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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行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羽之城

    没有比这更省事、更荒唐可笑的理由了。

    蔡三毛死后,他父亲一口咬定这是杀人灭口,没有把蔡三毛入葬,而是把棺木抬到凶手蔡波家里,停在院子中央。凶手逍遥法外,双方的房头对峙,谁也不服输,闹得沸沸扬扬。塘头村大房和三房的矛盾和积怨由来已久,因为宅基地问题,两房三年来就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械斗共十三次。眼看一场**就要发生,着急上火的村支书居然就去找了禁毒大队,要求禁毒大队帮忙解决这宗停尸案!

    当时那村支书找上门用的词不是“请求协助”,而是“要求解决”。

    按说,抛开所有事情,就他这个态度,蔡永强那根硬骨头都不可能理他,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村支书的“要求”下,蔡永强还真就去了……不仅人去了,还自己掏钱买了几条烟,天天召集各个房头的老大去祠堂开会协商,最后这荒唐的会开了一个多月,涉案的房头终于答应各自妥协,蔡三毛才得以下葬,更可笑的是,丧葬费居然还是东山市公安局和田溪镇出的……

    后来蔡波落网,按他的供述,是为了给三房一点颜色,身在大房的他就想办法栽赃了三房房头的儿子蔡三毛说他制毒,后来蔡波受审,罪名是过失杀人,判刑三年缓刑两年。

    从那个时候开始,李飞就隐约地觉得蔡永强、周恺和陈自立就是蔡三毛的保护伞,心里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可根据蔡永强的讲述,这个蔡三毛,是他在塘头村秘密发展的线人。

    蔡永强说,当时他们的确怀疑塘头村有团伙在进行秘密制毒,但因为一直找不出证据,所以就




第38章 援手…
    街道上车水马龙,路人行色匆匆,一身破烂衣裳的林水伯推着那辆嘎吱作响、随时要散的车走到垃圾桶旁,手探进去翻了翻,拿出一个矿泉水瓶,拧开盖子把水倒在路边绿化带里,旁边路过的人不约而同地离他一米远。

    黑色的奔驰在水伯的面前停下,林水伯佝偻着身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窗缓缓降下来,林水伯看见里面的人,原本随便别人怎么看他也不在乎的脸上,倏地浮起狼狈的尴尬和难堪。他局促地笑了笑,声音很低,透着一点讨好的意思,“支书……”

    林耀东一脸可惜地看他,“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林水伯更是尴尬,将手放在衣服上抹了几下,讪讪地搓了搓手,“挺好的,挺好的……”

    林耀东叹息,“水伯,把你赶出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儿子女儿都曾经是你的学生,我不想那么做的,可村有村规……”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犯规在先,我不怪你。”

    林耀东看着他破车上的东西,怜悯而唏嘘,“别再碰那东西了,那东西让你儿子仔仔丢了命。你再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你曾经是龙坪的模范班主任,优秀教师,也是有身份有荣誉的人。”

    林水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被赶出村是他自作自受,但出了村也没改了吸毒的毛病,他现在过得如此落魄,也怨不得谁,“我给塔寨丢人现眼了,支书,要是没别的事,我……”林水伯推了推他的破车,“我就先走了。”

    “等等!”林耀东开口,向车内招了招手,很快林小力从车里下来,他还是干瘦的样子,衣着却很整洁体面,人也精神了,林小力递上了一沓钱,林耀东示意让他把钱塞到林水伯手上,林水伯看着这数量不少的人民币,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告诉你,可不能再去买毒了。”说完,车窗摇了上去绝尘而去,从车内隐约飘来一句林小力的吐槽,“那种人为什么要给他钱他一定拿去买‘黄大仙’……”

    林水伯一叠声地道谢,直到车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才连忙直起腰,将钱塞进了自己的破衣裳里面,推着破车匆匆朝着街对面去了。

    破车在小巷子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林水伯推得急,破车近乎要散架一般发出呐喊,到了某一个角落,林水伯瞧了瞧四下没人,赶紧将怀中捂着的一沓钱拿了出来,满是污秽的手指迫不及待地开始数了起来,一张一张接着一张,林水伯的眼睛开始放光——这叠钱有三千块左右。

    他又数了一遍,接着点了几张,又将剩下的钱放在嘴边闻了闻,然后卷成一卷塞到手推车的手把管子里。林水伯再次环顾四周,见没人经过这才放心,推着破车离开小巷,朝着街面而去。

    林小力说得没错,有钱了,他就要去买“黄大仙”。

    有些东西,一辈子也碰不得,一旦碰了,就要用一辈子给它埋单。

    “黄大仙”一直是从一个小毒贩那里买,林水伯也不知道小毒贩到底叫什么,反正一直跟着这条道上的人一起喊他“伍仔”,伍仔年龄不大,撑死也就十六七而已,脾气挺横,但价格还算“公道”。

    林水伯在伍仔经常出没的地方没有找到他,倒是在最后一个巷子口看到了跟伍仔的老大麻子带着几个小弟模样的小年轻儿自小巷里跑了出来,林水伯上前一步,“哎,麻子……”他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伍仔在哪儿,却没想麻子狠瞪了他一眼,根本不想废话一般,带着几个年轻人挤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林水伯呆呆地看着开走的车,又往巷子里面看了看,小巷子里面空无一人,林水伯推着破车嘎吱地走了进去,只见不远处的几个垃圾桶那里似乎有个人影躺在那,还时不时地听到微弱的呻吟。

    林水伯四下张望,见没有任何人经过,他快步跑了过去,却见伍仔正躺在那,双手抱着肚子,腰腹手臂全是血。

    “伍仔!”林水伯见到他这副模样,当下过去,要扶他起来,一眼看过去却又被吓住了,猛然站起身子,推着车就要跑,躺在地上的伍仔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我……水伯……救救我……”

    哪怕落魄到这种地步,林水伯骨子里的根还在,他不能看着一条人命在他眼前就这么白白没了,想了想,他还是叹了口气,吃力地弯腰将地上浑身是血的小年轻儿艰难地背了起来,带着他一路颠簸踉跄地朝着最近的小诊所跑了过去——

    诊所里就那么一个医生带俩护士,闻声都跑了出来。医生打眼儿看见伍仔那个面黄肌瘦的样儿也能猜出来这人是怎么回事儿,人让护士推着板车进了简陋的小诊室拉上了帘子,他却跟林水伯伸了手,话没多问,钱要得极为利索,“要治他这伤,得三千块钱。”

    林水伯张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三千,没钱别治。”

    有一瞬间林水伯甚至觉得,自己大概是真没有来外财的命。林耀东刚给的钱,不多不少正好三千,谁能想正好交代在这事情上了……

    从小破车的管子里把钱拿出来,跟着身上的这些,一共正好三千块,他挺不舍得却又义无反顾地全给了医生。医生推门进了处置室,林水伯看着自己这满身满手的血,怔愣地站在急诊大厅里。

    三千块钱花了,他该走了,不想蹚这趟浑水,但是伍仔躺在那里,他又实在放心不下……

    他儿子仔仔要活着,也该是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吧……

    林水伯眼底透出一点痛苦来,挣扎片刻,他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还是留了下来。局促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了看外面暗下的天色,长长地叹口气……

    答应了李维民帮忙找包星的下落,从武警部队被送回家,陈珂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这么几天的工夫,她的生活就完全天翻地覆,什么都变了。确认了老爸老妈跟弟弟都好好地回来了,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没耽误什么时间,傍晚的时候就直接坐车去了中山。

    这个季节的天气,夜晚已经开始闷热了,陈珂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出租车上下来,仰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老旧居民楼,包星的前女友杨柳就住在这里,陈珂深吸一口气,急匆匆地走进楼内,看了看手中的门牌号码,停在了一扇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敲了门。

    杨柳的声音自里面传来,陈珂的心头一紧,继续敲门,门内似乎有人走了过来,但突然又没了动静,陈珂耐心等待,有些怕杨柳不会开门,有些怕她这次来扑了个空……门突然就打开了——

    “陈珂”杨柳微微打开门,有些意外陈珂出现在这里,按照她们的关系,应该不见面的好。

    “好久不见,我、我找包星,他在这里吗”陈珂的视线越过她往里面张望。杨柳冷哼一声,“那你可找错人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一年了。”

    杨柳作势要把门关上,陈珂连忙伸手去拦,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坚持,“能、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杨柳叹口气,只能将门打开让她进来,陈珂连忙进门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都很简单,没有任何男人生活过的痕迹,杨柳没说谎,包星真的没在这里。

    杨柳靠在门边上,“你找包星,怎么不去问他姐”

    “你的住处就是她姐告诉我的。”

    杨柳看着陈珂的眼神还是有些不悦,“你找他做什么啊”

    陈珂抿了抿唇,这件事太过重要,况且李叔叔说过不要将事情告诉任何人,她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对我还不死心,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他在中间乱搅和,还做了一张假的裸照合影,发给我男朋友。我来找他谈谈,别让他再骚扰我男朋友。我都没跟他谈过恋爱!这个人太无赖了!”

    杨柳听到这里,眼神才和缓了很多,“他就是个无赖!我跟他都分手了还三天两头来找我借钱,为了躲他才偷偷搬到这来的。倒了八辈子霉,他身边的人,都被他害惨了。家破人亡。”似乎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似乎她也料到女神一样的陈珂也会受到这样的遭遇,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他一直缠着我,把我的工资卡当提款机。怕我逃走,就不让我去工作,把我反锁在家。有一天我趁他出去找毒品,从窗户逃出去,顺着外面的下水管往下爬。爬到三楼抓不住了,摔下去腿被划了一道二十厘米深的口子——”杨柳面无表情地



第39章 端倪…
    伍仔虽然浑身是血看起来吓人,但都是皮外伤,没碰到要害上,小诊所做不了全麻,给他扎了局麻缝了针,清创包扎,医生从处置室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再补交两千七百块,手术比我想象得要复杂。”推门走出来的医生摘掉口罩说了一句,林水伯愣在那里,两千七他哪儿来那么多钱!“医生,能不能……”

    “剩下的钱我不要也可以,不过我要把他交给警察,你自己看着办。”医生看着林水伯一身脏乱邋遢的衣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丝毫通融的可能。

    林水伯当下开始翻自己破衣服上的口袋,很多钢镚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他连忙弯身捡了起来,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还有一些硬币,林水伯笑得尴尬,“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剩下的我……分期给你。”

    医生皱眉,不过还是将钱接了过来,“分期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别看我现在这么落魄,我从前可是东山中学的老师,还得过省里优秀教师的称号!……”林水伯焦急地开口,黄牙在说话的时候忽隐忽现,看着医生明显怀疑的眼神,林水伯还想试图证明什么,一个护士自病房走了出来,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林老师,真是您啊”

    林水伯的话全都哽在嗓子眼里,多希望刚才说过的话全都咽回去,他育人无数,也曾有着光明的前途,曾经有多自豪,现在就有多讽刺,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配得起一声老师“我其实不是什么老师,刚才……你认错人了……”

    林水伯面带惭愧甚至不敢再抬起头,匆匆走进了病房,伍仔已经醒来,林水伯走上前,抬手扶他,“咱们这就走,你能走得了吧。”

    伍仔冷冷看他,什么都没有说,撑起身体在林水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到不远处小护士的眼神,伍仔冷笑,在林水伯的搀扶下缓缓下床。

    被赵嘉良查到头上的黄达成最近有点儿寝食难安。他的荣昌贸易公司本来就不干净,有心人顺藤摸瓜一查一个准儿,他又不是个太有主见的人,得到消息说赵嘉良最近一直在查有关他跟他公司的消息,这位黄总就彻底坐不住了。

    他早上给他们家老大打了个电话,这会儿赶到中餐厅,却不敢表现得太急躁,在门外重新整了整衣服才推开包间房门进去,对着正坐在里面吃早茶的男人恭敬地喊了一声,“大哥,早。”

    “坐下一起吃。”刘浩宇拍拍身边的位子,气定神闲地将一道菜推了过来,手上的绿色大猫眼闪着淡淡的光,“烟熏凤尾鱼配豆腐和海胆籽,你一定要尝一尝。”

    “谢谢大哥。”黄达成弯着腰谄媚地笑了一声,却始终都没敢拿起筷子吃一口,他局促而紧张地搭了个边儿坐下,直到刘浩宇吃完了,拿纸巾轻轻擦了擦嘴,黄达成略微敢抬起头,出声道:“陆童已经供出了我,赵嘉良找来怎么办”

    刘浩宇将擦嘴的纸巾扔到桌上,拿出一根牙签大咧咧地剔剔牙,瞟了一眼黄达成,“只要澳门和东山两边不出事,你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们的生意,陆童知道多少”他的眉宇间常年带着一点阴翳,笑的时候瘆人,不笑的时候吓人。黄达成在外面有恃无恐张牙舞爪,但在他面前是不敢造次的,他微微弯着腰,声音很恭敬,“不多,他只是个牵线的。”

    刘浩宇剔完牙,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什么话都没说。

    黄达成呼吸却紧到了嗓子眼,他们和赵嘉良虽然干的是一个行当,但终归不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如今赵嘉良明显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咬住不放的恶犬。

    “赵嘉良和蔡启荣接头的时候,已经被公安盯上,蔡启荣跑路时被车撞死,为什么唯独他安然无恙地逃出来了”看着黄达成越发坐不住,刘浩宇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连声音都带着十足的阴郁,但语气却很轻松,“卖白粉的林浩南当年跟他走得最近,江湖上有传闻,说林浩南就是他一手送进去的。”

    黄达成眼睛一瞪,“大哥怀疑他是条子的人那我们为什么不……”他说着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做了个杀之而后快的动作。

    刘浩宇看不上地瞪了他一眼,环抱着手臂靠在了椅背上,“别动不动就开杀戒。咱们现在都是做国际贸易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又没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心中坦荡,有什么好怕的记住,这个年代最好的杀人武器是金融和贸易,而不是刀和枪。”

    赵嘉良是这个城市咬人最狠的一条疯狗,但说白了,狗再厉害,也玩不过人。刘浩宇不在乎一个赵嘉良能翻出多大的浪,但却必须要忌惮赵嘉良背后的势力,“赵嘉良是罗绍鸿的弟子。当年在旺角要不是他一人背着罗绍鸿拼出一条血路逃出来,罗绍鸿不会有今天。以罗绍鸿今天在香港的地位,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动他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的嘛。但只要我们能证明他是条子的线人,那我怎么处理他,他罗绍鸿就管不了了。”

    黄达成恍然大悟,继而跟刘浩宇一起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大哥,我明白了。”

    黄达成虽然没什么主见,但能混到今天,也不是个脓包。没隔两天,他就循着刘浩宇交代的线索,把事情都落实了下去。

    香港有名的重刑犯监狱内,被关押的大毒枭林浩南被告知有人来看望,脚镣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刺耳,走在走廊上习惯了不动声色的他心里却在犯嘀咕,今天不是嘉良来看自己的日子,他林浩南自从被关进来



第40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柳之前因为包星的关系,认识两个经常卖冰给包星的小毒贩。但是跟包星分手这么久了,能不能通过他俩找到包星她也不确定,不过既然答应了陈珂,她还是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地试一试,没想到存着一次也没打过的号码还真就打通了。

    “包星是我男朋友,我有急事找他。包星是在你们那里拿货的,所以我来问问你们。”

    手机那边除了一声“喂”之后就没了声音,陈珂听不到声音有些焦急,杨柳也狐疑地挑挑眉,“喂喂”

    “你叫什么名字”电话那边有了动静,听声音年纪不大,带着强烈的戒备。

    “杨柳,不过你别跟包星提我的名字,他要知道是我就不出来了。”

    “你别挂,等一下……”电话那边说完这句话又没了声音,在一旁的陈珂焦急地耐不住性子,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为什么要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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