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
初二,端木徳淑一袭绣石榴火红长裙,外面罩着黑色的裘衣,头上用的是当今京中最流行的扇钗,耳朵上是一对含苞待放的石榴花,粉嫩的小脸躲在宽大的裘帽后漏出一缕嫣红的唇瓣。
门外的马车早已整装待发,满满两大车礼物,是徐家早就准备好的贺礼。
李岁烛亲自把小两口送到门外,嘱咐两人路上小心。
端木徳淑含羞带怯,对自家婆婆是打心眼里喜欢:“快走吧,怪冷的。”
……
端木府的大公子、二公子都还没有成婚,叔伯家小一辈也大多如此,第一年招待新婿,徐家地位超然,小徐大人小小年纪如今已展露锋芒,端木一族几乎全部到齐,接待端木府这一辈尊贵的新婿。
端木徳淑开心的享受着众女眷的疼爱,高兴的还像未出阁时一般,满身的锋芒一如出嫁前一样。
三婶子羡慕不已,想不到徐夫人那样的人竟然会如此厚待儿媳,她还以为不出几个月,定然要把端木府这位掌上明珠磋磨的如徐夫人一般。
三夫人一时间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看看自己身边坐着的姑娘,再看看笑容灿烂的侄女,心里没点感触那是不可能的。
老夫人被孙女哄的高兴,少不得又偏心到了去。
端木府定了婚事的姑娘还好,未定婚事的也忍不住心思活络了几分。
……
前院早已经开席,端木瑞坐在主位,一派和乐融融,面对中兄弟的恭维,端木瑞谦虚的直言他还有许多进步的地方,心里好已被赞的妥帖不已。
他这个女婿万里挑一,朝中谁人不夸谁人不羡,他自己也满意的很。
端木徳禹对徐子智尤其尊敬,如果以前只是仰慕其才学,七皇子的事后,便是敬重其在宫里的处事风格和地位,以前只知道妹夫在宫中任职,并不知道原来六部尚书见了他也会尊称一声小徐大人。
更别提这两个月以来,徐子智在提刑司的雷厉风行,更是让人佩服不已,皇家经过那样的损伤还能很快恢复秩序,可以说徐子智功不可没,如今提请提刑司谁人不是谨言慎行、安分不已。
他这位妹婿做事可是从来不给人留颜面的。
端木德辉看眼徐子智,不情不愿
074反击
落絮款款起身,一双情谊绵绵的眉目哀怨的看向徐公子,柔然的身躯香风阵阵的又要贴过去。
徐知乎突然抬头,目光阴寒:“滚出去!”
落絮的身体一僵,她是想赚这份钱,但她也得有这个福分才行!落絮紧张的看了为首的男子一眼。
宗七让她退下:“的确庸脂俗粉了些。”
落絮闻言娇嗔一声,扭腰退了出去,不一会便进来一位衣着朴素行为小心,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娇俏女子,她安分的坐在没有女子作陪的男子身边,距离他远远的,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低眉顺目自有让人想怜惜的风韵。
宗七含笑的看眼徐知乎。
徐知乎依旧慢慢的温着酒,手法娴熟,不紧不慢。
宗七慢悠悠的饮一口身边女子斟的酒开口道:“难怪温玉非你不嫁。”宗之毅意有所指的开口。
徐知乎放下手里的酒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如果七公子没什么事,徐某便先告辞了。”
宗之毅的嘴角僵了一下,这位小徐大人与他父亲比,当真是不会做人,不知道功高盖主的危害,不知是他真的不懂其中的关键,还是根本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看他平日的所作所为,多半是后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宗之毅晃晃手里的杯子,目前凭他手里掌握的权势根本晃动不了徐家:“老爷子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
徐知乎不说话,等着他最后的结果。
宗之毅抚摸着怀里的佳人,他的太子妃人选已经定了是京中玄家的女儿,一位绝对比徐家正忠于皇室的勋贵:“本公子怜惜他身体欠佳,年事已高,想让他安心养病,一心在床,不知徐贤弟有什么想法”
“这是七公子的家事,七公子做主便是。”
宗之毅执杯的手一顿,霎时间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惊讶于徐知乎不在乎的话,更惊讶他不介意暴露他不在乎的态度。
宗之毅的目光忍不住从他身上扫过,看不出一丝视君傲物的痕迹,好像说了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也让他心里更没有底,徐子智是真不知自己在问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太子
这种抓不住结症的感觉,让宗之毅心里很不自在,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一直静坐不动的女子身上,突然开口道:“看着也是一位可怜人,徐公子不妨带回去就当做功德一件。”
徐知乎声音平静:“我不喜欢这种关系。”
宗之毅冷笑,好一个品格高洁。
徐知乎态度从容,以后共事的机会很多,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如此无聊的试探上:“以后七公子也一样,我不喜欢这些挠人的身外物,我对七公子没有任何成见,七公子得掌家业是七公子实力使然,至于不必要的添头,七公子送不送都改变不了你是主我是仆的事实。”
宗之毅闻言,心中闪过一丝兴趣,这位第一天就把他晾在城中,却没有人检举的小徐大人,现在跟他说主仆
宗之毅放开身边的女子,神色郑重两分:“徐公子说的好听,做的可未必!尊夫人初一无法去主家拜见,初二就回了娘家,徐公子的态度怎么能不令人担忧。”
“不过是妇人之中的小事,不影响公子大业,七公子若非要一窥见全身,徐某无话可说。”
宗之毅还没见过态度这么硬的官员,这是解释都懒得解释,敷衍都嫌浪费时间了!如此目中无人!谁能敢酣睡:“徐少爷对自己似乎颇为自信”
“不至于,在七公子的地方,说话比较放松罢了。”
宗之毅闻言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知道这里是他的产业!他还知道什么他与苏天旗的关系他与京中多少人有联系他知道多少
徐知乎神色不变,仿佛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骇人听闻的话。
宗之毅什么精神都没有了,挥挥手让这些人下去,声音冷了几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知乎不太喜欢这位七皇子,自以为是,脚步迈的太开,总喜欢涉及他不该动的领域,他也未必有耐性跟他耗:“七皇子进京,下官出于对皇上负责,略知一二而已,七皇子不必怀疑,下官说过不参与就是不参与,七皇子只要不出差错,皇位是既定的事实。”
‘不出差错’宗之毅嘴角的冷笑几乎收不住,什么是不出差错,他堂堂皇子,还要靠听话懂事坐上皇位吗!徐家欺人太甚!
但宗之毅更知道,他动不了徐知乎,他甚至还不清楚朝中多少人是愿意效忠他的,若想搬倒徐家,还要徐徐图之。
宗之毅深吸一口气:“希望小徐大人说到做到。”现阶段,他的确需要他的态度,至于温玉的事恐怕是谈不成了,看着此人目中无人清冷万分的神色,想必对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
青竹院内。
端木徳淑含着笑,俏生生的上前,朱钗轻摇,‘贤惠’的帮徐子智脱下外袍,下一刻,便眯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徐知乎不解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你沐浴了”身上的香味对,但浓度不对,早上从家里离开在外忙了一天回来,沐浴后的响起不会这么新鲜,
浴室里的香料是她亲自调的,什么时辰香气有什么变化,她自然心里有数,徐子智虽然用了同样的香料但在浓度上无法做文章。
在外沐浴,还特意选用同种香料,就是不想她发现的意思,不想她发现的有什么好事!
端木徳淑眼里的情绪顿时有些化为实质的意味,看向徐子智的目光越发不再友善。
徐知乎立即察觉出娘子的变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可是想想自己什么都没做,底气足了三分:“今天七皇子有约,他挑的地方有些不合适香气刺鼻,回来前便在前院洗了澡过来。”徐知乎看着她,力求真实可信。
端木徳淑抱着手里的裘衣,不相信的看着徐知乎,美人在前又是七皇子有约,他说清白就轻便了,七皇子当着他的面胡来,他还能撑着人面的皮不给七皇子面子!
徐知乎无奈的叹口气:“真的没有。”若是换做别人他懒得解释,这等质疑他人品的行为,着实令人厌恶。
换在阿良身上,除了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她如此在意自己的愉悦,说着靠近小仙一步,在她气鼓鼓却已经漂亮的眼睛中,身影一点点逼近:“不信你闻闻。”
端木德辉立即推开他:“谁要闻,你说的没有。”
徐知乎点点头。
“别让我知道你说谎。”
徐知乎笑笑,真不怕她知道,因为他没有,而且,什么脏臭不忌的东西都能近他的身,他成什么了!
端木徳淑看着徐子智欺近的身影,趁机开口道:“温玉公主的事呢皇后就能不提了”年节已过,皇后岂不是有更多的时间坐实这件事情,想起有那么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人惦记她相公就有气。
徐知乎想到宗之毅的计划,心中坦然,过两天皇后就是想,也没有那个闲工夫了,据他所知,皇七子与皇后不合:“七皇子对太子的位置没有耐心。”
“什么意思。”
徐知乎揉揉她的头,将她迷惑人的眼睛压下去:“吃饭吧,该饿了。”
……
皇城的惊变来的悄无声息,又仿佛顺利成章,连正月十五的花灯节都没有遭受影响,依旧是歌舞升平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体弱多病,却算不上年迈的先皇突然下令,让位给前不久刚刚进封为太子的皇七子!
这件事除了少数的人知道被圈禁的先皇、太后和逼宫的禁卫军外,多数人一无所知。
没有竞争压力的位置,让这场变动需要防备的人很少很少,而且宗之毅做事十分谨慎,明示暗示过的人都不会参与,帝王之位,他拿的轻而易举,且不想等着老家伙寿终正寝,他要采踩着他的尊严坐上去,才能为其母伸冤。
皇宫内人心惶惶,后宫更是噤若寒蝉,先皇后,当今太后屡次寻死企图让众人看到新帝的不尊不孝、不仁不义!
宗之毅根本不在乎,太后去不去,他都会在合适的时间宣布太后殡天的事实。
皇家一堆烂账,却不影响登基大典提上日程,
这些慌慌张张的东西距离端木徳淑很远很远,如果不是最近子智哥哥早出晚归、频繁上门的求见,她对此会更没有参与感。
……
端木徳淑不觉得换个皇帝对她有什么影响,谁做皇上不是一样,回娘家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
075百花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端木徳淑腰肢倾斜,云袖轻甩,脚步如风中柳絮,衣裙快速翻飞,舞出霞光万丈。
“万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端木徳淑最后一圈舞步停下,娇媚的眼眸,勾人心魄,胸口快速起伏,香气萦绕。
十五岁的花朝节,以端木徳淑的性子,她是准确艳压盛都,勾搭的徐子智欲罢不能的娶她的。
端木徳淑收了衣袖,轻薄如蝉翼的衣裙随着她走动的动作折射出斑斓的光,犹如花神临世,绝色倾城。
倾城的美人谈不上高兴,如今这段准备的两年的舞,也就只能自己赏赏了,哎不知道该高兴不等自己一跳就如了心愿,还是埋怨对方不给自己出风头的机会。
戏珠眼睛发亮,殷勤的给少夫人递上毛巾:“少夫人跳的真好看,奴婢再没见过比夫人更美的舞技了。”
端木徳淑兴致缺缺,想必不能让她扬名立万的事,她心里更记挂另一件事:“你说这都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肚子还没有动静。”端木徳淑将手放在肚子上,心里生了几分紧张。
自己不想要的时候不觉得,如今怀不上就不得不让她着急了。
戏珠接过少夫人手里的帕子,怜爱的为少夫人擦着汗:“才一个多月,少夫人急什么,说不一定已经有了呢”
端木徳淑看眼空扁扁的肚子,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哎。
“少夫人今晚要为少爷舞一曲吗”少夫人跳的真好看,少夫人学舞多年,哪一次跳的不好看了,定能迷住姑爷的。
端木徳淑兴致缺缺,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或者这就是得到了不知道珍惜吧,当初她学舞的时候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让徐子智沉迷在她的衣裙下不可自拔的。
戏珠看着小姐懒洋洋的样子,撇撇嘴,三息热度,再不能多了。
……
徐知乎回来的有些晚,疲倦的目光从她晃悠的双腿上扫过略过她的腰肢,深深的看了一眼,才向屏风后走去:“还没有睡。”
端木徳淑百无聊赖的看着绣鞋上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声音困顿疲倦:“等你啊——”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要的。
徐知乎走过来,展开双臂。
端木徳淑立即软绵绵的靠过去,整个人贴在他硬邦邦的身上为他解身上的衣扣:“怎么越来晚了。”
徐知乎的目光扫过她白皙的颈部,声音暗哑:“新皇登基,新政实施,事情有些多。”徐知乎伸出手摩擦着她雪白的颈项。
端木徳淑伸展脖子,舒服的仰着头,犹如晶莹的美玉,将最脆弱的要害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对方眼前。
徐知乎的呼吸立即重了几分,汹涌的颤栗通向四肢百骸。
端木徳淑为他脱了外衣,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问的有气无力:“吃饭了吗”
徐知乎伸手撑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胸口,毫无阻碍的探进去。
端木徳淑发出一声轻哼。
徐知乎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紧绷:“前院吃过了,以后晚了不用等,知道吗”
端木徳淑想到孩子,更加温顺的贴向他所求更多。
徐知乎目光幽深,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
春风徐徐,柳枝轻摆,玄家小女儿被选为花神的消息,让端木徳淑心里非常滋味,她与玄家那几位小姐,不能说有仇,也彼此想看两厌,明明恨不得被追捧,却瞧不上这个世家看不上那个勋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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