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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皇英熙

    虽说每晚都见血,但少的不过是些牲畜,尚未伤及人命,街坊们只当时遭了贼,家家都出了些壮丁每晚守着,却不见那贼人,牲畜还是照常少。

    这事搞得大家十分火大,明明人都在那守着,谁会有这么大的本领,能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他们的牲畜。

    大家伙儿便聚在一起商讨了个对策,将所有的牲畜都赶在一处,每家出壮丁将牲畜围成一圈,彻夜守着,毕竟这么多人,相信谁也没有那个能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牲畜,喝血吃肉。

    众人守了一夜,牲畜没出什么问题,可家家户户过得却不安宁,几乎每家的鸡都遭了秧,所剩无几。

    这事太不对头了,几乎所有死去的动物都有一个特点,伤口都在脖子的那条大动脉上,一地碎肉,倒像极了因某种**得到了满足或者未得到满足而癫狂发泄咬烂撕碎的。

    谁……或者说,有哪个正常人每晚都要喝血,还以如此残暴的方式

    这能是人吗

    即使不愿意,众人也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王籍身上。

    一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王家那小子,都死了三天了,还能活过来,这事就不正常。”

    “他那棺材是我亲自抬的,尸体还是我放进去的呢,尸油都渗出来了,竟然还能活,这也太怪了。”

    “那小子就不正常!”

    “平素那小子就不爱出门,干什么都畏畏缩缩的,现在更是每天将自己关在家里,连屋门都不肯出了,我一路过他家,就觉得阴嗖嗖的,忒吓人!”

    “你还别说,那小子不是怕黑吗前几天,咱这里没出怪事之前,我有一天好像看见他了,跑得贼快,原本想叫他一声,又觉得他那尿性,别再一嗓子把他给吓着了,就没喊他,我又怕认错人,平素谁见过他健步如飞啊,跑起来可精神了。”

    众人面色变了变,一人道:“王籍家没有牲畜家禽,他家就从来没出过事,再加上他胆子小,他爹娘又上了年纪,咱也没好意思叫他们来当壮丁,这般防着,可不就是将他们给落下了吗”

    “王籍这小子太吓人,尸体都成那样的还能活过来,”说话这人脸色被吓得惨败,说话都哆哆嗦嗦,“不……不会是……借尸还魂吧”

    众人心里也有这个猜想,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心惊胆战了一下。

    他们这块地是邹阳城的边缘位置,虽说平素日子过得不错,到底也是个城根下的小村庄,一干人等,也就王籍识个字,平素看看书啥的,他家算是个小地主,几百亩地包给了同村人,家里没牲畜没农具,谁租地谁掏家伙什,每年收收租子,日子倒也能凑合,出去日常开销,还能余下点散钱买书请先生上学堂,故此,王籍也就成了全村唯一一个文化人。

    王籍人不错,过年写对子啥的,都是他给写,不要钱,让他写就高兴,乐呵呵的,跟个傻子似的。

    虽然不爱说话,又软弱,但街坊邻居们却也知道他是个好人。

    人有的时候就会很朴实,尤其是他们这种靠天吃饭、与地为生的普通百姓,全村的牲畜都快被杀光了,他们心里即便怀疑到了王籍头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将矛头挑他跟前。

    宁愿选择家家户户出壮丁守着牲畜,亲眼看见传说中的贼人。

    可他们这种朴实,虽然叫人感动,可在多数时候,也令人毛骨悚然,这些人,拥有最简单的心灵,未曾读过圣贤书,便很难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他们不是不想去找王籍,而是每个人都选择扮演那个被动的角色,他们最朴实,也最狡诈,他们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有人带头的机会,然后他们就可以顺其自然地追随那个人的思想,借机随波逐流起来。

    一人说了王籍怪,众人便随声附和纷纷议论他的怪。

    可他们到底是朴实的,即使有了怀疑,却还是不愿意去当那个冲锋陷阵的人,毕竟,不管在哪里,没有理没有证据,始终都是站不住脚的。

    “那我们怎么办”寂静的人群中终于传来了一声切切诺诺的询问。

    是啊,他们怎么办

    有一人小声道:“王籍真的是借尸还魂吗”

    这一句话又将众人重新拉回了阴霾之地。

    要是王籍不单纯是王籍了,要是他变成鬼变成怪物了,他们怎么办

    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能怎么办

    一个人小声说:“要不…咱们出钱去请个道士来吧。”

    道士……道士好啊,捉妖抓鬼。

    “可是……”一人犹豫不决,“我们有没见过王籍喝牲血的模样,请道士,怕是不妥,王家人都挺好的,家里头还是租的他家的地呢,大家伙都是邻居,闹开了脸上也不好看。”

    人群中又是一片寂静,租王家地的不止方才说话的那一人。

    这世上,只要有群伙,甭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但大多数人却很难真正深谙这个处世之道,往往,抹不开面子,有几分交情,就能将一个人给治得死死的。

    突然,不知道是谁家媳妇儿说了声:“平素笑话人家王籍畏畏缩缩,每个爷们样儿,我看你们真遇上事了,也比王籍好不了哪里去。不就是请个道士,又没说是上王家直接抓鬼去,请个道士来看看咱这村有没有问题,那王家还能说什么不是”

    一干大老爷们被她一番话羞得满脸通红,正想发作,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不就是请个道士,又没说是针对着王籍那小子来的,有啥抹不开面的。

    可就是这请道士,给请出问题来了。

    本来不过是伤点牲畜,但这道士一来,就非指着王家的房子说是凶宅,王父王母对这村里的怪事是知道的,每晚自己儿子都会外出也是事实,可王籍一身干干净净的,全然不带半分血腥味,故此,王父王母对自家儿子深信不疑。

    虽说,脾性是变了,与以往大不相同了,还举止神态之间,仍旧能看出他以往的影子。

    王父王母敦厚良善,可此番乡亲们的做法却叫他们寒了心。

    那道士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请的,浑身流里流气,也不知是有真本事还是没有,上来将全村转了个遍,然后指




第一百零七章 猫妖
    老两口不知道的是,纵然他们小心如斯,该被知道的事情,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暴露于青天白日之下。

    他们浑然不知窗外有条影子一直在徘徊,张牙舞爪,恐怖至极。

    悲剧终究还是悲剧,有时候的人力根本无法扭转乾坤。

    村中人受不了这等死的煎熬,便有不少人起了搬家的心思,毫无意外,但凡搬家的,都丧命了。

    不少江湖游侠怀着一副古道热肠前来除邪祟,最终却被那邪祟给将热肠生生剖肚取出。

    王家夫妇更是害怕,他们每日都不敢睡觉,守着王籍的房子,奇怪的是,自从李二狗与那道士死后,他在晚上就再也没出过门。

    他们心里恐慌,却也无可奈何。

    老两口不傻,他们知道自家儿子如今只是一副躯壳,里头住着的,不过是个需要借助人身的精怪,精怪要出去傻人,他们就算再怎么盯着,也盯不住。

    那精怪精得很,虽然它经常将自己关在那黑压压的房间里,但王家夫妇的一举一动都不曾瞒过他们的双眼,甚至,不经意之间,他们会被“王籍”那双空洞却深不见底的眼睛给吓一跳,那双眼睛太隐蔽了,通常就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像一个偷窥者一样。

    王家夫妇两人皆已过了六旬,虽说识得几个字,却也无力与那精怪斗,每当王父要出门,“王籍”总能适时地出来,在背后阴惨惨地叫他一声爹。

    “爹。”

    王父吓得转身,对上“王籍”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你去哪”

    王父结结巴巴:“出……出去,转转。”

    “哦。”

    “王籍”应了一声后,便也不动,站在原地一直盯着他看,王父常常被盯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王父怕他闹事,便也不敢惹他,只好退回屋内。

    只是……好生奇怪。

    “王籍”的眼里似乎总是透露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不是因为他的双眼无神阴戚,而是……王父王母不止一次地觉察到,那双眼睛里还渗透着一种恐惧和期冀,就像……就像……一只渴求温暖的流浪猫。

    太诡异了!

    人命隔三差五地就要少,死相无不惨烈至极。

    人心惶惶,闹得整个邹阳城都知道了。

    莘班无法,悬金万两,只求一人前来除祟,却无一人有此本事和胆识,告示张贴了半个月,也不见有人将其揭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遍寻宋白泽,请他前来除祟。

    王家夫妇再也受不了这等厚重的诡异之感,便私底下一合计,决定与“王籍”撕破脸来说说,但求它能看在王籍身体的面子上,告诉他们害人的原由。

    左右不过是两把快进黄土的老骨头,死了便死了。

    “王籍”对于老两口的邀请,显然是十分意外的,不光意外,甚至还有些局促不安。

    他们三个端坐在饭桌上,王父抬手给“王籍”添了杯酒,抬眼问道:“能喝吗”

    “王籍”神色有些僵硬,眼神里带着些诡异的乞求,随后脖子一梗,点头说:“能。”

    王父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个,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王籍”见状,便也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王父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说道:“我儿子还活着的时候,没跟我一块喝过酒。”

    他脸色极尽哀伤,眼里浮起一层混沌的泪水,叫人看了,无端难过。

    “王籍”神色稍变,却不惊恐,倒像是没想到王父会将这个挑到明面上说一样。

    王母在一旁拿袖子抹了把眼泪,试问这世间还有比老年丧子更令人悲痛的事吗

    “王籍”心里蓦然难过。

    王父道:“既已经说开了,不若阁下就将真实身份告与我老两口吧,也好叫我们死个明白。”

    “王籍”的手指紧紧抓在衣襟上,紧张,不安,害怕,犹豫不决。

    倏而,他认命般的松开了衣襟:“你们猜的没错,我不是王籍。”

    王母虽说知道他不是,但亲眼听到他说,心里还是难过得受不住,明明……这就是她儿子的身体啊。

    “我是一只猫妖……没害过人……”

    他话还未说完,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因着之前发生的一起起怪事,王籍家就像个鬼宅一样,来人见了都绕着走,今日却有人亲自找上门来,他们心里都十分惊讶,纷纷转头向门外看去,不见一丝人影。

    莫不是风吹的吧。

    忽而,门外传来一道轻挑的男声:“我来得倒是巧,这么一大桌子菜,莫不是给我准备的吧。”

    真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家里有一只猫妖就够折腾的了,当下又来了个什么东西

    王父王母被吓得不轻,那只猫妖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

    猫妖只觉得自己身边坐下了一个人,因为他感觉到了一道凉风。

    宋白泽只是暂且隐了个身,仙门里头的初阶往上便可以修成,猫妖道行不高,再加上宋白泽的无息之体,它并不能感觉出来身边坐着的到底是谁。

    它胆战心惊,若是专门来收他的仙门大家,自己这次是铁定跑不了的。

    宋白泽将手搭在了猫妖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极尽轻浮地笑了几声:“别害怕,我不是冲你来,你最多也就是个顺便。”

    猫妖脸色有些恼怒,却也不敢有所动作,宋白泽一眼就看出了这村里的不同寻常,又这般将这种话说与他听,分明是瞧不上他,这等轻挑,实在是……

    “你瞧,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生起气了,这些怪事跟你没关系不好吗非上赶着干啥呢”

    猫妖沉声道:“阁下是位高人,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宋白泽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猫妖还以为他是嫌自己修为太低,够不上让他现身的分量,心火不由得蹭蹭上涨。

    “又生气了我说你好好当你的妖怪不好么,非来凑这么个热闹,说你两句就甩脸子,甩给谁看呢”

    猫妖将头转了过去,明显不想再跟他搭腔。

    一旁的王父王母却是惊呆了,听宋白泽这话,倒不像是坏人,反倒像是来除祟的。

    宋白泽哈哈笑了一声:“那啥,伯父伯母啊,您这酒菜可否叫我吃上一口”

    老两口战战兢兢地要他请便。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便开始风卷残云,两人一妖只见筷子在盘中空中飞舞,勾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线条,饭菜牛肉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看不见的洞,飞到半空中,就不见了踪迹。

    这般场景,纵使老两口见多识广,当下也不自觉地感到诡异起来。

    吃到一半,宋白泽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还有俩人呢,可不止一只猫妖。

    他轻挑笑道:“不是我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我长相粗陋,不敢见人。”

    王父是老实本分的人,见他如此说,硬是压着内心的极度不适,笑道:“阁下言重了。”

    “也罢,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了,迟迟不露脸岂不是浪费了我这张盛世美颜。”

    话说,你方才还说自己长相粗陋,不敢见人的吧。

    白泽君,就算你光华绝代,一领风骚,咱也不至于这般厚颜无耻地夸自己吧

    猫妖“唰”地一声,像他飞来了一记眼刀。

    宋白泽拿起筷子往它头上敲了一下:“还有空跟我玩这套,等老子收拾了那个大的,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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