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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塔的星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歹丸郎

    尽管米拉萨利安是不管不顾,拼了命地狂奔,只想尽快回到魔法塔旁,阻止可能发生的一切。但队伍仍旧不时被贪婪蒙心的敌人追上阻挡,长公主的英勇姿态,一时间也吓不退任何人。

    时间再往前,将所有镇民五花大绑后,分到所有队列中。诺伊曼侯爵亲自率领着军团,前进大贤者之塔。

    在行军的过程中,魔法塔顶的奥术之眼再度现形。但除此之外,塔主没有做出其他反应,就只是看着士兵们整好队列。

    诺伊曼侯爵好整以暇地等待军队的布署,从之前使者的回报,以及塔主现今的反应,他相信那个入驻塔中不足三年的菜鸟魔法师,也许已经躲在某个角落瑟缩地发抖。

    亲眼看着眼前的大军,没有人不为此感到颤栗的。他可是几乎聚集起半个福兰克王国以上的军力,除了那顶王冠,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无冕之王。

    当一切布署准备妥当,诺伊曼侯爵按照迷地惯例派出使者。高举白旗的使者代表非武力的谈判,杀害这样的人会为人所不齿,利用这样的人做任何进攻的小动作,同样为人不齿。所以使者很顺利地进到魔法塔中,高声说:

    “塔主阁下,奉福兰克王国侯爵,诺伊曼大人之命,吾前来宣告战争之意。然大人不喜牺牲人命,是故令吾劝说塔主投降。唯望阁下接受善意,出塔投降于吾主。”

    站在一楼大厅的林,平静地听着使者的布告后,说:“战争应有之义,我并没有任何冒犯侯爵之处。假如贵主要兴起不义之师,那我也唯有抵抗。请回吧。”

    得到了回答,使者不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而是带点轻松与惋惜的口吻说:“可惜了,我很欣赏塔主的知识与智慧,实在不愿意看到如此的演变。”

    “那你肯放下武器吗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对于塔主的狂妄发言,使者笑了笑,说:“战场上见真章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真是有风度的年轻人呀,可惜。”林望着离去的背影,轻摇了头。身形也逐渐消失。

    回到主阵的使者,传达了魔法塔主人的意思。已知这一战不可避免,诺伊曼侯爵不改其雍容的姿态,只是举起前臂,轻向前挥。

    进攻的号角声悠悠长长,传遍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胸腔中。

    对贵族而言,这是场掠夺战争,目标就是塔主所累积的财富,也是侯爵允诺分送给所有人的贿赂。所以他们派出可以牺牲的手下在最前列,成为进攻魔法塔的第一线,或是推出能够被牺牲的小贵族打头阵。他们只需要等待,然后分享胜利的果实。

    对士兵而言,两年多前的灭村事件又被提起。塔主无恶不作的卑劣性格,是近期在军队中最常被提起的事项。

    他们相信,活在这块领地上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却全然无视,被他们捉来绑住,跪在队列前方的小镇居民。假如真的那么痛苦,又何来这群被他们当作防御战略魔法的盾牌之人。

    进攻开始了。




第六十七章 禁咒
    与此同时,号角声也传到远处,正在突进的米拉萨利安等复兴军的耳里。闻听号角响起,他们的攻势为之一顿,还以为是陷入一处埋伏。但仔细一品味,那声响却是在更远处传来,那定是有另外一处战场开启。

    同样的号角声,追兵们也有人感到迟疑,但更多人却是毫不犹豫地咬上因为突发状况,而错失行动机会的复兴军一行。

    以白雾之名,身穿神赐盔甲的米拉萨利安,无情地用链枷砸烂每一个挡在她身前的人。强者如她,虽然有高明的技巧,强健的耐力与体力,在杀人的效率上却不比专心念咒放大招的魔法师们。

    她能轻易切开敌人的阵线,能打退来犯的强者,却抹消不了敌人的士气。特别是她无心于眼前的战场,且敌我的强弱态势依旧明显。没能直面白雾威能的士兵们,仍旧存着胜券在握的心思而士气高昂。

    但对米拉萨利安而言,她心中的警钟响起,一个无法言喻的直觉,彷佛是神秘之主在耳畔催促她。快点,快点,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快点阻止这一切。

    魔法塔旁的战场,士兵队列在贵族的指挥下,越过五花大绑,跪着的人质。他们的作用只是用来阻止塔主施放战略魔法,存在即可;真要短兵相接跟入侵塔中时,这些普通人反而会成为进攻方的阻碍。所以任由他们在战场上自生自灭,而非驱使他们站在战线的最前列,算是这群自以为文明人的慈悲。

    第一层包围圈的队列同时展开行动。南面大门方向的士兵,自然是入侵的第一先锋。东面的人则是搬着长梯,准备从二楼与三楼的缺口处打进去。其他方向的士兵则是将破坏大槌斜端胸前,领导队列的贵族骑士更是拿出破坏魔法的卷轴,准备破墙而入。

    也许魔法千变万化,但攻塔的策略却只有寥寥数种,无一不是正面硬刚拼实力与牺牲的。所有人都清楚,但没有人畏惧,贵族们承诺的褒奖与抚恤,足够他们付出性命。假如真正让他们立下大功劳,那可是一跃翻身,享受被人尊称为爵士的机会。

    骑乘在马匹上,立于主阵中央的诺伊曼侯爵,看着沉默的魔法塔。如此大规模的战争,他也是第一次经历。以往不过是贵族间领的的冲突,几百上千人的站成队列,互相嘶吼,冲杀一阵后事情就有结果了。

    胜利的要素除了人数的多寡外,还有战前的激励,战场上的叫阵。就是要让麾下的士兵相信,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对面就是一群该死的家伙。按照这样子的套路来,胜利便唾手可得。

    但进攻魔法塔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只能依循前人所给的战例,然后因地制宜做一些变化后,就看麾下士兵的表现了。让他有些不习惯的是,魔法塔和有人防守的堡垒或敌军队列不同,塔是沉默的,看不出士气变化。

    如此在寂静中吞噬部属的生命,对于他们这些指挥的贵族来说并非毫无压力。但塔中所藏的财宝,却又使人垂涎。只能用胜利之后的美好光景,来催眠自己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突然魔法塔的第三层亮起了青色光芒的纹路,密密麻麻。奥术之眼不断朝着不同的方向抽动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变动之迅速彷佛在预告着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众人至今仍不相信,塔主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使用战略魔法。要是误伤了普通人,他就得面临更为强烈的报复,来自整个迷地世界的。

    在第三次告诉自己不可能,诺伊曼侯爵注意到奥术之眼已归平静,不再乱动。同时眼前有道光芒一闪即逝,然后胸口感到灼热。

    怎么一回事

    低下头,前后贯穿了这套闪亮豪华的盔甲,胸口处开了一个大洞,鲜血不断冒出。甚至腥味从喉头反涌出来,侯爵想要维持一贯的优雅,却也禁不住嘴角流出的鲜红。

    他终究还是使用魔法了。

    在跌落马匹前,侯爵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而印入眼帘的最后画面,却是无数光弹从塔顶,朝着四面八方射出的景象。

    大贤者之塔特别改良版,战略级光弹攻击阵第三阶段。林在确定包围在外的军队不打算撤退之后,就开启了魔法攻击。奥术之眼的强大侦测能力,让原有的攻击锁定模式更加犀利。所有光弹都是朝着敌人能量最充足的地方攻去,以人类而言,那就是心脏。

    每分钟三百到四百五十发的攻击频率,有东南西北四道魔法阵同时展开攻击,也就是说每分钟攻击频率破千。低于在地球时期,服义务役时摸过的五零机枪,四挺同时发射的速度。倒也不是做不到更快,只是因为林觉得没必要。而用最基本的攻速,好像又无法应付如此多数量的敌人。所以只能凭感觉来设定参数。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争,对林来说却只是另外一场实验或说游戏。坐在封闭的房间内,看着数字的变化,一如过去玩着策略型的电玩游戏,死了多少人,扣了多少血,都只是游戏数字而已。

    而针对塔外的监控画面,只是几个固定位置、固定角度的远镜头而已。对于看惯了好莱坞大片的前宅男,反而觉得画面所呈现的景象有点假。却不曾想过,身处在其中的人那犹如置身地狱的滋味。

    从第一发光弹,诺伊曼侯爵倒地开始,还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当漫天光弹飞起,朝四面八方散准地击中每个人的胸膛,开出血流泊泊的大洞后,才有人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当失去力气的死者,翻着白眼,倒落尘埃的仆地声传进同伴的耳中,眼前是那怵目惊心的胸口血洞,恐慌才真正蔓延开来。

    没有人能够身在地狱之中,还保有勇气。所有人,不论他是平民阶层的士兵,或是贵族骑士,他们都抛下了武器、盾牌,有些动作快的还解开了身上的盔甲,转身逃跑。

    队列什么的早已不重要,在禁咒之中,军队的任何一种战阵都无法带来生存的希望。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在死亡面前,也与平民无异。高贵的血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礼遇,所有人的价值,就只是一发光弹。

    崩溃的军队如退潮一般,四散逃窜入森林当中。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更多人死在逃离的路上。从背后袭来的光弹依旧准确,穿过背甲、脊椎、心脏,再破开胸膛而出。

    但他们别无他法,只能死命地逃。如同那个在迷地世界的常识,面临禁咒的唯一应对方式是什么就只有逃而已。逃离攻击范围,逃离禁咒覆盖的区域,就能活下来了。

    有些人躲在树后,背靠着参天古木,天真地以为只要躲在视线死角,就能躲避来自塔的魔法光球。但炸开的胸膛,说明现实是残酷的。

    有些人则是拖住身旁的战友,以为只要领先旁人一步,死的人就会是他,而不是自己。结局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差距也不过是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同样倒进自己所制造的血泊当中。

    无数自私,或是无私的戏码,在死神面前上演,然后无一例外地投入冥界的怀抱。

    当拼死命往回赶路的米拉萨利安,看到第一个惊慌逃跑的士兵时,她就明白,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对于魔法塔的主人而言,面对来犯的军队,使不使用战略级魔法从来就不是一个选项。任何小手段,都只是争取一些进攻的时间而已。当塔主的危机感盖过良知,就是无数的生命消逝的开端。

    大批逃跑的士兵越过身侧,他们全然不顾阻挡,或是活捉王室复兴军的任务;他们甚至不敢停下脚步,警告迎面而来的这群人。魔法的光弹无情地轰击,每一发,必将带走一条生命。

    眼看逃亡的士兵不断倒下,米拉萨利安意识到自己陷入禁咒的攻击范围中了。如她一般的至强者,想在禁咒中保存性命并非难事,也许代价会大了点。但这一年多来,忠诚地追随王室,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老臣们,却难以保下。甚至自己两个神殿武士部属也有点悬。

    她喝令所有人:“停下,圆阵,举盾!”

    命令很快被贯彻,或者说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来自效忠之人的指示,便被无条件执行,没有任何犹豫。

    反而是紧咬在身后的那群追兵,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士兵站在原地,茫然失措,看着聚集在同一面旗帜之下的战友,呼救、逃命,然后死亡。

    光弹攻击阵并没有因为这群偏军负责阻挡复兴军,没到魔法塔旁亮相,就饶过他们。当第一发光弹贯穿了其中一名士兵,恐慌在瞬间爆发开来。他们理解了逃跑的人理由为何,也来不及怨为何无人提醒,逃亡已成了指挥者难以遏止的灾难。

    肩靠着战友,长公主殿下被那群多事的老臣们,用盾牌保护起来。她强硬地推开旁人,挤到盾阵的最外缘,释放的斗气在身前凝聚成一面桃红色的气罩,尽可能保护他人。而同时,入目的是无数光弹灵活地穿梭林间,在打向盾牌组成的圆形乌龟阵之前,绕了过去。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只把这个景象视为禁咒本身的模式。这种大规模的攻击魔法有前奏、有、有尾声,不会是一成不变的。那么会死在哪一段,也只有掌管命运的那一位陛下,才有可能知道。

    突然一波密密麻麻的光弹充斥视野。这位战过恶魔大君,屠过恶龙,参与过神秘之主对其他神灵所发动的神国之战,获得了无数赐福的女战士,也发觉到那些值得怀念的回忆,一一在眼前浮现。

    掠过身侧,然后复归平静。

    ───

    感谢书友监察卫星、梧龙渊、aassww的打赏



第六十八章 战场
    面临死亡威胁的折磨,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无法体会那种提心吊胆的痛苦。战场上的死寂不光是死者再也无法交谈,活着的人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

    当不再有光弹满天乱窜,没人奔跑,没人逃亡,没人歇斯底里地大喊救命,没人声泪俱下地求饶,事情似乎告一段落。

    禁咒,结束了。

    举着盾牌防守的复兴军一行,透过些许的细缝看向外头;站在最外围的长公主殿下,没有做任何防护动作,就只是静立着。他们战战兢兢地放下盾牌,无神地望向四周。林间难以尽数的倒卧尸体,说明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场屠杀,是多么地残酷无情。

    “他们还活着。”

    一声轻呼打破了寂静。所有人看向发声者所指的方向,那是原先紧咬在后的追兵。大多数人一样是倒卧在血泊中,但叛变过去的迈埃尔柯勒等几个人,却是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与落幕。

    这声轻呼,同样惊醒了他们。以迈埃尔柯勒为首的人们,连滚带爬,想要逃离这一切。复兴军中才有人想起要追,追上这群忘恩负义的伙子,让他们为自己的叛变付出代价。但米拉萨利安却是出声制止,说:“不用追了。”

    “殿下,那几个叛徒欺骗我们,还将我们带进埋伏之中。不惩罚他们,怎么对得起牺牲的同志。”一名情绪激动,同伴也在撤退战中遭到杀害的复兴军成员,愤恨地说。

    “他们已经不重要了。这笔帐,迟早会算。”说完,米拉萨利安拔腿就走,打算回到大贤者之塔旁边。那里才是事情的源头,她必须要亲眼去看。

    有些忠心的老臣想要阻止所效忠之人的行动,但不管他们是以身体阻挡,还是想尝试捉住长公主殿下,全都被巧妙的身法所躲过。最终,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位殿下的强悍,远非他们的程度所能理解。

    两名在旁人眼中,只是普通侍女的神殿武士,却是毫不犹豫地跟上。她们不是初出茅庐的姑娘,她们也曾血战过,也曾面临到致命的危险,但没有一样是如今日这般,那种无可抵抗加上任人宰割的憋屈。

    当他们穿出树林,刺眼的阳光一时间使林荫中行进的众人睁不开眼。当双眼逐渐习惯,视线恢复了之后,看到的是今生将难以忘怀的画面。大贤者之塔外的空地铺满了尸体,流淌的鲜血聚成一洼洼的血水坑。而那座塔,毫发无伤,一如其千年以来的姿态屹立着。

    没有悲壮的英雄,没有力挽狂澜的强者,没有为主牺牲的忠义之人,甚至……没有敌人。所有听从诺伊曼侯爵而来的士兵与贵族们,永远的沉寂在这块土地,在一丝战果都没有得到的情况下。他们来到,然后他们死去。

    即使是自认为见惯生死残酷的战场老兵们,面对此情此景,也是不由得在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如此毫无价值的死亡,该怪谁

    茫然无神的众人,注意到效忠之人仰着头,直勾勾地看向一个地方。众人顺着视线看去,那是魔法塔第三层的缺口处,塔主和她的学徒正站在边缘。

    两个瘦的少女紧抓着她们老师的衣服下襬,将脸埋进袍子中,不忍直视。但作为一切的元凶,似乎是在俯视着战场,欣赏自己的成绩,如此的傲慢、狂妄。

    但在米拉萨利安的眼中,却不是那样的景象。她看见了塔主同样有着困惑,甚至是懊悔的神情。蹙起的双眉,紧咬的下唇,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感到自豪。是怜悯吗还是心底仍旧保存着一丝人性的慈悲

    ‘白雾武士长,我无法忍受那个人居然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要去问问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犯下如此的罪行。’‘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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