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第一章 欺骗(上)
“不错,这件事我也是听家父所说,当年,家父追随耿节帅、辛安抚起义,却遭到金贼的镇压,节帅被叛徒刺杀,命在旦夕,临终前决心分兵两路,分别在山东河北互相策应作战,所以将一块玉螭分为两块,分别交给自己两个爱将,这就是这两块玉佩的来历。郎君你看,你的玉佩通体碧绿,中间却有一丝白线,知道此事的人,一看便知。”
任福接着说:“后来辛安抚北归,杀死叛徒张安国,率领主力南下,但是还有部分人愿意留在北方,策应朝廷北伐,这就是河北山东的两路义军。两路义军都被镇压,不得不化成小股,有些被全歼,有些头疼了,还有些变成了山贼,这两块玉佩也就不知所终,我虽然也知道程审年,但万万想不到,其中一块就在他手中。”任福长叹一口气:“如今红袄军虽然再次事起,但知道此事的人已经不多,杨安儿兄妹应当知道,彭义斌或许听人说过。”
“然而你们苦等了五十年,南宋小朝廷却始终没能打到河北山东,据我所知,稼轩先生也故去了。”高俊重新拿起手中的玉佩,此时却感觉这个小阿物有千斤重,一拿起这个东西,脑中就浮现出岳飞、赵鼎、刘琦、魏胜、耿京、辛弃疾等许许多多的人来。
他在心中不由得问自己:“这几年来,还可曾记得初心”
随即他又正色问任福:“你又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呢”
“我看高郎君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看郎君如此珍重这玉佩,想必和程审年也有些交情。这个人我知道,是河北那边有名号的英雄豪杰,既然他愿意将这玉佩交给郎君,他是不会看错人的,只希望郎君自珍自重,不要再为金贼效命了。”
高俊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任福的理由,让人把他带下去好生安置。
高俊审问任福的同时,刘二祖也在审问从小庄逃出来的人。
“大哥,以此看来,高俊这厮十有**已经蹬腿儿了。”程宽非常兴奋的说:“眼下官军群龙无首,咱们再加把劲,一举攻破小庄,三千多套盔甲都落到咱们手里了,这可是好东西,咱们要是有三千敢战军,什么官军来都不怕。”
但是立刻就有人提出反驳意见:“就算是高俊死了,那一日,官军在高俊中箭之后还不是夺了小庄”说这话的人是夏全,隐隐的有嘲讽程宽的意思。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谁知道官军那么悍,咱们几重围都没围住。”程福不高兴了,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要吵起来。
刘二祖清清嗓子,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高俊这厮是否死了,还需要详查,但是进攻小庄刻不容缓,如今杨安儿连战连败,不日之内,恐怕就要被官军所消灭,到时候那个驸马安贞率军南下,我们如何抵挡得住这时消灭了高俊,就断了仆散安贞的一只手,也大大增强了咱们的力量,此事不能缓。”
裴渊站了起来:“就算是高俊不死,此刻也毕竟伤重,听说高家军现在正在潘正的指挥之下,此人乃介介无名之辈,着实易与。前几天咱们攻城的时候,因为小庄毕竟是个寨子,比较坚固,所以一次无非动用几千人试探一下,这几日我们不妨拉出两三万人,展开阵势,用力猛攻,等着高家军破胆。”
在各方面的证据下,红袄军和于家庄的人都相信高俊要么死了,要么病危,在这个判断的基础上,他们准备开始冒险进攻,高俊的欺骗奏效了。
此时的高俊还
第二章 欺骗(下)
“你打算怎么办”当天晚上,文月儿问吕仲骐。
“何志也是个不懂艺术的人,愚蠢肮脏,明日决战,正好击溃他的心神。彭义斌可严整队伍,大展旌旗,以壮军威,明日在两军阵前,我只需活动一番,管教何志也失魂落魄,沦为笑柄,永世不能翻身!”
“何志也何等样人,靠一番活动怎能挫败”
吕仲骐得意的笑了,此刻的他看上去正常了很多。
文月儿不明就里,心想莫不是吕仲骐打算在阵前玷污喻侠自从喻侠被抓以来,吕仲骐只是下令治伤,却始终没有加以染指,原来是在等着一天。
不过,她敢肯定,要是吕仲骐敢于这么做,彭义斌一定不介意立马一刀砍飞他的脑壳。
这样也好,最好是吕仲骐刚刚解开腰带就被彭义斌赶走,那样的话,吕仲骐阵前的表演会大大增强日后讨价还价的本钱,就像是绑票的山贼往往送回一节手指一样,最好让何志也肝胆俱裂,那才痛快。等办完这件事,高俊就会彻底覆灭,自己也该离开吕仲骐了,在他身边,文月儿总觉得很害怕。
“离开之后,又应该去哪儿呢”文月儿又迷惘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彭义斌、张汝楫二人出动大军排开阵势,汶阳县城军民也集体上城,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预想中的喊杀声没有出现,阵前却有人摆开了一扇屏风,何志也在城头感到纳闷:今天彭义斌改唱《碧玉簪》了
无移时,阵中走出个白衣青年,四五个婢女簇拥着,前面还有几个使女洒扫道路,何志也不禁皱眉:这厮好大的做派。
红袄军当中也是议论纷纷,彭义斌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俯身对身边的文月儿说:“你叫他快一点,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就在这时,那青年拍拍手,几个强壮些的使女走了出来,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押上阵前。城上的何志也顿时大吃一惊,青筋迸起,眼前还有点发晕:是喻侠!
“何志也,这个女人你认识吗”那个白衣青年悠悠说了一句,旁边的使女即刻大声传达,城上城下顿时议论纷纷。
何志也尽可能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来大呼:“你是谁这个女人是谁”
喻侠似乎听见了何志也的喊声,微微抬起头,但立刻就又垂下头去。吕仲骐并不生气,而是呵呵笑了起来:“何志也,你忍心就这么抛弃她吗当初你和高俊抄了我的家,让她做前站,险些害死我的性命,这你也都忘了”
“吕仲骐!”何志也惊呼起来:“你这个流氓!”
“这个叫法我喜欢!”吕仲骐痛快地亲自大声回复:“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喻侠……”
“我猜的。”吕仲骐哈哈大笑起来,何志也则是一脸震惊,他感觉喻侠明显是受过虐待,之前他曾有不好的预感,以为喻侠被吕仲骐所杀,没想到是生俘,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噔噔”的脚步声,原来是小双,她原本正在给大家准备饭食,听说何先生认识的女子阵前被捉,也急忙来看何志也的情况,一见何志也,急问:“何先生,情况怎么样”
“你来干什么回去!”何志也咆哮道,凶狠的语气吓了小双一跳,她呆立一下,一咬牙,还是跑了上来,扶住何志也:“哥,你要挺住!”
吕仲骐停止了笑声,大吼道:“这就是真正的艺术家的天赋!人永远看不破的镜花水月,只是我的指尖云烟,这就是艺术家洞察人心的天赋!”
“绝对不能和他谈条件。”何志也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视线变得浑浊,这是极度的激动造成的,他在心里默念这句话,一不小心还激动地说了出来。
夏启偷偷抽出弩箭,准备给自己的弩上弦,距离有点远,他不确定这样成不成,跟左右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六七把木弩同时探了出来。那个少女还跟在他身后,低声问他:“你们这样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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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迟疑(上)
“你干什么”彭义斌厉声问。
吕仲骐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手上的动作,力度控制得当的话,不会有显著地后遗症,至多肿痛两天,但是极度疼痛。
无怪乎喻侠会如此痛苦的惨嚎了!
“我令你停下!”彭义斌竖起刀来,吕仲骐笑了笑,手上的动作确实停了,另一名使女走上前,开始撕扯喻侠的衣服。
那个使女略微扯松了喻侠的衣服,下裙也近乎破片,此时的喻侠精神近于崩溃,还在啜泣着,而吕仲骐也微微放宽了自己的衣服。
彭义斌有些糊涂了,一时竟然忘了阻止,在以后的岁月里,这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责问自己。
此时的喻侠已经受伤不浅,满脸都是泪痕。嘴里全都是血迹,彭义斌这时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吕仲骐拔掉了她嘴里塞的布团,而是她在极致的痛苦和紧张中一点点吞进去的,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忍不住怀疑究竟是不是自己错了。
此时秦宁还在死死拉着何志也,把他往后拖,几个人已经到了城墙脚下,但是何志也依然喊着要回去,几个人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他强行弄到城墙上面去,正在焦灼之际,张汝楫开始号令军队向前行进。
“我们要不要也往前走”聂敢询问彭义斌
“传我命令,大家不要动!”彭义斌似乎有点明白吕仲骐的把戏了,这让他无名火起。看到刚才的事情,他心情纷乱至极,总觉得这与自己的理念不和,也不愿意在此时趁人之危。
尽管双方几次交战,自己也有不少好兄弟死在高俊手中。但是某种程度上在彭义斌心里已经把高俊和何志也当成了比大部分红袄军都要好的人,尽管双方深处不同的阵营,但是这两个人所塑造的社会,除了没有大宋皇帝之外,不就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高俊针对自己的时候不多,可是我老彭呢郝定屠城、时全掳掠,自己没有参与,可是自己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尤其是面对今天这种情况,他居然放任一个流氓公子在军前侮辱何志也的女眷,无论这个女子是什么人都不应该!
这让他心里感到羞愧。
吕仲骐根本没有注意到彭义斌的心思,事实上他也不想注意这些,刚才他顺从彭义斌的要求,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创作受到干扰而已,当事情结束之后,他根本没有转头去看彭义斌,只是自顾自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故意系一系腰带。
两名使女将喻侠押了出来,此时这个女孩已经手脚酸软,不能行动。吕仲骐解开了她双脚上的绳索,故意把她往前推了两步。
“去找你的何志也吧,他等你等了很久了。”
文月儿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吕仲骐搞什么名堂,在前面闹出这么大动静之后,居然直接将那个女人放走了,如果这样的话,她还拿什么去要挟何志也
喻侠哭着,跑着,向何志也奔了过去,而看到喻侠过来,何志也也终于挣脱了秦宁等人的束缚。在两军阵前,喻侠终于哭着投入到何志野的怀抱之中。
“别哭,别哭,我就在这里,他们上不来的,别哭啊。”
喻侠没有立刻回答,她哭得撕心裂肺,梨花带雨。这个曾经英气勃勃的女侠,此刻柔弱无助。
“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你看我不就在这里吗没事的,没事的,咱们赶紧回去。你想吃什么,小双帮你做。”何志也紧紧抱着喻侠,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出声抚慰她。
张汝楫率领他的红袄军想向前,可是由于他在战前耍了小聪明,故意把自己的队伍布置得靠后一些,想让彭义斌的人马在前面多消耗,所以此时此刻。如果彭义斌的人不愿意
第四章 迟疑(下)
“何志也,你听我说,那家伙把我拉到屏风后面,只是用夹板夹了我的脚踝,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还是洗一下澡比较好,洗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又没出事,我洗什么澡!”喻侠急得要哭了出来:。“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我真的没出事。”
“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我知道那么短的时间根本出不了事。喻侠,你也要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害你。现在去洗一下澡,就当是舒服一下好不好”
“我不洗!”喻侠愤怒了,她知道,一旦洗了澡,自己**就算是坐实了。“你有毛病啊!一直叫我洗澡、洗澡,既然没有事,一定要我洗澡干什么你到底是否真的相信我!”
何志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温柔的想搂住喻侠,但是喻侠用力的把他推开了。
“志也你要相信我他真的没有动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他真的动了我我会坦白的告诉你的我不怕这些出了事也是我咎由自取。可,可是我到现在还真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如果这样被你怀疑我真的真的不甘心!”喻侠哭了出来:“你看到现在我也不愿意去洗澡,说明我真的没事我不怕……”
何志也一咬牙,心里想着喻侠这是在人生的巨大变故下情绪失控了,但是眼下必须采取措施,因为不安全的行为对女性身体很有害处。就算喻侠现在哭喊,也必须硬下心肠,因为毕竟喻侠遭遇了不幸,自己没有,自己眼下得扛起冷静思考的责任。
“喻侠,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些事情,其实我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你开心就好,过去的事情咱们就翻篇儿,在乎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干什么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现在敌人还在城下,喻侠,我想请你帮我守住汶阳县。”
“翻什么啊,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
“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情绪,但是我相信你。”
喻侠终于爆发了,伸手就要解腰带:“姓何的你个眼中无珠的东西,你现在就来给老娘验验看是不是完璧!”
但是何志也只是缓慢的用力的摁住了喻侠的双手,轻轻的帮她把腰带系上:“喻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应该自轻自贱,这只是人生的一个小坎坷,过去就过去了,把腰带系好,以后不要这么随便把它露出来了。”
喻侠本来还想发火,但是随即无力的跌倒在床边,嘶声裂肺的痛哭起来,这是从见到何志也以来,哭得最惨的一次。残酷啊,她终于知道吕仲骐是怎么折磨自己了,她会以处子之身,一辈子扛着一个失贞的罪名,永远不可能解脱,永远!
站在喻侠旁边,何志也也感到十分痛苦,但他知道,哭是一种宣泄的方式,无论遭遇多大的痛苦,能哭就是好事,让喻侠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然后吃个饭,那么刚才在屏风后面不愉快的经历,多少也会被削弱几分——之后再去洗澡,虽然晚了些,总好过没有,至少可以预防炎症。
“我心里不在乎,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何志也在心里告诉自己。
彭义斌在自己的军帐之中闷闷不乐,甚至破天荒的让小厮给自己上了酒,这在以前还从未出现过——彭义斌在行军打仗之际,从不喝酒。
看出来主帅心情不好,参议官李国器掀开军帐走了进去,坐在彭义斌对面。
“李参议,今天失态了。”彭玉斌一向对读书人很敬重,对于这个敢于抛弃家产跟自己造反的李国器一向信任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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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犯错(上)
程宽、程福主张立刻大举进攻;裴渊主张继续试探,加以围困;夏全主张撤军,还有一位刚刚赶到的刘全,主张只留下部分兵力围困,主力去扫荡兖州、莒州。
在一系列的争吵之后,还是要刘二祖自己拿主意,这个中年人沉吟半天,让诸位头领好生心焦。
“敌人实力尚在,只是没了高俊一时间不成队伍,咱们要是继续频繁进攻,不但打不下来,还会给那个潘正树立威信。”
程宽立刻失望起来,夏全则大喜过望。
“但是撤走是万万不能的,我们三万多人围困这么久,还拿不下高俊,一旦撤走,军心就散了,各地的兄弟也很难跟咱们走了。”这也是刘二祖最大的苦恼,也是红袄军的先天不足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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