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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异闻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窈窕白马

    就在第一个光点出现的时候,黑影和红色巨兽似乎也发现了这一反常的现象,进攻戛然而止,他们与李流溪一样抬起头看向天空,光点越来越多,纷纷扬扬的落下,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当第一个光点飘过眼前的时候,李流溪抬手将它接住。

    “桃花......”

    只见一朵泛着桃红色光芒的花瓣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李流溪看着它,眼眶之中莫名的流下泪来。

    “凌君......”他喃喃自语,仿佛此刻已置身事外,周围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唔——”花瓣落到黑影肩膀,瞬间激起一阵青烟,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抬起手想把花瓣挥开,花瓣却自他身躯中穿过,宛若无形之影。

    慢慢的,黑影身上的花瓣越来越多,逐渐将他周身覆盖,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似乎压在他身上的轻盈花瓣有千斤之重。

    而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了红色巨兽身上,已经第二次觉醒的巨兽已被花瓣掩埋成一座小山丘,花瓣之下它的身躯正在慢慢的变小,逐渐的退化。

    忽然,李流溪猛地抬起头,眼眶之中已满是泪水,他看着天空之中的漫天花雨大声嘶吼道:“凌君!”

    然而天空之中并没有人回应。

    片刻之后,花雨渐止,眼前但凡可见之地已是满目桃色,蓦地,不知何处一阵风来,将花瓣吹起,旋转飘零,然后消失,花瓣之下的黑影亦随之不见踪影,天玺御兽和红色巨兽又变回到了黄猫和小鸟。

    李流溪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然后望着地上还余下最后一笔的“惊神阵”,抬起二指一笔画下道:“阵成!阵灵归位!”

    忽然间,空间之中狂风大作,“惊神阵”的阵线图发出刺目的血红色光芒,红色小鸟站在阵眼之中愤怒的昂起头朝天啼鸣,它展开双翅奋力一挥,下一刻自阵中延伸出无数条血色红线朝四面八方急速扩散出去,不远处已是黄猫模样的天玺御兽似乎感受到了威胁,隆起背朝它嘶叫,李流溪知道此处已非久留之地,一把抄起黄猫抱在怀中,一手掐诀道:“散!”

    洞天福地之中,陆渐几乎与李流溪同时睁开了双眼,二人看着落满地的桃花对视无语,树上的黄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俯卧下去重新陷入了沉睡。

    当李流溪启动大明宫中“惊神阵”的时候,皇帝李雍正在太皇太后处与这位白发老人闲谈,老人显然对这个孙子十分怜爱,双眼之中尽是宠溺。

    虽然年事已高,但太皇太后在朝廷中仍然是德高望重,据说李家能够得天下这位老人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相较于李雍的母后蓓妃而言,这位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人拥有着更加毒辣的眼光和广泛的见识,即便是太祖圣王在世的时候遇到举棋不定之事也常常会前来询问她的意见。

    “宫中天色徒变,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老人看着天色忧心忡忡道。

    李雍则若无其事道:“祖母莫要担心,这是李流溪启动了宫中的‘惊神大阵’之故。”

    “他启动了‘惊神阵’”老人脸色一变道:“为何”

    李雍笑道:“说是要为一名师门中的弟子恢复武功,三日之前跟朕说过,言辞恳切,还破了父王的免跪之恩,朕便允了他。”

    “动用‘惊神阵’只为恢复一名弟子的武功,岂不是有些儿戏”老人皱眉道。

    李雍道:“李流溪帮助父王打下江山,朕登基之后也幸得有他在侧辅佐,此人对大唐忠心耿耿,如果朕拒绝了他恐怕要让叫忠臣寒心呐。”

    老人摇头道:“对大唐忠心没用,对皇上你忠心才有用啊。”

    李雍一笑,道:“朕同意他使用‘惊神阵’,他自然会对朕更加忠心。”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父王在世的时候我便不同意他在这宫中布下如此大阵,将皇族的安危系于他一个外人之手哀家始终觉得不妥。”

    “朕听说当年父王之所以决定这么做这其中还有皇后的建议”李雍试探道。

    老人脸色忽然一沉,看向窗外黑云密布的天空道:“我与那女子说不到一处,哼,旁门左道,若不是十几年前她难产而死引得你父王伤心过度,哪会在短短数年之后便驾崩,英年早逝啊!”

    李雍上前安慰道:“祖母不要伤心,孙儿会一直陪着你。”

    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就你嘴甜!”

    李雍笑道:“开春便要前往泰山进行祭天大典,不知祖母身体如何,车马长途可是最吃体力。”

    老人坐到一边,放下拐杖道:“一定得去啊,这是皇上你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祭天大典,但对哀家而言可能是最后一次喽。”

    李雍听罢蓦然跪倒在地道:“祖母必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老人一愣,摆摆手哈哈大笑道:“我可不要长命百岁,这辈子已经活够喽,当年为你祖父操心,后来为你父王操心,现在又为你操心,我这一辈子呀操不完的心,早就累了。如今只盼着你身边能出那么一两个治国良臣,我也就放心啦!我看呐,你大伯的义子许旌就不错......”

    李雍打断道:“祖母莫不是忘了朕身边还有李天将、李流溪和魏征他们。”

    老人道:“哀家倒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李天将常年在外,远水救不了近火。魏老头的本事在小处不在大处,在细处不在广处,而且他年纪比哀家还大,说不定要走在哀家前头。至于李流溪么......本事未免太大了些,当年他逼走李天将,令其一怒之下十年不回长安,这些年有不少希望李天将回到朝廷之中的声音都被他摁了下去,可见他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固若金汤。”

    李雍脸色微变道:“祖母是担心李流溪会反”

    老人叹息一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哀家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皇上你也务必要有一个应对之策啊!”

    李雍抬起头看着窗外依旧昏暗的天色,皱眉陷入沉思。

    在陆渐体内“惊神阵”布置完毕之后的第十日清晨,李流溪从房间内走出,把管家叫到身边吩咐道:“备好马车,去趟魏丞相府上。”

    管家领命转身要离开,李流溪又将他叫住问道:“这几日他在干什么”

    管家低头道:“回大人,陆公子每日五更天不到便出门了,中午不回府,一直要到三更天才回来。”

    李流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去哪里了知道吗”

     




第一章 帝星现
    大年初一一大早,陆渐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他皱了皱眉起身披上新衣走出房间,院子里正聚集着一帮家佣抬头朝天上指指点点,连一向老持稳重的管家也在其中。

    陆渐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朝天空看去,只见天上竟有一颗星辰兀自挂着,白日之中也分外夺目。

    不老峰十六庭中有一庭名为天策,专研星象风水之术,陆渐曾经在那里待过一阵,所以他很快认出这颗星的名字。

    “紫微星”陆渐心中一震,走上前对管家询问道:“何时出现的”

    管家见来人是陆渐,连忙回道:“回公子,家里的奴才们一个时辰前起来就发现了,大人为了这事儿半个时辰前就被召进了宫。”

    宣政殿内,还未到上朝的时间,一干文臣武将已经聚集在此,皇帝李雍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群臣神情严肃。

    少顷,殿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来到群臣之中朝上方龙椅“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臣太史局张长坤叩见陛下!”

    李雍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一挥手:“起来!”

    “谢......谢陛下!”张长坤赶忙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帽子,道:“启奏陛下,昨夜正子时分,有紫微星大放光明......”

    “别废话!”李雍喝道:“说些朕不知道的!”

    张长坤身子一抖,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群臣被张长坤突如其来的这一跪吓了一跳,李雍则眯起眼睛问道:“喜从何来”

    “陛下!”张长坤咽了一口口水道:“紫微星乃帝王之星,亦是陛下命宫主星,自汉祖刘邦以来但凡命宫主星为紫微者无一不是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微臣认为如今紫微星奇光乍现正是预示着陛下将立千秋之伟业,展万世之宏图,大唐王朝在陛下的手中必定国祚绵延,万国朝拜啊!”

    群臣一听,立刻间异口同声附和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李雍一笑,却问道:“那为何这紫微帝星早不发光,晚不发光,偏偏在昨夜正子时分发光,你可有合理的解释”

    张长坤听罢顿时冷汗直流,只见他眼珠子一转猛然醒悟过来道:“回陛下,必定是与此次祭天大典有关!”

    “哦”

    “陛下,祭天大典乃是为万民祈福之大德也,此等功绩必然惊动天庭,故而降下此昭,以告天下。”

    李雍点点头道:“不错,言之有理。”

    李雍看看跪着一动不敢动的张长坤道:“朕命你时刻关注此事动向,如有变化立即向朕汇报。”

    李雍顿了顿,又道:“还有,这次祭天大典你也随驾吧!”

    张长坤心中一喜,却不敢表露在外,又磕了三个头道:“谢陛下!”

    “除了国师和许将军,其他人都退下吧,今日早朝暂停。”李雍一声吩咐,除了李流溪和许旌站着不动,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大太监张全福跟在最后面,出去的时候转身将殿门轻轻合上。

    待殿内重归安静,李雍先问李流溪道:“国师,张长坤的说法你怎么看”

    李流溪道:“回避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对于星象之学臣涉猎不多,不敢妄自僭越。”

    李雍皱了皱眉,又转过头问许旌道:“许将军呢”

    许旌抱拳道:“回陛下,臣以为星象之说听听则已,不可尽信。祭天大典事关重大,还需格外谨慎。”

    李雍点头道:“许将军的想法与朕不谋而合。”

    他从案上拿过一份折子,扔在案前道:“这是此次祭天大典的随驾名单,两位爱卿看看可有需要增减之人。”

    李流溪上前接过折子,翻开来快速扫了一眼,又递给身旁许旌,许旌看过之后重新还到李雍手里。

    “如何”李雍看着二人问道。

    李流溪一拜,道:“回陛下,此次建王、成王、庆王家三位世子因伤无法前往,臣建议将除了许将军之外的其余四位王爷世子也从名单中剔除。”

    李雍想了想,点头道:“国师想得周到,一并剔除以示公平,免得回头我那几位伯伯叔叔又来告状,许将军作为此次行军主帅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许旌这时道:“陛下,将七位世子同时留在长安恐怕……”

    见许旌欲言又止,李雍道:“许将军有话直说!”

    “是!陛下。”许旌道:“若臣没记错的话,依南衙府兵统领洛大人调查结果来看,我那三位弟弟是遭到潜入长安城的叛军所伤,虽然凶手已经找到,但是归案之时皆已畏罪自杀,臣担心的是此事尚未了结。”

    “哦许将军的意思是说这叛党还另有同伙”李雍问道。

    “这虽然只是臣的猜测,但臣认为不可不防,尤其眼下正是‘削兵’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如果几位世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那后果将难以估量。”

    李雍拍了拍额头,眉头大皱道:“削兵!一提此事朕就头疼!如果人人都像你父王那样主动交出兵权那朕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

    许旌的父亲,盈王李枕,乃八王之首,早年间拥兵十万独占鳌首,比排在其



第二章 东风起
    长安城上空的这颗紫微星似乎没有要暗淡下去的意思,起初城内百姓还觉得新鲜,茶余饭后议论纷纷,但随着朝廷将太史局的说法昭告天下之后百姓的热情也逐渐退了下去,大约半月之后城中几乎已经没人再谈论此事,仿佛都习以为常了。

    距离皇帝正式启程前往泰山的日子还有十天的时候,第一批为数一万人的虎牙军先行开拔,他们将作为先锋军为皇帝探路,扫平这一路上可能存在的任何问题,到达博城县之后这一万兵马将在当地节度使的配合下进行第一轮巡查,届时东岳庙周围方圆五十里范围内将严禁闲杂人等出入,而等到正式的祭天队伍到达后在大典进行的七天时间里整个博城县将只能出不能进。

    十日之后,长安城内的第一支迎春花开放,祭天的队伍正式出发。

    镇军大将军许旌身着金盔金甲手持精钢长枪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紧随其后的是一万虎牙军,皇帝李雍、太后蓓妃以及太皇太后坐在龙辇之内被左右两侧各五千虎牙军严密保护,文武大臣跟在龙辇之后乘轿的乘轿骑马的骑马,负责垫后的是剩余的一万羽林军。

    队伍一路向东,一路太平无事,半月之后如期到达东岳庙所在的博城县境内。

    这一日,队伍行到半途,只听前方传来叫停之声,皇帝李雍掀开车帘向旁边传令官道:“去看看为何停下”

    还未等传令官领命,前方跑来一骑,在龙辇前十丈处跃马下跪朗声道:“启奏陛下,前方博城县令张诚接驾!”

    李雍皱了皱眉道:“他不在东岳庙里待着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龙辇内,身旁的太皇太后笑道:“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一辈子有几次机会见到陛下想必这会儿是见主心切了罢!”

    李雍笑道:“这帮奴才,治国经邦的本事没有,阿谀奉承的把戏倒稔熟的很。”

    说罢,李雍转过头对前来报信的士兵道:“不见,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是!陛下!”

    “慢!”龙辇之中太皇太后抬起手阻止准备起身离开的士兵,转过头对李雍道:“倘若此刻是在京城,你大可不用见他,但是如今是在地方,保不定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你若今日不见他,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今后叫他如何在百姓面前立威,而你今日若是见了他,我敢担保此人不但将在祭天大典上份外尽心尽力,有生之年心中也必然会记得陛下今日之恩。”

    李雍听罢若有所思道:“祖母心细,孙儿受教了。”

    “传他过来!”李雍吩咐道。

    少顷,传令的士兵领着一个身着浅绿色官服的官员骑马前来,到了十丈之外没等传令兵下马那官员倒是先一个骨碌从马上滚了下来,周围士兵见状一惊以为他是从马上摔落,正欲上前搀扶之时却见他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整了整帽子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旁若无人的走到龙辇前下跪磕头道:“臣博城县令张诚恭迎陛下!”

    “平身,你就是博城县令张诚”龙辇内李雍问道。

    张诚起身道:“正是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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