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威震关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颗金星
瞅了眼看向自己的张朝阳,又看了看傻子似得葛飞。
张墨知道,今天想把所有人都保下来,已经不可能了。
看情况,是必须要舍弃掉一两个啦。
可舍弃谁呢
后面跪着的一排都是喽啰,就算全扔出去,王广源眼角都不带甩一下的。
那么……就只能是在自己,二叔和葛炮头之中选了。
张墨不可能把自己扔出去顶包,也不能坑自己二叔。
三去其二,眼睛自然而然的就往葛飞脸上瞅去。
“瞅俺干啥你倒是想招啊!”葛飞一瞪眼珠子。
“小墨,都啥时候了,有啥主意赶紧说!”张朝阳也跟着催促。
“我琢磨着吧……”张墨拉了个长音儿。
不是拿桥儿,而是在琢磨着措词。
“你可真墨迹,有啥话就不能痛快的说!”葛飞急的恨不得抽张墨一脖搂子。
“唉,我之前算漏了一城!”张墨叹了口气。
这回没拖延,不等身边儿俩人发问,便痛快的说:“这个王广源啊,不简单。他估摸着是瞅破了咱的打算。”
“那咋整”葛飞急了。
对他来说,今而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要是最后闹个屁用没有,不如自己找个没人地儿抹脖子算球。
“看出来了也没事儿,咱已经把他架在那儿了,只要他还爱惜羽毛,就不敢把咱怎么样!”张墨很自信的说。
“那你算漏了啥”葛飞愣声问道。
“我算漏了他怎么跟手下人交代!”张墨恨恨的吐出一句。
见葛飞不明白,便问他:“葛叔,要是有人对你和咱炮手队下暗手。你丢了半条命,下面兄弟死伤大半,你咋说”
“那还有啥说的,只要老子还有口气儿,肯定得……”葛飞话说到一半儿,就没动静了。
他明白了张墨的意思,将心比心的想一下。自己如果是王广源,也不能就那么轻易的算了。
就算王广源再好面子,自己的仇可以放下,但跟下面兄弟,也必须有个交代!
想明白了眼下的状况,葛飞闷声咬了咬牙。
刚要说话就听张墨又说:“二叔、葛叔,弄王广源的主意是我出的。这事儿……我扛了!”
一句话说完,张墨就做出一副扯嗓子要喊的模样。
结果,话音没等冒出来,张朝阳和葛飞就同时伸手把他按住。
“有老子搁这儿呢,还轮不到你逞出息!”张朝阳虎着脸低吼一声。
接着脸色一缓,轻轻拍了拍张墨的肩膀,欣慰的说:“小墨啊,你有心就好,是条汉子!
不过这事儿,你个毛头小子还充不了数。要逞出息,那也是二叔和你葛叔的事儿!”
说到这儿,张朝阳语气再次严厉了起来,盯着张墨的眼睛交代:“我告诉你,主意是你出的这种话,从现在开始,一个字也不准再提。
“你二叔说的对!”葛飞也跟着开腔儿了。
拍了把孙墨的肩膀,豪气的说:“有我们俩老的挡在前面儿,你个小兔崽子就老实搁后面猫着。你分量还差的远着呢!”
“不是!”张墨认真的说:“二叔、葛叔,就因为我岁数小,算是他王广源的晚辈,看他能把我咋地!”
“瞎扯,还知道你是小辈啊!我们这帮老的还没死光呢,哪轮的到你顶前面儿。”张朝阳虎着一张脸,但语气显得非常欣慰。
“二叔,你不行!”张墨语气异常的坚定。
红着眼圈而劝道:“咱帮里虽然人不少,可有本事在奉天打开局面的,只有你。
你要是出事儿了……咱这趟家底甩出去了,弟兄折损了,回头可怎么……”
“对!老二不能顶这个雷,咱不能把本钱全输光喽,我去!”葛飞不等张墨煽情完,便红着眼珠子吐出一句。
“葛叔你也不行!”张墨生怕葛飞冲动似得,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低声喊着:“葛叔,你就更不行了啦!”
“我咋就不行啦!”葛飞一瞪眼珠子。
“你忘啦,你和那个姓王的可有旧恨!要是冒头儿,十死无生!”孙墨一脸急疯了的模样。
“就是,你不行!”张朝阳也赶紧开口。
“拉倒吧,他王广源早就把老子当肉中刺了。这次咱又落在他手里,就算我不露头,他也一样得想法整死我!”葛飞恨恨的瞅着紧闭的木帮大门。
红着眼珠子说:“今儿这事儿,老子顶最合适。你俩都给我闷住了,以后找机会给我还有我弟,报仇!”
“葛叔,别冲动!”
“大飞,别犯傻!”
张朝阳和张墨同时开口。
可葛飞恍若未闻,一晃膀子,甩开了张墨的手。
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大喊:“王广源,你给老子听着,打你围子的事儿跟别人没关系
第二百五十五章 放他们一马,我不记恨你
“开门!赶紧的!”
像王广源这种讲究江湖规矩的汉子,骨子里都是非常老派的。
而对于老派人来说,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心里明白,木帮里一定有人反水,而且排位不低。
但他宁可自己花功夫慢慢查,也不愿意被葛飞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
“是你们木帮的鬼佬儿透的信子,二虎挡着搭手的,还有……”
耳朵里听着院子外面,葛飞在那胡咬。
王广源冲着还在迟疑的吕强子低吼:“愣着干啥,等老子自己动手啊!”
眼见着吕强子要去开门,柳辰窝在椅子里喊了一句:“慌什么,人家话还没说完呢!”
“说啥!再让他说下去,木帮的脸面就丢到姥姥家啦!”王广源怕外面人听到动静,把声音压得很低。
跑到半路停住脚的吕强子,见王广源冲他紧着挥手,迟疑着继续迈步。
“站那!”柳辰吼住了吕强子。
坐起身看向王广源:“妻不贤子不孝的哪家碰不上,丢个屁的人!再说了,丢人也丢不到你脸上。”
“哎呦,我的兄弟啊,不是那么回事!”王广源急的不行。
见吕强子不动地方,又对着院子里其它几个小子大喊:“赶紧的,开门儿去啊!”
几个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瞅瞅柳辰和吕强子,居然没一个动地方的。
王广源有气又急,一拍大腿,自己奔着门房走去。
“强子,拉着他!”柳辰冲吕强子打了下眼色。
“啊”吕强子没敢动弹。
“发什么傻!”柳辰一瞪眼珠子:“让外面说,消息传的越开越好,省的回头再有人护短!”
吕强子之所以被王广源催了好几次,也不愿意动弹,就是和柳辰有着同样的担心。
葛飞这一会儿的功夫,连着报出了好几个奉天木帮数得上的人物。而且每个人都干了啥,也说的清清楚楚。
吕强子人虽然愣了一点儿,但不是没有脑子。以他对木帮结构的了解,每件事都在对应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这说明什么
说明葛飞根本就不是在乱咬,而很可能说的都是实情。
这么简单的事儿,不止吕强子,院子里其它兄弟也都听的明明白白。
而木帮大柜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大伙儿心里都明镜儿似得。
不用想都知道,事情到了他那,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再小。
虽然惩处应该会惩处,但你能指望一个整天吃斋念佛的人动杀心
可不弄死那些吃里扒外的货色,死去的那些个弟兄们怎么算
就那么白死啦
想到这儿,几个小子和吕强子一齐涌向王广源,有的拦有的拖,总之就是不让他进到门房里。
王广源身体本就没恢复,挣吧了几下,把自己累得直喘粗气。
微微驼着腰,指着一帮小子压着声音大骂:“你这帮兔崽子!你们这帮……这是要翻了天啊!”
“少搁那不识好人心!大伙儿拦着你为啥,是想造反吗还不是为了你好!”柳辰打躺椅上站起来,直接把王广源按回了椅子上。
耷拉着一张脸说:“我跟你说啊,这回你必须听我的!除恶务尽,瞎讲仁义你自己掂量着后果。”
见王广源面色犹豫起来,柳辰加了把力。
指着围成一圈儿的弟兄说:“你瞅瞅他们,可都是靠着你生活的。你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弟兄们到哪找饭辙去”
“就是啊二柜,这回不把帮里那帮狗人儿给清干净喽,咱以后能踏实嘛!”一个小子苦着脸说。
“我觉得伍爷说的在理,就是把动静给往大里整。”吕强子眼睛不敢看王广源,但嘴没闲着。
嘟嘟囔囔的叨咕着:“最好闹得满奉天城都知道信儿,到时候大柜就算心软,也得顾及着外头的说法。”
“对!就逼着大柜弄死帮狗日的。”一愣呵呵的小子,耿耿这脖子喊:“特娘的,二柜带着咱们弟兄赚钱养活他们。
一个个脑满肠肥的还养成仇了。就特么该三刀六洞,再点了狗日的天灯!”
“点了狗日的天灯!”大伙儿齐声附和。
一帮汉子共同吼出“点天灯”的话音儿,飘飘荡荡的透过货场的大门,传到院儿外。
围观的人群依然安静,但每个人的呼吸,都隐隐的急促了起来。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老百姓对执行死刑这种事情,都抱着浓厚的兴趣。
心里怕归怕,也管不上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尤其是男人,一旦有了机会,定然不会错过。
绞刑、砍头、点天灯,甚至凌迟,场面越血腥,就越能挑动人们的情绪。
这不是单纯的为了满足好奇心,或者添加平淡日子里的谈资。而是对心中的压抑,还有原始兽性的一种释放。
所以“点天灯”的声音入耳后,没几个人会第一时间想到,场子中间跪着的那帮人会死。
而是琢磨着:“可惜了,木帮多半会私下里整,大伙儿怕是白白错过了一场大热闹。”
与看热闹的人群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兴安木帮的十来号人。
院子里“点天灯”的吼声,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大热闹”。
因为闹不清里面的人是对着葛飞一个,还是他们所有人。
一个个的,都哆嗦了起来。
毕竟砍头的话,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把心一横眼一闭,兴许还能喊出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可一想到点天灯,这种古老且残忍的刑罚……脑子里只剩下要溢出来的冰寒彻骨。
葛飞脑门上见汗,腰也下意识的有些佝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命偿
一溜鞭的一帮小子,远远的就看到货场外面聚了一大帮人。
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儿,随着宝顺打出手势,眨眼的功夫便四下散开。五个人从不同方向围了上去,剩下的留在远处随时准备策应。
宝顺晃晃悠悠的走进人群,正竖着耳朵留心听动静呢,就瞅见小三儿混在人群里。
几步走过去,拍他一脖搂子:“你个小兔崽子,跟这儿干嘛呢”
“顺子哥”小三儿眼睛一亮,揉着后脑勺嘴就往宝顺的耳朵边凑去。
“行,一会儿我跟他说。”宝顺点了下头。
然后,示意着周围将散没散的人群问道:“这啥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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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场面,老实说挺没劲的。
兴安木帮的人一上来就软踏踏的,连一向死硬的葛飞,都一副认了的死样子,搞的王广源软不得硬不得。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坐在那直喘粗气。
柳辰太了解王广源的四海性格了,生怕对方说的可怜,他会心软。
便冷笑着开口:“说的挺可怜,你们揭不开锅了,就来辽宁抢食儿吃。那我们没生意做了,跟谁抢去啊”
“就是!你们家里没米了,就来抢俺们这儿抢饭碗!”吕强子紧跟着开腔儿。
一句话说完,还不忘损上一句:“还特么总堂口呢,做事儿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呸!”
兴安木帮的十来号人脸上一阵涩然,特别是吕强子还特意点出来,他们木帮总堂口底子,一个个被说的脸上直发烧。
张朝阳硬着头皮开口:“不管怎么论,都确实是俺们不讲究,这点说到哪儿去俺们也没脸。可…可,北面确实过不下去了……”
张墨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仗着他是小辈,也不怕丢人,扑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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