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惑天下Ⅰ残皇,妃要你不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此刻看它愿意吃她给的肉片,如音心想,逃过一劫的月光,或许也是成长了吧。
再想要夹肉片的时候,突然感觉左心口的位置隐有不适,握筷的手势一顿,如音不动声色地暗暗深呼吸,悄然调息慢慢缓过那一阵不适,没让雁还发现自己的异样。
雁还乖巧地候在一旁,盛着汤,没有看到如音的神色,只是看她吃得不多,肉片多是给了脚边的月光,不禁劝道:“小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只是有点累。”
缓过心口那一阵难受,如音放了筷,接过雁还盛来的汤,慢慢喝下。
雁还并不知她曾被掳走还去过瞿山关,只以为如御皇柒所说,如音是临时回了一趟苍梧郡,此刻听她说累,雁还也就只以为是从苍梧郡回来策马劳顿一路累着了,又道:“那小姐用过午膳,一会再多休息。”
等如音喝了汤,接过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手,侍女们便进来将饭菜收拾出去,如音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院中景。
当初她从莲湖醒来时,是盛夏七月,转眼寒冬了。
出神良久,身后雁还已经端进来新沏好的热茶,心口的不适再度隐隐而起的时候,如音对雁还说,自己乏了想休息。
等雁还离去带上门,如音转身往寝室走去,坐在梳妆台前。
她一手抚着心口的位置,抬头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容颜。
明明心口一阵阵隐隐泛着疼,她却对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勾起了唇角。
另一手伸去,拉开梳妆台上的小屉,里面都是她放着的一些宝物,其中有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曾经是她喜欢带着防身用的,直到后来得到了桃花扇,它才被她放进了小屉之中。
匕首拿在掌中,移到梳妆台的边缘,在木质的台面边角,浅浅刻了一道痕。
等到刻满四十九道,就好了……
她心里这么想,所以心口时而泛起的隐隐作疼,她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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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皇柒入宫面圣,从重明殿离开的时候,身边同行的有钦天监监正高旭昌。
刚才在重明殿中,高旭昌曾对皇帝禀告,昨夜在观星台夜观星象,又有飞星陨落,此次地点不在苍梧郡,却是往西南的方向。
而最近并不太平的瞿山关,所在正是西南之处。
飞星陨落,向来被视为有逝去之兆,更简单来说,便是死亡。
皇帝御柏屹初听之时面色严肃,但想到西南之方是瞿山关所在,而御翎皓李皓天以及镇守瞿山关的将士刚大败了罗
408.玉芙蓉,代表的权利
高旭昌正与御皇柒说的话,御景煊自然是听到了,行至跟前,对那德高望重的老者先开了口:“高大人。”
身为太子,将来这诏月是自己的,高旭昌是为国师,今后也将为自己所用,御景煊对于这老者态度尚可。
高旭昌拱手行礼:“太子殿下。”
御景煊目光看向他身边的男子:“七弟,你们刚从重明殿出来”
“是,父皇召见。此刻正准备出宫回府。”
提到七王府,御景煊便想起那也回到皇都的女子,却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天色不太好,早些回去吧。”
御皇柒也不客套,点了头,再转身与高旭昌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开。
望着那拄着虎头手杖一步步远去的身影,御景煊在原地负手而立,高旭昌正要离开,忽而听得男子问:“高大人,昨夜星象有异,可是有此事”
高旭昌看向御景煊:“确有此事,只是不想太子也有所知”
御景煊淡淡笑:“宫中有些占星典籍,无事兴起学了些皮毛,昨夜晚睡,正好有所观测。”
昨夜他确实睡得晚,站在东宫阁楼之上良久,仰望夜空,说是观星也确实,但初衷却与星象无关,而是因为心有所系。
心有所思,夜难以寐。
观测到夜空中陨落的飞星,是刚巧的事情而已。
只是那真实的原因,是必不能对外人道的。
身前的高旭昌手抚着白须,“殿下不必多虑,万物有其因果命数。”
这句话对应的本是飞星陨落之象,但因为御景煊心中有所思,此话听在耳中,仿佛与他此刻所想有关。
万物皆有其因果么
那么,他如此放不下那个人,他与她的因果,又会如何
高旭昌精于占卜,他第一次生出想让这老者为自己心中所系占卜一卦的念头,但最终打消此念。
时机尚不成熟,有些秘密,此刻说出来便成了大忌。
再寒暄两句,彼此分别,高旭昌离去,御景煊也回了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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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醒来,如音无事,在倾云轩给御皇柒整理书案。
室内燃着自制的和香,混合着檀香,零陵香,沉香桂花香等之气,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平添几分温醇,韵味绵长。
收拾完了书案,如音又去整理内室,其实御皇柒的倾云轩,即便是以前一个人住着的时候,也是整齐条理,毕竟那人很是讲究。
整理书籍时不知从何飘落一张小笺,是目光垂落地面的时候才发现。
捡起来拿在手中,是一张小巧的花笺,如此熟悉,而那花笺上有毛笔写着几行小字——
“风敲窗,雨敲窗,窗外芭蕉云作幢,声声愁对床。”
“剔银缸,点银缸,梦采芙蓉隔一江,几时蝴蝶双。”
恍然想起,这不是当初她在广元郡那得月楼的画舫上所写的那一张花笺么
那夜她外出为御皇柒采五味子,央夙微生与自己同去,后来她们二人曾在江边见过的那艘画舫。
只是,当时已被画舫上的人收走的花笺,怎地会出现在七王府的倾云轩里
正手握纸张想着,不觉身后有人入来,已经到了她身后。
“在做什么”
男子清越温和的声音从耳际传来时,腰上已经被圈住,如音回神。
如音手里握着的花笺没有藏起来,而是转身递给了刚回来的那人,抬头望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御皇柒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花笺,眸色温和:“看着这笺上笔法尚可,词句新颖,便留了下来。”
这人答非所问,如音刚要再问,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蓦然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得月楼……与你有关。”
这仿佛是一
409.如何选择,你应想好
除夕这一日,皇帝御柏屹命大摆宫宴,如音与御皇柒势必是要入宫。
嫁入七王府的程子怡,一直是一个被忽视的存在,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也还是需要露一下脸的。
今日不像平日召见那般去去就回,午后七王府的车驾便入了宫,前面是七王爷与王妃共乘一辆,侧妃独自一人在随后的车驾中。
入宫所见,亭台楼宇在这年节将至的氛围里,更多了几分精心妆点的华丽。
所见的那些妃嫔贵人,无不是穿着华美,面色一片喜气。
相较于来说,七王府的王爷与王妃,即便衣饰经过挑选,穿着在这一片华美之中仍显得素雅许多。
御紫千看到如音的时候,便快步过来拉着如音的手,嘴里亲热唤着“七嫂嫂”,眼中并无旁人。
程子怡主动上前问候,御紫千也只是看了一眼不太在意地应了声,便又继续低声与如音说着小话。
御皇柒站在旁,身后的陶衍上前一步,低声在他耳边不知禀告了什么。
瞿山关大捷报来,同时道是已经班师回朝,按理来说,今日御翎皓一行,应是能刚好赶得及这宫中夜晚的除夕之宴。
只是此刻已是傍晚,城外并无任何消息传来。
距离宫宴开始时间尚早,如音被御紫千拉着到大湖边去看景顺带说说话,御皇柒则手拄虎头手杖站在一旁,听着陶衍的低声禀告。
程子怡无事,只能与身旁的那些妃嫔贵人们说说话,尽量加入她们的话题。
即使此刻看着自由,她知道自己并不自由。
后来,宫女上前来报,道是皇太后想要见七王妃如音一面。
御皇柒的目光适时看望这边,如音视线与他对上,是让他安心的一片沉静。
御紫千觉得无聊,想要跟去,来自皇太后寝宫的宫女却道,皇太后只召见七王妃一人。
身后有人走来,正是御景煊,如音对太子客气一礼,转身随宫女往太后寝宫去了,御紫千却被御景煊唤住。
看着那人离去倩影,御景煊心中有失落,正是因为有她在此他才过来,没想她却又走了。
“二哥,最近你与二嫂嫂处得可好”
御紫千的声音将御景煊视线拉回,他看向自己的亲妹妹,“你怎会问起这个”
这个妹妹年纪尚小,从小被宠惯了玩心重,向来也不喜多管别人的事,更不说他与施玉莹之间。
“你以为我愿意,这不是母后交代,让我适时提醒提醒二哥你的么。”
御紫千将从地上捡起的小石子扬手投入湖中,涟漪小得几乎寻不见方向。
“这些,你无需理会。”
听到是母亲的交代,御景煊面色冷淡,他与施玉莹之间的感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感情之事,向来不是靠劝能成的。
若是以前他心无挂念,只要门当户对,身边女子是谁,一切皆无区别。
但现在,他心有所系,有所求,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再加之逐渐发现施玉莹曾经身上的那些贤良淑德的优点,不过都是表面上做给人看的,他便更是厌恶。
她与他之间的事,谁多提一句都会令他心烦。
御紫千本就无心管,觉得母后的话已带到,算是完成了任务,也不再多说。
-
皇太后的寝宫,内殿之中,宫女来报,七王妃已经来了。
如音得到宫女传话,进了内殿,看到那暮年老人正在更衣,宫女的意思,是剩下的由她来做。
如音对这些繁复的衣着向来头疼,但仍耐着性子替老人一件件穿上,今日是除夕宴,皇太后势必也会打扮得尊贵且隆重。
原本在一旁帮忙的宫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内殿之中只剩下如音与那老人,除了穿戴衣服的微微娑响,一切太过安静。
“瞿山关大捷,四王爷与李将军正再回来的路上,今夜这宫宴,也不知能否赶得及。”
 
410.他说,味道甚好
“不必忧心,你大哥曾有传信,老丈人无大碍。只是年关将至,家中有事走不开,你大哥与二哥早前已经秉明,今日无法赶来参加除夕宴。”
如音正想着,那人又轻声对她宽慰。
她对他点头,“也好。”
不来就不来吧,这皇宫之中规矩甚多又无聊的宫宴,多的是阿谀奉承,又怎能比在自家过节自在,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也能回苍梧郡去过年呢。
在两人低声说话的时候,宴中又有人出现,都是邻国的一些使者来访贺年,送上本国的一些特产珍品。
当听到梁宁使臣到来的时候,如音抬眼,竟是有些怔住了。
那早前与她道过别,已经离开诏月月余的人,竟然又出现在眼前。
在这令人兴致缺缺的宫宴上,如音的目光就那么一直落定在那人身上。
一袭檀色锦袍,身姿翩翩的男子正从席前迈过,站到前方停步,举止得体,向高位之上的皇帝行礼。
“梁宁使臣夙微生,奉国君之命,特来向陛下恭贺——”
那人声音清淡低沉,听在如音耳中,确认不是自己错认,脸上逐渐有了真正的微微笑意。
夙微生不是第一次代表梁宁来拜见,皇帝御柏屹神色平和,让其免礼,又听到夙微生在介绍此次从梁宁带来的礼物,都是一些珍稀宝物,寓意两国交好。
从听到那个名字开始,御景煊就觉得耳熟,抬眸看到站在不远处风姿翩翩的男子,不正是之前与如音一起出现在武林大会上的那个人么
况且他最终夺下武林大会比赛之首,拿到了隐世的龙牙却又引起一场不小的混乱,这件事情当时御景煊人也在场,更不会忘。
目光移向如音,果然看到如音望向那夙微生的目光不一般。
他的眸色骤变,再落向夙微生的身影时,神色已经冷了。
区区一个梁宁使臣,怎能与他这诏月太子比
除开他的七弟,不能再多一个阻碍。
施玉莹一直企图与太子将最近的关系缓和,坐在其身边自然时刻关注身边人的神色,看他目光落在那梁宁使臣的身上貌似不悦,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他们彼此认识
与此同时,宴中还有一人也对这梁宁使臣的出现倍感惊讶,那便是程子怡。
尤记得在七王府画如音所住的茗幽阁内,程子怡带着贴身侍女曾亲自去抓过画如音与外面的陌生男子在房中私会,那当场被看到与画如音在一起的男子,不正是眼前这个梁宁来的诏月使臣么
当时情形有些乱,她不大记得那男子的名字,但此刻看到他对着陛下行礼自报身份,她便想起来,那时候画如音似乎确实曾有唤过相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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