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客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临若雪
白冉对金渠儿道:“你们村里的长老会法术么”
金渠儿恨道:“他会个狗屁的法术!”
白冉道:“那你怎么还让他给活埋了”
“我……”金渠儿气得脸发白,“我还不是怕他……”
“你怕他的身份,怕他的地位,怕他身边那些爪牙,”白冉道:“法术虽然有用,可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不能用法术处置。”
金渠儿低着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不管你那两个妹妹了”
白冉道:“怎么舍得不管,先让我兄弟打探一下她们的下落。”
白冉拿了一张纸,写了几行字,贴在了纸人的背后,摸着纸人的破洞,吹了吹,揉了揉,安慰了好几句,才让纸人上路。纸人步履蹒跚走出了院子,金渠儿道:“看你那心疼的样子,想必对这位兄弟用情很深吧。”
“莫说用情这两个字,”白冉红着脸道,“两个男子之间,哪来的什么用情”
金渠儿道:“那用你们汉人的话,男子之间的情谊该怎说”
“叫短袖之爱,龙阳之癖,分桃之……”白冉尴尬的看着金渠儿,金渠儿捂着嘴看着白冉:“你们两个之间,一般谁在上,谁在下谁在前,谁在后”
白冉道:“臭丫头,把裙子掀起来,让我好好打一顿!”
金渠儿慌道:“莫打,莫打,伤还没好。”
嬉闹片刻,之前的怒火彻底消了,白冉重新思索对策,金渠儿又端了一碗水过来,白冉接过水,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
“咱们的水好像不多了。”白冉上次接了半缸雨水,已经吃了好几天,昨天煮饭的时候,水缸已经见了底。
金渠儿道:“放心吧,水有的是,多从井里挑些回来就好。”
白冉一惊,赶紧放下水碗道:“你疯了不成!我哪能喝那井里的水!”
金渠儿道:“我能喝,你为什么不能喝”
白冉道:“你忘了那水里有毒么”
金渠儿笑道:“我当然没忘,我给你喝的是水,不是毒。”
白冉一脸费解的看着金渠儿,金渠儿去过水桶,从桶里装了一碗水。
这是井里的水,但见金渠儿闭上眼睛,抱着水碗默念了几句咒语,碗里的水突然翻滚起来,金渠儿缓缓把碗放在桌在上,等水慢慢平静下来,有一团像食盐一样的粉末沉在了水底。
白冉讶然半响,对金渠儿道:“这就是那蛇蛊么”
金渠儿点了点头。
白冉道:“你能把蛇蛊从水里给逼出来”
金渠儿笑道:“喋宝在胡家寨下了几个月的蛊毒,我总不能几个月不喝水吧”
白冉一把搂过金渠儿,狠狠亲了一口
第四十九章 定心神顺水推舟
吕知府兴致不错,在胡仁德府上推杯换盏,畅饮直至深夜。走在半路上,吕知府在轿子上睡着了,几个随行的衙役议论着:“这胡家寨的酒啊,真是好喝。”
“不光酒好喝,菜也好吃。”
“我最喜欢他们这的茶,真是香。”
“我也爱喝他们这的茶,前几天也不知怎么了,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喝了他们家的茶之后,整个人立马精神了。”
“再看看咱们大人,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今天睡得多踏实。”
“我看这老胡头吃的喝的可都不一般呐。”
“那还能差得了你看他都什么岁数了身子骨还那么硬朗。”
“人家在宁王手底下做事,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吕知府一觉睡醒,觉得神清气爽,堆积了几天的公务,一上午全都处置妥当。到了下午,仍不觉得困乏,且亲自执笔,给宁王写了一封书信,把胡家寨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旁敲侧击,给自己多表了一些功劳。
他的确有功,要不是他扣住了李青和魏香,白冉的动作也不会那么快。
差人带走了书信,吕知府心里又不踏实,且叫来一名心腹衙差,问道:“那两个女子怎么样了”
衙差道:“放心吧,戒持大师的手段可是厉害,这两个妖女吃了几次亏,再也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吕知府道:“你们可小心点,千万别伤了她们,过几天我还得领她们去见见白冉,别把他惹急了,做出过激的事来。”
衙差道:“大人,恕小的多嘴,小的以为戒持大师的本事不输给那姓白的,那姓白的事多嘴还贱,咱们何必哄着他呢,不如全都交给戒持大师算了。”
胡仁德道:“要不说你没见识,戒持和尚费尽心思才降服了那两个妖女,白冉却敢和她们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据说他还娶了两个鬼妻,你却看不出来谁的本事更高么”
衙差道:“可这白冉的脾气实在让人受不了。”
胡仁德道:“你且记得,这世上有本事的人,身上都有刺,且看我怎么把他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下来。”
衙差不住点头道:“小的没见识,还是大人英明睿智,小的先去看看那两个妖女的状况。”
衙差转身要走,吕知府道:“且慢,你先叫人去胡家寨,到胡仁德那里要些茶叶来。”
“茶叶”衙差道,“这东西何必管他要咱们府上什么好茶没有”
吕知府道:“让你去就去!千万记得,要我昨晚喝的那种茶叶。”
……
黄昏,胡仁德邀请白冉小酌,白冉虽然去了,可不动碗筷,滴酒不沾。胡仁德长叹一声道:“白先生,却还计较昨夜的事情么”
白冉道:“也谈不上计较,只是觉得心里不大畅快。”
胡仁德起身施礼道:“先生莫再挂怀,老朽绝无半分恶意。”
白冉起身道:“我知道长老是一片好意,只是这话从知府大人嘴里说出来,却好像白某想赖着不走,白某虽然清贫,可也不是寡廉鲜耻之辈,如此出言讥讽,却叫在下情何以堪。”
胡仁德一怔,转而拱手道:“先生误会了,我等绝无讥讽之意,却是一心想要挽留先生。”
白冉道:“贵寨水土富饶,民风淳朴,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寨中上下风清气正,实乃浑浊俗世之中难寻的一方净土,能在此地安家,乃白某之幸,只是这颜面上的事情,实在白某有些……难堪。”
“先生啊!”胡仁德热泪盈眶道,“得先生如此赞许,却也不枉我祖祖辈辈苦心经营,先生若肯在此安身,实乃吾寨之福,明
第五十章 蛊毒发寸寸刀割
清风说要搬家了,丽娘道:“搬到哪里去”
清风道:“相公在胡家寨安家了,让我们随他搬过去。”
丽娘恼火道:“狗日的!天杀的!替他担惊受怕十几天,他倒在外面安了家。还想让我们搬过去!我哪也不去!让他死在外面才好!”
“信上这么说的,”清风道,“可我看这信里面好像有暗语,想必是相公有难了。”
丽娘一惊:“有,有什么难了”
清风道:“一字半句说不清楚,先去找老前辈商量一下。”
……
一连几天过去了,白冉足不出户,终日在屋子里翻阅书籍,金渠儿不时挖苦白冉两句,白冉一笑置之,不以为意。
当晚,金渠儿实在无聊,对白冉道:“可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人家不可能把你妹妹送回来,你要再不去救她们,只怕她们尸骨都凉了。”
白冉道:“他不来找我,难道等着毒发而亡么”
金渠儿道:“找你作甚只要来胡家寨找碗水喝就好了。”
白冉道:“吕知府是个聪明的人,是个惜命的人,也是个谨慎的人,他可不会糊里糊涂喝一辈子毒水,他一定要把事情的缘由弄清楚。”
金渠儿道:“非得找你,才能弄清楚缘由么”
白冉笑道:“谁让他信得过我呢”
“罢了,你说信得过就信得过,你的心思我实在看不透。”金渠儿收拾床铺正想睡下,白冉道:“不急,要睡还早,还有正经事要做。”
金渠儿低声道:“我身子不方便,今晚不能伺候你。”
白冉笑道:“不是做那事,是教你识字。”
“识字”金渠儿诧道,“是你们汉人的文字么”
白冉点头道:“你教我苗语,我教你识字。”
金渠儿道:“你学苗语作甚”
白冉道:“终究会有用处。”
金渠儿道:“我学你汉人文字又要作甚”
白冉道:“日后也有用处。”
金渠儿道:“我才不学那东西,我们村子里没有一个苗女认得汉字,不也都活得好好的。”
白冉道:“我有一个娘子认字不多,还有一个妹妹也不认字,她们都挨了我不少打。”
金渠儿道:“不认字就不认字,为什么还要挨打”
白冉道:“这是白家的家法,你做我的女人,就得守我的规矩。”
金渠儿嗤笑一声道:“狗屁的规矩。”
白冉拿出了一把戒尺,笑道:“看来这顿打,你是挨定了。”
金渠儿猛地下了床道:“你敢打我!我伤还没好!”
白冉缓缓走上前来道:“怕什么我慢慢给你医治就是了。”
“不行,不能,你敢……我,我,不许打……疼,疼,疼死我了……我学就是了……”
白冉在胡家寨过得逍遥,吕知府的日子可就那么好过了,第一天神清气爽,可到了第二天,这精神头就下去了,整个人又变得无精打采,喝了胡仁德送来的茶叶,却也无济于事。到了第三天,吕知府觉得头晕脑胀浑身乏力,且叫郎中过来看病。郎中诊过了脉,皱眉道:“大人脉象虚弱,应当是病了。”
吕知府恼火道:“这分明是废话,若不是病了,我叫你来作甚”
郎中道:“可是这病灶来源不明,或许是过劳体虚所致,且先给大人开几副药吧。”
药开好了,吕知府接连吃了四五副汤药,却毫无起色,叫衙差痛打了郎中一顿,命人请来了戒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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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张校尉夜袭南山
这是胡仁德第二次和吕知府红脸,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初胡仁德和白冉出现争执,吕知府劝胡仁德不要冒犯白冉,胡仁德不听,吕知府还骂了胡仁德两句。
而今事情出在了吕知府头上,他可不像之前那么淡然了,胡仁德劝他和白冉好生商量,他又骂了胡仁德两句,不过这次胡仁德可没服软。
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事彼一事,当初吕知府是为了稳住白冉,痛骂了胡仁德,说到底还是在帮宁王管教家奴,于情于理,吕知府都没做错。
可现在是他生了病,先是诬赖胡仁德下毒,又要带人去胡家寨抓人,这可就真是在胡仁德的地盘上撒野了,却也应了那句话,打狗还要看主人。
吕知府虽然满身病痛,可神智尚且清醒,他不怕白冉也不怕胡仁德,但就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宁王。胡家寨今年蚕丝收成本来就不好,吕知府若是去胡家寨闹事,胡仁德把责任往他身上一推,到时候吕佐青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吕知府还算聪明,想要制服白冉,不能从胡家寨下手,得想办法端了白冉的老窝。
他叫人去找夏提刑,到南山围剿青云寺,还特地写了封书信,叮嘱夏提刑,可以杀几个人作为震慑,但千万不能斩尽杀绝逼急了白冉。
衙差拿着书信去了提刑司,不多时便回来了。吕知府道:“夏提刑肯出兵了么”
衙差摇了摇头,吕知府闻言道:“想必是因为我没有亲自登门,他却计较起礼数来了,你告诉他我病痛难忍,实在下不了床。”
衙差道:“大人,只怕不是礼数的事情。”
“那还能是什么事”吕知府一再追问,衙差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吕知府道,“罢了,我也不问你了,且亲自去一趟吧。”
吕知府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衙差上前拦住道:“大人,您还是歇着吧,就是您去了也不济事,夏提刑根本就不想出手。”
吕知府道:“为何不想出手”
衙差道:“他跟小的说,他不想再和白冉又任何瓜葛,连白冉这两个字也不想再听了,他说大人病了就好好休息,等来日他再带着礼物过来探望大人。”
“不想有瓜葛”吕佐青紧锁双眉看着衙差,“他是这般说的”
“是这般说的。”
当初夏提刑曾经和吕知府商量过,说白冉这人太邪性,知道的也太多,得想尽办法找到一个罪过,将他置于死地。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才过了几个月时间,夏提刑的态度竟然变了。
“罢了,不求他了!”吕知府对衙差道,“拿上二百两银子,去找张校尉。”
张校尉的营盘远在城外,衙差一路快马加鞭,走了整整半天,把银子和书信都送到了。傍晚,张校尉亲自来到知府衙门,等见了吕知府,赶紧上前问道:“老弟,你这是怎地了他们说你中了毒了”
吕佐青叹道:“我也说不清是中了毒还是得了病,可我没想到白冉那厮……”
张校尉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人马我都备好了,今夜就能上山,只是老弟,你可得给我想个好由头,事情若是传到了将军那里,我却不好交代。”
吕知府道:“兄长放心,我已经写好了相关文书,咱们决口不提白冉这两个字,只说南山之上匪患猖獗,你我联手,并力将之剿灭。”
“好!”张校尉道,“你的笔墨功夫,我是信得过的,事不宜迟,我这就带兵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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