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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新世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下清泉

    因为艳阳高照,衙差们懒得再爬到山头上警戒,除了安排几个人上去找个巨石后面的阴凉处外,多数衙差散在了山坡中央,分别寻个树荫处或聚在一起侃大山,或偷觑衙头进了棚屋,自己也找个干净地方躺下小眯一会儿。

    一时间这片山谷逐渐喧闹起来,叮叮当当的开凿声,运石料的号子声再次传遍了山谷。

    过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潘头突然感觉小腹一阵阵绞痛,肚子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凭着经验是肠胃不舒服,潘头本来躲在一块凸起的巨石阴影里,摸摸兜里尚有几张黄纸,于是就近找了个隐蔽阴凉、背人的地方,解了裤带,痛快淋漓地解了大手。臭气四溢下,一滩稀屎留在了草丛里。

    潘头刚提起裤带,走出阴凉地,就有一个监工急急火火得奔过来,二话不说,唰得褪下裤子,蹲了下去,只听到一阵霹雳吧啦的声音犹如雷鸣一般,一股恶臭迅速散出来。那人就是黄皮。

    “靠,黄头,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怎么比饿鬼投胎还要急!”潘头打趣道。

    “哎吆,哎吆,肚子突然疼起来,止不住啊。潘头,借点黄纸用用!来时太快,不及取纸了!”黄皮哼哼唧唧的伸手要纸。

    “真是他妈的懒驴上磨屎尿多!记着,你可欠爷的人情。”潘头骂道,将余下的黄纸递过去,猛然醒过味来,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潘头觉得身体爽快了些,走出来四顾,只见各处劳力都在拼命干活,心里得意,顺手给旁边一个正在使劲搬运石头的苦力肩上甩了两鞭子。

    “你个贱坯,用力干!没吃饭吗刚才是老子喂了狗吗!”

    那苦力受了两鞭子,疼的哆嗦,不敢分辩,只是愈加用力。

    潘头踱步向前,又走了十几步,忽觉腹内再次疼痛,菊花一紧,暗道不好,捂着肚子掂着脚往回赶,回到刚才的阴凉处,挨着黄皮两人一起出恭。那两人正在挤眉皱眼难受间,见人影一闪,潘头如飞而至,两手一带,褪下裤子,也是一阵阵噼里啪啦,恶臭四散。

    “潘头,你也回来的太快了吧。怎的,舍不得兄弟”这回是黄皮皱着眉毛,取笑潘头。

    “日他姥姥,感情这饭食不干净,怎的直闹肚子”潘头突然想起来,“哎,给我留点纸!莫要用完了!”

    黄皮把手里刚刚接过的黄纸分了一张给潘头,“实在没有多余的了,潘头若是不够,这里倒有几块碎石头。”

    两人在这里咬牙切齿的使劲,只觉的腹内雷鸣若鼓,此时虽是艳阳高照,但在这处阴凉里却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股凉意泛出来。

    黄皮的腿都拉得软了,恨恨道:“必是这饭食不干净,厨子偷懒,不知用了什么脏肉,害得爷如此狼狈,回去定要给这几个厨子好看!”

    潘头亦是同感。从灌木丛里望出去,却见视野内本是站立于苦力之间的监工们也是纷纷四处找地方解决腹内难忍之事,只留下满山谷的苦力在劳作。

    监工的饭食与衙差的饭食可都是在歇息地的厨子一同做的,既然自己吃坏了肚子,不知那些衙差现在如何潘头再望向山顶和山腰。原先立于山顶的衙差们现在明显少了不少,山腰处的衙差们东一堆西一丛的,看其不时出没隐蔽处的匆匆步伐,似乎比起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就在潘头等人急急火火的解决腹泻时,基本上衙差们也是突然觉得腹内难忍,纷纷就地解决。最惨的是正在棚屋里寻乐的施头,他脱了全身衣衫,揽过来那个最得意的妇人,咂嘴捏乳一番后,将其摁在胯下,命她口舌伺候,待性趣高昂后就急急褪她的裤子,刚刚入巷干得得趣,正待发性狂一把,突然觉得腹内咕噜咕噜一阵阵绞痛,下面的家伙立时蔫了,赶紧叫旁边一个伺候的妇人端来马桶,自己就赤条条的坐上去,尚未坐稳,一股稀屎迸出,不少飞溅在了马桶边上,肥硕的屁股上也沾了数点。

    施头来不及计较,干脆一屁股坐上马桶,哗啦一声如暴雨倾盆,打得马桶咚咚直响。几个妇人忍着恶臭,翻出黄纸或布帛给他擦拭身上的异物。只听的施头不时得咬牙切齿,哼哼使劲,马桶里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这施头平时好近女色,在这无聊之地除了吃酒,就是玩弄这几个妇人,身子掏得有些空了,刚才酒足饭饱,也不歇息,解衫就上,出了些汗,本就有些虚的身子被腹内一激,浑身力气如被抽了一般,软坐在马桶上半天起不来。

    “这次的饭食八成是有问题,他妈的,肯定是伙头宋小鬼贪心银子,用了脏肉等物,回头定要踹他两脚,别看他是县达鲁花赤老爷的小姨子的侄子的表哥,一样不能轻饶。恩,这次回去得给县老爷吹吹风了,这他妈的今年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次闹肚子尤其的狠,大概与施头多吃了酒肉有关,施头已经解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腹内疼痛,起不来身。施头忍着腹内疼痛,一边解手一边寻思如何给上司进言。妇人又给他换了一个干净的马桶。然后妇人转过身,皱着眉,将桶盖扣上,提着盛有腌臜物的马桶出了棚屋,想去后面的山涧处清洗,这些污物留在棚屋里恶臭熏人,就是施头自己也受不了自己的恶臭。

    妇人出了棚屋,转到屋后。棚屋过去,有一条石阶路,下去几十个石阶,有一条清澈的山涧在谷底潺潺流淌,平时洗衣、清洗马桶都在这里,取水做饭的位置则在山涧的上游。

    妇人提着马桶正要向下走,走了一半突然自石阶下窜出几个大汉,手执明晃晃的刀剑,一手把妇人拉到一块巨石下,妇人大惊,手提的马桶脱手而出,咕噜




第十八章 劝君何不忍须庾
    于志龙、赵石等人分组藏在了隐蔽处,见衙差们和监工们吃了酒食后,不久纷纷腹急,找地解溲。纪献诚和吴四德等带着各组人,先偷偷从山后面摸到山顶,趁其不备,举刀砍翻这些衙差。然后换了衙差的服饰,站出来按照约定的信号做出几个姿势,告诉山下的于志龙等人,示意山顶的衙差全部解决了,可以继续下一步。幸好今日天热,饭后上山的衙差数量明显少于往日,纪献诚他们在解决时大大减少了被发现的几率。

    先前于志龙就问清了棚屋里的情况,在收到山顶信号后,亲自带着赵石当先悄悄摸去,钱正则牵着那妇人跟在后面,而常智带着几人断后,最后他们不声不响的摸到了小棚屋的后窗。此棚屋为了方便施头歇息,免得他人窥视,建在临近山涧处,背临山涧,面向山谷工地。

    先前于志龙等人顺着山涧蹚水摸进来,竟不被人发觉。到了后窗下,于志龙拨开一扇窗户,此屋是中间大室,里面正好无人,施头几人在右侧室内,左侧棚屋乃是杂物间。

    翻开窗户,踩着赵石的肩膀,于志龙轻轻翻身进屋,赵石,钱正依次进来,留下几人在后窗外继续等待。

    于志龙拔出匕首,踮脚靠近右侧室门口,门口挂一碎花的蓝底布帘。于志龙微微撩起一侧,探头向里瞅,见一赤条条汉子还坐在马桶上哼哼,两个妇人正给他打着扇子。于志龙与赵石、钱正对视一眼,赵石猛然撩起布帘,冲了进去,趁着那汉子不备一手抓住赤条条汉子的发髻,用力一拽将其扯倒在地,于志龙将匕首直接加在其颈上。

    “不许动!敢出声,就宰了你!”于志龙恶狠狠道。钱正跟风而上举刀逼住两个妇人,不许其叫喊。施头本来就泄得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乏力,还没有醒过味来,就觉得发髻被拽得生疼,噗通一声被人拽在地上,接着脖子一凉,一柄雪亮的匕首贴在颈上,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制了。

    “莫要动手,好汉有何吩咐只管道来!”施头的脸色更白了,雪亮的匕首贴在脸上,扎凉扎凉的冷意从脖颈凉到了身体里,下体肌肉不自禁的一松,一股屎尿流出,滴答到地面上。

    “你就是这里的衙头,怎的这么怂样”于志龙轻笑,“去,穿上衣服,到窗户前喊话,让那些山谷里的衙差们都到这里集合,就说你有事安排,山顶上的那些就留在山头上看守!”

    “是,是,是。”施头不敢不应,拿过衣服穿上,也顾不得下身的污物了。赵石和于志龙拿匕首逼着他,一个顶着后心,一个反撩在施头的裤裆处,施头无奈,打开前窗户探出头,冲不远处一个衙差喊到:“哎,胖鬼,赶紧去叫谷底的弟兄们都过来集合,我有话说。还有,山顶的弟兄们就不要叫了,让他们继续在山上看守!”远处那个称为胖鬼的衙差大声应着,转身招呼去了。于志龙把施头又拽回屋,示意看紧了,对赵石道:“赵哥,按计划行事!”

    赵石点头,拿绳子将施头捆了个结实,塞住嘴,示意钱正继续看着施头,自己从后窗再翻出去,与藏在外面的常智等交待了几句,大家悄悄散开,分组猫在隐蔽处。

    过了半柱香时间,谷底的衙差渐渐聚了过来,除了山顶留守的,大约七十人,多半人配着刀械。这些衙差因为腹泻一个个捂着肚子哎吆哎吆的叫着,不时地咒骂几句伙夫。有几个内急的憋不住,见衙头还没有出来,提着裤带就往棚屋后面跑,可惜命不好,绕到屋后,还没有找到地方蹲下,几个大手就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把他们摁倒在地,二话不说,塞嘴的塞嘴,绑胳膊脚的绑胳膊脚,一会儿功夫竟捆绑了五个。

    看看人差不多到齐了,前面的三个小班头冲棚屋里请道:“施头,大家伙儿都来了,您老出来给兄弟们亮个话吧!”话音落下一会,屋门打开,一个妇人低头出来给几个小班头福了一礼,低声道:“施爷身体不爽利,先请几位爷进去叙话。”

    三个班头听得施头集合众人,本有些诧异,以前施头很少把大家伙叫到一处训话,待妇人说到施头身体不舒服,请移步进去说话,虽有疑惑倒不想有他。今日大家撞了厕神,那些吃的多的同伴现在真是苦不堪言,自己的肚子里也是咕噜咕噜响,想必施头也是一样。几个班头无暇细想先后进了屋,妇人随在身后,顺手掩上了门。

    不一会儿,就听的棚屋里一阵乱响,还传出几声喝叫,须庾只见棚屋大门哐当一声猛的被人撞开,一个班头像肉球般滚了出来,人还在滚着,就杀猪般嚎叫着:“有贼,有贼!”

    他还在地上打滚,屋里腾的飞窜出一个壮汉,手执钢刀,二话不说,赶上身来,手起刀落,就听的咔嚓一声,这个班头的脑袋就搬了家,胸腔里的热血噗的溅了一地!众衙差看见这一幕,顿时像施了戏法一般都惊得呆了。

    那大汉斩杀了班头,立身挺刀,怒睁双目,挥刀虚指众衙差,刀尖还滴着血珠,正是赵石。

    “尔等头领都已被擒,此子竟然反抗,现已伏诛,此时不降,更待何时”赵石声若洪钟。

    反应快的衙差发声喊,抽刀做势欲扑,其他衙差们醒过味来,也抽出刀或执铁尺小心地围过来。

    猛然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大喝,“都不许动!否则,我要他的命!”话音未落,正是于志龙和钱正昂然从屋内出来,钱正身后拖曳着一个人,正是施头。

    众衙差见施头已经被执,刚才进去的其余两个班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群龙无首下,不知如何处。紧接着从棚屋后面两边哗啦啦冒出几十条汉子,个个手持刀剑,杀气腾腾地把他们包围在中间,特别是中间还有十余人,弯弓搭箭,瞄准了对面的衙差们。

    同样是手持凶器,虽然这些人衣衫驳杂,面容消瘦,人数略少,但是有经验的老衙差瞅一眼,就知道这些汉子是开了杀戒,见过血的,说白了,就是亡命徒,绝不是那些见了衙差或官军就脚软的普通村汉或盗寇。更何况见其手持的刀箭等兵器分明是官军的制式装备



第十九章 爆发
    事不宜迟,家奴们赶紧往一起聚,他们很多人也配有钢刀,一边大声吆喝同伴,一边向山顶报警,希望山上的衙差赶紧下来支援。

    潘头和黄皮眼尖,没敢露头。他们从蹲坑处出来后就立即隐在了一块大石后,因为这里是采石场的边缘,本来人就少,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看见几十个大汉包围了衙差,随后衙差们束手就擒,就知道大事不好。家奴们总共只有六七十人,除了皮鞭,手中的钢刀不足五十把,让他们欺凌驱口是足够了,若是与下面的那些山贼们硬碰硬,保护主家的财产,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况且不仅是家奴们发现了异常,附近的驱口们也发现了这一幕,整个采石场的驱口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铁钎、铁锤、木棍等,呆呆的注视着棚屋前的变化。若是这些驱口趁机闹事,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两人悄悄的缩小身子,一步步退回刚才蹲坑之处,好在整个采石场的焦点都在棚屋处,这里较为偏僻,一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那些正处于驱口中的家奴们心中叫苦连连,他们在中间可无处藏身,此时无法逃遁,只得互相吆喝着聚在一起,拔出钢刀,持着皮鞭,汇合了约五十人,壮起胆子,慢慢走向棚屋,同时大声喊叫山顶的衙差赶紧下来帮忙,可惜那些衙差却不管不顾,浑似没有看到。机灵点的家奴看出来这些衙差八成已经被替换了。

    驱口们发现了这一幕变化,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这里仿佛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凡是遣发至此的驱口或苦力就没有能够活着出去的。每年都有成百,甚至上千人遣发至此,每月也有几十人因饥渴劳累之苦而死,或是被那些监工鞭打迫害致死。基本上每月都有逃跑事件发生,但是他们的运气都不好,绝大多数过不了两日就被抓回来,吃上一顿皮鞭,然后就是上站笼,只要三日不死,才算过了惩罚一关。

    实际上,多数人在第二天后就活活折磨死了。西边的山沟里死尸埋了一层又一层,每年夏季暴雨引发山洪,往往冲出来不少的尸骨,洪水带着这些骨骸冲向了下游,不知所终。夏季过去,秋冬季节再次埋上了一层层尸体,年复一年,不知有多少。到了晚上,那里的萤火特别多,即便是白天,也没人敢独自过去。

    采石场的驱口们经年累月在此劳作,如穆春所言,吃的不如猪狗,干得强过牛马。时间久了,大家就学会消极怠工的各种方法,或暗中破坏工具。但是那些家奴们犹如地狱的无常,每日里只是催苛无度,稍不满意就是皮鞭加身,如有不满就是站笼伺候。因为是采石为主,发配至此的多是男子,但是听这些家奴们闲聊知道,那些沦落为驱口的女子更惨,不是卖至花柳之地,就是沦为贱婢,最终多是不知所终。

    这几年到处是百姓被逼得造反,流徙,官军四处围剿,若是胜了还好些,若是败了,官军更是四处大锁百姓,硬是将其作为反贼,或是杀良冒功,或是直接作为驱口,分配给各级将帅和地方老爷。这个采石场的驱口来源主要是来自大都腹里各地,还有少量的苦力在此,经营者主要是益都路里几家大豪绅,他们合伙在这里经营开采。驱口的主要来源就是这些大户历年所搜刮、买卖和朝廷赏赐,还有当地官府通过各种途径获得的驱口亦遣送至此,至于无法筹钱减刑的重囚犯和大盗等也一并发来。依照官府老爷的想法:若是把这些囚犯、盗贼养在大牢内,岂不是徒耗朝廷米粮送来做工,既可以达到惩戒之目的,亦可为府县的老爷们,衙差们增加岁入,何乐不为呢

    在这些驱口中那些胆子大,心细的人开始留心周围的变化。监工们拔出刀,几十号人奔向棚屋,这是出山的必经大路,他们若是从山坡上逃跑,只怕不用这些山贼动手,周围的苦力们就可能趁机一拥而上,把他们生吞了!所以趁着苦力还没有闹事,赶紧处理结束这边的突发情况。山贼出来一般是求财,衙差的死活家奴们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若苦力闹事,轰然逃散,影响了家主的发财大计,自己几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只要自己这方保持强势,压下山贼的气焰,大家出点血,赶紧打发走这些煞神再说。

    两方在山道上刚刚相遇,一个家奴在前瞪着一对鱼泡眼,裂开大嘴喝道:“各位那条道上的这里是府县专设的石场,有着益都路各家老爷和将军的股份,若是求财,一切好商量,大家不妨坐下说话!”

    “说你妈个头!”一个大汉从于志龙的队伍中猛然跳出,举刀劈向鱼泡眼。有人眼尖,立时认出这不是前两日逃跑的穆春吗!

    刚与监工家奴们对上面,穆春在于志龙身后一眼认出这个鱼泡眼就是当初折磨自己和方学等兄弟的家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鱼泡眼出头说话,再也按耐不住,冲出队伍,举刀就砍。

    鱼泡眼没料到这帮山贼如此不讲道理,架住刀,定睛一看,原来是穆春,知道不易善了,估摸着是穆春逃出去后引着山贼来报仇的。虽说来者不善,可毕竟自己这方与这股陌生的山贼没有太深的恩怨,若自己的姿态放低些,或许可以化解。他脑筋急转,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得于志龙大声道:“我们不是什么山贼强盗,我们都是杀官造反的好汉!听穆春兄弟说老少爷们在这里受的苦,兄弟们气不过,定要来此讨个说法,你们这些狗奴才在此造的孽,今日就要给大家伙一一偿还!”

    “动手!”赵石跟着大喝一声,挺刀扑上,钱正与人轰然响应,纷纷冲上去,一时间刀光霍霍,不断有家奴被砍翻倒地。这些家奴欺负人还行,真动了刀,见了血,顿时气泄,转头就跑,如散了鸭子一般。

    可惜后面全是采石的驱口,驱口们已经纷纷聚在周围,在四周围拢了上千人,大家彼此目视,观察下面局面的变化。听见于志龙的话语都是心里一震,虽不明白于志龙的话语真假,但是穆春自后面冲出来,举刀砍鱼泡眼的一幕可是都看到了。

    穆春孔武有力,年前被押送来此后对同伴多有照顾,因此颇得人心,在这里有些名气。大家见他与这些陌生人一起,先是缴械了几十名衙差,赵石还当众杀了一个班头,猜得今日不会善了。待见到这些陌生人再杀这些家奴时,终于明白今日就是自己脱困的时机,于是纷纷响应,举起手中的木棍,石块就向这些家奴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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