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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高俊和何志也从小见到的是人民军队,电视上看的是根据地建设,小时候虽然生活一般,但是至少不愁吃穿,中学时期是中国经济爆发期,军队也早就不经商、不挖煤、不倒腾冰箱了,所以他们对军队的天生理解,就是至少要像高家军那样,有组织、有纪律、有根据地的统一后勤。最不济也是梁山那样,山大王立好规矩,众喽啰听候吩咐。

    但是红袄军是流军,是义军、山贼、流民的混合体,特点就是小股居多,各自独立,虽然会在某位头领的号召下联合,但是内部还有相当的独立性,一旦情况需要,随时可以重新拉杆子单干。

    刘二祖虽然名义上有五六万人马,但是都是大大小小数百个头领的,刘二祖只是盟主,而不是所有人的直接领导。

    刘二祖能聚集这么多人马,有三个原因,第一是自己的江湖威望,名号响亮,自然有人来投奔;第二是南宋朝廷的支持,虽然刘二祖的京东西路宣抚使还没有获得南宋朝廷的承认,但是彭义斌已经被加封沂州安抚,这使得愿意效忠大宋的人都来投靠——相应的,想要自立旗号的都去投奔草头天子杨安儿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跟着刘二祖能打胜仗。

    有红袄军起义,自然就有镇压的官军,还有效忠金朝的武装如花帽军等,小股的红袄军在田野里游荡时如果遇上这些人,那可就九死一生了——这些义军人头含量是蒙古人的八倍,去掉头领就可以吃了,口感像是南送人,嘎嘣脆。

    所以,红袄军要尽量的聚集,但是聚集又会带来粮食不足的问题,好头领就要在这两者之间达成平衡,杨安儿、刘二祖就是因为精通此道,才能维持庞大的队伍。

    既然义军因此聚合,就会因此分离,如果刘二祖不能带着他们连续打胜仗,这些人就会逐渐对刘二祖失望。虽说有江湖道义,眼下情分还在,但是失望累积起来,总会在一个比你想的早的日子爆发。

    在座的都是红袄军的大头领,对于流民军还说,大头领和小头领的思考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大头领眼界更广,知道撤退的意义所在,知道要在长时间、大范围内消灭官军,小头领只关心明天吃谁、打谁、能睡谁,没有粮食,就要带队伍走,你不同意,他就要和你闹,闹到兄弟情分尽坏为止。

    刘二祖经受不住撤退的苦果。

    所以,对刘二祖来说,撤退、消耗都是不可能的,只有进攻,踏破那座不大的村寨,把高家军一个不剩的杀死在阵前,夺取他们的武器和用具,这才能让全军重新团结起来!

    这算是一场赌博,但是刘二祖想了很多自己能够赢的理由:自己人多、高俊中过自己的埋伏、自己早已抢占先手、对手被围数日,一定丧气、潘正初当指挥,必然束手束脚……

    如果他回顾过往,一定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少纰漏




第六章 犯错(下)
    “高郎君还活着,这是高郎君!”正在休息的军兵们一下子躁动起来,钟行觉得浑身一震,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了。

    “高,高郎君,您没事儿”钟行激动的语无伦次,问的话都不像是话。

    “当然没事,我不就站在这里吗告诉大家。我回来了!这段时间,潘副指挥使干得非常好,咱们有机会打胜仗。”高俊的嗓音属于那种不是特别嘹亮,但穿透性很强的声音,尤其是当他故意压低一些的时候,即使是人声嘈杂,很多人也会不由自主的专心听他说话。此时此刻,尽管战火纷飞,但是正在休息的军兵都忍不住围到了高俊的身边。

    “前段时间咱们中了埋伏,损失了不少好兄弟,但是这一仗还有很大的希望,我们还能报这一箭之仇!眼下敌人正在全力来攻,就等于是张开他的双手,而把胸膛暴露在我们面前了。他们的胸膛就是于家庄,那里储备着他们的粮食,如果我们拿下于家庄,就等于是彻底抓住了对手的双脚,让他来也来不得,走也走不得。”

    “于家庄不是在战场的正前方吗现在敌人正在进攻,我们正在防守,怎么拿于家庄啊”有的军兵疑惑的问,但立刻就有人出声回复:“真笨,打个反突击呗,咱们又不是没训练过。”

    “我们就是要打一个反突击,趁着对方攻势正盛的时候,狠狠在他脑门子上拍一下,同袍们,兄弟们,你们有没有信心跟我走一趟”

    “那还有什么说的,高郎君说啥就是啥!”刘国安高声叫了起来,他那双细小的三角眼睛此刻炯炯有神。

    军兵们迅速有效的行动起来,兴致勃勃的准备反击用的物资,飞速的检查自己的盔甲和武器,高郎君还活着的消息不胫而走,在防线上的军兵也士气高涨,信心百倍的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敌人的士气怎么突然上来了”刘二祖有些疑惑,但随即他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性。

    “不好,中计了!”他大叫一声,赶紧指挥部队向中心收缩,加强小庄与大庄之间的军队厚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破旧的南门被猛的打开,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军兵冲了出来。

    与此同时,孙庭带着铁军完成了最后的工作,一想到高俊的主意,他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高俊的兵力不可能同时防守小庄与大庄,所以这次突袭战是全军冲锋,可是还有些许粮食留在小庄,这些物资资敌的话,也许会给日后的作战带来麻烦,有人主张一把火烧掉,但也有人觉得太可惜,毕竟这次有了这么多俘虏,日后正是需要粮食的时候。

    最后高俊却出了一个让人十分意外的决定:每15草袋的粮食有一袋下毒,做一个隐秘些的标记,把这些草袋全都混在一起,给刘二祖留一封信,告知他下毒的事情,让红袄军玩刮刮乐去吧。

    高家军的冲锋是高度有序的,随着后续部队不断出城,在防线上防守的军兵也立刻减少,最后全军全家老少一波流,全都冲了出来。

    将近三千人的高家军是一把巨大的铁锤,狠狠砸在了对方还没有防御的胸口,刘二祖加厚中部的命令还没有得到执行,这一地段的部队就遭遇到了狠狠一击,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全军溃散。

    高家军毫不费力的击溃他们之后,一边打开突破口,一边向大庄方向奔了过去。

    此时的大庄一片慌乱,看到小庄起火之后,这些日子对红袄军的不满最终都集中到对于太公的



第七章 失败(上)
    “只要有钱拿,我管对得起谁”于证非常高兴,早在当初被吕家招揽的时候,吕家就答应过,只要他能找到于太公叛逆的证据,就可以取而代之,坐上庄主之位。

    可是当他准备招呼另外几个潜伏人员一起动手的时候,却发现仅仅有几个人站在他身边,剩下的人全都横眉相对,尤其是村中的枪棒教师李奇龙,这个人身手了得,是吕家布置在庄内的眼线,此刻却也没有表态,所有人齐刷刷的抽出刀对着他。

    “你,你们”他惊慌的正要叫出这些人的名字之时,这帮人立刻一拥而上,乱刀将他做成肉泥。

    此时的于家庄已经是鬼哭狼嚎,留守的红袄军不过片刻就被扑杀殆尽,残肢断臂充塞街道,污血飞溅沾染墙壁。

    就在这个时候,被高家军打得节节败退的红袄军也已经退到了大庄跟前,比较靠后的红袄军们已经发觉庄内的情况不对。

    “于家庄的人反水了,还有弟兄们在里面呢,赶快进去救人!”有人喊了起来,站在后排的红袄军们纷纷返身冲进庄内,开弓没有回头箭,于家庄的庄丁们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整个于家庄已经化作修罗战场,到处都是兵器的碰撞声,士兵的喊杀声,以及伤者的嚎叫声。

    在这种前后都有敌人的情况下,红袄军正面的部队终于彻底崩溃了,高家军一股脑的冲到了敌军的海洋中,李铭、路哲都作为前锋,已经冲到大庄的寨墙下面,然而大庄的寨墙要比小庄更加高大,一时间无法突破。

    “于家庄的人是反水了吗”李铭看到情况不对,有些疑惑,就冲着墙内高叫一声:“我等的是寿张县的官军,你们快快把村寨的门开了,我等好进去厮杀!”

    然而此时寨墙之内已经杀喊成一片,冲进来的红袄军已经将寨门的门栓横下去了,堵住这里,哪里有人能够开门

    眼看这个情况,路哲对李铭说:“我去堵另一边!”带着手下前往另一个门去了。

    李铭知道路哲也想立功,此次突围,高俊一反常态,让路哲打先锋,与李铭并驾齐驱,使得军官们好生疑惑,但是事实证明高俊眼光不错,路哲人虽然看着老实,但是很会琢磨,这个前锋当得有声有色。

    此时各个方向的红袄军大多数已经知道于家庄反水,这个消息越传越夸大,最远处的红袄军听到的消息是:于家庄杀出一支敌军,和高家军一样全副铁甲,里应外合,已经击杀了刘二祖,主力溃退。

    红袄军转瞬之间就溃败了,所有人马都拖着自己的武器狼突豕奔,细小的声音都被当做敌人的号角,已经有个别心急的人扔掉了自己的刀枪,纵然几位头领大声呼喝,但那些小头领们对这几日的败仗已经心怀怨气,哪个肯听,纷纷逃走。

    “杀,都给我杀呀。”桑真兴奋的大喊起来,战场上的血腥刺激了这个草原人的神经,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变成兽人。

    “桑真,咱们的任务是准备好云梯,此时此刻必须冲到寨墙旁边,让军兵们登城作战,这些溃退的敌军,就交给别人去杀吧。”沐白赶紧拽住桑真。

    “让开,谁也别抢我的人头。”草原规矩,一颗敌人的人头一壶酒,桑珍作为阿里哲孛的首领,最以英勇善战而闻名,此时此刻他莽起来,哪里是沐白能拦得住的

    这个贴军都里面还有七八个阿里哲孛部的人,一起发声呐喊,带着贴军就向敌人杀了过去,此时六神无主的红袄军哪里是贴军们的对手,几乎作鸟兽散,像羊群一样被驱赶。沐白急得直跳脚,嘶吼着让贴军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来,半天才整理了二三十人。

    于家庄内厮杀之声不减,红袄军毕竟常年作战,经验和胆气都远远胜过庄丁,很快就杀到了寨子中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红袄军犯了致命的错误,只顾着一股脑向前厮杀,门口没有人守卫,一对母女眼瞅着个空档,偷偷向门靠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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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败(下)
    刚刚听到这个声音的潘正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有些人即刻就要提起刀枪继续作战,然而刚刚安抚好姜家母女情绪的李铭走了进来,仔细听了一下,用疑惑的语气说:“马蹄声,起码有上千匹战马,这绝对不是红袄贼,是官军,是官军!”

    真是奇哉怪也,鲁南地区本来就没有大规模的官军,各地方守军也基本上只能据城自守,等着被红袄军逐个歼灭,这是哪里来的上千匹战马呢高俊心念一动,提起金刀招呼大家:“跟我出去看看。”

    高俊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于家庄庄,本来中了一箭之后,军官们都要求高俊此次必须全副重铠的出战,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痊愈后第一次在军兵面前露面的时候,遮挡面容则必会让军兵疑惑,高俊再次选择了免胄,只穿了当初殷去寒给自己缝制的烬尾双凤百花战袍,把自己清清楚楚的展示出来。

    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主意,战场上有冷箭飞了过来,所幸被龚成一铁链打飞,今天他表现很好,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突然在战场上走神。

    树林外面的景象简直可以用壮观来形容,成千上万的红袄军士兵跪倒在地,惊惶的看着眼前飞驰的马队,这些骑兵身披重甲,马有具装,就像是高俊当初在野狐岭看到的金军铁骑一样。

    这群骑兵簇拥着三角形的流苏骑兵旗,白底黑边红色镶滚,在靠近旗杆的上面绘制了竖着的一小一大两个黑色红里圆环,这代表的是女真人的旭日崇拜。

    前来的是标准的女真重骑兵。

    指挥官的帅纛也出现在高俊的视线内,旗帜上的字清晰可见:大金山东路宣抚使提控纥石烈。

    “原来是卢鼓椎。”潘正笑道:“居然从莱芜一带一直追杀到这里,倒是帮了咱们的大忙。”

    那名将领显然已经看到了出来的高俊他们,即刻率领他的扈从打马而来,这个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只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神色刚猛,一看就是个豪爽人。

    此人就是日后金军仅存的名将之一纥石烈牙吾塔,汉名纥石烈志,外号卢鼓椎。

    正当高俊迎接他最大的胜利之际,何志也在汶阳县依旧心焦不已,战场上敌人的巨大威胁,以及这两天喻侠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让他心烦意乱,这几日来何志也起码瘦了三五斤,脸色日渐憔悴,眼睛也凹陷了下去。

    这一日,当他还在县公廨里批阅各类文件的时候,小双端着午饭走了进来,能够让人安心的是:尽管事务又多又乱,但每日的伙食相当之好,小双看到何志也如此痛苦,同样也是心如刀割,然而不能帮上什么忙的她只能尽力供应每日饭食,端上桌的每一样东西都经过仔细的考量,一定要让何志也吃好吃饱。

    和前几日一样,何志也的头抬都没抬,小双悄悄的把饭放到桌上,害怕打扰他的思路,也不催促何志也,就准备离开。

    “敌人这几日就能破城。”她刚转过身去,何志也就在背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双有些惊讶的回过头:“何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城市被围困,粮食不足,器械缺少,工事简陋,还有上万名战俘蠢蠢欲动,敌人进攻的决心也没有改变,到现在也联系不上高俊。城池很有可能陷落,敌人之前在城墙下吃的亏,进城之后多少都会有些报复的。”

    “何,何先生,…”小双没有想到,何志也居然在这个时候对他说了如此丧气的话,不由的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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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挣扎(上)
    “呃,啊哦,我是憨胚。”何志也不无伤心的摇摇头:“估计眼看着就要变成死憨胚了。”

    喻侠突然严肃起来,走过来狠狠抓住何智也的领子,把他直接揪了起来:“你给我听清楚了,老娘昨天在屏风后面被人砸的脚踝又肿又青,还担上了失贞的恶名,不是为了进城来陪你送死的。何志也,这仗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全城的百姓都等着你带他们坚守城池,你眼下要是丧气了,他们该怎么办你口口声声说不把小双带入火坑,难道要把这些普通百姓带入火坑吗

    何志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垂下了头。喻侠想到自己的经历,想到这几天当她遇见别人时,那些人玩味的眼神,心里顿时又是一阵委屈。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样很好玩吗难道害到我身败名裂,真的很好玩吗”自从那一日之后,喻侠变得无比脆弱敏感,眼下说着说着,自己又哭了起来:“我现在没别人可以帮忙了,何志也,你一定要替我洗刷清白,把那个叫吕仲骐的家伙抓起来,让他告诉全天下人,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说来奇怪,虽然何志也明明知道就算是抓到吕仲骐,就算是让他写自白书,出自传,在全国巡回演讲,也根本挡不住人言可畏和某些人对这种香艳秘闻的兴趣,可他还是答应了喻侠,而且意外的对自己又有了信心。

    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天的事情让他看到了喻侠身上脆弱的那一面,让他知道,表面上英姿飒爽、独来独往、谁也不能阻拦的喻侠也有需要被保护的时候,在这种时刻,何志也不能主动说放弃。

    “何先生,小双说的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宁也走了进来,汶阳县的大小官吏和目前民兵中的大小军官都在外面。

    何志远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甚至显得很腼腆。

    “小双姑娘说的对,敌人搞这么一下子,就是为了扰乱何先生的心神。”这帮人如是说着,有些人还看了喻侠一眼,那神情实在是不友善,喻侠本来想发作,但是自己又先丧了气,何志也看在眼里,也用神色制止了那人。

    “我们都知道何先生心善,担心牵连我们,但是就算何先生不来,难道红袄贼也不来了吗到那个时候还不是要拿起武器厮杀,更何况高郎君和先生建立了民兵,有了这许许多多的规章制度,汶阳县的情形一天好过一天,我哪还有什么理由不效死力”

    又有人说道:“何先生,不要怕伤亡,拿我们当牛马驱使就是,我等要让他们看看咱们汶阳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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