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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皇英熙
唤汝
作者:皇英熙
在我心中,你从来不是荒神,只是我一人的荒儿!从前是你寻我,现在换我寻你。我不忘我们的往昔,就算你忘了,还有我帮你记着,但我盼望你能念着我们的将来,这样,我才不会害怕在这漫漫黄沙之中......再也寻不到你。



第一章 始于大荒
    大荒初始之际,遍地黄沙铺天盖地,风啸沙迷,此般光景不知持续了多少万年,飓风渐缓,荒漠中出现了水源,却极为稀少罕见。

    当时出现了暂且能称为生命的东西,它们全身漆黑,散发着臭气,比一滩烂泥还要一滩烂泥,连个具体形状都没有,却争先恐后地从荒漠中为数不多的水源里爬出来。

    它们没有意识,身体也脆弱不堪,整个都像是糊在地上,立都立不起来,只能卑微地没有尊严地蠕动。

    有的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就是块没有成形的稀泥,稍微有点动作黑漆漆的泥浆便会大片地脱落,被风一吹稀稀散散地掉在黄沙之上,而被吹散的小块身体瞬间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无意识地向着同伴蠕动。

    形体大的疯狂地吞吃着形体小的,不断壮大之后又被更大的给吞吃掉,吞吃的越多,身体就越坚固,形状就越明晰。

    然而形体再为强大也抵不过狂风的呼号,霎时黄沙劲起,怒风呼啸,瞬间便能将那黑泥浆吹得连渣都不剩,更别提那些还未成形的废物了。

    奈何这些家伙生命力过于顽强,只要有水,便能源源不断地从地底爬出来,本能地朝着自己的同伴蠕动靠近,把对方尽数吞没于腹中。每强大到一定程度,风暴就会如期而至,不留一丝情面地将其全部吹散。

    日复一日地来回这么较着劲儿,毫无意识的鬼东西们也不嫌麻烦,就如同被人控住轴心的傀儡一样层出不穷地爬到地面上捣乱,上演着毫无新意的自相残杀大剧。

    有时狂风偷了懒儿撒手几天不去管他们,这些家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将自己不知膨胀多少倍,有的不仅长出了人形,脸上还能浅浅地分辨出五官来。

    进化的越完整,身上的恶臭味道就越淡,皮肤就越白,有的已经能在那略微苍白的皮肤下面看见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内脏部分的皮肤近乎透明,但里面的脏器已初具形态,再高级一点的还能分明看清左侧胸膛的心脏在微弱地跳动。

    但不管他们进化得多么强大,也不够狂风哈一口气儿的,大荒的风不同于别处,不光声音凛冽得能把人的耳膜和心肺给震到炸裂,最要命的还是那股强大得无以复加的至阴寒气,一切生灵都可以尽数斩在那最为阴毒的风刃之下。

    值得注意的一件事是,一代代成长起来的稀泥怪物虽然下场是一样的,但一代强过一代是毫无疑问的。他们为了迎接某个庞然大物的到来,不知疲惫毫无畏惧地与大荒的飓风做着激烈的斗争。

    又过了不知是多少年,这些东西里比较高级点的就进化出了心智,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形体,但早已懂得如何趋利避害,掌握了风的运动规律,懂得在风静止的时候极速进化,风运动的时候重新躲进那黑暗的泥淖中去。

    即便这样,他们也占不到多大便宜,飓风本就来的猛烈而迅速,再加上大荒泥淖本就稀少,往往是风一吹就能吹散十之**,存活下来并挤到泥淖里的少得可怜,若再碰上同伴厮杀,结局往往不堪设想。

    就算条件十分艰辛,仍会有那么几个“顽固分子”能凭着生存的本能逃脱出去。

    渐渐地就觉得这些东西变得可敬起来,它们看似是在毫无目的地进化,其实内部秩序十分完善,没有一个会心疼自己的肉身。

    尽管知道自己很可能被狂风杀掉或者被同伴吃掉,却都十分忠心耿耿勇敢无畏,像一批毫无自我意识的死士,只管完成任务,不去想自身承载能力如何。

    如此想来,这些家伙不光让人感到尊敬,还应感到可怕,它们背后所代表的那个东西若是出世,该有怎样的威望和能力,没有谁能够想象出来。

    大荒几乎没有白天,终年都与黑夜为伴,短暂的白昼六十年出现一次,时间大概持续半个时辰左右。

    但最近这许多年随着那些东西的不断壮大,黑夜的时间被迫不断缩小,白昼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就连那最暴虐的飓风都温柔了不少,只有偶尔几次不疼不痒的呼啸,对那些已经初具人形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数万年如一日的大荒自水源出现的那一日起,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它们整装待发,为了某个东西的到来做着充分的准备,如果那个时候已经有一批先进的生命出现的话,一定会有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在四周毫不间断地响起。

    从泥淖里爬出来的东西进化的越来越高级,完美的形体,极高的智商,不再模糊的五官,或俊美或皎皎的面容,他们分男女两类,黑发黑眼,皮肤苍白,身体里流动着红色的血液,这一神秘生命被称作为“鬼”。

    自鬼出世以来,大荒的黑夜与白昼持续的时间几乎已经一致了,周期为十二个时辰。

    他们不需要进食,也不再像之前残杀同类,具有极为敏锐的嗅觉和警惕性,随时都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众鬼按照出世的时间分为两派,分别代表太阳和月亮,昼鬼白天巡逻,夜晚藏匿,夜鬼与之相反,昼夜两派除非必要几乎没有交流。

    但不约而同的,他们都在等待着某个强大到足以让他们跪地膜拜的东西到来,而这之前的厮杀、异变不过是那个东西到来的前奏罢了,没有谁能说这好或是不好,后世出现的一切生命都无法虚妄地去评价他们的祖先。

    这种情况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至少与众鬼之前在泥淖中蛰伏的那段时间来比真的不算什么了。

    狂风又开始怒号,漫天黄沙滚滚而来,地面震荡不断,数座高山破地而出,冲天而起,轰隆隆地巨大声响响彻了大荒的每个角落,地面裂出无数的缝隙,或宽或窄,或深或浅,水源如同毫无尽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大地之心涌动出来,淹没了大荒的滚滚黄沙,灌满了每一条河流,连同每一个分支。

    如此动荡之时,那些曾经因为一点风声就吓得胡乱逃窜的众鬼们脸上皆是难以言喻的兴奋和视死如归之色,他们张开双臂,朝天仰着虔诚的头颅,大呼:“吾王……吾王……”

    众鬼们或被滔天的洪水淹没,或从拔地而起的高山之上摔成一滩烂泥,但无一只鬼脸上出现惧色,他们至死都在相信他们还未出世的王:

    “吾信吾王重生与再造之力,吾忠于吾王!”

    如果当时有神的话,恐怕也难以有如此忠诚的信徒,毫无理由的对你信任!毫无理由的为你献出我的生命!毫无理由的为迎接你的到来倾尽我的所有!

    风云骤变不过一瞬,大荒却不再是曾经的大荒,有幸存活下来的众鬼本能地朝同伴靠近,列成方队,无论夜鬼的玄甲还是昼鬼的银甲皆闪闪发着寒光,凌厉至极,宛若一支天生的军队。

    众鬼披坚执锐,昼夜不间断地巡逻放哨,血脉里的共鸣使他们明白:他们的鬼王,要出世了!

    自那次天崩地裂的大荒异变之后,偶尔便会有小规模的“动乱”爆发,比如大地突然凹陷,连鬼带沙地都给席卷到地下,再比如某山头因地动山摇从中间裂开,山体掉落下来砸伤甚至砸死几个不太机灵的鬼。

    由于鬼王还没有到来,这时的鬼还不甚强大,即使警惕性超强但行动速度和伤口复原能力上还远远没有达到该有的程度,甚至有些手无缚鸡之力,若真要撞到这种要鬼命的事发生,他们几乎是没有还手的余地的。

    众鬼以为,大荒异变刚过不久,鬼王出世的动静越来越大,他们都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大荒想要他们付出点什么代价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当做祭品献出去,甚至,为鬼王而死被他们尊为最高的荣耀。

    这支军队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不怕死,绝对的忠诚,对待自己绝不手软。

    此番光景也就持续了三五百年罢!

    这个速度的确是慢得不行了,但若要论及大荒的话,便有点快得不可思议。

    单说大荒,在众鬼出世前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却仍旧是漫漫黄沙狂风呼啸的模样,但众鬼出现后,昼夜逐渐分明,高山拔地而起,河流裂地而出,这场巨变无疑是大荒历史上最为浓墨重彩的部分之一。

    昼鬼夜鬼各司其职,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直到那一天,天空电闪雷鸣,阴云密布,狂风呼啸,却未见一滴雨水落下,整个大荒压抑得好似世界末日到来。

    天雷毫无规律地接连降下来,对着大荒胡乱地劈砍,像一只爆虐的狮子在发泄它的怒火。众鬼们对天雷有一种本能的惧怕,纷纷躲进了山洞里面,他们绝望地盯着外面被天雷炸裂变得焦



第二章 出世
    子媆拧着眉毛忧心忡忡道:“这也太不对劲儿了,你们不觉得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了么昼鬼那边表现得过于平淡,好像事先就知道什么一样。”

    覃沐坐在石凳上,胳膊肘在腿上撑着,身体向前微倾,下巴垫在十指交叉的双手上,一双因沉思显得愈发幽深的黑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略显苍白的薄唇上下轻轻碰撞,就说出了一连串的话来。

    “不错,昼鬼现在的确比我们神通,他们若想监视我们的话,我们未必能察觉得到,就算再怎么小心也不一定能躲得过他们。”

    “我们现在太被动了,吾王失踪是天雷之后发生的事情,而且也不能保证这和那位没有任何关系,两位鬼王的出世时间相近,功力按说也是不分上下的,却唯独是吾王没了消息,这其中的猫腻儿想必是很难说清楚的,大概这也是吾王不肯与我们联系的原因。”

    子媆担忧地看向他说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比想象中的更加严峻”

    覃沐道:“恐怕危险的不是我们,而是吾王。若吾王失踪和那位脱不了干系的话,他图谋的无非是权力。那位出世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寻找吾王,只要吾王彻底消失,我们就算不死也和废物没什么区别了,到时候,整个大荒便会落入他的手中。”

    “所以”,子媆说,“我们必须在那位之前找到吾王。”

    “怎么找去哪找”覃沐无奈又急切地说,“眼下我们的法力还没有唤醒,与吾王联系的唯一途径便是血脉共鸣,可又被吾王单方面地切断了......”

    子媆漂亮的黑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个人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地读懂了对方眼里的痛苦和无奈。

    “那我们要是不找了呢”一直没有说话的枭衍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覃沐和子媆一同震惊地问道。

    枭衍解释道:“你们刚刚已经说了,找到吾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从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看来,吾王暂时是没有生命之忧的,况且她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那么与吾王不可能有血脉共鸣的那位,只会比我们更晚而不会更早地找到她,吾王暂时还是安全的。”

    他接着说:“就算那位出世,昼鬼兵强体壮,只要吾王不自己现身,他们找到她的几率几乎为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慢慢地等到吾王愿意和我们联系为止。”

    子媆问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枭衍突然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上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黑色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晶亮又狡黠的光。

    “覃沐刚刚说过了,我们体内的法力还没有被唤醒,也就是说它不是消失了只是在沉睡。唤醒法力就需要一定的契机,诚然昼鬼是依靠他们的鬼王才唤醒的法力,可没有谁说过这种事情只有依托鬼王才能做到,吾王不在,我们就靠自己找到唤醒法力的那个临界点。”

    “我看这个办法可行”,覃沐说,“横竖现在是一个法子都没有,不如就先改变我们自己,也好过兄弟们终日无精打采的好!”

    夜鬼按照自己的本能和血脉共鸣琢磨出了一道功法来,日夜钻研苦练,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部分的夜鬼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天雷之怒前的状态了。

    枭衍他们三个已经先后突破了临界点,尤其是枭衍,他的法力已恢复了三成左右,速度和敏感程度上也有了很大提升,有的时候还能捕捉到几束昼鬼暗戳戳的目光,他心里得意得很,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又过了两三个月,夜鬼已全部突破了临界点,法力都在逐步恢复中,三大鬼将更是厉害非常。据子媆说,那段时间枭衍趾高气昂得恨不能把鼻孔给戳到天上去。

    夜鬼们的听力、眼力、法力、嗅觉、速度、敏感度突飞猛进地增长,由于日夜苦练功法的原因,他们的平均速度要比昼鬼那边快得多,近日来竟堪堪有些想要超越的架势。

    枭衍看着情况越来越好的夜鬼,心情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要是条件允许,他简直恨不得能亲自去昼鬼军营里好好地耀武扬威一番。

    忽然,一个小兵急匆匆地窜了过去,将枭衍给扑了个满怀。枭衍被他撞得向后飞快地退后了几步,嘴上不客气心里却半点恼火也没有:“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没有。”端的是一派夜鬼将军的架子。

    那小兵兴奋得眼神都飘了,要不是碍于枭衍在自己面前,他都能手舞足蹈起来了,“将......将军,河里有东西,活的。”

    “没见识,没见过活的呀”枭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了,要不是这个小兵在眼前碍手碍脚的,他早就飞出去瞧瞧了。一边默默腹诽小兵没啥眼力见儿,一边又暗骂自己平时没事装什么稳重深沉,这下好了吧,连好奇心都被自己剥夺了。

    那小兵见自家将军如此镇定的模样,瞬间就觉得自己是在太不稳重,心里暗暗要求自己日后定要勤加修炼,磨练心性,向自家将军学习那临什么不乱的境界。

    当然,要是他反应再灵敏一点,定能发现他家气定神闲的枭衍将军趁他走神的那会功夫偷偷摸摸地闪身不见了。

    要是他能有幸看见他家枭衍将军在河边卸甲脱袜,只为了下水一探究竟那河里游来游去和河底布满青绿色东西的物件是什么的话,他定是要好好反省自己一番为何被枭衍将军骗得团团转,被他过于光辉伟大的外表所迷了双眼,看不清他孩子心性狡猾的本质。

    然后决定忘掉向他学习什么临啥不乱之境界的事情,再狠狠地嘲笑他一番下水为什么要脱衣服,直接捏个避水诀岂不是更好!

    枭衍潜到水下,被一片绿给晃花了眼睛,他抬手摸了摸附在河底的东西,嗯手感滑滑的,竟然还有点好摸,于是手贱地又摸了几把,一不小心就把人家从泥里拔出来了。

    身边不时有些水族生物从他身边游过,他上前去抓,却没想到那物竟滑腻如斯,生生地从他手里给溜了出去。枭衍一时玩心兴起,待在水里好长时间都没出来,直到......

    嗯怎么变暗了怎么才这会功夫,太阳就落山了呢刚刚明明还是日头正上呢。正疑惑着呢,他那神奇的第六感忽然回归本体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他一抬头,就看见黑压压的夜鬼兄弟们趴在河边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他呢,覃沐和子媆双手抱胸笑得一脸揶揄。

    覃沐笑问道:“枭衍将军,水下好玩吗”

    “去......去你的......”枭衍忘了自己没捏避水诀,一开口便被呛了好几口水,花枝乱颤地咳了起来,巧的是脚还踩在水藻和水草上,脚下一滑便在水底里扑腾了起来,这次才是真的丢人了啊!

    子媆看不得他在水底冒傻气,捏了个诀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又施了个法把他的盔甲鞋袜穿上了。

    夜鬼兄弟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枭衍,枭衍无法,既想摆出将军的架子又觉得这次实在丢脸得很。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挽回一下那点可怜兮兮的面子,不成想夜鬼兄弟们却都卸甲脱袜起来,跟下饺子似的扑腾扑腾地跳到了水中,什么抓鱼的,拔草的,和同伴嬉笑打闹的......乱得好像一锅糟糕透的粥!

    看得覃沐和子媆目瞪口呆,趁覃沐不注意,子媆一脚把覃沐给踹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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