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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此事在朝堂内外不亚于一场风暴,金军大兵压境,扫荡淮北的忠义军,双方再次起了严重冲突,这点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中线和西线已经打得火热,也并非虚伪。但是双方始终没有祭告天地正式开战,淮河以北的金军也始终没有渡淮,这是交战的底线。

    眼下金军没有继续前进,而宋军却要主动向北进攻,开启战争之门,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太过重大,一时之间朝堂内外议论纷纷,不少平时主站喊得很响亮的人,此时都觉得脚下发虚。

    由于去年金军三路南下,造成南宋江北境内大范围的破坏,汉中、蕲州均遭遇了金军围攻,虽然没有被破城,但也损失惨重,中线和西线在北伐上很难做出什么大动作,至少在今年春季北伐,主要是看两淮地区。

    所以,借着交通便利,淮东淮西的各路大员也纷纷上书,有的支持北伐,有的反对北伐,意见不一,莫衷一是。

    理学门人们迅速响应了北伐倡议,建议朝堂组织军马,北上还以颜色。

    关于这次北伐,个人的想法皆不一样,刚刚任职的真德秀就拜访郑昭先,提出北伐绝不可以擅开:“金人北据中原,固然是国朝大恨,切齿难忘。然而毕竟金人华风渐染,教化日久,风俗日善,日通教化不比黑鞑。如若是两虎相争,则必为豺狼所乘,金人尽灭,黑鞑南下又当如何切勿模仿宣和、靖康年间的旧事。”

    事实上,不少有识之士都提出北伐不宜操切,但是此时有两种力量迫使南宋朝廷北伐,第一:完颜珣虽然没有继续南下,但也并不打算完全放弃军事手段,金军兵马依旧集中在淮北,只要一声令下就可渡河,这始终是悬在南宋头顶上的一把利剑,这绝对不是宋朝能够容忍的。

    对于此事,贾涉也很纠结,面对北伐这个提议,贾涉的意见非常谨慎,他给朝廷写了长长的奏报,仔细分析了去年冬天开始进军在淮北的行动,事实证明,金朝的力量确实削弱了不少,在淮北打的磕磕绊绊,尤其是泗州之战吃了个亏。但是毫无疑问,金军依旧是一支强悍敢战的军队,不能等闲视之,而且完颜珣眼下是热烈求战的,此时北伐,金军刚好也集结在边境双方硬碰硬,实在是下策。

    然而写了一半贾涉就把笔停住了,眼下自己已经被不少人看作是史弥远的人,如果再主张缓和北伐,那岂不是坐实了史弥远党羽的身份

    史弥远是反对北伐的,谁反对北伐谁都有可能是史弥远的党羽,尽管史弥远权势冲天,但绝大部分人依旧不愿意阿谀于他。

    这就是促成北伐的第二股力量,史弥远反对北伐,大家不愿意和史弥远站到一起。

    朝堂上显出一种奇怪的形势,地方大员们纷纷诉苦,表示这仗不好打,而在中央的人则纷纷建议开战。

    在中央的人也并非是完全不了解地方的情况,郑昭先已经秘密安排人着手制定战争计划,包括粮草运营、将领选配、进军路线、外交手段都纷纷出台,制定的也算详细合理。

    史弥远简直是像在火上被烤一样,在心里面把完颜珣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眼下金朝只有河南之地,如此虚弱,而南宋的三衙也在史弥远的治理下虚浮不堪,因而史弥远主动与金朝和平,不会趁火打劫,只要求金朝略微减免岁币就可以,这本是两家都方便的事情,完颜珣却一定要兵戎相见,把两个人都放在火上烤,真是愚蠢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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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理学派再起北伐议(下)
    此时此刻,高俊正在阅读赵昉从临安来的密信。

    在刁光斗的搜刮下,南宋的“商品粮”已经尽数北运,临安米价上涨甚至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眼下仅存的大宗粮食,也就只剩下官仓了。

    关于临安小朝廷的形势,赵昉也写了不少,凭借着刁光斗的关系网络,赵昉轻而易举的打听到北伐正在争论的消息。

    赵昉对于宋军是否会被罚,很谨慎的没有下结论,但是高俊是清清楚楚,宋军是一定会北伐的。倒是史弥远这段时间的内交外困让他注意,对于南宋历史,高俊也有所涉猎,但是关于史弥远在朝堂中上还有对手之事确实不知,在他印象里,刺杀了韩侂胄之后,史弥远地位巩固,几乎没有被挑战过,而现在看来,还是有不少不服软的人要和史弥远较量一番的。

    “如果能够充分利用南宋朝廷的矛盾,促成和议就好了,再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高俊有些苦恼,金朝这边的形势日渐明了,在打了几场胜仗之后,完颜珣颇为知趣的见好就收,下令各军在春季到来之前班师,并且安心等待南宋方面的回复。与此同时,金军调集大量骑兵集中在边界上制造持续的军事压迫,想要让南宋赶紧把欠缴的岁币清仓一下,顺道再赔点儿军费,双方就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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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从高俊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南宋的政策似乎还在摇摆不定,因为尽管东线金军并没有渡淮,但是中线金军却攻克了黄州,并且以此为中心四面出击,把鄂州都统制下的军队打了个七零八落,直到潭州飞虎军前来这支金军才撤退。这似乎提供了一些口实,让南宋上下的主战情绪又开始泛滥起来,决心要给女真人一点颜色看看,而像史弥远这种主和派昨日见形单影只,并且站到了官场民意的对立面来。

    高俊并不能推测史弥远的心思,但是他有历史的记忆可以参考,在他看来,史弥远最终还是不可能站在满朝文武的对立面来,所以与其等到他被不情不愿地逼迫北伐,还不如早日下手。

    高俊给赵昉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指导造访下一步的策略,除了继续想办法卖盐买粮之外,就是要争取和史弥远搭上线。高俊已经做出了一个非常惊险的决定:直接与史弥远对话,与其暗通款曲,打默契战来促成和议。

    这种事情是万丈悬崖走钢丝,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但是高俊对此还算有些信心,虽然前线大将暗通敌国政府首脑,似乎是国法不容,但是在金朝历史上却并非没有先例,而且判罚力度很轻——至少不会当场被格杀——只要双方谨慎一些,在淮南的战役中互相配合,就足以制造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缔造新的和议。

    送出信的时候,高俊真的有些忐忑。

    也就是在开春这段时间,根据地内的权力斗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不过恰好在此时,完颜珣也开始心疼转运的费用,下令让金军主力部队梯次布防,不再集中于边界做高压态势,仅仅留下部分部队围困涟水县伺机攻取。高俊率军前往海州,主持当地政务。高俊回军对李秉钧是很大的打击,根据地人心向背日渐明显。

    如果完颜珣在一个月前就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话,也许还能避免双方马上开战,但是现如今在南宋北伐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时候,这样示弱于敌的举动已经没有意义了。

    高俊主持了对海州的改造,将之纳入根据地的体系,并且在春季开始开荒种地,将淮北各处收纳的流民安置于此,尤其是在海州建立船厂,招募



第二十一章 独行剑再现淮阴郡(上)
    不成人形的移剌阿辛走在第一个,劳作使他的手指就像香蕉皮一样,几乎不能弯曲,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瘸着被石头砸碎的右脚,脖子上挂着个布袋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像是在低声哭泣。

    他们慢慢走出来,而数百百姓就在两边看着。

    有人问高俊,要不要派人下去维持秩序,高俊否决了。

    移剌阿辛悲惨的今日,是霸州、大名府、棣州、滨州以及许许多多其他地方被蒙古人残杀百姓欲求不得的明日,就算今日百姓一拥而上,高俊也没什么可以辩护的。

    左绫的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缓缓挪动的移剌阿辛,这就是黑鞑,这就是杀死她父母的人。

    移剌阿辛费劲的挪动着,他的右脚很疼,走不了远路。

    百姓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些在采石场好不容易留得性命的人,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移剌阿辛挂着的布袋带子松开了,布袋掉在地上。这下子所有人都停住了,尽管是室外,但是却是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布袋就落在左绫的脚边,她一低头就看见了布袋里的东西,那是食物、衣服、还有银子。是些好东西,黑鞑就是为了抢夺这些才杀了她的父母。

    移剌阿辛想要弯腰去捡,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他的脊柱也很疼。

    所有的人都看着,左绫紧紧抿着嘴唇,弯下腰捡起了布袋,重新打了个结,示意移剌阿辛低下头,好把袋子挂在他的脖子上。

    移剌阿辛顺从的低下头,布袋子挂在上面的一瞬间,他崩溃了,跪下来给左绫深深地叩首,所有的战俘都跪了下来。

    围观的人们本来就是来发泄怒气的,可不知为什么,此时却下不了手。

    高俊在营中望楼上泪流满面,程辟、陈秉彝看高郎君似乎过于激动,赶忙上去照视。

    “你们说,百姓们为何放走这些俘虏。”高俊突然劈头问了这句话,两个人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今日之事,可见直在其中,仁在其中,性以至此,真直也!”高俊激动地大手一挥:“中国子民以仁为念!”

    就在这段时间内,高俊把八白石村建制确立的军事委员会彻底落实,军事委员会成为了凌驾于军队之上的最高军政机构。

    军事委员会下属六曹:枢机曹、骑胄曹、文政曹、仓曹、法曹、恤兵曹。

    枢机曹相当于总参谋部;骑胄曹负责马匹武器的制造供给;文政曹负责部队文化教育和军官选任;仓曹负责军资储备;法曹负责监督执行军事法规;恤兵曹负责军队财务支出和退伍管理。

    眼下军事委员会下属各单位的职务都是兼任,太平军各部队被牢牢的抓在军事委员会之下。高俊趁热打铁,又推出了所谓的“选将法”。

    所有的军官都不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逐层爬进,而是不断的要从具体管理部队的军职和中央参谋军机的职务之间来回转换。一名优秀的军使很可能被选到骑胄曹管理仓库,然后调回来担任旗副指挥。

    高俊固然不喜欢宋朝对武将的刻薄猜忌,但是唐朝那种藩镇割据同样是不能容忍的,必须打破兵为将有的恶劣习惯,而选将法就是要把军政与军令分开。太平军是高俊一手带出来的,高俊对整支军队的掌握远远超过任何其他将领,所有的军使都没有时间将部队私有化,当然也就必须接受高俊的选将法。

    但是高俊并不完全取缔个人部曲的存在,中级以上的军官有对个人负责的司吏和裨将,也可以让家族子弟充任卫士,人数较少,但是足以



第二十二章 独行剑再现淮阴郡(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举动都被便衣侦查的费培了解的清清楚楚,在淮南的这些日子,费培假装地方行商,用平生积蓄交结当地的商人。作为运判,费培常年和这些商人打交道,当然知道他们心中所好,没费多大功夫就和当地商人打成一片。而这些人也对这个新来的江南行商印象很好,纷纷找他诉苦,费培对于盱眙的忠义军所做的那些不法之事已经有了了解。

    费培无比痛恨贾涉的所作所为。

    这天晚上,费培从楚州的一家酒楼出来,虽然临淮地区颇为萧条,但是在破败的街道上,一座很不起眼的楼阁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昂贵的红烛数百,照得亮亮堂堂。这是胆大包天的走私犯们的销金窟,里面红香绿玉什么都有。即便是金军已经打到了淮河边上,这群跳河吃饭的人也丝毫没有忌惮。敢于跳河的人,良心早就喂了狗,这些走私犯们往往和间谍身份重合,也经常干一些胆大包天的走私人口的事情。他们已经出卖了南宋的利益,向金朝提供了淮南的不少情报,基本上个个都有免死金牌,根本不担心金军南下。

    这几日费培一直在冷眼观察,从他们口中不断的套出情报,看样子贾涉已经把生意从盱眙军做到了楚州,这一带都是跟他们有关系的私盐商人。贾涉大量的从这些人手中购买私盐将之洗白,然后往外售卖,这样私盐商人也避免了亲自分销之苦,双方都有利可图,干得热火朝天,因而这几日酒楼内也是人满杯满。

    凑够了情报的费培在街道上走着,也许金军马上就要南下了,他现在在考虑应该如何揭发这些真相,正当他转过一个小巷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了人的呻吟之声,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猛然回头看,两个黑衣人无声的倒在地上,一个女子站在他俩身后,手中的剑还滴着血。

    费培顿时觉得脚下发虚,如果这是个强盗还好,大不了将自己身上剩下的钱才给她,但从他们诡异的行动来看,这女子莫不是史弥远派来杀人灭口的

    “这两个人跟了你很久,刚刚才准备动手。”这名女子轻巧的说,同时用一方锦帕擦拭宝剑上的鲜血。

    “你是何人”

    “如果我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先生的话,我会首先向救命恩人道谢,而不是用审查犯人的语气来说话。”女子轻轻把剑合上:“两天前在自己府邸里暴毙的楚州推官是我杀的,这厮也参与了贩卖私盐的行动,而且欺压良民,罪不容诛。”

    费培细盯着这个女子:“我想起来了,前几年真州也悬挂过你的画像,你是那个叫喻侠的游侠儿!”

    “可是这个游侠儿救了你的性命,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刚才已经命丧于此。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史弥远已经准备干掉你了,你这蠢材,居然丢弃了官印和官服,现在天底下还有谁能保护你把你直接一刀杀了,扔在城外的河中,任凭天下何人都不会知道,一位转运判官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费培惊讶于对方对自己消息的熟知:“这么说我这几天的行动你都知道了”

    “多多少少了解一下吧,但你具体得到了什么情报,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确实是个能干的官,我很佩服你。”喻侠往左右张望了一下:“楚州城内还有他们的同党,咱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吧,我们把彼此了解的信息交换一下,就可以知道眼下淮南私盐贩售欺压良民的范围有多大了。”

    这女子的做派很不讨费培的喜欢,在费培心中,最理想的女子还是自己两个女儿那样,知书达理、温柔可人、嫁一个如意郎君,然后相夫教子,培养出好儿孙来为家族添砖加瓦,为国家出力。

    但是事到如今也必须和这个女子走了,看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万一被拒绝,估计这女子也不介意用剑放到自己脖子上,逼自己把知道的情况全部交代出来。费培虽然



第二十三章 赵公旭牵引滔天计(上)
    “你也要小心,最近楚州不太平,楚州推官近日被人杀了,很可能是金人的间谍干的,你可有应对之策”曾从龙小心叮嘱。

    真德秀点点头说:“无妨,我倒是想带我的一个学生去,他拜入太学以来,向来力学,而且对于刑侦之策颇有见地。”

    郑昭先似乎有点想起来了:“这孩子叫什么”

    “他的父亲曾任广州节度推官,而他本人也是朱文正公的徒孙。”

    “我想起来了,是宋慈这孩子!”郑昭先抚掌大笑:“好啊,让他随你去倒也合适。”

    真德秀却长叹口气:“他正准备明年的科举,此番夺情,也实在是国家危急。”

    朝廷上有关北伐的动议,史弥远有苦说不出,此番再不响应北伐,那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用吐沫星子淹他。但是一说起支持北伐,史弥远也知道三衙诸军根本不管用,想要让自己威望不损的话,也得拉拢新军。

    开禧年间战败之后,满朝上下都知三衙、屯驻大兵不堪用,编练新军的风尚大大提升起来,除了原有的广东摧锋、福建左翼和江西右翼之外,淮东新编的万弩手、雄淮军,而湖北有神武军,湖南则是由辛弃疾一手创办了飞虎军。

    这些新军编练的时间还不算很长,尚没有被侵蚀身体,士气正盛,训练有素,一般在名义上隶属于三衙,但实际上由地方官员自行掌控,在之前的对付民变和小规模冲突中都大显身手,已经超越了三衙禁旅。

    也正因为如此,双方都将彼此视为仇雠,在三衙眼里自己才是正规军,而这些人都是占用了三衙名额的杂牌。可是在新军眼里,三衙不堪战,庸犬而已。当史弥远开始对新军将领伸出橄榄枝的时候,王斌、彭辂这几条犬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嫌史弥远给的骨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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