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错落烬白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烟雨燕归
家丁皆是不忍心看着这明眸皓齿的丫鬟命丧于此,故此都有些缓慢,一听到这声响,马上停下了自己要落到归云身上的板子,站立在一侧。
沈浣溪大步走来,一把将行刑的家丁推至一侧,打横抱起归云,想要将归云交给身后赶来的素一,让他带着人赶紧去救治。不想,素一还未接下人,沈催雪便迈步上前,拦在沈浣溪身前,“大哥这是何意?”
质问的语气生硬的袭来,狠狠的打在沈浣溪的脸上。“雪儿看不出来吗?我这是救人。”斜斜的看了一眼沈催雪,沈浣溪有些生气,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何时变得如此的骇人?
“大哥难道想要包庇这个行盗窃之罪的丫鬟吗?你难道想要置沈府家规于不顾?”沈催雪不管不顾的拦着两人。
沈浣溪低下头看了一眼归云,只见归云脸色十分的苍白,身上血迹斑斑,嘴角是刚刚一声咳嗽而随之吐出的鲜血。抱着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手指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襟,似乎她知道自己是谁,才如此害怕自己将她抛下。
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归云的脸,用衣袖将归云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沈浣溪朝着素一使眼色,素一心领神会的上前,接下归云。
打算要走,沈催雪竟是不顾自己的名声,直接上前拉住素一的胳膊,“不准走!”
“大哥,这个丫鬟盗窃了我院里的东西,被我抓获,现在正在行刑,大哥难道就要这么带走这个丫鬟?”
沈浣溪盯着言声狠厉的沈催雪,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院里的一切。
一个呀混跌跌撞撞的跑进自己的院里,来不及找到人就开始叫喊道:“大少爷,救命啊!大少爷,求您救救归云吧。”
原本坐在书房看书的沈浣溪被打扰的不喜忽的消散,放下书册,走出书房,打开门。
挥手遣退压制住喊话丫鬟的家丁,“你刚才说什么?”
丫鬟顾不得其他,跪下,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大少爷,求您救救归云吧。”
“归云怎么了?”沈浣溪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噗通噗通快速跳跃着的心脏紧紧的压迫着他,他不知道为何听到归云出事时自己的心竟是跳得那样的快,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归云并没有抱有男女之情,这难道真的是自己血脉里的东西在作祟吗?可是,自己与归云并没有血缘关系。也许是上天命定的兄妹亲情在作祟吧。
“大小姐带着人朝着春台院去了,她似乎很是生气。听说是要去治归云的罪。”丫鬟照着白萱的话一句不落的告诉沈浣溪。
多余的东西沈浣溪也来不及再问了,急匆匆的向着春台院跑去。
临出院子之际,吩咐道:“你,去请来大夫,等着我归来;你,去准备一些干净的衣物;你,去烧一些热水来。素一,与我一同去春台院。至于你,好好的待在这里,不要走动。”
被指名的人跪下,“是。”
沈浣溪没有分出多余的一眼去看他们,带着素一便朝着春台院跑去。昔日的遵规守矩早就被他跑到了脑后。
远远的听到沈催雪一声令下,家丁举起了厚重的板子,眼见那板子就要落到归云那瘦弱的身子上,沈浣溪只得大声喊出“住手”二字,幸得那些家丁及时的止住了自己的行为,否则,这厚重的几板子再下来,这归云怕是便只能香消玉损。
“哦?雪儿说我院里的贴身丫鬟行了盗窃之罪,那不知她盗窃的为何物?”沈浣溪拉下沈催雪牵制住素一的那只手,朝着素一一点头,素一抱着归云不顾一切的朝着木犀阁跑去。
拉住沈催雪的手,直到看着素一消失在眼前,沈浣溪一甩,沈催雪原地转了一个圈,险些没有站稳栽倒在地。
“呵,大哥院里的这个丫鬟长着一张清纯无害的脸,实地里这心思早已毁烂。她竟然趁我不备之际,偷偷溜进我的房里拿走了我今日刚出府买到的胭脂。在我人赃俱获的情况下还拒不承认,这样的丫鬟难道大哥还想要护着吗?”沈催雪一抬头,盯着沈浣溪,言辞凿凿。
“那么......”沈浣溪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沈催雪紧接着打断他的话。
“大哥请看,这就是脏物,从那丫鬟的身上搜出来的。”展开手,里面是一盒包装精致的胭脂。
拿起胭脂,沈浣溪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这盒胭脂是什么地方所有?”沈浣溪这么多年不是白长的,他深知归云的为人,认定归云不会做这盗窃的事;根式了解自己的妹妹是一个怎样的人。
一个才七岁便可以脸色不变的活活的踢死一只还在辅乳期的小猫崽的女孩,更甚的是在猫崽奄奄一息之际用水浇灌,最后小猫崽被活活的nuè dài至死,这样的女孩子被自己发现以后竟是面色不改的说着谎话,“大哥,这只猫崽子刚才咬我手了。好疼,真的好疼。”可是,沈浣溪上前抓起她的手,撸起袖子一看,手臂上光滑细腻,没有一丝被磕到或者碰到的痕迹,更何况这猫儿的抓痕呢?
况且这小猫崽才出生不久,怎么会有如此锋利的牙齿可以咬痛人呢?
沈浣溪延伸凌厉的盯着沈催雪,“雪儿妹妹这样做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大哥你说什么呢?雪儿不明白。雪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大哥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溜走,留下沈浣溪对着凄惨的小猫崽尸体,久久的战立。
想着沈催雪的脾性,沈浣溪很难相信她口中所说的归云盗窃财物还拒不承认的事。
捏了捏胭脂盒,沈浣溪不知在想什么。
“这胭脂是城里最有名的琉璃阁的上等胭脂,这可是我今日才刚买到的。就放到我的屋里,不想这丫鬟竟是直接进去偷偷的盗走了。”说完,一脸的悲愤,似乎对于归云盗走自己院里的胭脂一事十分的气愤与难过。
沈浣溪抬起眸子,紧紧的盯着沈催雪,“那么雪儿并还未来得及使用这胭脂?”
“那当然了,我才刚收到,还未来得及使用这上等的胭脂。大哥怎么如此发问,是不相信雪儿吗?”沈催雪将被自己的大哥不信任的表情做得很到位,眉毛紧紧的蹙着,泪珠字啊眼睛里打转,偏生的没有落下,双手捧心,身子微微的颤抖,任是他人见了也不得不上前去抱紧她狠狠的安慰一番。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必将落空。
听到沈催雪说自己并没有来得及动这盒胭脂,而自己手里的这一盒胭脂有一个明显的被人用过的痕迹,显然这一盒胭脂并不是沈催雪的,也许她真的买了一盒相同的胭脂真的被盗窃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盒胭脂,这一切不够都是她自编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归云。
沈浣溪心里一惊,有些害怕的看着沈催雪。这丫头怎么还是在这么的狠心?
眼里是对她的完完整整的失望,沈浣溪一凝神,开口道:“来人,去请琉璃阁的掌柜。”
“大哥这是何意?不相信雪儿说的话吗?”沈催雪拦住要走的人。
“雪儿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若是你还敢私自对我院里的任何一个丫鬟以及家丁动刑,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及我们的兄妹之情了。”放下狠话,沈浣溪打算去追赶素一。
沈催雪不依不饶的拦住他,“大哥非要为了一个外来的小小丫鬟这样与雪儿说话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沿着眼角滑落。
沈浣溪站定,用手掀开胭脂盒子,推到沈催雪眼前。“这样,你还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沈催雪凝神看去,胭脂盒的胭脂并不是如同自己说的那样还未来得及使用,这盒胭脂很明显的被人用过,一块残缺的痕迹深深的镶嵌在其中。
沈催雪一脸惊恐的退后,沈浣溪看着她这样,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测必是真的,很失望的推开她,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沈催雪跌坐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这一次大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有些害怕的动了动腿,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瘫软,只能接着坐在地上,感受着土地上的凉意。
直到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沈催雪仔细回想沈浣溪的话,“这次的事就算了。”这次的事就算了,也就是说,大哥并不打算追究这次的事?沈催雪忽的放下心来,不追究就好啊,不追究就好。
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沈催雪转头看了一眼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冷笑一声。归云,这一次就暂时先放过你,不过,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走,回去。”
“是。”白萱上前几步,搀扶着沈催雪。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地上只留下一滩发出馨香的血液在慢慢的渗透到泥土里。
烟云错落烬白衣 第两百六十九章 璞玉(三十九)
晚间未至,沈浣溪将归云接到自己的院子,放于自己的床上,叮嘱道:“以后不可以如同今日这般胡闹了,幸得今日伤口并无大碍,若是有任何差池,你待如何?”
看着归云委屈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沈浣溪有些停顿,我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可是,一想到若是归云再有任何的三长两短,自己的心该是怎样的痛楚,自己将归云留在这沈府是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而不是一个葬身之地。我没有做错。知晓了这一切,沈浣溪刚软下去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这是对的,我为什么要心软?
望着如同受了责罚一般的谢飞花,沈浣溪上前,“伸出手来。”
“干嘛?”谢飞花眨眨眼。似是不明白沈浣溪这个要求是为什么。
“伸出来。”沈浣溪严厉的要求着,盯着谢飞花的手。
归云也被这忽然的严厉吓到了,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的望着两人,这什么意思?可是,看着沈浣溪板着的脸,归云想要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来。这样的沈浣溪我还是第二次见到。
第二次?第二次啊,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归云忽的陷入了回忆,啊,是那次。归云想起来了,沈浣溪第一次板着脸是因为沈催雪不经过他的允许便闯入了他的书房,当时他的脸就拉了下来,并没有因为沈催雪是他的亲生妹妹就给她面子,那一次真的让沈催雪感觉很是尴尬啊。
从回忆中出来,就看到谢飞花糯糯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沈浣溪的面前。
沈浣溪拿起一根木条,举起来,狠狠的放下。
听那声音,该是很痛,可是沈浣溪没有说话,谢飞花也没有求情,一句话也没有说,乖乖的受着。
归云有些紧张,紧紧的盯着那根木条,这得多痛啊。
“公子......”归云终于忍不住出声,可是却接收到了沈浣溪凌厉的眼神一枚,顿时吓得不敢再开口,安安静静的坐着,如同一个鹌鹑。
待沈浣溪狠狠的责罚了谢飞花,归云伸出了手,沈浣溪走上前几步,狠狠的将木条抽到归云的手掌心,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袭来,归云忍不住一抖,但还是咬咬牙受着,这是我自己惹得,我应该受着。
待打完归云,两人的手掌心都是红彤彤的一片,沈浣溪将自己放在怀里的药膏拿出来,轻轻的为两人涂抹着。
“以后还像不像今日这般了?”
“不会了。”谢飞花眼里噙着泪花,抽抽鼻子,委屈的回复,“不会了,以后我一定会阻止云姐姐,不让她出去,直到她的伤好之前。”
归云摇了摇头,“不会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待在床上,直到我的伤口痊愈。”心里默默一痛,难道以后都要在这里苟度余生吗?只是想想,归云就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们吗?”沈浣溪一边上药一边询问。
“知道,我们错了,以后我们不会这样了。”归云与谢飞花一起委屈巴巴的说道。
“知道就好,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沈浣溪揉了揉两人的头,长叹一声。
这杂乱的沈府,也不知留下是对是错。唉,且慢慢看来吧。
“飞花,你哥哥有事不在,我就是你哥。你犯了错,我必是会严厉的惩罚你,你,可认?”沈浣溪盯着谢飞花,一字一句的问道。
谢飞花眼里的泪忽的就落了下来,“沈大哥,我......”
“我知道,我不能与你的大哥相提并论,但是在他不在韵令城的这段日子里,我会像他一般,护着你,宠着你,若是你犯错了,我也会狠狠的责罚你,你,可愿意?”沈浣溪诚恳的询问着谢飞花,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谢飞花动容的赶紧点头,“我愿意,我自是愿意的。大哥。”谢飞花在这韵令城从未感觉到今日的这般温暖,这是自己大哥离开以后,自己再次感受到的从心底迸射出的,很温暖。就像是父亲与母亲离开的那个夜晚,自己哭得不成样子,可是哥哥没有哭,紧紧的牵着自己的手,那一夜,很冷,冷到骨子里;那一夜,很温暖,暖到心底。
“我很幸运,哥哥走了以后,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人,可是,今天我就有了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很开心。”谢飞花看了看沈浣溪,又看了看归云,认真的说道。
“傻瓜,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们一直都在的啊。”归云拉着谢飞花的手,捏了捏。
谢飞花看看两人,开心的点头,“嗯。”
犯花涧。
二姨娘听到前院传来的消息:今晚李横云要在沈府留客。初听到这个消息,吴氏内心没有多少的波动,但是一想到这个李横云是为了来求娶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就无端的憋着一股气。
想要发泄,却又没地方发泄,只得窝在心里,着实难受。
在屋里走动,这股气还是难以消散来开。
这个贼小子,怎么的就看中了我家丫头呢?若不是我家丫头喜欢他,我真的不想让这个小子进我沈府大门。哼,当初若不是这个小子,我家丫头何至于被姥爷杖责?若不是这个小子,我家丫头身上能留下疤痕?若不是这小子,我家丫头能被外面的人说三道四?若不是这小子,我家丫头能与我这般不和?这般的说我?戳我痛处只为了我能够离开她的视线,不说这小子的坏话?
都是这姓李的小子,这小子忒不是东西。
吴氏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可是现下这小子身子渐好,老爷对其另眼相看,我家丫头也着实喜欢得紧,唉,罢了,都是命啊。
吴氏,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好放弃一切不可能的想法。
转眼朝着好的方向去想,这李府就这么一个孩子,未来这李府财产必是会全部留给他,也就是间接的留给了我家丫头啊。想到这里,吴氏心里对李横云的厌恶少了一分。
而且,这李横云虽说不至于喜欢或是深深的爱着我家丫头,但这薛神医是我家丫头上山求来的,这一份恩情他敢忘?他必是不敢随意的忘记的,那李府的老爷和夫人也必是不会轻易的就忘记了这一件事,那么我家丫头嫁过去必是高人一等啊。这几人必是不敢为难与她。想到这里,吴氏心里对李横云的厌恶又减下了一分。
我看这李家小子丰神俊逸,学富五车,虽说是因为病痛缠身,身子着实羸弱了一些,但这病痛已除,这身子必是会大有好转,这未来不得是要去考取功名的吗?那我家丫头嫁过去必是要当夫人的呀。想到这里,吴氏心里对李横云的厌恶又是减少了一分。
想着想着,吴氏心里对李横云的厌恶竟是慢慢的在减少,这李家小子真的是越看越是满意。
点了点头,吴氏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嘴角上扬的姿态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的。不为别的,自己虽说是姬妾,但是自己的女儿却是嫁了一个韵令城中数得上门面的大户人家,未来还有可能是状元夫人的大户人家,这无论是家世,地位,都可以碾压这大夫人生的女人,这着实让吴氏得意。
看,我是姬妾又如何?我的女儿还不是嫁入了豪门?还是老爷应允的,这无论如何也够得吴氏得意一番了。
正当吴氏心里满是得意之际,忽的有人闯进来。
抬头一看,立马朝着丫鬟丢去一个眼色,丫鬟没有说一句话,慢慢的退出屋子,关好门,守在屋外,不准许任何人的进入。同时,也为屋里的人看好,有人来时给他们提醒。
吴氏站起来,为来人倒了一杯茶,“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想来转转。”来人接下茶,一口饮尽。
看着来人似乎有伤在身,吴氏心里一紧,“你怎么受伤了?”说着便忍不住想要揭开来人的伤处一看究竟。
“没事,不小心碰到的。倒是你,我刚才进来时,发现你好像很开心?”来人躲避过吴氏的探查,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的饮下。
“这不是为了我家丫头吗?听说那李府公子过来求娶我家丫头了,我这心里着实开心啊。那李府家大业大,且也只有那么一个孩子,未来这李府不还是我家丫头的吗?”只要一想,吴氏就止不住的开心。
来人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可能会伤害到这个人的心,所以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吴氏眼尖的看到来人为难的神色,询问出声:“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唉,我也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来人长叹一声,模棱两可的说道。
“我们什么关系,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五十拉着来人的手,盯着他,情真意切的说道。
“这李府公子我也见过,可是我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对雪儿的爱意,他现在来求娶,我想应该是出于愧疚之心,另一个应该是沈浣溪的请求,这雪儿毕竟是他的妹妹,这外面的闲言碎语已经这么多了,他必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难过,这才去了李府请来了这李府公子。可是,我真的不想让雪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最后如同你一般。”
来人这一番话深深的冲击着吴氏,想想自己初时的心动,现下的无波无痕,自己当初一心一意的想要嫁入豪门,不仅仅是自己过够了那种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抛弃自己一切的傲娇,自己的一切尊严只为了能够在这世间好好的留存下来,还是因为自己当初的确是被沈传那个人所吸引了,心里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是我的。
当初的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那男人对自己本应该是无爱的吧,可是他为什么要将自己娶进家门呢?吴氏百思不得其解。
在一次次又一次次的失望中,吴氏对沈传可能会爱上自己彻彻底底的死了心。安安心心的待在这大院子里,做自己的金丝雀,扮演好自己二姨娘的角色,做一个发泄yu wàng的工具一个打理沈府后院的工具。
这样的日子是难熬的,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难道还要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步自己的后尘吗?
吴氏忽的有些不确定了,这一步到底是对还是错?
来人看着有些动容的吴氏,再下一重剂,“你可知为何这李府当家的还尚在,为李府公子求娶雪儿的却是李横云自己前来?”
“为何?”吴氏忽的一惊,心里有某个想法在蔓延,这不可能的。
来人直接说出口,“当初李府老爷上府上曾为其子求娶过沈府一人,沈传那老家伙本是答应了,但是看到了求娶之人却是当场与李老爷翻脸。这李老爷被落了面子,怕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沈府一步吧。”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李横云已经求娶过我们府上的一人?她是谁?”吴氏站起身,盯着来人。
“那个女子就是最近闹得这沈府不得安宁的女子,你也知道的,沈浣溪身侧的那个贴身丫鬟——归云。”来人说完,静静的坐着品自己端着的茶。
“归云?那个被雪儿杖责的丫鬟?”吴氏坐下,有些难以置信。
这桂云的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可以让老爷与李府翻脸,也可以让那个沈浣溪为了他责骂自己的妹妹,还让从未踏足这沈府后院的老爷亲自惩罚了自己耳朵宝贝女儿,听说前些日子,那女子落入莲池中不得动弹还是老爷亲自下去救的人。一桩桩,一件件,都与这个叫归云的女子有关,这怎能不让人心生疑惑。
照刚才那话的意思,这李府当初想要求娶的是那个叫归云的女子,却被老爷拦下了。这李老爷必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求娶沈府一个名不经传的丫鬟,这必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不得不妥协,这归云莫不是狐狸精转世?否则怎么会迷了这么些人的眼呢?
吴氏越想越是心惊,之前的喜悦完全的消失不见。这李府怕是嫁不得了。
抬起头,盯着来人,“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也是才想到的,我不想让雪儿与你一般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埋葬了自己的一切。”来人慢慢说道。
“可是,要我去做那打鸳鸯的棒子,我于心何忍?看着雪儿为了那个一个不爱她的人死去活来,我真的做不到。”吴氏摇了摇头,眼里有泪花闪烁。
烟云错落烬白衣 第两百七十章 璞玉(四十)(可阅)
“你,可恨?”大夫人没有头脑的一句话让孩子成功的愣住了。
“夫人什么意思?”孩子反应过来以后,便直言不讳的询问道。
“若不是我家吟儿惩罚了你的姐姐,也许她的双腿还很好的在动作着,那么今日也不会那样跌进了湖中,也不会因为双腿不灵活而活活的淹死在湖中。这样,你可恨,那罪魁祸首?”大夫人毫不留情的说出了女人死去的消息。
而孩子听到了这话,心里微微的一痛。
恨,怎么可能不恨?可是,自己的姐姐是怎样告诉自己的呢?
“聪儿,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数。你知道吗?这不怪二xiao jie,相反,若不是二xiao jie,你的姐姐我不会是这样的。嗯,我说的不是这幅双腿受伤的样子。你知道吗?当初,我被卖进了这个沈府做了一个小小的丫鬟,若不是看着二xiao jie如同你一般,我可能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夜晚便悄然的死去了,是二xiao jie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在想,你看看,二xiao jie一个沈府的嫡女,都是这样的凄苦,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呢?于是,我努力的活下去,我想要活着去见你,活着去把你接出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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