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徐知乎站在台阶前,晨光落在他身上,坚定如石,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声音异常平静:“你哥看过了。”
徐霆时后背紧绷:“回父亲看过了。”
徐知乎点点头,又勉强的看了他几眼,一身过分艳丽的穿着,手里的玉扇将开未开,腰间挂着三块上好的羊脂玉,眉目细润,眼范桃花,唇红齿白,举止轻浮,确定是一个扶不上墙,的也没有兴致跟他浪费时间:“没事就去国子监,不要去烦你娘。”
“是,父亲。”
徐知乎说完又看了他头上闪金挂银的发带一眼,眉头紧紧的一皱,想给他扯下来,想到屋里那位定然会哭闹,懒得再管,抬步离开。
徐霆时待人走后,狠狠的舒口气,好险,他爹真会吃的人;转过身,脸上迸发出夺目的笑容,清丽绝艳的小脸,眉目间带着雌雄莫辨的光彩,一举一动间都是画中世家公子,贵不可言的逍遥模样:“娘,娘,你猜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孝敬娘的”
“娘,您这不是让我愧疚我,孩儿的心都要痛了。孩儿买了一匹汗血宝马!驰骋京都谁人能及!”
端木徳淑笑着揉开手上的香膏,一双冰魄如光的眼睛溢出掩不住的温柔,说话都软和了几分:“你还会挑马了,可别横冲直撞闯了祸,到时候就是我也捞不出你。”
“我哪能呢我又不是那纨绔子弟。”
端木徳淑也觉得自家儿子不是,多懂事听话乖巧的孩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用了多少银子,娘给你补上”
“一千两!娘一会先帮我把账结了啊。”
端木徳淑让他一边去:“没给你爹马一匹。”
徐霆时赶紧搬了凳子坐在母亲对面,端起桌子上母亲的早茶,灌了一大口,撒娇道:“爹又不缺我这一匹,回头知道我乱花钱再教训我一顿,我也太得不偿失了。”
“你也知道你乱花银子,难得你还有点良心。”
“娘,您这样说太令我失望了,我哥当时也在场,我哥都没说我!”少年会说话眼睛带着深深的控诉:“娘总该相信大哥的眼光吧!”
相信!“那你大哥同意了吗”
徐霆时挠挠头:这到没有可也没有反对啊!
端木徳淑就知道,老大若不是一个强迫自己也要疼爱不着调弟弟的哥哥,他估计看都不会多看霆时这种性格的人一眼:“不过千金难买你高兴,你喜欢就好。”
“娘,还是你对我好。”
“那是,不过再夸也没用,吃了饭赶紧走,国子监再告你一状,你爹能把你劈了。”
“你说国子监那些老学究怎么那么坏呢,我哪次赢了钱没有分给他们,都喂白眼狼了,养不熟,老三呢。”
“国子监没回来。”她子女缘分薄弱,这些年也只得了三个孩子,相比于别人家是比不了,不过与婆母比,已经算子女缘深厚了:“下次赌的时候注意点,别往你爹网里钻,让他去捞你,他脸上有光吗”
“我明明通知的是娘!”
“那不是被你爹听见了吗!”
徐霆时顿时泄气,老爹足足抽了他十鞭子,跪了一整夜祠堂,若不是娘派人接应他,他们就看不到他这么可爱的儿子了:“老三有意思吗!他干脆住在国子监好了。”
“他又不是没有住,技不如人还在这里找理由了,赶紧吃饭,赶紧走。”
“娘,我肚子疼。”
端木徳淑眼睛一眯:“要不要叫你爹回来给你看看”
“娘我好了。”
……
李岁烛看着手里的画像,鬓间生了银丝,手指上的扳指散发着翠绿的光泽,身上是今春最出挑的料子,整个人端庄清贵,容光熠熠,只是眉头紧锁,挑剔着手里的画像,说不出的愁苦,见徳淑走来,赶紧让她参详参详:“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每天都有,端木徳淑莲步轻移,每天都要例行公事的来一遍,早已经习惯,她‘认真’的看了两眼,指了最上面钦天监总署的女儿:“这个好看。”
李岁烛闻言,认真的看了看,冷哼一声:“再好看有我的元宵好看,我看也就是一般般的姑娘家。”
您要是这么说,咱们就不能聊了,您孙子在您眼里比谁长的不好看。
“哎,品行好的,模样委屈了元宵,模样好的,才学委屈了元宵,模样、品行都好的,又不够稳重大气,配我元宵总归是亏了。”
可不是,所以您孙子这么大了还没有定亲呢好好挑,不着急,她也不急着当婆婆,
万一这样精挑细选的儿媳妇,让自己自愧不如了呢。
李岁烛看徳淑一眼,提醒道:“你以后出们也要注意一点,不要随便夸谁家的姑娘,你就是太好说话,这个你看着好,那个你看着满意,你就没有觉得不好的,平白给人稀罕。”
端木徳淑含蓄一笑:“哪有,您手里那位,我就不是很喜欢。”
李岁烛闻言看了手里早已被她淘汰的单子,她也不喜欢,都是什么性子的人家,也送过来,当她算子不挑的。
李岁烛想到这个就觉得可惜:“哎,可惜荀尚书家也米有亲生的女儿。”荀故风这个人她还是很欣赏的,左右逢源、人品周正,养出来的孩子绝对不差。
端木徳淑笑笑:“荀大人的养女也不错,模样虽然不出挑,但是性格好。”
“父母都不在了,难免不吉利。”以前到是没听说荀
番外(四)
徐知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只是徐大的婚事而已,他自己一副娶谁不是娶的姿态,那就是娶谁不是娶。
……
晚饭后的杨柳已经长成了清荫,葡萄藤上结满了串串的小果实,徐府的青竹院内灯火通明。
端木徳淑手里拿着剪刀,踩在圆凳上,着急的让徐子智把灯笼抬的近一些,她都看不见了:“剪到枝干了怎么办”
徐知乎吩咐人也搬了板凳过来,站上去,照的近一些:“我来不行”
“当然不行这是雌株,要女子剪。”端木徳淑嗔他一眼,饭后没事,找点事做。
徐知乎无奈的举着灯笼:“行,你先说你有理。”
端木徳淑闻言笑笑,用额头碰碰他的额头:“那是。”
“你也不担心把我撞下去。”
端木徳淑凑近他,呼吸落在他颈间,胸口贴在他胸口上,吐气如兰:“舍不得。”
徐知乎瞥她似笑非笑的脸颊一下,她这是剪葡萄藤还是想剪他。
“仰的头好痛,帮人家揉一揉。”
“我还举着灯笼。”
“灯笼重要还是我的脖子重要。”
“你等着。”徐知乎将灯笼放下,宽厚的手掌放在他颈项上,慢慢的给她揉着。
端木徳淑伸手环住他的腰,月色穿过密密的藤蔓照在两人身上,亲昵、缠人。
“二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端木徳淑闻言立即放开环着夫君的手。
徐知乎瞪眼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松了手,从凳子上下来,伸出手将她扶下来,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徐霆时兴奋的跑过来找娘,看到爹时真想死回去算了:“见过父亲。”
徐知乎冷冷的点点头,坐在一旁的茶桌前继续品茶观月。
端木徳淑上前:“怎么又跑回来了,国子监的饭不好吃,还是房间不好。”
徐霆时想说自己的马了,迫不及待的想来两圈,但余光瞟到不远处的父亲,立即正色道:“孩儿看三弟衣服有些厚了,特意回来给三弟拿些单衫。”
“还是你细心,老三要是没有你,可怎么过啊。”
“我做哥哥的关心弟弟是应该的。”
徐知乎冷哼一声,连讽刺都听不出来。
端木徳淑将欲俯首帖耳的儿子拉回来,想外走去:“走,让明珠去给你整理些衣服。”两人走远了些,端木徳淑低声道:“没银子用了”
徐霆时急忙点头,唇红齿白的脸立即散发出委屈的光:“还是娘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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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看看你这新换的一身行头,我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你用的。”
“我这不是买了金山银山回来。”
“呵呵。”衣服是消耗品,玉石、宝石这些家里又不缺,弄回来做什么,不是还是让老二造了。
“娘,我出门在外寒酸不是给娘丢脸吗”
“我也没看出你身上这一身比我给你准备的好了。”
“孩儿不得一天换连身给娘争气。”
“你这么一说太有道理了。
番外(五)
月色浅浅,流光如暮,枝叶沙沙作响,隐隐的、低沉的、压抑的男声传来,女子急忙轻柔安抚,似乎有些轻微的争执,随即恢复如常,传来低沉的声响,外面又是一片静谧……
翌日一早,徐知乎慢慢的穿着外衣,看着在镜前描妆越发娇柔妩媚的女子,想到昨晚的荒唐,心神忍不住颤了一下,无奈又甜蜜,但正事还是要说:“你表哥的事也别让娘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端木徳淑转头:“你还管着这件事!”脸色顿时难看下来:“我看就是惯的他,我哥还没觉得怎么样,他就觉得自己是什么正经大舅子了,你别管他!敢打着你的旗号招摇撞骗,该什么罪责承担什么罪责!”
“总归是你表哥。”徐知乎声音平静,若不然,就不只是在大牢里住着,而是凌迟处死了!
端木徳淑就受不了他的好脾气:“表哥什么了!他就是看你好说话,别管他,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我就不信我娘这次还管他。”
徐知乎安抚的将手放在她肩上:“别激动,多大的事,娘如果跟你提起,该帮还是要帮的。”这次念他初犯,只流放便是。
“帮什么帮!如果不是我婆婆好说话,我在徐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好了。”徐知乎轻柔的抚着她的肩:“我不是说如果吗。”
端木徳淑提起他一家里就有气,正经的亲戚,这些年也令她厌了,知乎做事从来注重他自己的品行,竟然打着子智的名义招摇撞骗看把他能耐的:“该怎么叛怎么叛!谁敢因为这件事找你说情,我跟谁不共戴天!”她就不信娘好意思开这个口!
“好,好,我知道了,就是提了一下,看把你气的。”
端木徳淑上妆的心情都没有,推开戏珠的手,连带着看软弱的夫君也生了几分不满。
徐知乎看着她的神色,觉得自己也是多事,这笔账,自然也要连本带利的算到赵家身上。
徐知乎耐心了哄了小仙好一会,看着她吃了早饭,又陪她散了步,消了食,日进正午才出门上衙。
刚走到明心堂小前院,便见二儿子才带着书童出门!徐知乎的脸色顿时难看:都什么时辰了!
徐千洌到了将退不退的年纪,近些年大事已经很少操心,这些日子只是去省衙处理一些小事,日上三竿才去都是常理,更多的时候就在明心堂办公,今天天气不错,他决定去省衙看看,刚出来,见儿子从明心堂后门进来,便知道他刚从他那个小园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干脆下衙好了!
徐千洌脸色都懒得摆给他,正直壮年,成天流连后宅,有什么出息。
徐霆时吓的一惊,他爹怎么还在家!觉得此刻自己倒霉透了,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老天简直跟他有仇,怎么就碰到了自家老爹,立即站定,恭手:“父亲,祖父。”
徐知乎转身看到父亲,神色恭敬的对父亲请安:“父亲。”
徐千洌冷冷的应了一声,抬步离开,算是在孙子面前给他面子!不给面子他也不能把徐知乎怎么样!何必徒惹晚辈怀疑自己家在中的地位!
徐知乎看着父亲离开后,冷着脸,转身看向徐霆时。
徐霆时顿时觉得老天不公,祖父真是一个好父亲!为什么就不看看他爹什么时辰了才出门!但父亲积威已久,他不敢说!
徐霆时心顿时凉了半截,脸色严肃异常,忍着瑟瑟发抖的颤栗,恭敬不敢抬头,他不能怂。
徐知乎真是长见识了,小小年纪,日上三竿出门,想什么放学就什么放学,想回来就回来!国子监的夫子也不敢像他一样任性!再看看书童背的那两个大箱子,他不用也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
成天不好好上进,以后能干什么:“太委屈你了,都这个时辰了,还去什么国子监,改天找个黄道吉日,对外宣布把你当女儿家养了,以后都在家里养养花看看草,将来再找个有本事的嫁了,这辈子吃喝不愁,还用上什么国子监,浪费你的容貌。”
书童闻言吓的噗通跪在地上,紧张不已:他没有教唆主子……他从来没有教唆过小主子……
徐霆时心里火辣辣的疼,他让爹失望了,可爹也不能这么说他,他毕竟是个男孩子,他讲究穿,讲究吃就不是了,他……
徐知乎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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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徐霆晨不说话。
端木徳淑看着他,这张脸看久了便觉得心情都莫名的好了起来,难怪婆母看谁都不满意,如果自己选,也觉得谁跟长子都差了一点:“没事多回来来走走,你奶奶年纪大了,就希望你能多在她身边待几年。”
“……”
这孩子,还是这么沉默,心思重,除了对两个弟弟,对谁都有防备心,也不知道跟这个世界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挑起家了,哎……”可惜孩子们不争气,现在年纪一大把了还要为家里奔波。
徐婷晨不以为意,爹不会放权的,只要他娘还能喘气,还需要涂脂抹粉、穿金戴银、仆从环绕,他就不会放权,要不然也不会急着从爷爷手里夺权,更不会信任他们对娘的袒护,爹信奉什么东西捏在手里,掌握在股掌之间,才用的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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