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什么的不干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琦玉生烟
楚秋然心底此刻彻底凉了。
他们其实谁也没懂谁在说什么,阴差阳错地吵了半天,却谁都没有发现本质问题出在了哪。
“那臣无话可说了。”楚秋然闭上眼,俯下身在地上重重地连着磕了三个头。
“臣有罪,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臣自请闭门思过,静待陛下责罚。”
易云靖黑着脸并未答话,楚秋然径自起身后又行了计礼,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了。
直到已经再看不到那胡闹的礼部侍郎的背影了,易云靖仍是沉着脸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刘公公有些忐忑地奉了盏茶过来,易云靖一言不发地接过,将散
第197章 黯然回首
有些事,一时不急,想着日后总有时间,但错过的大多就是一世了。
楚秋然回来的时候黎音已经醒了,正在小欢的服侍下勉强喝着一大碗的苦汤药,往日喝药就躲的阿音如今喝的眉头都不动一下,楚秋然看的心里不是滋味,上前接过药,示意小欢往后靠些。
“嗯”黎音抬起眼睛,见是他来了,略略勾动了动唇角,小声道:“你回来了。”
“..........嗯。”楚秋然扶着他,将剩下的药慢慢喂他喝下去,又从怀里掏出方才回来时买的糖山楂,仔细地挑了个小块些的,轻轻塞进他嘴里。
“路上没见着有卖糖葫芦的,只找到这个糖山楂,你先凑合吃,压压苦吧。”楚秋然道。
黎音含着那一口山楂嚼得有些费力,因为稍动一动嘴就勾带着脸上的伤丝丝的疼。
他咽下了那一口尚未嚼碎的山楂,小欢扶着他慢慢躺下,随即便退了出去,楚秋然拆了头上略嫌沉重的乌纱帽,顺手扔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黎音见状瞥了他一眼。
“怎么,”一身的伤叫他呼吸都在疼,他只能小小地顺着气,慢慢道:“你这官,做得不开心么”
楚秋然苦笑一声。
“是啊,”他顺着黎音的话说道:“以前在茶馆做小二,总觉得做了官后便再无人敢欺负我了,好不威风。如今真做了,倒还是怀念起那时的日子了。”
黎音默然,想了想道:“有人欺负你么”
“没有。”楚秋然摇摇头,将黎音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道:“可是有人欺负你,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我的命,你不用多想。”黎音垂下眼帘有些黯然:“毕竟很多事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楚秋然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黎音眯起眼凝神仔细看他,却发现他的眼中似乎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黎音一怔,他这才发现,做了这么久的官,楚秋然还是一点都没变,依旧是当初那个善良傻傻的小书生。
他可能做错了,当初便不该把这个合该与朝廷无缘的傻小子硬推到官场之中。
“阿音,对不起。”楚秋然的声音闷闷的,却是先他一步认了错:“是我错了。”
“为何这么说”黎音眨了眨眼睛,问他道。
“若不是我当初执意要进京赶考,你也不会同我一齐前来,也不会遇到这些事情。”楚秋然低着头道:“上一次在大牢里见你伤成那样,我已是后悔莫及,本以为陛下会待你很好,可这一次你又——”
“同你无关。”黎音略略拔高了些声线,深吸一口气,努力地从身体里再压榨出些力气来:“即便你不赶考,我也是要去的。我同你们那陛下千丝万缕的关联扯不清,这是我们的事情。”
“况且——”他顿了顿,又细声道:“若不是你,我怕是也从那无字牢里出不来,你也没必要自责,你看,你不是又救了我一次么”
“可陛下他对你并不好,还把你害成了这样!”楚秋然愤愤不平道:“明明那血案还有那么多可疑点,他非就认定了是你,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嗯——秋然,”黎音有些体力不支了,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同他道:“其实并非是他下令对我用的刑。”
“那是谁”闻言楚秋然愕然道:“谁还有胆子同你动手!”
说罢他猛然反应过来:“难道是那案子的真凶!!”
“是,也不是。”黎音大喘了几口气,道:
第198章 找寻之物
失路之人,无可言说。若道无依,便真飘零。
白夜找到凌烟的时候,他正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蹲在姻缘树下,哭的稀里哗啦好不可怜。
白夜叹了口气,兜头为他将一件薄薄的披风罩了下去。
凌烟泪眼朦胧中抬起头,只看见了一席银色的布料,他揭开罩在脸上的斗篷,看清了来者是一席白衣的白夜,此刻正蹲在他面前,温柔地伸出手,为他擦去了面颊上的泪水。
“下次想哭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罩起来,不让人看见。”白夜轻声道。
凌烟一言不发地使劲擦擦脸,身子向后一仰坐在了姻缘树的藤根上,低头不说话,白夜随之一撩衣摆,翻身坐在了他身旁。
“后悔了”白夜仰天望着巨大的姻缘树,凌烟拄着头,默默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后悔,是难过。”白夜复又道。
“嗯。”凌烟闭起眼睛,耳边些微的风声徐徐吹过,难言的苦涩如鲠在喉,可他已经哭不出什么了。
白夜见状伸手将他揽在了怀中,凌烟并未抗拒,乖乖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半响白夜才听见了他的一声轻叹。
“白夜,你早知道的吧”凌烟轻声道。
“你指什么”白夜反问他:“是你私自去帮阿音,还是《战魔录》中的什么事”
“都不是。”凌烟直视着他的眼睛:“是我的姻缘线,早就让阿音剪断的这件事。”
一瞬间,凌烟明显感觉到,白夜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略微僵住了。
白夜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眼中平静淡然,却仿若含着无尽的悲伤。
“知道。”白夜道:“很早以前,便知道。”
不待凌烟发问,他又道:“知道有如何”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我们不可能。”凌烟直言道:“我虽断了情根,却也不是瞎子。”
“…………”
白夜静静地看着他,低下头后脸上慢慢浮出了一丝像是无奈的微笑,他苦笑着收回手,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难过。
“所以呢你觉得,”白夜道:“我就是那般肤浅耽于情爱之人么”
凌烟不语。
“我承认,我心悦你,从同修至今,已有数千年了。”白夜看着他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直言道:“但是那时候,你——”
他见凌烟脸色稍变,便咽下了那一段两人都不愿回想的过去,涩声道:“飞升时你让阿音剪了你的姻缘线,发誓再不踏足红尘一步,我可有阻拦过你们任一人么”
“没有。”凌烟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我只想就这样守着你,不会逾矩半步,天地可鉴,”白夜声音朗朗,却听得凌烟心底没由来的难过起来:“这本来就只是我的事情,所以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或是旁的什么想法。”
“可...........”凌烟忍不住想说什么,却发现他早已无话可言:“可你——”
“能守在你身边,我很好。”白夜揉了揉他轻软的头发,温声道:“只要你开心,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他抬头仰望着高洁的苍穹,幽幽叹道:“只是不知阿音如何了,他要找的东西,另一半可找到了”
“阿音,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么”
楚秋然趴在床边,戳了戳刚睡醒正喝水的黎音。
闻言黎音一口水含在嘴里险些喷出来,他勉强把水咽下去,狠狠瞪了一眼楚秋然,恶狠狠道:“找到了!我非常开心!!”
楚秋然被他的眼神看的打了个寒颤
第199章 楚傻子
“所以你这个毛毛躁躁又胆小怕事的性子,”黎音靠在床上龇牙咧嘴道:“做官没得罪人还真是万幸!”
“得、得罪过的其实,”楚秋然正在收拾药品,闻言颇有些难为情道:“许侍郎一直便不大喜欢我..........”
“许侍郎”黎音疑惑道:“许星河公子”
“嗯。”楚秋然道:“许侍郎大人是很好的人,这次又救了你,所以我想,定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周才惹他讨厌了吧——”
“打住!”黎音翻了个白眼止住他:“许星河那脾气,原来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原来不喜欢你八成只是看你不惯,而且——”
他琢磨了一下被许星河背过来时隐约听到的他们的对话,越想越觉得不太对:“你确定他讨厌你我看他看你挺顺眼的啊!”
“啊”楚秋然瞪大了眼:“是么”
他脸上居然还有些窃喜,活像个刚捡到宝了的孩子。
黎音对此无奈地撇撇嘴,楚秋然出自闹市之中,接触过最黑暗的层面,居然还能保持这一副赤子之心,着实不易。
“说起来,”黎音环顾了一圈楚秋然居住的宅子,道:“你虽然官位不高,可好歹也是个侍郎,怎么就只被安置在了这么个宅子中连奴才都只有一个”
“啊,是我自己不要的。”楚秋然老实道:“我原来总是一个人住的,做了侍郎后陛下赐给了我好多人,我不习惯,就又都给陛下送回去了.........”
黎音听罢无语,怪不得许星河最开始看不上楚秋然,这快赶上公然跟陛下叫板了,陛下居然还很青睐于他,这落谁眼里都招恨吧!
“说起来,”楚秋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本正经地坐直了,学着黎音方才的语气,道:“阿音,为什么每次我遇到你,你都是一身伤呢这都第三次了!”
一想还真是!
“哦呀——这个啊...........”黎音有些心虚地错开眼睛,干笑了两声,道:“可能........咱俩命里犯什么缘分,一分开就有一个要出事”
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不想楚秋然皱着眉头正经地思索了一阵,居然很认真地点点头,道:“我觉得也是,你说的有道理!”
黎音呆着脸还没反应过来,楚秋然就满脸凝重地坐回了床边,目光坚毅道:“阿音,我想好了!”
“啥”黎音一脸懵地看着他,捧着手里的水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总觉得这孩子想茬劈了。
“我过了这段禁足期便辞官,等你伤养好了,我们便回罗玉山去!”楚秋然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等来日我娶了妻子,你就是她小叔子”
“噗——”黎音一口水,结结实实地如数全喷在了楚秋然脸上。
楚秋然闭紧了眼,被干干脆脆地洗了个脸。
“你——你哎呦哈哈哈哈哈哈哎呦!”黎音哭笑不得地指着楚秋然,险些把伤口再一次笑崩开:“哈哈哈你天天胡思乱想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阿音!”楚秋然只得取了毛巾先擦了把脸,委屈道:“我是认真地这么想的啊”
“哎呦,哎呦——”黎音小心地倒着气怕自己一不留神笑出事来,仍是忍不住肚子都憋得生疼:“还小叔子,哈哈哈哈,叫爷爷都差辈!”
楚秋然以后的妻子,正常按辈分看得叫他祖宗!
“叫爷爷本来就差辈啊!阿音你想什么呢”楚秋然咂咂嘴,不太懂黎音为什么笑的这么欢:“你小心点!再笑伤口又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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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逼宫(上)
“过场”楚秋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不解道:“公公这是何意”
“哎呀!”刘公公不好多说,只得点道:“因着——所以在陛下眼里您跟别人是不同的,明白吧”
“因着”楚秋然一愣,随即明白了,因为阿音
“旨给您带到了,您这两天就好好在这闭门思过吧。”刘公公拂尘一挥行了个礼:“时候到了陛下自然会放您出来的。”
看来这想辞官也得等陛下愿意见他再说了,楚秋然叹了口气,躬身一礼道:“有劳公公了。”
他一侍郎本不用同一位公公行此大礼,但刘公公自他入侍至今对他照顾颇多,如今又好言相劝,他无以为报,只得以此谢过。
“楚大人多礼。”刘公公赶忙回礼。
黎音躺在卧房内,对门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胸前一直带着的盘龙玉隐隐发热,易云靖又把楚秋然关在了这,联系先前的事情,重重迹象预示着他易云靖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同他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同他脱不了干系。好在他现在在这,不然少不得又要牵扯进去。
楚秋然的床远比不上行宫或是皇宫寝殿的床温软舒适,但他躺在这,却觉得异常安稳自在。
快些来吧。黎音闭上眼,我在这等你,你快些来吧。
来将我们这笔理不清的姻缘做个了断。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昔日肃穆的行宫如今被层层的侍卫和穿着铁架的禁卫包围了,本该镇守于此地的李涉李都尉却不在,沈府尹一身官服手持玉板,身后是一众追随他的官员们。或者说,除却两位不知情的侍郎官,所有本次随行的官员都在。
昔日忠心耿耿的护卫此刻尽数倒了戈,君王手中的虎符犹在,只是再无人听从了。
易云靖孤身一人高坐于行宫的空落落的大殿上,漫无目的地翻着手中一册册的奏折,却并不批阅,只是打发时间。
他心情出乎意料的很好,嘴角甚至于还噙着一抹笑意。
不多时绿婉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一反平日里的端庄稳重,步伐慌乱。
“陛下!陛下——”她几乎是半喊了出来:“不好了——”
“朕挺好的绿婉。”易云靖勾着唇角示意她不急慢慢说:“倒是你,急成了这样,不多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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