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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所以此时在外交上还有的转圜,南宋朝廷上下也不愿意冒着开战的风险,除了淮北的忠义军之外,绝不派正规军渡过淮河,以便和金朝继续谈判。

    至于忠义军南宋没有将忠义军当作自己人,金朝也知道南宋没有将忠义军当做自己人,南宋当然也知道金朝知道南宋没有将忠义军当做自己人,这是双方的默契。

    此时的涟水县人心惶惶,一日三惊,守将曹全常感叹:“此战败也!”

    然而,正月十四日的时候,一叶小船自淮南而来,前来的是李全的使者,告诉守将曹全做好准备,李全的大股人马过几日就到,要从涟水展开反击,截断金军后路。

    曹全这下子心情可是大大舒畅了,李全在诸路忠义军当中号为最盛,有他在,天塌下来肯定砸死大个儿的。

    事实上,李全确实准备离开泗州,不过这不是淮东制置的命令,也不源于三衙、中枢,而是李全的自作主张。

    在泗州保卫战中,忠义军取得了胜利,但是也蒙受了损失,彭义斌部折损近十分之一,而李全部也丧失了近百人,更不要说原本家大业大的李全在战前分出去的一干军马,现如今只能守着六千人。

    在这种情况下,李全觉得有必要出来单干了,对此他很有信心:金军锐气受挫,困于寒冬,近日来不能再战,而等到春季冰雪消融,道路泥泞,运输更难,届时金军必退。

    反正李全与南宋朝廷只是“互相利用”,所以此时李全丝毫没有心理负担,所虑者,唯有淮南的上万老弱残军,这些人都是自己现在这六千精锐的家属子弟,要是不把这些人带走,自己是指挥不动手下的。

    幸运的是,管理这些老弱的是易佥虔这种草包,李全已经有了方案。

    淮北打得火热,淮南却很平静,费培这些日子相当忙碌,捣毁了好几个跳河的窝点,也因而收缴了一大批从北方走私过来的香皂和盐,并且大概摸清了这帮走私商人的脉络,这是他这个月来第一次求见林拱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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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史弥远弄权政事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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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北方走私案居然牵扯到史弥远身上,费培一下子来了劲头:“下官这次就好好查查,来个顺藤摸瓜!”

    林拱辰叹了口气,仰倒在椅子上:“老夫老了,恐怕也没几年阳寿了,遥想老夫此生,什么没办过,北虏千军万马之中也未曾胆怯。可如今人老气衰,却常怀忧惧,国家不振,我等之失啊。”

    “林公切莫忧惧,应当为国颐养。”费培信心满满:“下官就算拼得了性命,也要赚下这史弥远狗贼!”

    林拱辰摆摆手:“史相公私节有亏,固其然也,但是史相公心思慎密,行有见识,也不当诋毁。此番北虏南渡,满朝皆以为百年复仇之机已到,唯独史相公具言‘存金障蒙’之策,见识高明。我倒是担心,就算史相公死了,又有何人可代呢”

    这些话说的费培目瞪口呆:“这,这,中国养士三百年,何愁找不出一个德才兼备之人,非要倚仗这个有才无德的史弥远”

    “养士三百年……”林拱辰咀嚼着这个词,此时显得非常无力:“国朝养士三百年自然不假,然而其中果然有国士老夫我所担忧的,尤其是理学。”

    “理学”费培更加吃惊了。

    “朱仲晦先生固然心如明镜,义理精通,言行犹如万仞冰山,几近为圣人立言,然而其门人能近于此者,微矣。”林拱辰长叹一声:“如今世人言理学者,郑昭先、曾从龙二相公固然能矣,魏了翁、真德秀等也是君子,却也不乏庸碌之徒、冥顽之徒,史弥远略加拉拢,这干人就纷纷相应,哪里见朱仲晦的君子之风百年后理学如何,未可知。”

    “百年后事自有百年后人,且看如今,史弥远祸国乱政而君子屈抑,尤其是此辈畏战主和、祸害军旅,铲除此贼,换得个众正盈朝,也非不可。”费培还是不明白林拱辰为何此时倒显得畏首畏尾。

    林拱辰再叹一声:“贤弟且去办吧,老夫疲累,想先歇歇。”

    此时,被所有人关注的史弥远正在自家宅邸里养神,而三位身穿重服的大将恭立其前,分别是主管步军司公事王斌、主管殿前司公事彭辂和主管殿前司公事冯榯。

    “殿岩重将,不需拘谨,都坐,都坐。”史弥远面色和善的叫三人坐下。

    此时的史弥远五十多岁年纪,春秋尚盛,刚刚大权独揽的他也许是因为意气风发,竟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年轻些,面白中须,身形朗健,以至于一直有人传言,他能大权独揽,是因为和杨皇后有一腿。

    这件事谁也不知详细,史弥远确实一路过关斩将,但凭借的是出色的官场嗅觉,他自己大概都不会猜到,按照历史的轨迹,此后他还要大权独揽二十余年,成为宋朝历史上罕见的权相,权势滔天,足以让巅峰期的秦桧都嫉妒的流鼻血。而且生掌大权,死尽哀荣。

    而他屹立不倒的两大支柱,其中之一就在他面前——三衙管军将官。

    三衙:殿前都点检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自北宋起就执掌全国禁军,位高权重,为国虎臣,而三衙的八位长官更是自号“管军八位”,比于政事堂的“政府八公”,是全国职业军人的顶点。

    如此重臣,自然是皇帝亲自点选,但是自南宋秦桧专权,成为独相,三衙诸将的任免大全也转移到了相府之中,此后,因为三衙掌管兵力逐渐变少,不再是全国最高军事统帅机关,皇帝们也都习非成是,三衙由宰相举荐也就成了习惯。

    开禧年间,韩侂胄主持北伐,也是亲自点选了郭倬、郭果、李汝翼等将,谁料被金军打了个大败亏输,威望扫地,史弥远正是抓住这次机会,迎合了满朝主动求和的心理,策划了对韩侂胄的谋杀行动,自此



第十一章 郑昭先两觐见圣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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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明面上却不能这么说,史弥远揉揉太阳穴说道:“王步军这事干的不大好,毕竟人家是参政,国之重臣,面见官家乃是常情,如何要欺瞒于人呢那天下人岂不是要说,我史弥远远隔绝中外,架空管家了吗以后若再有此等事,你放他去便是,回头告知我一声就行了,毕竟都是为陛下尽忠,我也要预知详情才好。”

    表面上的话是这样,但暗自里的话是一声声的干得好,王斌下岂会不知,彭辂、冯榯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的是:“风头又是都让你出了。”

    王斌说的没错,郑昭先确实是来求见官家的,昨天被王斌拦了之后,今天又求见一次,这下王斌实在没有理由再说官家去别的地方了,只好放行。

    东华门宫内气象氤氲,郑昭先一进来就先皱起了鼻子,虽然早就听说官家近年醉心修道,但是也没想到已经搞成了这个样子,史弥远专政以来隔绝中外,纵然是宰执大员,与陛下见面的场所必然在于朝堂,史弥远在场,除此之外很少有机会能够单独接触官家。

    此番也是趁着军情紧急,而史弥远最近几天却有些消极怠工的情况下,郑昭先才找了个由头,来到宫里单独向官家禀明军情。

    然而坐在他面前的皇帝却十分木然,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郑昭先在对自己说什么,他这一生早已经习惯了按照别人的指示去做一丝一毫,没有亲自体验过权力的感觉。

    赵扩,南宋的第四个皇帝,赵九妹禅让给养子宋孝宗之后自己去颐养天年,成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最为长寿的皇帝之一(真应了那句老话),他死后不久,宋孝宗也让位给了儿子光宗赵惇,然而光宗患有精神疾病,行为一向疯癫,蜀帅吴挺死了半年有余,他却坚持说吴挺还活着,拒绝任命新帅。乃至于孝宗去世,光宗竟然不出面主持父亲的葬礼。

    在朝政几乎无法正常运转的情况下,赵汝愚、韩侂胄等人策划了有名的“内禅”事件,强迫光宗退位,让位给了太子赵扩。

    当时赵扩才26岁,得知大臣们要发动政变,扶持自己当皇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当赵汝愚捧着天子冕毓来的时候,他却像见了荆轲和匕首的秦始皇一样,绕着柱子躲皇冠,大喊:“莫要害我!”

    最后,还是赵构的遗孀吴老太后亲自出面喝止了他。亲手为他戴上皇冠,这才使得政变圆满结束。

    他能够登上皇位,不只是源于天潢贵胄的血统,更是源于大臣们直接刀光箭影的行动,这位宋宁宗的继位蒙上了阴影,也使皇室威严大为下降。甚至可以说,他能坐在宝座上,不是因为血统,而源于权臣,这注定了宋宁宗的政治历程将是被权臣操控的一生。

    先是赵汝愚,然后是韩侂胄,最后是史弥远,一个又一个的权相坐镇政事堂,唯独没有赵扩说话的份儿。

    这些年过去了,宋宁宗已经放弃了争夺权力的想法,转而开始向延长寿命努力,穿上大红道袍,努力炼丹,增长这方面的经验,时不时还要跟龙虎山的张天师谈笑风生,年又一年。

    所以当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惊讶的不仅仅是郑昭先,赵扩也很惊讶:为什么参政不去寻找史弥远,却偏偏单独来见自己回想起当年政变的事情,赵扩的心里又紧张起来,当年的事情给了他太深的印象,让赵扩深切的意识到,如果臣子们真的都不满起来,自己的位置也是可以被废掉的。

    某种程度上,这种曾经亲眼目睹的恐怖,甚至超过了还在淮北的金人。都说金朝强盛,毕竟陛下也没有亲自见过,可是群臣逼宫的事情,那可是亲身经历。

    正因为如此,当郑昭先汇报军情的时候,赵扩显出了一



第十二章 郑昭先两觐见圣主(下)
    史弥远的两大支柱,其一是三衙管军们,其二就是由他一手提拔的台谏重臣。

    御史台和谏院的官员向来是执掌宪纲的要臣,这些官员负责监察,位低权高,而且作为清流官,升迁较快,是热门位置。不过还是从秦桧以来,台谏官员的抉择权也日益集中在政事堂手中,一直到史弥远时代也是如此。所以,史弥远一方面清洗了三衙,另一方面也在台谏里面布满了自己的走狗耳目,而已经升任吏部尚书的薛极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有了三衙管军带领的军队,可以保证史弥远的人身安全,但南宋朝廷毕竟不是斗兽场,史弥远也不可能让大头兵们冲上凤凰山,直接把反对者拉出去砍头,所以要想整人的话,还是要靠台谏。

    薛极得知消息之后,立刻赶到史弥远的府上,从史弥远口中听到了郑昭先与赵扩的对话,即刻站起来:“相公,这是有人对相公心怀不满,想要搞些阴谋诡计呀。”

    “郑相公和曾相公都是理学名门,讲道义的人,既然是我征召了他二人,肯定不会太苛责于我,估计只是想让我交出权柄,不要一人大权独揽而已。”史弥远轻轻笑道:“这几人老迈不堪,却不知政事堂的可怕,须知自秦桧以来,有几个人能在这里全身全尾而退的”

    “史相公所言极是,所以这几个老贼还不知道政事堂斗争之残酷,正可借他二人为相公立威,相公您说,咱们先拿哪个开刀”

    史弥远就特别喜欢薛极这种像发飙的小哈巴狗一样超凶的姿态:“不着急,不着急,这二人毕竟门人众多,声望隆重,咱们还要等着他们的狐狸尾巴,薛贤弟,你且先派人布局,好好挖挖这两个人的黑料。”

    薛极即刻领命,表示这很简单,天下没有他挖不着的黑料,但随即又提到一事:“学生还有一事要与史相公说。”

    “最近的事儿真多。”史弥远在心中无奈的想。

    “从真州那边传来消息,淮东转运判官费培近日来连续捣毁从北方贩运来的私盐窝点,抓了不少人,而且还要顺藤摸瓜。据他所说,朝中居然有人参与此事,从北方贩卖私盐入境分销,据我所知,费培所怀疑的人是李知孝。”

    “是他这事情倒是有可能。”史弥远摸着胡子,开始考虑这件事,作为自己的新晋打手,李知孝主要负责官方物资的采办以及诸司财务审计,在这其中当然有上下其手的机会。

    史弥远当然知道李知孝这种人投靠自己为的是什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他肯定是参与了此事。

    “此事下官已经探听到了不少,李知孝跟咱们临安的一个退隐仕宦走往过密,此人名叫刁光斗,嘉兴府人,还曾经做过官,因为贪赃而被罢免。”

    “你别说啊,我对此人有些印象!”史弥远摸摸胡子:“此人可不大简单,我看他结交官员,就是为了走私铺路。你看,这人明明已经无官无职,却在临安有一座好宅子,这里外的关节,恐怕不小。”

    “相公的意思是……”薛极有些打不定主意了,关于这个刁光斗,他也听说过一些消息,此人有钱,这是大家公认的事,至于钱是怎么来的,那可就说不好了。李知孝和他交往过密,确实有参与走私的嫌疑。

    “好吧,我会与他说,让他这些日子收敛点,至于费培这件事,我看也无须横加处理,他不是捣毁了不少走私窝点吗,就记他一功,调任四川,这件事可以由你来做,让他也记着咱们的人情。”

    此时,这位刁光斗先生也在考虑史弥远可能的行动,作为南宋最成功的走私商人之一,刁光斗自然也在官场上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络,无论是费培已经查



第十三章 李镇抚搅乱盱眙县(上)
    郑昭先和曾从龙虽然只是选上来的花架子,其主要作用是为史弥远专权提供一点遮挡,但是两个真正的活人又不是泥塑木偶,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主张和行动。身为理学名门,忠君爱国,对于史弥远的专权行为极为不满。

    尤其是在淮南军费问题上,在史弥远主政之下,三衙兵马羸弱不堪,而淮南又乱发交子,通胀巨大,军旅供应不足。

    因而金人南下,两人心里反倒暗自高兴,这可算是个倒史的好开始,趁着金人来攻,把史弥远干的破事一一昭告天下。

    没想到这忠义军倒真是能打,硬生生的在淮北挡住了金人,反而为史弥远增添政绩,掩盖了他的过失。眼下去找陛下又碰了壁,两个人开始私下合计,要不要去找太子赵竑呢

    赵竑对于史弥远非常不满,甚至曾在人面前指着地图上荒凉的儋州说:等我当了皇上,就要把史弥远流放到这里去。

    商议了一下,还是郑昭先相对持重一些:“要想除去史弥远这样的恶贼,还要先看官家。重臣结交太子并不合体,我看,还是应该小心为上,千万不要引火烧身。”

    正当两个人莫衷一是的时候,突然传言到枢密院那边又有新军情,史相公正在发脾气,两个人心下觉得奇怪,赶紧去打探消息,军情无移时就送到了两位执政这里,看后两个人是既喜又忧,喜的是史弥远这回出了大丑,忧的是江淮前线可是出了大错。

    李全带着手下六千军马,以及淮南的军兵老弱妇孺一起,东投到涟水县去了,泗州危急。

    对于这件事,高俊也许有更大的发言权,因为泗州发生兵变的时候,他正好和纥石烈志两个人又跑到小山坡上,继续作死观察敌情。

    过完上元节之后,金军再次对泗州发起攻击,经过猛攻之后,泗州城外的六座营寨已经被拔起三座,而且金兵已经可以抵达泗州城下,但是泗州城墙坚固,四面都有弩箭维护,如何能够攻打得下!在长达一个月的泗州攻防战当中,高俊已经损失了近100人的兵力,而且并不愿意再继续进攻了,其他各军也都是怨声载道,纷纷抱怨损失极大,而泗州城内的忠义军虽然也损失不少,但是他们还有淮河以南源源不断的补充。

    相比而言,从山东运来的补给品是越来越少了。金军的补给完全依赖于山东转运使李秉均的调度,根据何志也给高俊写的信抱怨,这个李秉均刚刚到达东平府,就把上下搞得一团糟,政令多变,朝夕不常,辱骂军士。

    此人虽然不是一个大贪,但是却一心扑在办公室政治和勾心斗角上。对于真正应该由他分管的事务漠不关心。何志也自然不会惯着他,根据地各方面的政策完全不变,该交的军旅物资一分不少,多余的钱一分没有,和这个李秉均相对峙。

    而李秉均也毫不客气,和东平府上下的人叫板,何志也更是不假辞色,两个人剑拔弩张。

    高俊在回信中赞同何志也的做法,并且表示无论如何,根据地的财政大权绝对不能出让,任凭他李秉均上窜下跳,让我们交钱可以,交权是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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