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吾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羚羊520
还真应了傅雪颜口中的丧门星一说。
傅雪颜没想到对方今天敢拿她的家庭说事,当下涨红脸指着对方怨恨出声:
“我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父亲为什么会死还不是因为你和你娘那个狐狸精!说你丧门星你还不乐意了!你不过是一弃妇之女,你哪来的脸敢这样和我说话。”
傅雪颜的情绪波动太大,流川承恩是真怕她被气晕过去,当下对吾同严肃劝阻:“吾同,你这般说话就太过份了。”
吾同没想到流川承恩敢当她面维护傅雪颜,脸上闪过难以置信。
以前的事她也记不太清,若是以前流川承恩就敢当她面向傅雪颜示好,她是有多瞎的眼要在亲眼看见他们亲热时才知晓。
敛了敛眸中情绪,吾同不想和这两个人多说废话,转身冲一众红衣女子走去,轻轻一扬手,便将押着绿衣侍女之人的手震开,牵起绿衣侍女便向禅院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傅雪颜斥责侍女的暴怒声,吾同充耳不闻。
绿衣侍女可没错过刚刚的一幕,她家表小姐一扬手便将鉗制住她的侍女手皆震了开来。
她懂武功,也看出点门道。
她家表小姐有了不得了的内功。
不过,表小姐不是失忆不承认她是吾家小姐的吗怎么如今不仅记得傅雪颜,还记得将军府的现状,以此来攻击傅雪颜。
想到什么,她瞪大了眼看着牵着她往前走的吾同:“小姐,你记忆恢复了吗”
吾同听言回头,凤眸含笑看着自家大哥派来保护自己的心腹侍女:“许是寺中佛祖显灵,我都记起来了。”
全都记起来了。
她是吾同,是吾家老家主奉若明珠的外孙女,活到二十四岁跳下城门自杀,魂魄重生走了一遭异世,再次魂归而来,竟回到了十年前,她命运的转折点处。
她,何其有幸。
沛承郡王乃王上胞弟,表面闲散度日实则包藏祸心暗谋王位。
好在王上听了太师一言在沛承郡王羽翼未满时将其困于王城,另其行动受制。
可纵使如此,沛承郡王也没能停止谋夺王位。
他瞄准了王城中的各方势力,对王上不忠心只求富贵的就极力拉拢,对王上忠心的便伙同拉拢的势力对其逐个击破,一一打压。
将军府与吾家是个特殊派系,他们都忠于王上,却又互相是死仇。
沛承郡王看中这一点,令其子与吾家老家主在外名声不怎么好的外孙女定了亲,却又不阻止其子与将军府大小姐的暗中交授。
明为联姻,实为挑起两家战火,令将军府与吾家为了各自的儿孙,对对方打压的更加厉害。
只要沛承郡王在暗中动点手脚,让王上对将军府和吾家信任消磨殆尽,王城于他,便如探囊取物。
彼时,沛承郡王在封地的兵马,便能被他收拢的朝堂中人,轻易领入王城。
吾同没有忘记前世,她因情入魔在对流川承恩和傅雪颜不死不休的纠缠下查出的这些事,可那时吾家已遭灭门,她一女流之背纵使知道也无颜面圣揭发。
苟延残喘活了数载,承欢周旋与各个地位超然的世家子中窃取情报。
最终也只是提醒了王上警惕沛承郡王,至死也没能将沛承郡王的罪行尽数揭发。
就连被她揭出数条罪大恶极丑闻的流川承恩和傅雪颜,最后也只是被贬为庶民,根本没死。
吾同转头,青砖白瓦的墙下,几缕发丝飘到了她的眉间,映衬着她那双狭长若鬼魅的凤眸,愈加寒冷幽沉。
只是这次,沛承
第八十七章:顾庭
绿衣侍女看着自家小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看路,眼见她就要踩进花圃撞墙,扯了扯嘴角要出声提醒。
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绕过了她,直接将人拉了回正轨。
“还是如此不小心,走路也不看道。”
男人年不过二十,穿着一身淡绿青衫,身如玉树气质高雅,一头墨发以一根玉钗束于脑后,将一张白净斯文的脸庞尽数显露出来。
男人孔雀眼含着笑意将走神的吾同拉回,语气是说不清的熟识。
“花孔雀你这么在这”看见熟人,吾同有些惊讶。
顾庭是顾家太保第三子,长的人模人样挺像那么回事,事实上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货。
流川国男子十六成年,成年之后都会开始有所作为,这顾庭今年都二十了,唯一作为就是发挥了他身为男人的本能……妻没娶,纳了十二房妾。
顾家家主根本管不了他,只能任他胡为,至今倒是成为了王城的一大名人。
吾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而且关系也挺熟。
处久了她发便现顾庭只和女人笑眯眯自来熟,那模样像极了开屏的公孔雀,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花孔雀。
“我怎么不能在这,听闻吾家表小姐为外祖母祈福在护国寺待了近四个月,其孝心诚挚可嘉,令我等望尘莫及,实在仰慕,特来查探、不、是探望一番。”
明明是个成年人,顾庭说话却油腔滑调像个混小子。
实应了那句,身体成熟,心未成熟。
吾同忍住番白眼的冲动,凤眸柔和冲他微微一笑,露出四颗白净贝齿:
“智障!”
难怪他没去妓院来了这佛寺,原来是为了看她笑话来的。
也是,她这次原本只被罚半个月的,却因被人陷害对外宣称在护国寺呆到至今。
只怕不仅顾庭好奇,王城中的许多人都好奇了。
“你骂我干嘛”顾庭瞪圆了眼看着吾同,不明白好好的吾同为什么骂他。
“因为你傻、逼!”吾同仰头看了一眼顾庭瞳大眼白少的孔雀眼,冲他露出鄙视的眼神。
“梧桐树!你可知道惹怒一个体形健壮的男人会产生什么后果”顾庭弯腰冲吾同挑眉,斯文俊俏的脸上带上丝似笑非笑。
吾同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一些。
凤眸毫不顾忌的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的确够健壮,想必体力也行。”
顾庭被吾同看得心里发毛,不明白吾同今天怎么敢如此毫不掩饰的打量一个男人,心里闪过疑惑,面上却故做镇定的回视着吾同,任她打量。
“听说你大舅在工部遇到了困难,你那舅舅对你那么好,你一健壮青年不去帮忙你好意思吗”
吾同看着顾庭,眼中的鄙视极其明显。
顾庭完全跟不上吾同的思绪,没想到她在闺阁之中都听说了他舅舅的事,根本没过脑子错愕反驳:
“他做的事我看都看不懂,我去帮忙那不是添乱吗”
工部专管修坝建桥治理水患等事,画的图密密麻麻全是线。
他能帮什么忙。
吾同就等他这句话,眼睛闪了闪直视着他反问:“那你想帮你舅舅吗”
不解吾同今天抽的什么风,竟然不关心她那小情人流川承恩,而是关心起了与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他舅舅的事,顾庭敛了脸上的不正经神情,定定盯着吾同打量。
小脸、樱唇、狭长凤眸,就连脸上嚣张张扬的神情都没改变。
嗯,还是他认识的那颗梧桐树。
“当然想。”顾庭从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当然,他也不觉得吾同的嚣张有错。
他们都是王城中真金白银养出来的世家子或官家子,自该和普通人不一样。
顾庭一直觉得他和吾同是同一种人,吾同虽为女子,却因有吾家撑腰不用看别人脸色,敢肆意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第八十八章:天灾人祸
在华国那个知识供养充足的世界呆了二十四年,吾同发现愈想她的思想便会无限延长,眼界也会变得更加开阔。
情爱仇怨什么的,似乎在此时变得不值一提。
而吾同见到顾庭便想到一个在景元一千二百六十二年,也就是明年会发生的大事。
与顾庭的大舅舅工部尚书李敬亭有关,因为那件事也牵连到了吾同的五舅户部尚书吾钧,令吾同记忆颇深。
也是这种事影响了王上对吾家的信任。
虽然事后吾同查出这件事有沛承郡王在背后做鬼,可天灾终究是最大的原因。
近期南方地区下雨量大增,工部尚书李敬亭担心南方护都城中,一条贯穿大半南方地区的老河道会承载不住迅速上涨的河水,漫出陆地淹坏河道边近万亩的庄稼,便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南方堤防上。
李敬亭如此重视护都城河道的庄稼是有原因的。
今年北方许康城大旱,河道干竭,河道旁数万亩良田半年下来颗粒无收。
那是将近一城人的粮食来源地,半年没粮食可收,依靠家中那点存粮度日根本不够。
许多人在几月前便开始抛家底买粮食,更有甚者去往别城乞讨度日。
李敬亭是把护都的粮食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有一件事李敬亭没有料到。
如不出所料,等到年底,卖房卖地弄到银子换粮的人粮食吃光,不管富贵贫困的人,都会举家搬出许康城另谋生路。
这些人有求助亲人的,更多是乞讨度日。
可是,这却不是最惨的。
待来年开春,许康便会下雨。
那些举家搬离的贫困人家,在外只能乞讨度日,听到许康有雨下了又会搬回去。
就是这一搬回去,搬出了大事。
许康城是下了雨,它下的还不是小雨,而是近一月的倾盆大雨。
大雨先是滋润了河道干竭的河床,慢慢升高,一日一日的为河道加水,直至某一个深夜,猛涨的河水冲垮了未被重视修缮的河堤,迅速涌入许康下游数十个村庄。
深夜突袭的洪水,百姓毫无防备,当洪水退去,上万具尸体被冲得横七竖八打堆倒在泥泞地中时。
许康城郡守大怒,一道折子递上了朝堂。
指明道姓大骂户部尚书的不作为,和工部尚书的失职。
嗯,就是这种将自己干系撇得一干二净,表现得爱民如子胆敢指名道姓斥责正二品官员的做法,让这位郡守不但没丢了官帽,还升了官。
吾同后来才知道郡守背后有人出招……
这些暂且不提。
工部却着实因为这件事来了次大清洗,摘了数顶工部官员的帽子,还降了工部尚书李敬亭的罪。
这还不算完。
这时又有被革职的工部官员不乐意了,说这件事和许康郡守说的一样,是户部的不作为不拨款致使工部无财力人力修缮许康的河堤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闹出那么多人命,王上也存了疑心,就命人去查户部是怎么回事。
得了,又查出了问题,还不小。
因拨了一笔款给工部修缮护都的堤坝,户部没钱了,户部没钱了等于什么,等于国家没钱了,王上当即大怒,命人严查到底……
然后就此延伸出一系列的问题。
吾家的气运似乎从这件事发生后,就开始迅速走向低谷。
此时再想起这件事,吾同发现许康郡守对灾情的故意隐瞒,和察觉水量大增时的刻意不报,是主要原因。
不然事情也不会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无论如何,吾同都要阻止这件事再次发生。
“你让我自告奋勇去护都找我舅舅,去帮忙搬沙袋和石头”
被吾同拉进禅院中坐下,听完吾同的话顾庭立马坐不住了,站起弯腰瞪着一脸镇定的吾同不可置信。
让他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金贵少爷去搬石头他又不是闲的,这活什么人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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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吾家长辈
历经三世,还能重见亲人,吾同归心似箭。
离开护国寺一回到吾家就直奔外祖父外祖母的院子去。
两位老人年近花甲,但一直身子骨硬朗,而此刻现实中不过相隔几月再见,吾同却发现两人有了衰老无力之感。
吾同看着院中,正在精致摇椅中晒太阳的老妇人,和圆石桌旁正在翻着书的老头子,凤眸染上些许水雾,步子缓了下来。
如果她没猜错,如同上上世一样,大哥只把她失了清白一事告知了外祖父和外祖母。
此刻院中的老头子正在翻看有没有可以改变她命运的法子。
不洁,下堂,不仅做不得正妻,还会遭世人垢病,走出马路都会受人吐口水排斥。
上上世她被人弄去偏僻山区,因为脸没被人弄脏损毁,并没有这世这么幸运还有机会保了清白让人救下。
她甚至都不知道有多少个肮脏的男人欺辱过她……
这世,虽有不同,却也是失了清白。
可她却不会再重走上上世的老路,这次,谁也不能利用这点打击到她。
“外祖父,外祖母,我回来了。”吾同将沉闷的心绪压制,步子加快向两位老人走近。
“小树”躺在摇椅的老妇惊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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