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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戏珠看向一旁的宫侍:“去湖馨苑请大皇子过来。”

    “是。”

    小宫侍刚走,明珠进来道:“娘娘,内务府刚刚回话说,除了皇后娘娘的銮驾,皇上不允许后宫宫妃随从。”

    端木徳淑闻言抬起头,平静眼眸中的厉色一闪而逝,声音平和:“皇上说的。”

    “回娘娘,是,皇上口谕,估计是嫌人太多吧……”明珠见娘娘神色不对,立即闭嘴。

    端木徳淑嘴角的讽刺淡去,后宫之中的嫔妃就不是母亲了,除了是他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她们自己真心相待的身份了吗。她们也是从听要在皇家寺庙为先去的皇子点长明灯气就感恩戴徳盼着的,她们不求你让她们身居高位,你去你天天看顾,就为故去的子女点一盏长明灯,就‘嫌人多了’!

    端木徳淑垂下头,尽量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尽管他们身为庶子庶女,并没有被人放在心上,但在生母眼里,他们都是独一无二,惋惜心疼或许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可不见得没有住进她们的心底!

    戏珠看着手指越来越急的娘娘,轻声唤道:“娘娘……”

    端木徳淑闻言不禁回神,手里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脸色也好了不少,尽量周正的完成手里的长生结后,放回筐子里,轻声道:“摆驾上书房。”

    明珠一看就知道自家主子要做什么,可:“娘娘……何必呢,奴婢知道您是好意,可也许皇上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万一出了意外……”

    端木徳淑下榻,直接让人准备轿撵:“出了意外我担着!”如果这点担当都没有!要我坐在这个位置做什么!要我这统摄后宫的的主母做什么!

    更何况只是一盏她们心心念念的,想亲自为子女点亮的长明灯……

    戏珠垂下头,立即吩咐人准备。

    ……

    御书房内,宗之毅想了很久,还是答应了。

    端木徳淑看眼他桌案上摆着的用朱砂抄写了一半的经文,那天因为品易生出的些不愉快不禁散了很多,也愿意跟他多说两句话了:“听下面的人说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夜里挺凉的,也别太操劳。”

    “嗯。”宗之毅没有看她,只是悄无声息的挡住了她看向桌面的视线,没脸也没有资格说愧疚,如果他那天没有坚持走那条险路,如果他一直护他在怀里,或许他们现在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

    端木徳淑起身:“你忙着,我先走了。”

    “赞清,送送娘娘。”

    “是。”

    端木徳淑刚出御书房,就见宗礼小小的人影站在轿撵旁不停的向这里张望,见到她出来,脸上立即漏出一抹惨白但灿烂的笑意。

    端木徳淑指责看戏珠一眼,温柔的走了过去:“怎么出来了,在凤梧宫等母后不就好了。”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儿臣想母后了,想快点看到母后。”

    端木徳淑抚摸着他的头,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戏珠、明珠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还是大殿下管用啊。

    ……

    月光清澈,天宇显得都更近了一些,寂静的夜空除了星光,一片静谧。

    徐府的书房外,诫谄路过门口对值岗的兄弟比个准备妥当的手势。

    辞诡点点头,这次皇上携宫眷去皇福寺为先去的皇子公主们点长明灯,一共三天,皇后会多待一阵,做完七七四十九场法事才会回宫,他们的机会就在七七四十九场法事结束后。

    不成功便成仁。

    ……

    镇西王府内。

    雷冥九一个人坐在书房内,高大的身影在窗户上影出分量足够的影子,粗糙的外面下却神色郑重的抄着手里的经书,不抄的话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如果没有他,她以后会开心很多吧……

    ……

    今日后宫静悄悄的,明日便是钦天监选出的祭日,并不是为苍生祈福的大事,所以也没有必要昭告天下,宫里面里里外外的自己忙碌着。

    内务府准备了六辆车架,禁卫军出了一半人手,驻军也跟去五千精兵。

    明珠正在整体娘娘的衣服看眼执意撑着伤也要在她面前站的笔直的品易,就不懂了:“你去不去也不会影响什么,娘娘也不是非要让你伺候,你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养伤不好吗,非跟着去做什么。”

    他已经晚了,再不快,几时有他的位置:“求姑姑成全……”

    “是我不成全你吗!你看看你自己,你——”好像站的也挺直的:“说你还不愿意听了,你才躺了几天,骨头长好了吗也不怕断了,好了,你放心,你不跟着娘娘去,娘娘身边也不会突然多出一个可心的太监来。”

    品易依旧挺直的站着,目光安静:“奴才没事,既然没事当然要伺候娘娘。”

    “你没事”明珠闻言上前站定,闻了闻,竟然没有闻到一点药味:“你疯了!”

    “奴才已无大碍。”

    “腰都要断了还没有大碍!”

    品易闻言倔强的看着明珠姑姑:“奴才没有大碍。”

    明珠看着他无语又觉得也只能如此的人,以后才有可能和她们并肩站在一起,当年谁又是轻轻松松被选上的今天的位置的,哪个没有付出:“行了,你行,你躺着吧,明天跟着一起走。”

    “奴才谢明珠姑姑成全。”

    “赶紧上药去,真废了看你怎么办。”

    明珠摇摇头,那么远的路,跟着马车走下来不死也掉层皮,还是给他安排个坐车的活儿吧,免得主子没有伺候上,人先完了。

    端木徳淑轻点着做法事的东西,整理经文的时候看到有一份用纸不对,拿起来,看到上面熟悉的自己,气的把经文甩在了地上:岂有此理!

    戏珠急忙跑进来,看眼地上摊开的经文,慌忙收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是镇西王的字,谁来过明明她没有离开过,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份经文:“娘娘……”

    “查查今天谁进来过,统统给本宫拉出去砍了!”

    “娘娘……”

    端木徳淑气的坐下来,揉揉头,她真是气糊涂,竟想在这样的日子杀生,可想想他竟然把经文送进来,他竟然敢在这样的日子给……他以为他是谁,有什么资格给她的孩子抄经文。

    端木徳淑气的头都要炸了,也不怕脏了世子的眼。

    戏珠急忙上前,揉着娘娘的太阳穴:“娘娘别气,为了他不值得,娘娘吸气,千万别动怒,别动怒……”

    “胡闹!”

    “是,是……胡闹……”

    “本宫不

    跟他一般见识,他还真以为本宫没脾气了,他不是要死吗,怎么还不死了了事!”

    “娘娘息怒,息怒……”

    ……

    皇福寺是皇族私家寺庙,位于雁京城西北郊外的一座风景宜人的山上,平日也是皇后、后妃和皇太后避暑、悠闲的常去之地,不对外开放,也没有香客,只接受皇家供奉。

    这次因为需要做法事的缘故,皇上特意召集了皇城周边所有没有游历的大师颂长生经,现今也是高僧云集,紫烟缭绕。

    翌日,天色阴暗,云层中压着厚厚的乌云拖着沉甸甸的湿气,寒气穿过云雾带着冰凉的寒意,雷冥九穿着厚重的铠甲牵着缰缰,犹如高山神邸一般出现在护送帝后的队伍中。

    “王爷!整装整齐随时可以出发!”

    “知道了。”

    雷冥九看向不远处,披着披风在众宫侍的拥簇下走来的她,可能因为这些年没有睡好,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她看起来憔悴很多,眼睛的星光仿佛都暗淡下来,但浮动间依然深邃夺目。

    雷冥九就是想再看看她,多看两眼,他就可以了无遗憾的走了,看过她,便什么都可以了。

    端木徳淑扶着戏珠的手臂上车,看也没有看不远处的人一眼。

    雷冥九贪婪着注视着她脚下的马镫,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没有,直到她上车才收回视线,看似平静的命人出发。

    一旦赶紧拉拉他,轻声道:“皇上还没上马呢。”

    雷冥九看一旦一眼,等了一会,命人出发。

    皇家车道上畅通无阻。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向郊外的西北山行去。

    队伍靠后的马车内,钟馨看眼阿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不得不说能遇到娘娘这样的主母是她们三生有幸:“这次难为皇后娘娘了……”

    阿静握住她的手,知道她能跟来是因为娘娘想让她出来散散心,她本就是伤了身子的,不能生育,按说断没有来的道理,皇后娘娘却还惦记着让她出来走走,在皇福寺住两天。

    阿静有时候想想那一次下意识的搭救,她其实获得的反馈已经很多了,娘娘并不欠她什么,不用事事照顾着她:“是啊,娘娘宅心仁厚。”

    钟馨看着阿静,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羡慕多一些,阿静虽然不能生育又是婢女出身,但以皇后娘娘对她的看顾,若是她想养育一位皇子公主想必娘娘也是允许的。

    或者娘娘早已为她想好了,只是碍于现在宫中子嗣不多,没有开口提罢了,有时候想想,有皇后娘娘的照拂阿静可比她们过的好多了,想想




074若是牵了,就不能再放开(二)
    074

    “最近跟紧王爷。”目山的语气也严肃起来。

    “你也觉得王爷不正常”

    “先跟紧再说,这几天应该没事,毕竟是这样的日子……”

    ……

    商量完明日的事宜,宗之毅扶着徳淑走出禅房,心里有些担心:“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淋雨了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逞强偏偏不听……”

    端木徳淑见徐子智和言势倾都在后面跟着,小心的拿开宗之毅覆在她手面上的手:“我又没事,反而是你,淋了半天的雨也没有宣太医,还直接过来了,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孩子,哪有让你如此费心的道理,也不怕他泉下有知不得安宁。”

    宗之毅没有接这句话,对他来说做的再多、再出格也是不够的:“让太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看过了,也喝了姜汤,有戏珠照看着没事的。”

    宗之毅又扶起徳淑的手:“山上露水重,切不可贪凉,也别想太多,让明珠和戏珠一起守夜,早点睡,别着凉了。”

    言势倾悄悄后退几步想和兄弟说说帝后腻歪的相处心得,但找了半天只有一个徐相,顿觉没趣,他懂个屁!

    端木徳淑无奈的看小七一眼,都让属下看笑话了,多不庄重:“嗯……”

    徐子智看着两人相携的身影,不管前一刻做了多少准备,此刻都觉得刺眼无比,明知道皇寺重地两人不会做什么,但看着也一样碍眼。

    不过是毫不相知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却一副相爱相守的样子出现在人前,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却好像从娘胎里就指腹为婚了一样!虚伪!

    徐子智移开目光,眼里本驱散大半的寒意,如今又重新蔓延。

    品易落在帝后队伍的最后面,忽觉不对,下意识的回头。

    徐子智神色无恙的看着廊外阴云密布的天色,又慢慢的转过头,跟上帝后的脚步。

    言势倾一本正经的跟在后面,大将军的气量展现无遗。

    品易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转回头,跟上前面的队伍。

    ……

    夜间露水深重,刚过了一场雨水,室内清凉,戏珠关上门窗,端木徳淑让明珠再检查一遍明日要用的东西,自己没有上手,免得心有所伤明日不能打起精神。

    “你们也早点睡,别熬夜了。”有禁卫军和军兵守着能有什么事。

    两人伺候娘娘歇下,又确认了一遍门窗,检查了烛火,便在外间歇下了。

    夜深雾重的深夜,靠近西崖的门窗忽然动了一下,声音不重,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不一会一个人影从窗户里跳进来,高大的身影立即遮住了窗外朦胧到几乎消散的光亮。

    雷冥九背着烛火的暗影,来到放下的床幔前,缩卷着高大的身体坐在一旁的木榻上,他来也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多陪陪她看看她。

    但想了想又不想看了,免得看多了舍不得,免得看的入神惊醒了她,她明天还有繁重的法事需要主持。

    雷冥九坐了一会,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绢花,指甲大小的一团,并不完整,一看便是从整套的头饰上掉下来的一株小花。

    雷冥九看着手里粉色的绢花,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这是她自己贪玩,把小脑袋挂在了桃枝上,明明是她自己不注意,却恼了无辜的桃树,硬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硬扯,扯落了枝丫也扯疼了她的头发,看她当时凶巴巴的样子,是恨不得把那株桃树连根拔起,剁了烧火去。

    但徐子智带人正巧从另一排桃树后走来,她便好像变了一个人,坚决不承认刚才凶巴巴的要砍树的人是她。

    这朵团在主绢花上的小朵,便是她当时扯落的一枚,与地上的桃花混在一起被侍女遗落的一朵。

    雷冥九看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托着放在旁边的踏台上。

    过了一会,又收了起来,如果她知道他来过,而自己后来又不在了,会伤心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雷冥九坐了很长时间,深夜的雾气散了,月色冒出了头,才起身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木床上,端木徳淑睁开眼又重新闭上才睡了过去。

    ……

    香烟袅袅,一大早端木徳淑带领众女眷在大堂里诵经,殿外钟声七响,帆帛晃动,几丈高的锦帛在初绽的晨光中翻动。

    一百零八位高僧分坐两侧,诵经声汇成动听的旋律在密林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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