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错落烬白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烟雨燕归
自己早早的起了床,收拾了一番,照例去母亲屋内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母亲,归云背起背篓便上了山。
在晨间细嗅着朝露,于河边细吻着清泉,待太阳高高的挂在天边之际,站在山巅,朝着远处眺望,心中满是对自己现有生活的满足,想着母亲日渐好转的身子,心中更是开心。脚步也不觉之间更加的轻盈,欢快的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有些跳跃的朝着前方走去。
在山崖下,心情好的归云发现了一朵很美丽的花,只轻轻的一伸手便可以摘下,但归云看着那花,只觉得身心愉悦,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呢,这么好运的看到这么美丽的花朵,这是在为我庆祝,为我欢呼吗
归云忍不住自己猜测,更是舍不得伤害这美丽的花朵一丝一毫,轻轻的捡来一些枯树枝,简单的给这朵花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安身立命的居所,保护着这花朵不至于被林间的大雨打坏,也防止被过往的动物采食,虽然这花已然在这里生存了这么久的时间,根本不需要归云自己动手做的这些保护,但是归云还是忍不住搭建好了。许是心情颇好的缘故,以前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做这些无厘头的小事,但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归云便犯了一次傻。
待搭建完毕之后,归云朝着这朵盛开的花朵微微的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背起背篓,转身下山去了。
她并没有看到这朵自己认为很是较弱的需要有人保护的花朵孤零零的独立在这里,经过的动物都退避三舍的绕开这朵迷人的花,它,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啊。
回到家,照例去厨房准备午饭。
在准备的同时,归云照例去母亲屋子里看看,可是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母亲屋子的床上并没有以往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母亲,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伸手一摸,床上已经没有余温,这证明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很长一段时间。
归云有些着急,母亲怎么不见了呢
这被褥叠得很好,那证明并不是被其他人掳走的,那么母亲会去哪里呢
归云没有多余的猜测,直接转身,推开院子的门便出去了。
边走边思考母亲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归云大概猜到了什么,转身,朝着自家跑回去。
待回到了家,归云并没有进院子,而是拐了一个弯,朝着另一处走去。
这个方向是挨着归云家的杜宇叔的家,母亲与杜宇叔不知是何种关系,母亲总是十分的信任杜宇叔,自己能够走动也只会去杜宇叔家里坐坐,而杜宇叔每一次见到母亲都是一脸的正经。起初,归云还会怀疑母亲是不是与杜宇叔有什么,但是时间一长,归云便知道自己不过是小人之心罢了,杜宇叔很是正值,他帮助自己一家可能只是因为是邻居关系吧。
行到杜宇叔家,司徒踏月果然不负归云所望的坐在杜宇叔家的院子里,而杜宇叔却不在。
归云上前几步,仔细的看了看母亲,确定母亲身子并没有
第九十九章 辞别
拿起簪子,归云想要走出池塘却完全的走不动了。糟了,时间太长,有些僵住了。
归云把簪子放进怀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双腿,直到双腿传来一丝丝的感觉,才慢慢的移动自己的双腿,可是,这天真的太冷了,这水也足够冻人。归云只堪堪的移动了一点点就难以再次移动,无助的站在池塘中,归云有些想哭。
左右望了望还是没有人经过,归云尝试着喊了喊,“有人吗”带着一丝丝哭腔的声音随着风渐渐的消散在空中。
可是,归云的双腿再次没有知觉的时候,依旧是没有人经过。
归云再次喊了一声,“有人吗”
许是归云比较的幸运,这一次她竟是听到了朝着自己行来的脚步声,加大了自己的喊声,“有人吗救命啊!救命!”
归云大声叫喊着,看着远处的人影渐渐的接近自己。直到人影行到池塘前,归云才看清这急切奔来的人竟然是沈传。
沈传一看池塘里的人的确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池塘,朝着归云行去。一把把人抱起,沈传朝着池塘边走去。
将人一放下,本是跟在沈传身后的丫鬟便有眼力的去拿来一件披风,递给沈传。可是沈传没有披到自己的身上,而是转身,披到归云的身上,把人搂在怀里,沈传只觉自己快要停止的心脏终于再次微微的开始了跳动。
真好,你没有事,你没事。
紧紧地搂住脸色苍白的归云,直到归云反应过来,开始了挣扎,沈传才放松,归云一使劲离开了沈传的怀抱。
跪下,“谢谢老爷的救命之恩。”归云拉紧披风,颤抖着声音,疏离的与沈传道谢。
沈传伸出的双手落了空,心中无限的苦涩袭上自己的喉间,眼神闪了闪,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动了动落空的手,感受到指尖已经没有了归云的温度,沈传看着归云疏离的道谢,眼神忽的变得黑沉,周身的气压有些阴沉,丫鬟们忍不住一哆嗦,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
归云本就颤抖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厉害,沈传低头,看到归云颤抖的身子,马上收敛起自己周身的气压。
“先回去吧,待会我会派一个大夫去给你看看,天冷,不要受了风寒。”远处急匆匆跑来的家丁把自己手里的披风递给沈传。顺手披上披风,沈传最后细细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归云,率先离开。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归云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沈传偏过头,看到归云放松下来的身子,心中不由得懊悔,自己刚才似乎太过激进了。可是,抓紧自己的衣襟,沈传发现自己从听到归云声音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就像一池春水,已经被搅乱了。所以自己才会抛下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与家丁,直直的朝着发生处奔来,当看到脸色苍白的归云静止不动的站立在池塘中,眼里有氤氲的水雾在流窜,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跳进了池塘。
直到抱起归云,看着她安全的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才觉得那颗心终于又可以跳动了。
想要不顾一切的上前,把归云拥入自己的怀里,可是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沈传才止住了自己的这想法。刚才归云那疏离的语气以及动作让自己不敢轻易的有所动作。
这是不是就是你给我的惩罚
闭着眼睛,狠心的快步离开。
归云平稳了一会儿心情,揉了揉自己僵住的双腿,直到可以动弹以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才换下湿透的衣衫,沈传叫来的大夫便行到了春台院。敲了敲门,直到屋里传来回复,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进了屋子。
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幔,给归云切脉。静心凝神,细细的把了把脉,确定没有什么大事,大夫才放下手。
“姑娘并没有什么伤病。待会老朽给姑娘开一方药剂,姑娘按着药方煎服一日便可。”说完,就着屋里的桌子写下一药方。
“多谢大夫。”归云不便起身送大夫,便隔着帷幔道了谢。
直到屋里没有多余的声音传来,归云才穿好衣衫下了床。拿起药方正要看,沈浣溪闻讯赶来。
“归云,你没事吧”推门而入,沈浣溪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该有的礼节。
还好归云穿戴整齐,静静的站在桌前,拿着药方在看。上前几步,拉起归云的手仔细的瞧了瞧,没有任何伤痕,又不放心的用手摸了摸归云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受凉。
归云有些好笑的看着沈浣溪,直到他确定了自己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才开口,“放心吧,没事。”
笑了笑,归云忍不住打趣道:“子华,你现在这个样子非常的像我的母亲。”
沈浣溪一瞪眼,“瞎说什么呢”
“真的很像啊。”
抬起手,敲了敲归云的额头,看着她委屈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沈浣溪完全的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传静静的站在窗下,有些嫉妒的看着沈浣溪这样那样的动作,咬牙切齿,心中更加的想要把这个自己最满意的儿子给赶走。
狠狠的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人,沈传愤愤的转身离开。
赵府。
四玉跪在赵鸣梭跟前,磕头。
老医者站立在一侧,看到赵鸣梭朝自己撇来的眼神,无奈的一耸肩,这真的不关我的事。
一摊手,转过身,看着屋外的白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鸣梭看着跪着的四玉,“四玉,你可想好了”
四玉再次叩头,“公子,四玉已经想清楚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四玉想要出去看看。”
赵鸣梭欣慰的看着四玉,扶起四玉,拍了拍他的肩。“四玉,你去吧。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如果你累了,就回来看看,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四玉忍不住抱住赵鸣梭,“公子,我会的。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公子永远都是四玉的亲人。”
老医者望着缓缓流动的白云,心里一松。
这天,真好。
四玉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赵鸣梭走进来,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交到四玉的手中,“四玉,这些银两你拿着,出门在外总是要用到的。”
四玉推辞道:“公子,这些银两你拿着。四玉是粗人,随便就可以养活自己,而你不同,你还要去参加秋试。这银两你正好需要,你就不要塞给我了。”
第一百零一章 偷盗
沈府,离鸾院。
白衣人也就是沈催雪回到了沈府自己的屋子里,生气的将院子里的丫鬟家丁全部赶走,一把将屋内桌上的杯子扫到地上,生气的踢翻凳子桌子,坐在地上悄悄的哭泣着。
一不小心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那道带着伤痕的脸,更是生气,“为什么为什么横云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甘心的沈催雪解下自己手腕上带着的细金镯子,扔向镜子,听到镜子碎裂落到地上发出的声响,沈催雪脸部扭曲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真好,这样是不是就看不见了,是不是”
笑着笑着眼泪就住不住的流下来,现在的沈催雪如同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孤兽,在哀痛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从怀里掏出一块颜色洗得发白的手帕,沈催雪紧紧的捏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手帕放到自己的脸上,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带着笑的少年轻轻松松的就闯入了自己的领地,占领了自己的世界,而自己丢盔卸甲也不敌他的微微一笑亦或是一声轻轻的“催雪妹妹。”
你什么时候还会再叫我催雪妹妹
抱紧自己的双肩,沈催雪在一片狼藉中沉沉睡去。
屋外,战战兢兢颤抖着的丫鬟家丁们不敢这时候进屋去触怒沈催雪,只好抖着胳膊听着她的屋子里传来的物品碎裂的响声,最后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却只敢摇了摇头,闭紧自己的双唇。
一个小丫鬟思考片刻后,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悄悄地从众人身后溜走,去了犯花涧,看来她是打算去请姨娘过来,只是不知她这次去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沈催雪正陷入梦魇中之际被人叫醒,睁开眼睛一看是自己的母亲,吴氏。
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姨娘怎么来了”
“听到丫鬟说小姐似乎被什么人惹怒了,回到屋子里生了好大的气,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摔了个遍,我起初是不信的,可还是不放心,故此过来看看。不想,这个小丫鬟说的还是真的。怎么回事”听到沈催雪遵守礼节的称呼自己“姨娘”,吴氏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自己进门进得晚,自己的孩子用得着叫自己姨娘吗
吴氏不经想到了当初进门时,一群阔太太闲谈的话,“这妾啊终究是妾,就算她肚子争气先生出孩子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只能做一个庶子,孩子最终还不是只能叫她一声姨娘。”
吴氏眼神不善的看着院子的某一处,似乎要透过这层层叠叠的遮挡物看到远处院子里的那位每天吃素念经的人。
扶起沈催雪,挥手让下人进屋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吴氏没好气的问道,“为了那个病秧子”
“病秧子”三字却像是针一般狠狠的扎进沈催雪的心里,一把将搀扶着自己的无视推开,沈催雪一脸不耐,“横云哥哥才不是病秧子!他不是!”
“他不是他怎么不是了整天泡在哪个药罐子里,不是病秧子是什么雪儿啊,为了这么一个病秧子不值得。你是沈府的大小姐,虽不是嫡出的小姐,但也是沈府的姑娘,你的父亲不会亏待了你,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想不开看中了李府那个走路都需要下人搀扶的病秧子呢”吴氏自认为自己正很是负责的开导着自己这个眼光太浅的手心宝,却不想这左一个“病秧子”,右一句“病秧子”已然触怒到了沈催雪的底线。
“够了!”打断吴氏还要接下去说的贬低李横云的话,沈催雪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吴氏。
直看得吴氏心里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嗨,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吴氏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眼珠,刚才那么一瞬间,吴氏差一点以为自己会被自己放在手掌心的宝贝女儿杀掉。
“雪儿啊,你听听为娘的话,可好”吴氏拉起沈催雪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母亲母亲当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在初夜被拍卖的时候幸得父亲路过所救,若不是父亲救下,母亲可能早就被青楼那些不知名的混蛋给糟蹋了,还哪里来的这姨娘的姿态在这里作威作福”
沈催雪的话如同一把刀狠狠的刺向吴氏的心。
吴氏,本名吴探春,本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因有几分姿色在村里还是受到了一番追捧。奈何她的父亲是一个赌鬼,在输到掏空家底的时候,竟将注意打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他竟将自己的女儿当做赌注输给了赌坊,吴探春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不忿竟被活活的气死,最后她还未来得及给疼爱自己的母亲准备后事便被赌坊的人抓进了赌坊。
赌坊之人不是贪图美色之人,一倒手便将她卖给了韵令城中最大的青楼。那夜正是吴探春接受了青楼的调教第一次出台的日子,不想就遇到了沈传。
沈传被吴探春的气质所吸引不顾一切将她抬进了沈府,做了一个妾侍。
虽是悄悄的抬进了沈府,但这韵令城中的年岁大一些都知道这吴氏的根底,早些年还经常被这些阔太太们拿出来说道说道。
故此,吴氏最是怨恨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可是今儿个竟是从自己的亲生女儿口中又听到了这件事,吴氏怎能不心痛怎能不生气
“谁告诉你的”吴氏红着眼,恨恨的瞪着沈催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您还是先管好您自己的事吧。”似威胁的口吻说着最贴心的话,沈催雪并不在乎这个母亲能够给自己带来的一起诶,因为她坚信,自己想要得到的只要自己去努力,不择手段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无论是东西还是人。
“你!”吴氏气结于胸,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