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端木徳淑被娘戳到了痛处,跺跺脚,转身向听雨楼跑去。
明珠、戏珠急忙去追。
张姑姑看着小姐跑远的背影,一阵心疼:“夫人,小姐和姑爷新婚燕尔,您何必说的这样的重。”
赵氏心里也有些后悔,她难道还真希望女儿、女婿两人有解不开的矛盾吗,若是那样今天娘家的事就会让她很为难:“成婚都快三个月了,还谈什么新婚燕尔!”就是平日太娇惯她了!
张姑姑舍不得怨怪小姐:“那也不用逼迫小姐,等小姐有了身孕,一切不是自然而然吗。”
“我就怕她,到时候还……”
“不会的,小姐是明理的孩子,就算当时有些伤心,给小姐几天时间,小姐慢慢就懂了。”
赵氏叹口气,还能说什么,向前走了两步,又吩咐道:“你一会去看看她,有什么缺的给她添上。”
“就知道夫人还是疼大小姐的。”
她不疼这个冤家,疼谁去!
……
端木瑞晚上喝的微醺的回来,手里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幼时的曲调,飘飘然被大舅哥恭维的刚刚好,女婿出马平定的事,大舅哥必然要将恩情记在他头上,加上长子的事轻而易举的解决,端木瑞更是对徐子智满意了十分。
赵氏亲自为老爷解下披风,看着他嘴里不成曲的小调,脸上的神色便知事情解决了七七八八。
端木瑞一把抱住娘子。
旁边的佣人,除了近身伺候的两位姑姑,均退了下去。
赵氏被扑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好,推又没有推开:“别闹了,都看着呢……”
“不过是些丫鬟婆子。”端木瑞没放,更没醉,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种感觉生平难遇:“你不知道,女婿今天真给我这个老丈人长脸……”
赵氏虽然心里也十分感激女婿,可也正恼着徐子智,能有什么好话:“我看你醉的不轻。”
“诶……”端木瑞揽着娘子坐下,轻飘飘的讲起今天发生的事,以往虽然也有人将事求到他面前的时候,但是这次不同,这是女婿的孝敬,孝敬了别人欠他天大人情的机会,能一样吗!
这是端木府以后的底蕴,是即便他不在了,一样能看到端木府屹立百年的荣耀。
他怎么能不心中满意,精神微醉。
赵氏看着他的样子,这把年纪了,怎么会不理解老爷今日的心情,她也高兴,还清醒,小仙和子智之间不是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端木瑞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道清明:“子智和仙儿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两人间的口角,你女儿你还不清楚吗,你别管她就是。”
端木瑞这就放心了,点点头又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你多劝劝她,快过年了,差不多就行了。”
赵氏心里苦涩,刚刚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想不到连向来高看大女儿一眼的夫君也是这样认为,就因为徐子智为家里解决了这件事,一些事情上便都可以谈了。
赵氏正心不在焉,便觉得身上的手不太安分。
赵氏立即止住她的手;“你做什么,还没有洗涑……”
端木瑞抓着娘子的手,难得软声相求:“你陪我洗……”
……
夜幕下,徐知乎一身青袍外罩了一件黑色的裘衣,身形越发俊秀,玉冠在夜色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脸颊刚毅,神色微恼。
辞诡、诫谄安静等在马车旁,无人说话,也没人叫门,这么晚了,少夫人恐怕早已经睡了。
……
听雨楼的灯已经熄了。
影影绰绰的紫色帐子里,端木徳淑因为与母亲说开了心里的不安总算落了地,小脸陷在紫色的软枕中,长长的睫毛刷出一小片阴影,嫣红的嘴闭着,长发散落在脑后,除了小脸,全身包裹的柔软的床褥中,睡的脸颊通红。
今晚明珠值夜,睡的半梦半醒间睁开眼,从厚重的冬帐中掀开一条缝看进去,见小姐睡的安稳,又小心的将纱帐掩好,眯着眼靠在床榻上。
……
端木府后门外,徐知乎的脾气就像他吹的冷风,吹的够够的了,也不知道在恼什么,甩袖离开。
诫谄挥动马鞭,心里为端木府这‘高人一等’的安逸感佩服不已,难道京城现在让众官员有夜不闭户的错觉了
他们少爷在后面站了那么久,就没有看守的人看见通知一下少夫人
诫谄摇摇头,也不知道端木家混到现在还没有落寞是运气太好,还是愣人有傻福。
……
“夫人,姑爷在外求见。”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眼夫人,还是让人在前厅等着吗
赵氏闻言急忙放下为小女儿做的春衫,迎了出去,没说几句话,就让人给姑爷带路去了听雨楼,顺便心里将陪嫁丫头开脸的事,放在了心里。
……
端木徳淑听说他来了,来不及关院门,哐当一声让戏珠关了房门。
徐知乎听到动静,眉头一皱,脚步顿时停在门外。
张姑姑见了顿时一头冷汗,急忙软声软语的上前敲门:“小姐,小姐……”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张姑姑尴尬的不敢看姑爷,用力推推门没有推开,心里将戏珠、明珠两个蠢丫头骂的半死,这种时候就不知道激灵点吗!小姐让关门就关门吗!关也不知道虚掩着,真不想回徐府了吗!
张姑姑眼看推不开,收了手,敲敲门哄道:“小姐不是要喝梅子酿的酒吗,夫人让奴婢送来了,小姐这是又不想喝了吗”
屋内的端木徳淑立即跺脚,本来气呼呼的小脸更气了,张姑姑是故意的,明知母亲平日不让她碰酒,她偶然会馋的的厉害,这次也是见了庶姐妹们宴饮,闻着可口香甜,有了一尝的心思。
但深知母亲不准她饮酒,才有私下里求母亲赏她一口的央求,张姑竟用到这时候了!
可那又如何,她是贪杯的人吗!一盏酒和让她心烦的人比,不用想都知道要选哪个。
门内很快传来戏珠的声音:“小姐身体不适,就不饮酒了。”
“身体不适!”死丫头还不知道开门,蠢笨的要死,张姑语气里难掩担忧:“小姐怎么了!快开门!请大夫了吗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的起吗!快开门——”说着就要找人撞门!
戏珠、明珠顿时看向小姐。
端
第522章
徐知乎看着她,倔强的眉眼中强压着眸光中的委屈,糅杂了怒火与脆弱的娇弱看着她,仿佛扎进他疮口上的一根刺,白净的稍稍用力就发红的肌肤,腰肢纤细摇摇欲坠的撑着她全身的重量,她想被逼到绝境的蝴蝶,与阴光处也倔强的撑着光芒。
一丝莫名的心疼爬上他的心尖,慢慢的缠住他的神志慢慢缩紧,想给他的教训的想法烟消云散,只剩下悸动的心痛,出口的话温和没有任何挑衅的意味:“你说,我都听你的!”
“好啊!”端木徳淑目光凌厉的看着他,毫不妥协的指着头上的梁顶:“你用绳子在这里吊一夜!我就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徐知乎看着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毫不退让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徐知乎看着她又落下的眼泪猛然开口:“好。”
……
端木夫人陪着笑送走徐子智,唯恐他不高兴又送了不少东西让他带回去,看着子智走远,赵氏心里无奈的叹口气,仙儿那丫头,才坐这么会功夫,定然是没后谈拢。
……
晚上,一条褐色的长绫从听雨楼最高处悬下,另一头绑在面无表情的徐知乎手腕上,只要辞诡一拉,就能把他主子吊上去。
听雨楼的灯已经熄了,丫鬟长弓早已经睡熟,深冬的夜格外的寂静,只有端木徳淑与辞诡对峙的视线声。
辞诡看着手里的长绫,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他主子是多尊贵骄傲的人,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知道,少夫人这样对主子……
辞诡再次看向少夫人,女子嘛,总想着最后一刻她肯定不忍看主子受罪而妥协。
端木徳淑镇定的盯着辞诡,冷静的等着他把人挂上去!
辞诡没想到少夫人心这样狠,她就不怕伤了少爷的颜面,两人关系闹僵!虽然这件事除了近身伺候的人没有人知道,可少爷是什么人,今天若是挂了,少夫人以后怎么在青竹院自处!
可是想到少爷对少夫人的心……辞诡紧紧手里的长绫,不敢看少爷的脸色,一咬牙手里用力,将少爷双手朝上的吊了起来,固定好长绫后再不敢多看一眼,急忙出去。
明珠、戏珠也不是傻的,姑爷这样的丢脸的事让人看了去,她们以后还有什么好果子吃!急忙跟着辞诡出去守门!
徐知乎神色如旧,空荡荡的脚没有着力点,手腕被缠绕的长绫瞬间勒紧,发出微弱的声响,徐知乎面色也面有动一下。
端木徳淑看着他,看着长绫在他的手腕上勒出的痕迹心咯噔一下,想说算了,可想到那晚自己的无助,身上的伤口,就觉得自己如果轻易的原谅了他,他永远不知道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端木徳淑硬着心肠坐下来,烛光下,雪白的肌肤映着光像罩了一层淡淡的晚霞,未褪去的朱钗岁月静好的轻颤,火红的衣衫犹如最亮的倾城色,绝艳万方。
徐知乎的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扫过,因为此时的处境,某种嗜血的感觉从深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手腕下意识的要用力,看到她抬起手臂擦擦落下的眼泪,汹涌的情潮又退了下去,安静的束缚着。
端木徳淑一直擦着的眼泪,名贵的布料没有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水洗过的眼眸映衬着烛光越加柔光带魅波光潋滟,可眼里的委屈也货真价实,不能平复。
徐知乎就是再想欺负她,也因为她眼底化不开的委屈和一闪而过的心疼,闭上眼,平复自身的焦躁,只要她满意,毕竟那天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门外。
辞诡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随着时间的流逝眉头越皱越紧。
明珠已经去睡了,戏珠当值,看着辞诡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拢紧身上的披风,开口道:“你要是觉得冷就先回去,这里有我守着,等天快亮了我叫你。”
辞诡怎么可能觉得冷:“不用,你解不开吊着的长绫。”
所以说:“天亮了叫你啊!”
“万一少夫人心软了呢。”都两个时辰了,什么气也该笑了吧,他堂堂徐家大少爷,这样地下三四的给女人认错,少夫人就是有天大的怒火也差不多可以了,他再等等,说不定少夫人就唤他进去给少爷松绑了。
戏珠闻言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没有说她觉得小姐不会半途放姑爷下来,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但想想,万一呢,便没有开口。
月色慢慢的淡了,戏珠手里的暖炉没了温度,一声微弱的鸡鸣远远的传来。
辞诡傻眼的等了一晚上,他想着莫风少爷自己下来了,要不然少夫人能看着少爷吊一个晚上!
端木徳淑猛然惊醒,睁开的眼睛有些找不到焦距,察觉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晚上的事顿时浮入脑海。
端木徳淑没有睡所长时间,只是刚才不小心哭着哭着睡着了,想起徐知乎,她急忙抬头,但又觉得自己不争气,咬咬牙,不冷不热的看过去。
徐知乎吊了一晚上,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憔悴,如果是以前吊一天一夜也没有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压在他身上的事多,加上她离开,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此刻也有些支撑不住。
端木徳淑见状,急忙急忙起身焦急的让辞诡把他放下来。
片刻。
徐知乎脚步‘坚定’的站在地上,不动,等着身体的知觉回暖。
辞诡和戏珠又退了出去。
端木徳淑看着他倔强的不让人帮助的样子和发白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可是想到自己那晚……她又让自己冷下心来!这次轻易的原谅了他,他只会觉得他自己没有错:“疼吗……”端木徳淑看着他的手腕,乌紫一片,声音微颤,她好像做的过了,可想想,她心疼什么,那天她的教训更深!凭什么好像自己错了一样!
“不疼,还生气吗”徐知乎语气平静,看向她的目光柔和包容。
端木徳淑为数不多的愧疚心顿时决堤,眼泪瞬间流了一下,顿时心疼的扑过去!
徐知乎抱着她两人纷纷摔在地上,徐知乎在下,端木徳淑在上。
端木徳淑抱着徐知乎的腰开哭:“都怪你不好!你不好!”说着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你太过分了——”
徐知乎任她打着,恢复些力气的手臂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
端木徳淑顿时觉得身体像被铁器锁住,坚实有力,怎么也挣扎不开,打累了,头埋在他胸口无声的哭泣。
徐知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因为昨晚的事,好有几分不自在的心,因为她此刻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烟消云散,感受着她依赖的妥协,紧绷了几天的心神终于落地。
……
“我让你吊你就吊吗!都青了。”端木徳淑抱怨的边帮徐知乎揉着手腕上的淤青边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一旁的辞诡看着少爷什么都不说的安静神色,目瞪口呆,急忙移开目光,他……他还是第一见少爷受了这样的屈辱还如此温顺的让人拿捏,就是老爷夫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真的不请大夫看一看吗,万一伤了筋骨怎么办”端木徳淑握着徐知乎的手反复检查着他的伤害,越看越心疼,越想昨晚越过分,他的手多好看,能写多少文章,能让多少人倾倒,结果被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端木徳淑越想自己越不对,越看越心里滴血,垂下头,嘟起嫣红的唇瓣,轻轻的吹。
徐知乎短时觉得一股难言的痒意从尾椎骨窜起,急忙让自己没有在岳家失态前将手抽回来,冷静的开口:“没事了,我还要去衙门先走了。”说着快速站起来!
“怎么会没事”端木徳淑心疼的追出去,想着早起整理院子的下人,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你的手怎么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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