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流年:侯门剩女苏不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色逃苏
那些广告宣传单,是苏不悔用毛笔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不过看来作用并不大。
识字的人并不多。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能够吃饱饭活下去,就是人生最大的目标,他们又不去考科举又不当官,读书识字是多此一举。
特别是女子。
无才便是德。读书识字对于寻常人家的女子是件奢侈之事,有空不如学女红,——纺织、编织、缝纫、刺绣、拼布、贴布绣、剪花、浆染。那是最实在的东西。
不但是日常所需,还能挣钱养家,甚至发家致富。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接过广告宣传单,大多数看了一眼就扔了。偶尔有识字的,则看了几眼。
有人还夸了几句:“这些字是谁写的一手小篆写得不错。笔势行云流水,刚柔并济,落笔如云烟,清新飘逸,字里行间洋溢着一股洒脱之情,可见底蕴深厚。”
到店里来凑热闹看新鲜的人不少。
对店铺的一切都好奇。
特别是那二十个真人大小般的木头模特。这个摸头,那个摸手,啧啧称奇。
这个道:“做得跟真人一模一样,只差没头发了。”
那个插嘴:“穿上了衣服,更是似模似样。”
又再有人发现了奇特处:“咦拧了脖子头能转动,手还能抬高放下。真是绝了。”
那些花团锦簇,做工精细的各款成衣,看的人不少,摸的人也多,可就是没人愿意买。
苏不悔纳闷了。
问了其中几位年轻女子:“这些衣服很新颖,针线活也好,布料也是上档次,你们为什么不喜欢”
一位年轻女子答:“太贵了。我会做针线活,买布回去自己做,可以省一半的钱。”
又再有一个女子答:“我这身衣服,是东城的南三娘做的。南三娘是京城有名的裁缝师,她的针线活无可挑剔。我宁可贵点,也要找有名气的人做。”
再有一名女子答:“这些衣服好看是好看,却不适合我。逛街是没问题,若是干活的话,就不实用了。”
她身旁的另外一位女子附和:“对对对,这儿的一件衣服所花的银子,顶我平日里自己买布回去做的十件了。若是我买回去了,我娘非把我打死不可!”
一位大娘道:“家里的银子又不是风吹来的!若是我女儿花这个冤枉钱买这些华而不实的衣服,就算不把她打死,也要罚跪三天不给吃饭!”
苏不悔郁闷的心情更是郁闷。
新鲜事物吃不香。
看来在这个朝代要实现自己做服装设计师的理想,任重而道远呀。
几天下来,衣服一件也买不出。
苏不悔总结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用的是高档布料,加上人工,成本高,价钱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普通人群穿的是大众化衣服,追求实用性,针线活好,价格要低廉。
苏不悔不愿意做低廉衣服,这会拉低自己档次和品味。
但高档的衣服不容易找客源。
那些不计较价钱的贵夫人和有钱人家的小姐,要么家中有专门做衣服的奴仆,要么找有名气的裁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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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他的迷妹何其多
就在苏不悔苦思冥想,寻找用什么方法才能够把她的成衣推销出去的时候,昭安公主到“云裳成衣庄”来找她。
昭安公主将嫁给北冥萧,随着他到匈域国去。想必日后,她再也跟苏不悔见不着面。
但有些话,有些事,昭安公主还是要跟苏不悔说清楚的。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不悔,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昭安公主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可我没有内疚——”
“我的确是不愿意见到你。”苏不悔打断她:“若是你指和亲到匈域国之事,那我明确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怨,也没有恨。三殿下之所以放弃我,与你无关,是我跟他没有缘分。”
昭安公主也是骄傲的主。
高昂着头道:“是与我无关。三殿下之所以选择我,不外因为我是真正的皇家女,身份地位要比你尊贵,对他而言,比你有用途得多。”
她倒是把问题看得透彻。
顿一顿,她又再道:“我不否认,我同意和亲到匈域国,也有自己的私心。”
苏不悔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是无可非议。”
昭安公主道:“你理解就好。”
苏不悔又一笑:“我对你而言,不外是一个外人。我理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就好。”
昭安公主沉默了半晌。神色有些黯然:“开心我早已忘记开心是什么滋味了。”
远嫁到匈域国,她对未来也是茫然。
但拉出的弓,已没回头的箭。
昭安公主取出一把纨扇,交给苏不悔。“这扇子本不是我的东西,如今我物归原主。不悔,尽管我们闹得不愉快,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曾对我说过:如果你不去努力争取,又怎么能够得到手就算失败,因为曾经努力过,也是无憾。
如今我对落哥哥,也是无憾了。
因为,我曾经努力过。”
苏不悔接过纨扇,上面“夜西落”三个红色落款盖印的字已昭安公主抚摸得模糊不清。
苏不悔问:“你不留个纪念”
昭安公主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后道:“我记得,以前你还对我说过一番话:报复不爱自己的男人最好办法,那就是彻底把他忘掉,过得比他好,比他幸福!”
好吧,苏不悔承认,她以前对昭安公主说的话,有很多是胡说八道。那些所谓的心灵鸡汤,有一半是心灵鸡屎。
昭安公主当了励志语录,苏不悔也是无话可说。
人各有志,自己的路自己走。
昭安公主还有一事:“不悔,有一事我非要跟你说清楚。那次在我府前,你被马冲撞差点被踩死,真的不是我所为。
我虽借悬丝傀儡戏威胁你,可我从来没有要将你除去之心。我心里也是明白,落哥哥不爱我,跟你无关。”
昭安公主是个高傲之人,素来都是目无下尘。
但她一而再的申明,苏不悔被马冲撞差点被踩死那事不她所为。
苏不悔忽地想起一事来。
那位骑马飞驰过来要冲撞过来的蒙面大汉,——对了,他叫黑五。当时他临服毒自尽前,身上掉下一块沼安公主府的牌子。
这牌子,是不是他故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栽赃
这个可能性极大。
看来,那事真的不是沼安公主所为。
那会是谁呢
苏不悔心中纳闷,她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又没招谁惹谁,为什么总有人要将她置于死地
还好她福大命大,一次次化险为夷。
别人都说,大难不死有后福。
苏不悔大难不死都好几次了。如今别说福了,只求倒霉之事别频频光临就是了。
昭安公主又再对苏不悔说一事:“当初我选腾妾的时候,皇上暗示我,让我选叶四小姐。
我琢磨了一下,皇上如此做,是不是为着你皇上待你,比待我这个妹妹还要好。
本来已定了叶四小姐下来,就差没下圣旨了。
后来贤太妃得知了,连夜去找皇后。贤太妃知道皇后素来憎恶莫二娘,对苏可熙也不友好,因此给皇后出主意,用苏可熙把叶四小姐换下来。
皇后一听,
第101章 长公主刚烈性子
过了一天夜西落到店里来。
苏不悔跟他开玩笑:“西落,五年之后,若是你未还没娶妻,我未还没嫁人的话,不如我们将就在一起算了。”
夜西落不禁微笑起来,轻声道:“好。”
苏不悔也没当真,
倒是在一旁的伶儿乐开怀,笑得嘴巴合不上来。这下小姐就不用愁嫁不出去,要孤独过一辈子了。
夜西落来找苏不悔,是因为还快到年了,他想给他母亲康硕长公主做一袭新衣裳,以尽孝心。
做衣裳,自是要量身。
康硕长公主身份尊贵,自是不会屈尊到“云裳布帛庄”来。因此苏不悔要亲自上门服务。
好吧,苏不悔这个服装设计师,也只能委曲做裁缝了。
也不能说是委曲。
苏不悔心中清楚,夜西落是在帮她。若是衣服做得让康硕长公主满意,也是活广告,何乐不为
于是苏不悔随夜西落到宁国侯府。
苏不悔曾听过有关于康硕长公主的种种传说。
据说康硕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在北旭国也曾是个风云人物。
她的美貌和才学,在北旭国是首屈一指。才思敏捷,博览群书,文能琴棋书画,武能骑马射箭,既端庄娴雅,又不失豪放健朗。
在个人婚姻问题上,有意想不到的勇敢。
当年她父皇把她许配给一位出身高贵气度不凡的名门贵族公子,但她钟情夜家大公子夜瑾瑜。为了能嫁给心爱之人,不惜绝食,以死相逼。
最后她父皇和母后思量再三,最后还是顺从了她之意,让她下嫁给夜家大公子。
康硕长公主性格也是刚烈。
别人都说她是醋坛子,不允许夜大公子纳妾,一生一世,就得她一个妻子。
二十多年前,曾闹过一件很轰动的事。
一位姓郑的四品官员的一个庶女,自幼体弱多病。生了好几次大病,都差点死掉。十岁那年,不得已皈依佛门,在一个尼姑庵内带发修行,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一个得道的高僧曾言,这是她命中之劫。
若是二十五岁之前离开佛门,不但命运坎坷,最后还会落个死于非命的悲惨下场。
郑家小姐好不容易熬到二十五岁,回到家中。
错过了嫁人的好时候。
翌年的一个夏日,她偶遇意气风发,目若朗星,气质不凡的夜家大公子夜瑾瑜,不可药救爱上了他。
那时候的夜瑾瑜,还没封侯。
却是少年得志,高官厚禄。他不拘小节,有远大的志向,知兵事,多计谋,且在文学、书法上均有造诣。
郑小姐对他念念不忘。
梦里梦到夜瑾瑜,亦会笑出声来。哪怕做夜瑾瑜的小妾,她也是愿意跟随他一辈子。
郑小姐大着胆子,给夜瑾瑜写了一首满是思念爱慕的诗词。
结果落到康硕长公主手中。
康硕长公主当即带上人,气势汹汹冲到那四品官员府中。不由分说就令上砍下郑小姐的右手,——皆因是这手执笔写了诗词。
康硕长公主还说了狠话,若是郑小姐再不知好歹勾引她丈夫,她就让人把她另外一只手臂和两条腿砍掉,眼睛挖出,耳朵鼻子舌头割去,之后扔到茅房里做人彘。
郑小姐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不堪受辱,当晚上吊自尽。
被丫鬟发现得早,救了下来。
那姓郑的四品官员不是善茬子。他煽动民众情绪,激化矛盾,并联合十多位官员,状告到皇帝处。
康硕长公主成为众矢之的,指责之声蜂拥而至。
皇帝为了平息众怒,令夜大公子纳郑家小姐进家门,为如夫人。
康硕长公主得知消息后,把一把剑架到自己脖子上,横眉倒立声色俱厉道:若是郑家小姐胆敢踏进宁国侯府大门,她就血溅当场,进阴间作厉鬼冤魂。
当时康硕长公主已身怀六甲,那是次子夜西影。
若是一死,那是一尸两命。
以康硕长公主刚烈的性子,可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说得到,做得到。
夜大公子也不肯纳郑家小姐为如夫人。
也愿意陪康硕长公主命赴黄泉。
他说他曾对天发过誓,这辈子不会背弃康硕长公主,一生一世,就得她一个女子,要不会遭天罚。
最后此事以郑家小姐皈依佛门,出家做了尼姑而告终。
这几十年来,夜瑾瑜不曾辜负过康硕长公主。两人休戚与共,伉俪情深。
在北旭国,两人在上流社会中,是一夫一妻奇葩的存在。
苏不悔十分敬佩康硕长公主。
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不顾一切,愿意与整个世界为敌。
本来么,爱情是自私的。
容不下沙子,更不能够与人共同分享。如果爱情是见者有份,像一碗水,你喝一口,我喝一口,他也喝一口,那就不叫爱情了,叫滥情的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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