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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无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酒小厮
盗亦无双
作者:温酒小厮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第一章 花间酒肆少年郎
    雾月大陆,商国,不第城。

    城名不第,可历年来金榜题名的书生倒是极多,一时间,不第城习文成风,连那三五成群、穿着开裆裤聚在一起嬉戏的孩儿童,都鲜唱童谣,换为吟诗念词了。

    这在尚武尊强的雾月大陆,倒也成了一件稀罕事,也正因此,不第城,成了周边盗匪眼里的香饽饽。

    城南那片桃花林下,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酒肆,酒肆名为花下客,酒肆的老板,是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少年,名叫城南。

    人们不知他的来历,有的说,他是大城来的世家公子哥儿,过来读书;有的说,他是参考失利的落魄书生,弃笔从商。

    但这也都是大家的猜测罢了,大家唯一知道的,这书生模样的少年,最喜四月惜花时节,坐在酒肆门前,映着漫天的飞花,遍地的粉红,静静的饮酒,听说书人讲些江湖。

    大家还知道,偶听到说书人说道精彩处,少年眸子里闪过的神采,很迷人。

    尽管酒肆开的突兀,少年来历成谜,可日子久了,慢慢也都熟络起来,大家有事儿没事儿的,都乐于去酒肆小酌几杯,照顾他的生意。

    也都知了少年的脾气秉性——若是外出听了些什么江湖趣闻,讲与少年听,若是讲的精彩,酒钱减半。

    人们偶尔也会和少年打趣。

    “喂我说小哥,你怎么对江湖事如此感兴趣”

    “说的是呢,见你没事儿也总捧个书看,不如考个功名来的实在!”

    “对呀看你身子骨孱弱的那个劲儿,风大了都怕你被刮跑了!哈哈哈!”

    “嗝就就是的,你要是如此感兴趣,听听我们说有什么用,有本事有本事去问问城外的盗匪,他他们一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这是有人醉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第城谁人不知城外盗匪,是城里人心中的痛

    每逢这时,少年也不恼,递上一块热毛巾,笑着打圆场,说他醉了,说盗匪知道个屁,他自己就是盗匪来的。

    少年每次这般说,酒肆间的人,总是哄堂大笑,说若是少年这般身子骨能当了盗匪,母猪都能上树。

    少年无奈撇撇嘴,又回到柜台,托腮发呆。

    城南真的是盗匪来的。

    具体怎么成为盗匪的呢城南也不知道,可能打生下来记事时候起,他就是个盗匪吧

    那时候的不第城,还没有这么多及第的书生,那时候,也是他义父第一次来不第城踩盘子。

    听他义父讲,那是一个雪夜,他带着手下一帮弟兄,兜兜转转,好下手的大户人家没寻着,倒是在城南墙头下边,捡着了尚在襁褓的城南。

    或是没什么文化,或是懒得想名字,只因为在城南捡到的城南,就干脆就一直唤他的名字,叫城南。

    每每提及捡城南回来这事儿,他义父总是捶足顿胸,几欲嚎啕大哭,说要是早知道捡着这么个祖宗,脑子让驴踢了,才来这不第城。

    但总归,这帮刀口舔血、打家劫舍的糙汉子,还是把城南带了回去,养大成人了。

    哦,成人,指的是年纪,嗯,是年纪。

    听他义父说,自打捡了城南回来,他们一伙儿,破了方圆百里盗匪的记录。

    人家盗匪,哪个不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可是他们不行!

    捡了城南回来的时候,一帮糙老爷们儿围着嗷嗷待哺的城南面面相觑——天天做着刀尖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谁也没养过孩子不是

    “当家的,这孩子是不是饿了”看着啼哭不止的城南,有个小弟兄问。

    “嗯!我看十有**是饿了!”城南义父老气横秋,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

    “大哥,你看咱们是不是得给他弄点吃的”小弟兄又问。

    “嗯!得弄!”城南义父正儿八经的点头。

    “大哥,你看弄点啥合适”小兄弟又问。

    “弄你奶娘个球!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城南义父着实没养过孩子,或是城南哭得他心烦,或是那小弟兄问得他有些羞恼,没好气的反问道。

    “要不给他整碗酒吃吃若是喝得醉了,许就不哭了。”那小弟兄支招。

    “要得要得拿酒来!”城南义父喜笑颜开。

    “我呸!你们哪个是吃酒长大的净出些昏招!”城南二爹,寨子里的军师笑骂。

    “那你说咋整!这小王八犊子哭个没完!哭得老子心烦!”城南义父被骂了,赌气蹲在一旁,搓手抱怨。

    城南二爹笑笑,道:“你自己捡回来的,怨得谁”

    又招呼手下弟兄:“都愣着干啥,孩子是要吃奶的,都给我下山去,但凡是母的,能产奶的,都给老子抢了回来!”

    于是,他们破了方圆百里盗匪的记录——抢奶!

    据说,那段时间,他们创下的业绩,至今无人能与之比肩。

    据说,那一段时间,闹得方圆百里人心惶惶,家里连母鸡,都不敢养一只。

    城南每每听寨子里的人讲起这些,总是会心笑笑,打心眼儿里觉得暖——或许这也是城南至今没有离寨出走的原因吧。

    城南是不喜欢当盗匪的,他打小儿,就向往人们口口相传的江湖,尽管他不知道究竟什么是江湖。

    但也这不耽误他的江湖梦不是

    所以,他打小儿就跟寨子里的人对着干。

    大家出门劫路,他提前出门拦住过往商贾报信儿,要人家换路而行;大家远行劫舍呢,他就给马匹喂大把的巴豆。

    于是,寨子又创下了一个记录——本行业绩基本为零,垦田饲畜倒是经营的遥遥领先。

    好不容易熬到



第二章 黑店
    城南进门,招呼小二给门外乞者送了酒菜,四下打量。

    许是今日格外凄冷,酒肆食客寥寥,城南笑着一一打过招呼,并未发现张猎户所说的那名老者。

    “小瑞子,来,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城南见跑堂的小二送了酒菜回来,唤他过来。

    城南倚在柜台上,托腮问他:“我听说,今儿咱店里来了个老头”

    “来了,来了!”小瑞子顺手将毛巾甩到肩上,点头道。

    “哦人呢”城南淡淡瞥了小瑞子一眼。

    “嘿,少当少掌柜的您别急呀,您的嘱咐我记着呐!这老头啊,没走,跟咱们店里边,住下了”小瑞子嬉笑着回他。

    城南开这酒肆的时候,跟义父派来的帮手,立下过规矩的,凡是过往来酒肆休憩的走江湖的,若是城南不在,他们务必要将人留下,不然,城南可是要回寨子里换帮手的——这城里酒肆的肥差,不用拼命,还拿着稳定的钱财,谁愿意丢了去

    “就你机灵,来跟我说说那老头。”城南听闻张猎户提及的那老者在店里住下了,展露笑容。

    小瑞子斜靠在柜台上,朝嘴里扔了粒花生米,砸吧咂巴嘴,想了下,描述道:“这老头吧,古怪的紧,鹰鼻隼目,阴阴沉沉的,我去招呼他,他都提防的紧,进店来,也不点什么吃食,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白水,再去招呼,瞪了我一眼,直接开了间房,上楼去了。”

    “完了”城南问。

    “啊,完了啊。”小瑞子又朝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漫不经心的道。

    “滚滚滚!”城南打掉小瑞子靠在柜台上的胳膊,顺手收起花生米。

    小瑞子靠了个空,楞了一下,伸手捞了几粒花生米,嬉皮笑脸道:“少掌柜的别急呀”

    又凑过来,低声道:“少当家的,看那老头提防人的劲儿,估摸着身上是带了些什么宝贝,不过我看,这老头八成不是什么善类,您是不知道,他瞪我那一眼,瞪得我浑身发颤,从头冷到脚!”

    “你说,这老头有宝贝”城南眯眼问他。

    “嗯,我说少掌柜的,这老头八成不好招惹的,要不要我回寨子知会一声”小瑞子停下话,神情严肃,用手在脖子上不着声色的划了一下。

    城南笑了笑,托腮望着门外,淡淡道:“不是住下了嘛晚些再说”

    小瑞子眼中爆出异样的神采,低声问道:“您是说”

    城南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得嘞”小瑞子一抽肩上毛巾,欢快的去招呼酒客了。

    “今儿这风雪,真大啊”城南心中轻叹。

    半晌时光转瞬即逝,酒肆再无客人。烛火昏黄,城南眼底却亮了起来。

    起身跟门外年迈的乞者招呼一声“老爷子,打烊咯”便闭了酒肆。

    “少当家的!”小瑞子兴致盎然的凑过来,等他吩咐。

    “干活”城南笑得灿烂。

    小瑞子应了一声,兴奋的去了,城南独自坐下,斟了杯酒,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在等。

    不消一会儿,小瑞子回来,神情有些异样,好似有些慌张。

    “少当家的,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知会一声,招呼些人来,再动手吧”小瑞子支支吾吾的说道。

    “哦”城南停下敲打桌面的手指,抬眼看他。

    “真的,少当家的,这老头子不简单,我假借给他送洗脚水的名义,闯进门去,见那老头正在给自己敷药,亲娘诶,您是没见着,那一身,三四处洞穿伤,四五道纵横的尺许长见骨的刀伤,吓人得紧!”小瑞子用手比划了下,形容老者身上伤痕的恐怖。

    又咽了口唾沫,有些后怕,继续道:“关键是,这老头子,自己给自己敷药,面无表情,哼都不哼一声,见我冒失进去,看我的那个眼神,我觉着我要不是反应快些,现在都是个死人了!”

    城南递给他一盏酒,小瑞子一饮而下,算是缓了缓神,城南问他:“可曾见着宝贝”

    小瑞子回忆道:“我进门去,老者正坐在桌前敷药,衣衫都随意堆在地上,椅子旁边竖着一柄刀,桌子上桌子上对了!”

    小瑞子拍了下大腿,嗓门陡然高了几分,又有些尴尬的压低声音道:“桌子上放了一个书匣,那书匣干净的很,我进门去,那老头第一反应不是看手边的刀,而是看向了那个书匣!然后才看我!”

    城南听小瑞子这般说,轻松笑了,拍了拍小瑞子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寨子里知会他们一声,叫些帮手来,我在这守着。”

    “好!少当家的,切不可鲁莽!点子扎手得紧!一定要等我们回来!”小瑞子叮嘱城南几句,折回寨子叫人去了。

    “店家!请送些酒菜上来!”小瑞子刚走没一会儿,忽听楼上老者招呼。

    “来咯”城南应和一声,稍作准备,端着酒菜上楼去了,顺带还捎了一个暖炉。

    “咚咚咚”

    城南轻轻叩门:“老人家,酒菜准备妥当了。”

    “进来!”老者声音响起,听着,好似有些中气不足。

    城南推门进屋,抬眼打量,这老者应是敷好了药,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也正在打量着城南。

    “方才给我送洗脚水那小二呢”老者沉声问道。

    城南放下酒菜,将暖炉放在老者身旁,不卑不亢,道:“他休息了,我是此间酒肆的掌柜,您有事儿,招呼我就好。”

    老者抬眼看了看城南,“哦”了一声,抽出一张椅子,示意城南坐下,笑道:“小掌柜的,还请陪老夫喝几杯。”

    城南入坐,斟酒,老者却没喝,只是一直盯着城南看,倒真如小瑞子说的那般谨慎。

    “黑店”

    “自然不是。”

    “你先喝。”

    城南举杯一饮而尽。

    “把你的杯子给我。”

    城南笑笑,将手里的酒杯,递给老者,老者自斟一杯,仍旧未动酒菜。

    “我上了年纪,这暖炉烟熏得紧,还请小掌柜的移远些。”

    城南应声起身,将暖炉移开。

    “小掌柜的再请!”老者示意城南饮酒。

    城南举杯,又一饮而尽。

    老者给城南斟满,问道:“小掌柜的年岁几何”

    “十八。”

    “可惜啊,可惜。”老者摇头笑笑,举杯道:“小掌柜的再请!”

    城南碰杯,一饮而尽,老者却将酒杯放下,依旧未动。

    “不知老人家可惜什么”城南看着老者,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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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抢了个鸡肋?
    不出三五日,城南酒肆被劫,酒肆小掌柜城南被殴打至重伤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不第城,人们皆都愤慨——这盗匪也忒猖獗了些,盘踞城外,危害一方也就罢了,现如今还敢来城里明抢了!

    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也都担心的紧——这伙儿盗匪,个个都是亡命徒,下手没轻没重的,可别伤着了城南小哥的脸蛋儿!

    虽都愤慨,却也没几个敢站出来说去为城南讨个公道,大多都只是嘴上愤懑,跑来酒肆吃酒逞能,发发牢骚罢了。

    搞得城南酒肆一时人满为患,倒是赚了个盆满钵丰。

    城南义父说,这帮子人是吃饱了撑的,都是书读多了,读死书,死读书的下场,打骨子里的迂腐跟懦弱,各个圣贤之言,都读到了后脑勺,只晓得咬文断字,每日较些个死理,反倒失了血性。

    城南二爹因为这话,又跟城南他义父干了一仗,说他对读书人有偏见,话说的偏颇,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是井底之蛙,只在这不第城周边混,不曾见过古往今来多少读书人满腔热血,一身傲骨都为天下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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