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厨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上谈文
“更可怕的是,带着一群孩子天天去野外撒野,遇到野猪怎么办”
“村里现在是鸡飞狗跳……。”
……
一个悍妇从后面连拉带拽的把铁柱扯到前面,义愤填膺道:
“堡主,你看看,俺家柱子头上的铁圈都拿不下来了,咋整”
铁柱不服气道:
“这不叫铁圈,这叫紧箍咒!”
“您看看,看看,孩子都傻了,换人,不能再让张一鸣教书了,再教下去,孩子们该反天了!”
“是啊,一个厨师好好做饭得了,教什么书”
“这个张一鸣肯定是疯了……。”
……
铁柱不干了,小拳头攥的死死地,小脸紧绷,双眼欲喷出火来:
“不许背后说张老师,张老师是最好的老师,跟着老师有肉吃,有故事听,张老师说要给我们一个美好的童年回忆,童年就是应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你们一帮老娘们懂什么”
“小兔崽子,叫谁老娘们呢还反了你了”
“啪啪”两巴掌落在了铁柱的屁股上。
“堡主,你看到了,柱子都学会犟嘴了!”
“唉,堡主我岂能不知我家的小张铎都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了,我说我是堡主,是村长,那个小兔崽子却说他是什么班长,比我的官大,但说实话,这个张老师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们家的小崽子是不是都胖了也没摔着磕着少块肉吧,昨天我家的小崽子还给我端了一盆洗脚水,竟然给我洗脚,说什么张老师说的为人子女要尽孝剃,最重要的是这个张一鸣没有工钱,等于给大家无偿看孩子,但本堡主是个开明之人,既然大家伙都有意见,那不妨从县府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工钱嘛像以前一样,每户均分,如何”
“咳,堡主,其实您家的厨师挺好的,俺家的铁柱比以前干净多了!”
“对,俺家的狗剩都会帮我刷碗了!”
“嘿嘿,堡主,不用换了,再说以前的老先生都被这群熊孩子气走七八个,也没人愿意来!”
“是啊,俺们就是随便说说……。”
……
现在是大业十年,再过三年,李渊李世民父子就要自立为王,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能否搭上这趟通向富贵荣华的末班车,就看自己的本事了,无情莫过帝王家,没有利用价值是不会被这爷俩看上眼的。
张一鸣知道,隋朝末年,起兵造反的共有三十六路反王,但皇帝只有一个,注定有三十五个要成为炮灰,谁能称帝,一看天时地利人和,二看兵多将广民心,三是谁的粮草充足,谁的钱多。
不过,张一鸣知道皇位是属于李渊的!
而李渊父子最大的拦路虎就是第三条,粮草饷银,而张一鸣就是要做那个雪中送炭,雨中送伞的及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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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藏龙卧虎的张家堡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张家堡的村民看来,朝廷的繁琐赋税名目更像是一本读不懂看不明白想不清楚的繁体经文。
尤其近年来又加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奇葩名目,比如打仗要交战争税,修葺宫殿要交复原税,皇帝过寿要交普天同庆税,妃嫔化妆要交胭脂税,最不可思议的是哪个皇亲国戚死了,还特么要交棺材税!
唉,自己的老婆都养不起,还要给还给皇帝老儿养,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村民们骂过天,骂过地,诅咒过皇帝老子生儿子没,唯独没想过造反。
因为,相对来说,除了赋税多如牛毛外,太原府还是比较太平的,战火一直没有烧到这里,这一切都要拜一个叫李渊的皇亲国戚所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平原只能指望着一亩三分地了。
唯有祈求老天风调雨顺,能多些收成,多些盈余。
养家糊口,老爷们是主力,养不起家的老爷们注定在家中抬不起头,面对婆娘的唠叨,只能屁也不放一个的蹲在门口闷声数星星,偶尔和女人计较两句,夜里便会落得一个打地铺的下场。
晌午过后,“当当当……”,村里的那口土匪来了才会有动静的破钟再次敲响,难不成是土匪来了
但诡异的是,正要去田里劳作的村民脸色却平静如常,相反还有一种喜悦之色,只有这种时候,老爷们才能挺直胸脯,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对婆娘道:
“孩他娘,到地窖去,天塌了,我顶着!”
床榻下面,米缸中,猪圈,茅房的砖缝里……,处处都能抽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刀来,狗剩的父亲张良出门后,脚尖点地,“噌”的一声窜到了门口的那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之上,魁梧的身材轻飘飘落地,生息皆无,手里多了一根丈八蛇矛,枪杆黝黑锃亮,粗细能有鸭蛋大小。
……
祠堂。
这里有族谱,供奉的是张氏一族列祖列宗的牌位,平常有专人看守,就连熊孩子们都严禁入内玩耍。
祠堂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用青瓷砖铺地,一口古朴的铜钟布满了灰尘,吊在一座木头建成的亭子里。
空地上架着一口大黑锅,下面是干柴,旁边放着植物油,白糖,冰糖,还有不少串成串的红果!
不多时,堡里的青壮年男丁从四面八方向祠堂前的空地汇聚而来,手里的长枪短剑,大刀,晃得张一鸣睁不开眼。
一股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张一鸣吓了一跳,不就是卖个糖葫芦吗怎么都带着家伙这是要打家劫舍当土匪的节奏啊
尤其是最前面那个长的跟黑炭似的中年人,好像是这帮人的首领,手里拿的那叫什么玩意像枪又不像,枪尖像条蛇,脑中灵光乍现,不由喃喃道:
“这不是三国时期张飞所使用的丈八蛇矛吗”
张士贵像看外星人似的看了张一鸣一眼,倒退两步,震惊的无以复加道:
“你怎么知道张氏一族的祖先就是张飞张翼德你个狗日的是不是偷偷跑进去看族谱了”
张一鸣是张士贵从小捡回来的,也是张士贵赐的姓,加上小翠,二狗,整个张家堡,也就这三个外姓人,而祠堂内部则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这是祖训!
张一鸣更是震惊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尼玛,这个张氏一族居然是三国时期第一猛将张飞的后裔,怪不得这里人人尚武,身上都流露着一股狠劲。
小小的张家堡藏龙卧虎,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在民间吧
此时,张良疑惑道:
“族长,土匪呢”
张士贵没有再追问张一鸣,一笑:
“哈哈,以前来的不长眼的土匪哪次不是穿着裤衩出的堡打一次土匪吃三年,老爷我也整天祈祷,盼望能来两拨土匪,可惜,张家堡在太原府的土匪圈里是禁地,请都请不来!”
众人闻听土匪没来,唉声叹气一片。
居然有盼着土匪进村的,张一鸣想想也是醉了,不过乱世当中,周围有这么一帮高手环侧左右,那是一道铁打的护身符啊!
这么一帮爹去卖糖葫芦,还怕什么刀疤男
“其实,今天召集大家伙来,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知大家”
铁柱的父亲张猛腆着脸道:
“喜事族长,是你要纳妾还是要开仓放粮接济村民!你看,锅都架好了”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爷我家里连老鼠都养不起,老鼠粒倒有不少,你喜欢的话尽管带走……。”
惹的一阵哄堂大笑。
张士贵一使眼色,张一鸣说话了:
“咳咳,诸位老少爷们,我说两句,我平日深居简出,可能有人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张一鸣,张府的厨师,闲暇之余在堡里的私塾里教教书,这次召集老少爷们来,是要带领大家发家致富奔小康,让堡里人人有新衣服穿,人人有肉吃,户户有余粮,家家有银钱!”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张一鸣厨师哎,我说,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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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红果,又名山楂,吃一个解馋,吃两个酸掉牙,属于那种烂在地里都没人要的贱果。
虽然,老爷们带回去的冰糖葫芦让婆娘们胃口大开,甚至激生出再来几串的冲动,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陡一让像个二愣子似的去县府卖什么糖葫芦,而且还是坑爹的价格,婆娘们还真接受不了,就像男上女下的保守姿势习惯了,换个姿势就极度不适应一般。
“万一赔了怎么办”
家中的熊孩子们一听急了,想起了张老师的一句话: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怎么会赔呢糖葫芦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铁柱甚至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
“胸大无脑!”
换来的是屁股上雨点般密集的“啪啪啪”,熊孩子们的鬼哭狼嗷声引得村中一阵鸡飞狗跳,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老爷们拿出了张一鸣所教的话:
“张一鸣说了,赔了算他的,赚了算大家的!”
婆娘们一听,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同意了,同时心里嘀咕一句:
怎么以前没发现张一鸣是个傻子
第二天。
健妇们忙着采摘成熟的红果,老爷们有的削竹签,绑草垛,熬糖稀,沾糖稀,忙的不亦乐乎。
张一鸣在一旁亲自指导,火候的控制,加水的比例,什么时候放糖,什么时候出锅,事无巨细。
第一批冰糖葫芦制作出来,插了足足能有四五十个草垛,时间一长,糖汁容易化,张良,张猛带着几十个青壮年,浩浩荡荡奔赴县府。
半个时辰后!
县府多了一群奇怪的人,个个健步如飞,身上打着补丁,憨厚朴实,每个人的肩上都扛着一个插满冰糖葫芦的草垛,游走在县城的每个角落里,口中清一色的吆喝着:
“张氏糖葫芦,好吃不贵,五文钱一串!”
熟悉的喊声吸引了不少回头客,纷纷围拢过来,慷慨解囊,口中还埋怨道:
“老板,怎么才来”
“是啊,把我们的馋虫勾出来就消失了,太不厚道了我都憋了好几天了。”
“对了,上次有个算账的小孩多收了不少钱,那个算数算得简直惨不忍睹,回去得好好教教,呵呵,不过,值那个价!”
……
糖葫芦销售的出奇的好!
而且不少土豪居然直接甩银子当赏钱……。
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糖葫芦受欢迎的程度远远超过预期,火爆异常,就跟不要钱似的!
村民们大喜过望,吆喝的更起劲了!
每个地方都有刀疤男一类的地头蛇,刀疤男失踪后,所管辖的地盘很快又有其他的败类上位,这些地头蛇每日游走于县府的大街小巷,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专干损阴丧德之事,来钱容易,花钱似流水,看到村民们买卖好的不像样子,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在这些地痞流氓看来,做小本经营的人都是贫农,后台不硬,胆小懦弱,只要恐吓两句,再拿把刀子晃两下,银钱就乖乖的流到自己的口袋里了。
没想到,本以为是软柿子,这次踢到了铁板上。
张良的口袋里越来越沉,在婆娘面前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了,正自美滋滋之时,来了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挤开人群,一声不吭,上来就拔下两串糖葫芦,刚咬一口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什么破玩意,一点都不好吃。”
说完,把糖葫芦狠狠往地上一摔,斜着眼道:
“黑炭头,最近哥们手头有点紧,借点银子花花如何”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混混从腰里拿出了匕首,一边修指甲一边说:
“黑鬼,识时务者为俊杰,别有命挣没命花!”
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
不知是不是遗传了张飞的黑色基因,张良打一生下来就是个黑蛋,生平最恨别人说自己黑,而这两人一口一个黑鬼,一口一个黑炭头。
一串糖葫芦五文钱,地上的两串那就是十文钱,可以买一斗米,够自己一家吃一个月的了。
这两个败家玩意,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张良这个心疼啊!
所以,张良怒了,把手里的木杆往地上一插,无数人走过的路,坚硬如磐石,而这很普通的木棍竟然深入地里,目测能有半米。
两个小混混一缩脖子,感觉碰上硬茬子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张良两手一伸,快如闪电,抓住两人的衣领子,将两人凭空提了起来。
两脚离地,两个小混混吃不消了,脸色憋的跟猪肝似的,手刨脚蹬,张良一使劲,把两个人狠狠撞击在了一起,“咣”的一声,两人栽倒在地。
人群迅速远离,不过没有离开。
两个小混混摔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晃晃悠悠站起身。
相互搀扶着欲离开,口中不忘撂下狠话:
“黑鬼,算你狠,你等着,这事没完!”
“哼,当然没完,两串糖葫芦,十文,付钱吧”
自己两人吃东西什么时候付过账,再说哪个小贩敢向收保护费的要钱,两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良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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