有掉一滴眼泪。似乎生了妞妞以后我就没有落过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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