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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红尘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梦雪

    秦广王一丝冷汗,自额间流下,他望着距他鼻尖分毫之远的银夜叉,不由地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倒吸了一口气。

    “秦广王,可识得此剑”

    “这是……神剑”

    女娥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剑身,剑身白光闪耀,阵阵仙气围绕于剑的周围。

    “正是神剑。”

    “呵。”秦广王抬起了头,双目与女娥对视:“你是让我将自己的法力注于你身,好让你能彻底发挥这神剑的威力,斩杀那二鬼吗”

    “不,女娥所需的并不仅是秦广王,而是在场的每一位,只有集合众人之力,才能一举将那二鬼歼灭。但你大可放心,女娥并不索取你的法力,女娥只是借,事后定当归还,诸位也是如此。”

    “呵呵呵呵”秦广王突然大笑了起来,以手遮挡住了脸“甚是好笑,这不是让我秦广王去赌吗”

    女娥并不苟笑,双目注视着秦广王。

    “好,我秦广王陪你赌这一次,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只见秦广王忽儿幽火大燃,聚于了他的胸口,他将幽火自胸前逼出,又将其从口吐了出来,一掌拍去,注入了女娥的身体。

    他这一注,女娥的眉间突然出现了一颗朱砂,她的发丝也化




十八劫难(二十八)
    (前言)

    善即恶来,恶为善,善恶到头皆相伴。

    世上本来无完人,鬼魅亦为善恶参。

    (正文)

    华清山,位处黑绳山之后(黑绳山乃宋帝王所住之山),常年为清清正气云雾缭绕,四周鬼魅皆因其正气太胜而不得入内。

    话说女娥一行人因有了秦广王的带领,又因了那楚宋两王皆已化了飞烟,一路上可谓畅通无阻,顺顺利利地就越过了寒冰、黑绳两座大山,转眼就来到了华清山的脚下。

    然而那来到了华清山的她们,抬头瞭望着那一股股清澈浩然的正气,终于停下了脚步。

    “秦广王自入了陈莫后,可否来过这华清山”女娥望着眼前宛如仙山一般的华清山,向秦广王问道。

    “王蒋并未来过。此处正气过甚,宛如仙域,莫说那些陈莫小鬼,就算是我,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蒋,只要入了那山里只怕也会幽火散尽,化作飞灰。”秦广王解释道。

    “果然如此。”

    女娥峨眉紧皱,一手提起了手中神剑“银夜叉”凝视于眼前。

    “银夜叉”中倒映出了女娥的样貌,她又回想起了她初次提起“银夜叉”时的情景……毫无疑问她与他们不同,也不完全属于这个幽冥。

    女娥抬起了头,望向了这云雾缭绕的华清山,突然语道:“想必在你们众鬼之中,只有我才能入的了这华清山,也只有我才能一探这里面的虚实。那么除了让我去,还能让谁去呢”

    “看来你早已知道了。”血龙鸟抬头望着女娥,它自知自己无力阻止,也知自己无法阻止女娥。

    只见它从身上拔下了一根赤羽,轻轻一吹朝着女娥飞去。赤羽很快便融入了女娥的身体,消去了痕迹。

    “有了它,不管你在那里,本君都能感应的到。”血龙鸟道。

    女娥望了一眼血龙鸟,轻轻点头作礼,以感恩泽,随之左手一挥,唤出了百只血蝶,融于一处,成了一只巨大的血红彼岸蝶。

    女娥双脚轻点,一跃入了巨大血红彼岸蝶的背,又提神剑在手,朝着华清山飞去。

    鬼魅皆飞灭,仙气缭绕境。

    女娥踏着巨大血红彼岸蝶飞了一路,冲破了层层云雾,降落在了华清山半山腰的一处洞口。

    她眉宇紧锁,眺目凝望,只见那洞口里面滴水石穿,阵阵凉气扑面凝结,然而又在那山洞的最深处隐隐约约透露着白色的光芒。

    女娥吞咽了一口口水,将神剑紧握在手,一步一步朝着那白光之处走去。而当她确是走近那白光之时,另一番别致的景色却显现在了她的面前——小桥流水,灵鸟飞舞,碧蓝之天。

    她一步跨入了这陈莫中别有一番的土地,沿着小桥慢慢向前走去,来到了一座小木屋的前面。

    那小木屋看似极为破旧,透露着一股寒酸味,然而在小木屋的花园中却坐着一个老师模样的年轻男子和几个扎着小辫的幼童。

    幼童拉扯着年轻男子欢快地笑着,而年轻男子却手捧着一块石板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学,何以明天下事”

    “子吕老师,我们要明天下事做何我们只要和您在一起。”

    “是啊,是啊,我们只要和子吕老师您在一起!”

    其中的两个幼童驳了那年轻男人的话,硬是拉扯着将他拖了起来。男子无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石板,余光无



十八劫难(二十九)
    这华清山外,分明不分日夜,混沌颠倒,唯独血红一片;而这华清山内,却是日夜分明,天青云白,甚是别有洞天。

    时间晃眼逝去,漆黑一点点的来临,它自天的尽头将大地笼罩在了一片黑暗里,半点不见光亮。原本欢快玩耍的幼童皆被子吕唤回了屋里,躺在了草堆塌上。子吕轻轻地拍抚着他们的背,嘴里哼着儿曲,而他们也慢慢闭上了眼睛,只是片刻便呼呼睡去。

    在这寒酸的屋里,除了这唯一的草塌,以及几根残存的蜡烛,却也一无所有。

    女娥躺于这草堆塌上,遥望着那莹莹弱弱,微亮的光芒,思索着今日的所见所闻,辗转难眠。

    只见她突然将法术施于一幼童之上,幼童便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子吕的身边,悄悄拿起了他抱于怀中的那块石板,放置在了一边。

    清风惊草而起,划破静谧之局。

    子吕猛地直起了身,然却依旧双眼紧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独自走出了房门。

    女娥也赶忙起身,双眼注视着子吕——只见他所踩之处,草木枯萎、花朵凋零;所碰触的地方,腐蚀朽烂、溃败不已。

    女娥又望向了子吕方才所躺之处,那里阴气弥漫,黑雾缭绕。

    她慢慢地挪移到了石板的旁边,将石板端起,放于手中查看。只见那块煞白的石板之上俨然刻着几个用仙法雕刻出来的字:灵山之石。

    “灵山之石如来灵山……原来如此。”

    女娥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为何在这阴气极甚的陈莫居然还会有着一座山由仙法正气所保护,原来皆因这灵山之石化作了护山的结界,隔绝了鬼魅阴邪的纷扰,让这成了一处桃源。

    可是这正气如此之甚,想必这拥了石的主也竟受了它的干扰,失去了鬼魅阴气,变作了一善良的先生。

    女娥想到此处,便以双手抱起石板,追到了子吕的面前。

    子吕双手摊开,吸允着天地之气,全身为阴气所罩。

    当他听闻到了从后方传来的女娥的脚步声时,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来,睁开了眼睛注目着女娥。

    “姑娘”

    他上下打量着女娥,双眼停留在了女娥手中抱着的那块石板,突然凶神恶煞地扑向了她。

    “还给我,快还给我!”

    “你果然就是五官王。”

    “五官王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五官王,我明明就是子吕,只是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子吕反驳着女娥,余光注目到了自己的手脚,只见他的指尖围绕着黑雾,而他的脚下花草皆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五官王,我竟然是五官王,就是那个拥着血池的五官王……不可能……不可能……”子吕抱着自己的头,神志混沌,哀嚎着叫喊。却不知他脚下的一株草突然飞了起来,一头撞向了女娥手中石板,将它撞了个粉碎。

    “哈哈哈哈五官王,我等了整整五百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没有这块灵石,我就能离开这华清山了!”

    那株草摇身一变,变作了一绿皮大眼蛙鬼。

    大眼蛙鬼一吐蛙鬼火油将五官王烧于芳草之间。

    “哈哈哈哈这下你终于知道我蛙鬼的厉害了吧当年我本想来找你比试,没曾想刚来到这山洞,就被你以灵石封山,无奈之下我只能变作一株草,以肆等待时机,好以逃出升天。”

    “哦是吗只可惜今日的你想逃那是不可能了,只能葬生在此处。”

    只见冉冉雄火之中,瞬间伸出了一双红手,它死死地掐住了蛙鬼的脖子,用力一拧,蛙鬼便脖断脑斜。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

    蛙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红手伸出来的方向。



十八劫难(三十)
    (前言)

    血染红狱,十六层牢笼,十六种苦难。

    腥风血雨,忘却了本我,忘不了真情。

    (正文)

    “纵使被伤害,却还是想保护该保护的人吗”女娥收回了神剑,看着地上那已然化作了尘土的尚未及冠的幼童,心中不免一阵默哀,凄凉了容颜。

    “真是可惜了方才那一剑,你居然被幼童阻碍,没能刺到我,要不然还真说不定这局势就翻转了。”

    五官王的嘴角阴笑扬起,双手一挥,自手中变出了包裹着金色光芒的巨大血红火球。那巨大血红火球一个一个皆在五官王的左右旋转,待他一声令下,它们皆一同朝着女娥而去。

    女娥见势不妙,立马将幼童背于了背上,奋力一跳,虽然避开了火球,可那自天而降的血红之雨却滴滴滴落在了女娥的身上。

    “痛……这是……”

    女娥摸着自己被血雨所滴的患处,患处逐渐溃烂,越发扩大,血红直流不止。

    “为何刚才的雨如此普通,而现在的居然如此疼痛,不经使得我皮肤溃烂……”女娥独自语着,瞬间恍然大悟,她对着五官王道:“莫非,这竟是你下的套路先用方才普通的血雨舒缓我的防备,而今又用火球攻击使我专注于躲避,忽略了这酸化了的血雨。”

    五官王阴邪大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姑娘,你好生聪慧,只可惜你发觉的太晚,这雨已入了你的骨髓,必将侵蚀你的骨血,让你葬生此处。”

    五官王在说此话之时,双手再次一挥,天上的血雨便倾盆而下。

    女娥虽立即命以数千只血蝶变作挡雨之伞握于手中,可她那疼痛不已的身躯,却难以控制这胸前的幽火之力。

    幽火如雨中的红烛,被雨一淋便风吹欲倒。

    当它已然燃到微弱之时,血蝶也逐渐消去,露出了一个洞,让那血雨穿伞而过,滴滴落了进来,腐蚀起了女娥的血肉……

    洞,逐渐被扩大,眼见血蝶即将化为虚无。

    然而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女娥将背上的幼童取了下来,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为她挡雨。

    “姐姐,你为何要这么做,我看着你好生疼痛。”

    “傻孩子,姐姐如果不这么做,那疼的就会是你了。”

    女娥微微一笑,轻轻地抚摸着幼童的发缕,将她紧紧搂在了怀前,强忍着那腐肉蚀骨的疼痛。

    五官王忽然闪现到了女娥的面前,他一掌击中了女娥的腹部,女娥抱着幼童后仰着倒了下去,坠入了那十六层牢笼之中。

    牢门层层紧闭,女娥的视线逐渐模糊。

    不知为何,她好似听到了血龙鸟的叫唤。它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却只觉眼皮分外沉重,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呜吟呐喊十六牢,千手千伸不得饶。

    “女娥,女娥,女娥,女娥……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待她微微睁开双眼,她耳边的声音已是响了许久。

    “血龙鸟你可是来寻我了”

    女娥想要坐起,可身体却已然不听使唤,分毫也之动不。她睁眼望着顶上层层的十六道牢笼——那每道牢笼之中皆有百鬼伸出双手,那每道牢笼之中亦皆可听到哀声吼叫,悲惨不已。而她,女娥,却正好躺在了那牢笼空间的最底与



十八劫难(三十一)
    一道金光自女娥的上方射了过来,直接照耀在了她的脸上,刺的她着实睁不开眼。她以手挡着那道光芒缓缓站起,只见那顶上的虚空忽儿被一道金字符咒所罩,闪耀着极强的光芒,封了顶上的出路。

    还未等女娥、荆若反应过来,她们脚下的赤羽却突然变得摇摇欲坠,忽大忽小,好似也受了那符咒的影响,随时会崩塌似的。

    女娥望了一眼脚下的赤羽,又望了一眼那一旁的牢笼。她在牢笼的前侧看到了一条过道,而那条过道之上却纵然伸来一个楼梯。

    “这赤羽上,恐是不能再待了。”

    女娥独自自语,眉宇紧锁,毅然拉起了荆若之手,拉着她纵身一跳,跳到了那第十六层牢笼前过道上的楼梯口。

    这第十六层牢笼前过道上的楼梯口,与第十六层牢笼只差了一条过道。这条过道幽暗漆黑且渗着血红般的液体。这些液体宛如有生命一般,一点一点扭动着身躯,慢慢朝前方匍匐而来。

    “啊”

    荆若吓得脸色铁青,刚想大叫,却被女娥一把堵着了嘴。她看着那些血红液体不停地在那儿匍匐,然却又好似不知方位,并未直接扑来。荆若的额上,一滴汗滴了下来,它宛如一根银针坠地,又宛如一粒红豆击碗,在它碰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那些扭动着的血红竟一起停止了动作,与她们相互对视。

    赤羽忽儿崩裂,化作了千根羽毛,飘散在了空中。它优美却也残酷,它洁白却又染上了血色。它在此刻崩裂,然却又在此刻重生……

    那团血红之液斜嘴一笑,于那片刻之间,将身体融聚成了一个巨人。那巨人手持千斤之斧,头戴山羊角盔,身披战甲之衣,脚踏火焰之靴,朝着女娥她们走去。

    满天飘洒的千根羽,步步紧逼而来的红巨人。

    荆若突然推开了女娥之手,吓得惊声一叫,腿脚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女娥从后面将她一把托起抱在了怀里,瞬时她们两两化作了黑烟,从巨人的面前烟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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