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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戏珠立即递上新的手帕:“老夫人,娘娘在呢,您别伤心了。”

    端木徳淑叹口气:“不如这样,您回去告诉她,选秀她可以参加,可选秀不是儿戏,皇上不一定会把她指给心仪的人,她也不可能在皇上赐婚后,因为不满意就退婚,那是抄家灭族、降爵落位的大罪!所以,到时候不管皇上将她指给谁,她都必须认下。如果她同意,那她便参加。”

    端木老夫人擦擦眼泪:“那……她会同意吗”

    自然不会:“这些天别让她进宫了,更不能让她自己跑来。”

    赵氏想到小女儿曾带人自己进宫见宗礼,她头发都要白了,自己顺顺当当这么多年,两个儿子争气,女儿贵为皇后,怎么小女儿就这么愁人:“宗礼怎么就不行了……我都不介意他有病了……”

    “娘——”宗礼是皇子!只有他挑人的份。

    赵氏就是不服气,他们端木家都舍下女儿嫁给他一个身体不好的皇子,结果他反而不同意,赵氏心里不是没有火气的,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聪明又漂亮,他宗礼哪一点不满意了。

    赵氏擦擦眼泪,委婉的问:“大皇子可定下了”

    端木徳淑点点头,她和皇上看中了东城提督韦大人家的三女儿,是位本分守礼,文静讨喜的姑娘。

    赵氏苦笑一声:“早知道我当初就该给她订婚,也省的现在操不完的心。”

    “娘,您放宽心,别总是惦记,她要闹便让她闹,年岁大了自然就闹不动了,再说有我和大哥在,她就是不嫁,或者嫁给谁有什么关系,您说是吧。”

    “您这话是挖我的心,我——”

    端木徳淑喝口茶:“蒋姨娘最近怎么样”

    赵氏没料到会突然提起蒋姨娘:“很好啊。”能怎样:“还是老样子,早年身体落下的急症,现在也缠了上来,好好养着呢。”早些年因为蔷薇的事,下面的人肆意猜测风向对她怠慢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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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五皇子(二)
    五皇子见人走远了,又快速蹿到墙角去听,天真活泼的期待着,对这样的打骂没却有任何感觉,只是久久听不见声音,干净的眼睛里慢慢的凝上了一层暴怒的火气。

    ……

    凤梧宫内。

    宗尚熵气恼的指着六皇子:“他说我下人,说我低贱!我不该打他吗!”小脸一扭坚决不认错。

    宗尚枢脸上都是上,眼圈无情,不见门牙,一瘪嘴开始哭:“打我……打我……”

    两人身后的奶娘你,大太监老实的站着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端木徳淑看着宗尚枢,被打的很惨,尚熵那样的个子和体格打三岁的尚枢还不是闹着玩一样,听着说话不怎么利索的孩子,一口一口告状,端木徳淑招招手让他两个近一点。

    宗尚熵立即委屈的要贴上去。

    端木徳淑顿时看向他。

    宗尚熵委屈的站定。

    “你说哥哥了吗”

    “他下贱,他下人生的,他就下人生的……”宗尚枢哇哇大哭,

    他身后的奶娘、大太监立即跪下来:“奴才(奴婢)该死,奴才该死。”

    “拉下去,每人张嘴五十个,丈行十下!”

    宗尚枢不懂的看着奶娘和寺人被人带走,又懵懂的看向温柔会笑的母后:“母后……”

    端木徳淑不会跟尚枢讲道理,这么小就是言传身教,还不到说的时候,他能如此利落的说出这种话,自然是身边的人没少碎嘴,当然了,还有他那位在外面跪着的母嫔:“疼不疼”

    “母后——”

    “那本宫问你疼不疼!”

    尚熵冷哼一声。

    “你那么大的人,过来跟你弟弟比比你比他高多少,你跟他一个孩子计较什么,要打,也得等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再打,你现在是让他长记性了吗,他下次改说什么不是还说什么。”

    “母后的意思是等他大一些再打了,不好意思,孩儿等不到他长大,今日的仇就想今天报!”

    “看你能耐的。”

    宗尚枢撇撇嘴又想哭了。”

    端木徳淑将他抱到腿上:“我们尚枢是谁的儿子呀”

    “父皇。”

    “哥哥呢”

    “贱人。”

    端木徳淑闻言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满宫当值的人也都憋着笑,六皇子好胆量,敢骂皇上是贱人!

    宗尚熵急的跳脚:“母后!母后——”

    端木徳淑笑岔气的揽过生气的尚熵,不行了,这孩子太逗了:“他不对,他不对,母后给你做主。”

    “母后——”你还笑!

    宗尚枢委屈的看着母后,下意识的跟着想笑,但嘴角一动就好疼好疼,又好委屈。

    “行了,行了,把徐充仪叫进来跪着。”

    “你呢跟哥哥有同一个父亲,如果哥哥是贱人,你是什么!”

    宗尚熵立即接道:“小贱人!”

    宗尚枢不懂的看着母后。

    端木徳淑看向尚熵:“你看,你跟他计较,与跟下人吵架有什么区别,你跟他说的着吗,打你也打了,还那么大气性,你想干嘛,上天。”

    宗尚熵想想,说不出来。

    端木徳淑瞥他一眼:“谁错了都不清楚,按着尚枢就打,你可是真是一个好哥哥,你跟我说说,你大哥什么时候打你了,你大哥若是像你一样,一天打你三回都是轻的。”

    宗尚熵看向他处:我不是也没有打伤……大不了陪他一颗牙。

    徐充仪顿时拖着笨重的身体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您要给六皇子做主啊,六皇子还那样小,二殿下怎么可以下那么中的手,小小年纪就如此不知轻重,以后还了得。”说着声泪聚下的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梨花带雨的擦着眼泪,一宫之主委屈的做派展现的淋漓尽致。

    端木徳淑看着她,拿怀孕的身子威胁谁,你就是跪倒流产,这件事就能颠倒个是非吗!

    端木徳淑看不惯徐知若这份小家子气,不知道从哪养出的小心思,总还喜欢拿出来用。

    端木徳淑让尚枢去找他母嫔,顺便把刚才的话又问了尚枢一遍。

    端木徳淑神色温和的看着徐知若渐渐发白的脸和越来越心虚的目光。

    端木徳淑慢慢的叹口气,语气温和:“看来是不单下人嚼舌根,你也没少说了。”

    徐知若被皇后这口气叹的心中发凉,她尤其不能接受皇后娘娘如此轻描淡写的否定她,她明明做的很好,她……

    但这件事被皇后抓个现行,她又顿时无地自容,可,看看孩子脸上的伤,她又心中一痛,她的尚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成这样:“二殿下那么大的孩子打六殿下就对吗!”

    而且,就因为二殿下养在她膝下她就能如此偏心吗,她就是偏心,她就是偏心的时候。

    端木徳淑闻言冷哼一声。

    徐知若吓的一缩,觉得脸都没了。

    端木徳淑量她也不敢再接话:“你要真觉得尚枢委屈,现在让尚熵原话骂你,你再打回来就是!”

    徐知若羞的脸颊发烫,紧紧抱住自家儿子。

    “他身为皇子,骂你两句总不至于委屈了你的父母,要换吗!”

    宗尚熵立即跃跃欲试。

    端木徳淑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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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五皇子(三)
    “放开!”真烦!“跑了就不会挨打吗!”只有她们不动了才不会挨打!

    “不是,不是……”坠儿拉住他:“你还记得每年很热闹的时候给你糕点吃的娘娘吗。”

    不记得了好像也记得一点:“吃饱饭一群妖怪专门吃小孩的地方”孟姑说,她们是妖怪变的,会把小孩子的脑子挖开吃掉。

    坠儿知道说再多都没有,孟姑对殿下的影响太深:“你想不想每天都吃饱饭。”

    “你要把自己煮了给我吃吗那也之能吃几天就没了”小皇子阐述的真心实意。

    “只要你出去,你每天都能吃饱饭,如果你能讨的一人欢心,能让她心疼你,她不但不会吃了你,还能让你吃饱穿暖,再没有人打你,再没有疼痛,再不会到了冬天痒的把手脚挠破,你可以顿顿吃好吃的,想打谁就打谁,你愿意吗!”

    五皇子危险的看着她,坠姑得了跟他娘一样的病。

    坠儿抚摸着五皇子的脸颊:“你说过永远不动了就不痛了,奴婢带你——”

    五皇子托着东西就走,她已经傻了,虽然她挺没用的,但想到她以后跟他娘一样也挺倒霉的。

    “我明天带你去吃大米饭!”

    五皇子停下脚步,审视的看着她。

    “吃很多,让你吃饱为止,吃饱了就有力气了,今天太晚了,万一她醒了怎么办,我们明天吃了东西,晚上再行动好不好,到时候我帮你拎捅。”

    五皇子看看脚边的桶,确实很沉。

    坠儿小心翼翼拿开他手里的油桶,见他没有反抗,松了一口气,眼泪又跟着掉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你说的,让我吃饱,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坠儿不断的点头,就是赔上自己,她也要把五皇子送出去,五皇子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

    ……

    深宫高墙,勾栏相接,昨夜的风将嫩白嫣红吹的遍地皆是,像铺了一层奢靡琉宴的光彩,连颓丧都充满让人向往的优雅懒惰。

    坠儿找了人装了三个大箱子,箱子里都是她这些年的积蓄,除了前些年得的一些料子,最前面的箱子里装的是头面换得的金钗银钗,散碎银子。

    坠儿一一又给了赏钱,说辞加了想让对家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给娘娘寻个好点女医。

    箱子被仔细的搜捡着,西小院的情况谁不清楚,万一这丫头拿了宫里值钱的摆设,岂不是就少了她们以后可以分薄的。

    几个粗壮守门姑姑顺走了箱子里几件值钱的玩意,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又结果了坠儿塞的碎银子,才念叨着,你这丫头也是衷心,放她们离院。

    前面还有六道门,都会一一盘查出宫的东西,宫物司每个月轻点宫中财务,若是丢了,都是平摊的,怎么能不尽心,虽然也没有人有胆子偷拿宫里的东西,尤其坠儿这类贴身宫女,但谁会嫌油水多,无一不会顺走有些东西。

    过分的还会上前摸摸这位还娇嫩的才人贴身大宫女。

    坠儿老练的笑笑。

    对方立即乘胜追击。

    “等回来了可好。”坠儿脸红的一笑,还有几分风情。

    “好,好,姑姑快会呀。”

    坠儿多娇嗔的瞪他一眼:“好好等着。”

    便带着绑在夹层中瘦小的为了吃饭安分点一动不动的五皇子走出了守卫森严,层层门障的新雨宫。

    坠儿踏出新雨宫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入眼便是庞大的宫殿群,一眼看不到头的青石红墙,不断巡视的守卫,她只要急切一步,这些人便会停下来盘问她的始末,检查她的穿戴。

    不行,这里人还不够多,这些人的身份都不够,万一他们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用这件事讨好了充仪娘娘小皇子怎么办。

    坠儿抬头看看太阳,她打听过了,皇后娘娘今日带二皇子在马场骑马,这个时辰左右会从新雨宫不远处的牡丹路穿过去,她们应该赶的上。

    坠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退缩,这个宫里真正与她有关系就是小皇子和才人,不要同情别人,不要再想别的,就算那些人无辜,五殿下就该受罪吗。

    “停,前面禁行!你们什么人,哪个宫的,没有收到消息吗,往后退,等皇后娘娘车辇经过了你们再走。”

    坠儿闻言几乎要喜极而泣,皇后娘娘真的会从这条路,不会因为突然不想出门,或者二皇子不想骑马取消安排,太好了,太好了。

    坠儿立即低三下四的行了礼,向后退,只要等到娘娘过来,只要娘娘过来,殿下就有救了,坠儿压住晃动了一下的箱子,眼里都是扭曲的笑意,快一点,还差一点。

    抬箱子的感觉箱子动了一下,看眼坠儿姑姑。

    坠儿姑姑笑着,手放在箱子上,对今日帮忙的人也笑着,手却死死的压着不动。

    她已经五年多没有出过西小院,更不用说走出新雨宫,宫中制度森严,但龌龊的时候也一样出不了一亩三分地,被按死在这深宫围墙中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死的悄无声息,激不起一点涟漪。

    坠儿直直的看着对方,清亮的眼睛祈求又兴奋的诉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抬箱子的高大太监转过目光,能有什么问题,坐下来刚想修休息一下,下一刻又猛然看向坠姑姑,她几年没有出过西小院,哪里来的相好的,哪里来的门路,才人的老家在沿海之地,入宫后从来没有家人看过,又怎么会在宫中给坠姑姑置办关系。

    那么……坠姑姑为什么出宫!

    抬箱子的太监起身,他没有多想什么,就是想知道箱子里面撞了什么,是不是才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有,他也好趁机敲一笔,而且他们说,深宫中不得宠的嫔妃,也不是完全不能戏弄的,只要抓对了把柄。

    如果自己逮住了坠姑的把柄……嘿嘿,抬箱子的太监脸上漏出一抹自己也不懂的兴奋的笑,抬手要开最前面的箱子。

    坠儿立即拍开他的手,声音陡然尖锐,她精神已经紧绷到一个顶点,没有做过什么大事的她,现在手脚冰凉,又期待又兴奋,声音都在说不清害怕和激动的颤抖:“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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