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农民混乡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周
小鹤满嘴是西瓜,含糊道:“打鱼的人还缺鱼吃!我现在看着鱼,连筷子都不粘一下。”
“那倒也是,像你这样成天打鱼,卖不了的,换着花样天天吃,也有吃腻的时候。那今天你这条草鱼怎么办”
小鹤苦着脸道:“还不是自己吃,一下哪里能够找到买主。抓着是挺高兴的,回去之后只能发愁,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坐在绿荫下休息了十来分钟,赵文武对电机捕鱼有几分好奇,道:“走,我看你打鱼去。”
“嗯,好。”
小鹤精瘦的身子背着电鱼机,手持两根足有两米的竹竿,在水草丛生、荒芜的水田里,一点一点地,仿佛在测量土地似得。
跟着看了一段时间,发现这电鱼也并非简单的活,尤其是草丛中的泥鳅,电压过小,泥鳅受惊一头扎进泥里,它来个就是打死也不出;电压太大,泥鳅一下子晕了,没有动静难以发现。
电着了,捞又
第十一章 天定(上)
赵文武赶忙把玉佩收了起来,可是被玉佩吸引而来的泥鳅,虽然游一游,却聚而不散,密密麻麻的—
小鹤近了,还有几十米。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正在紧要时光,不请自来。
而水中泥鳅更是不知好歹!
忽然一怔,几有汗流浃背的感觉。赵文武慌称翻泥抓鱼,可是周围不见一片翻起的泥淖。
小鹤放下背上鱼机,喘着粗气,嗓子沙哑问道:“有鱼没有”
赵文武愣了一愣,只能含糊道:“有。”
“靠,我日了狗了,你抓这么多,一条条都是大泥鳅。我拼死拼命电鱼,也不过才两斤多泥鳅,你直接给我来个一篓子!”小鹤不用赵文武吩咐,抓起鱼篓看了,惊得胡言乱语,嘴里直骂娘。
小鹤开始心里还嗤笑表弟赵文武拿着一鱼篓,像模像样抓泥鳅,这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么,还真想着早几日捡到一只鳖那样。
真想到外婆煮蛋吃,天天会有的,如今看他一篓子泥鳅,少说也有十斤,那就是几百块钱。
自己累死累活,还是用电机打的,也不过三两斤,怎么让小鹤心理平衡。
赵文武佝偻着身子,正假装翻泥,一股子烂泥腥味扑鼻而来,熏得好生难受。
不过听到表兄气急败坏的话,心里却差点笑过去了。
想想也是,人能站脚的水域,哪一天没有几人去捕鱼,就像是排雷一般,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泥鳅如此昂贵,而且有价无市,谁不想娱乐之余还能补贴家用。
过去插田脚底拱的泥鳅,如今是像是舅舅一般,打着灯笼也难找。
“我操,水里真的好多泥鳅。”围着沼泽转了转,眼尖的小鹤自然发现了,背起电机不顾疲惫,嘀嘀声中又开始捕鱼。
哎,这些小泥鳅就是没有眼力,赵文武在水中搅动半天,还徘徊不去,这回是自寻死路了吧。
赵文武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少年还是耐不住性子,冲表兄小鹤道:“天要黑了,我就先回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鹤头也不转,才道:“你先走,我再打打。”表兄嫉妒心强,从小到大,无论是玩耍还是打牌,从来就没有让过他。这回看见他徒手抓的鱼比其电机捕的还要多,无颜见江东父老,自然不愿一道回去。
赵文武心里有如明镜一般,仅仅笑笑而已。
正是夕阳西下,刚要进镇,坡上一户人家,门前石榴树下,几个妇女正在拉家常。
另一侧则是三个中年男穿着汗衫在下象棋。其中一人正是炒菜的何师傅。
“小伙子,等一等,让我看看你抓到什么鱼的。”一个年过六旬的妇女,裤腿挽到大腿,踢踏踢踏,拖着凉鞋跑了过来。
赵文武把鱼篓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放在地上,胸腹那块衣裳湿了一大片,粘在身上黏黏糊糊的,有些难受,不由拉了拉,抖了几抖。
取开盖子,泥鳅上面有一层泡沫,正是“相濡以沫”一词的来源。,急需泡一下水了,以解其呼吸困难。
“怕不有10几斤,小伙子好本事,别人用电机一天都打不了这么多,你光是用手就抓了10几斤。”老太太抓着鱼篓,抖了几抖“哦,全部都是泥鳅鳝鱼,个头挺大的,卖几条让我吃吃的。”
“可以,三十一斤。”
老太太高声道:“三十别人都是二十。”
“老人家,那也看看是什么鱼啊,我这鱼篓装着俱都是肚大腰圆,胡子一大把的积年老泥鳅。”
老太太眼睛一瞪道:“那还是泥鳅啊,也不是鱼鳖。”
跟她据理力争个半天也没有讲好价钱。
其他的几个老妇女也加入了她的行列,七嘴八舌极力劝导赵文武把泥鳅二十一斤卖给她。
这并非多十块少十块的问题,辛辛苦苦抓到的泥鳅,挑肥拣瘦的,剩下这些都是拇指一般个头大的。
如是和别人一样的价位,心里不痛快不是。任凭几人苦口婆心,赵文武无动于衷,一直没松口。
见围着那么多人,对面三个下象棋的人,好奇地走过来看热闹。
其中一个瞎了左眼,空空洞洞的,右眼一侧往鱼篓里窥看。
“都是泥鳅和黄鳝,还是积年老鱼,怎么卖”
老太太道:“别人都卖二十,他要三十,一点都不懂行情,就知道死要钱。”
何师傅笑着附和道:“哦,是有点贵。”
一妇女人牙尖嘴利,道:“死了张屠夫,就吃刮毛猪了,卖鱼的你怕没有,看后面又来了个打鱼的。”
赵文武向后看去,真巧了,背着电机的那不是姨表兄小鹤还能是谁
大概见到了他,便绕道而行,从另一条小道离开。
老太太
第十二章 天定(中)
老太太唉声叹气道:“那么贵还有人抢着买,我一转身鱼就卖光了,哎,早知道要你的了。不就是三十一斤吗,少打两把牌,不就有了吗。今天喉咙痒,就得吃泥鳅不可,后面那人的个头小了点,还要二十五一斤,将就算了。”匆匆又跑了回去,和小鹤去讨价还价。
赵文武乐了,呵,这老太太。
大量收购泥鳅的才是二十一斤,若是零卖,怎么会少于二十一斤。
野生泥鳅本就稀缺,想吃还不一定有卖的,还要斤斤计较个半天,错个那个村哪里还有那家店。
除了刮风下雨之外,赵文武每日都要抓十几二十斤的泥鳅黄鳝。
可是小鹤电机打鱼最多不过三四斤,即便与赵文武一道同去也是如此。
有了三四次之后,外人均是诧异说怎么电鱼的技术不精,或许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至此以后只要看见赵文武,小鹤羞与为伍远远地避开。
一人抓鱼,有如高山奏高山流水,却无知音山下走。
但赵文武自得其乐,这一日,又去单家住屋的沼泽地捕鱼,抓的有滋有味之际。
“ 喂,那个人,你在搞什么鬼”
远远听到有人呼喊,赵文武抬头一望,只见单家村方向一个老妇人双手叉腰,冲他大喊大叫,便道:“哦,我在抓泥鳅。”
老妇人大骂道:“抓你个砍脑壳,眼睛瞎了吗,没看见边上有口鱼塘。”
赵文武心中不快,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十二个放心,我不到你鱼塘里去摸鱼的。”
老妇人道:“哪个晓得你摸不摸,再不走,我放狗咬你。”
赵文武恼怒,沼泽池塘隔着几亩田呢,便不让呆了,太过霸道了些,不理疯婆子大叫,自顾自地抓鱼。
老妇人是名震乡里的泼妇,睚眦必报的性格,在村中几乎和所有的村民都吵了架,没有哪个敢招惹半分的,即便三岁小孩见了她都远远躲开。
村里人给她取了个外号鬼见愁。
鬼见愁在村中人见人嫌,十分不得人心,迫不得已才搬到这边,一家独住。
往常只要她吼一嗓子,所有打鱼的人便乖乖地走开,今天这个小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忤逆她,她心气愈发不平,骂道:“你这个枪打的,路死路埋的,不走是吧。”
朝家门口方向“唠唠”几声,一条大黑狗便窜了出来,冲她直摇尾巴。
鬼见愁带着黑狗,便朝赵文武的方向走去,离他还有几十米远,唆使恶狗扑了上去。
赵文武以为鬼见愁只是唬唬而已,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埋头用手捧着泥鳅。
这沼泽多年人迹罕至,丰美的水草化作淤泥,土壤肥沃自不待言,泥鳅条条肥胖,鳝鱼条条粗壮,瘦骨伶仃的少见。
正高兴的得起劲,突然听到狗咆哮声,抬头一看,一条黑壮的狗,有如离弦的箭,正向他扑了过来。
赵文武吓得抄起水中的玉佩,鱼篓都顾不得拿,直往荒芜的水田中央跑,稀烂的泥巴深厚,抽足太难,几次差点摔倒。
恶狗不敢进水,一时奈何不了他。
随后赶来的鬼见愁瞥见鱼篓,见里面半篓子泥鳅,条条肥硕,不由的见猎心喜,捡了起来拿在手中。
赵文武目睹这种情形,怒火中烧,愤恨填膺。
恶狗张牙舞爪,蠢蠢欲动,这老妇人不过是人仗狗势。
呆在泥水中进退不能,如同画地为牢,自己被囚禁其中,赵文武苦笑不已,握着手中玉佩,亏得没有丢失,不然损失那就大了。
恶狗或许叫的累了,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张着尖牙利齿的大口,伸出长长的舌头,守住了赵文武的退路。
鬼见愁提着鱼篓,骂道:“你这生梅毒长痔疮,有娘生没父教养的,让你走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今天不被狗咬,明天被蛇咬…”
赵文武虽然也是个农村人,大大小小也打过几次架,吵架那就是数不胜数,可谓是久经沙场。
但是骂的出口的也不过聊聊几句,“你妈了个逼的”,“操你大爷的”等有限的几个词,哪像鬼见愁从日头西斜,到太阳下山,毫不停顿,层出不穷,没有一句重复的骂人。
从祖宗十八代,到后面十八代,骂的又毒辣至极,让人瞠目结舌。
赵文武哪里是对手,与她对骂了几句,便口干舌燥,搜肠刮肚再也找不出一句骂人的话。
本想着骂人于人毫发无损,装作听而不闻。可是被一条恶狗生生地堵在淤泥之中。
狗才是这恶果的根源。
手无寸铁,只有一块玉佩,如何应敌
赵文武绞尽脑汁,也没有一丝好办法。
水田之中,阳光一天的照射,是温温的水,双脚泡在其中,让人昏昏欲睡。
正浑浑噩噩之时,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赵文武心中一动,三步并着两步,趟着淤泥从水中向着鱼塘靠近,蹲坐着的恶狗,一跃而起狂叫着,随之而动。
几十米远,却让赵文武步履艰辛,满身满脸都是泥水。
离池塘只有几米远,把玉佩藏在手心,背光一照,绿光跃入池塘。
过了片刻,赵文武才置身于岸上。
恶狗陡然见人上岸,凶神恶煞地扑了上去。
正危难之际,忽然,水面激起道道浪花,池塘中之鱼有如火箭弹一般,不断发射,铺天盖地的轰击岸上。
高高跃起的大黑狗被一条草鱼,击了个正着,打了一个跟头,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鱼,结结实实把它埋葬了,顷刻之间,成了一个小山丘,只差一块石碑,上书墓志铭了。
 
第十三章 天定(下)
这一日,又是逢三六九集日。
快到中午时分,远处不知何故起了争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围的人踮起脚尖,伸长这脖子。
本着看热闹的心情,赵文武也走了过去,挤入人群。
原来是鬼见愁与一个买主争吵。
鬼见愁卖的是苦菜,这种苦菜长在山涧水沟边,阴凉之地的蔬菜,吃着微微有些苦涩,在灾荒年月,用水一煮便可以充饥的野菜,如今上了餐桌,成为了一道佳肴。
这个买主,便是当日要赵文武把泥鳅炒了尝一尝,再决定是否买。
赵文武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蛋的那个男人,如今故技重施,想让鬼见愁也炒一盘,让其尝一尝。
鬼见愁不乐意,正唾沫横飞,数落道 :“…别人傻,我不傻,我还不知道你这人,穿着人模狗样,做的却不是人做的事,装着买东西,实际上处骗吃骗喝。”
“你讲讲,这镇上还有哪一家的东西你没吃,吃了也就算了,就当做喂狗了,但是狗还会摇两下尾巴,你呢,吃了还嫌腥臭…”
鸡蛋被羞的面红耳赤,道:“你—你这妇人,不炒就不炒,怎么出口伤人。”
见鸡蛋败下阵来,鬼见愁更是意气风发,道:“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担不起了是吧,那也自作自受,死了也活该。”
围观的人也是叽叽喳喳,有的说吃了他的西瓜,有的说嗑了他的红瓜子,有的说吃了他家的鹅蛋…
赵文武吓了一跳,这人真是一个吃货,怎么什么都吃。
心神一动,忽然记起初中一校友,每当遇到赶集日子,不吃午饭饿着肚皮,挨家挨户问水果可不可以尝一尝,混个肚大腰圆才回来上课,直到一个瓜农找上学校,事情这才败露。
莫非正如鬼见愁所言,此人真是个招摇撞骗,骗吃骗喝的
看他衣冠楚楚,提着一个真皮包,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浑身上下毫无埋汰之相,一眼看上去像是一个社会精英,事业有成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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