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城剑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鸿雪
次日,苏慕樵见他腿上有伤,立马询问,一句不慎摔伤,哪里骗的过,奈何不管苏慕樵怎么问,也问不出半点。苏慕樵立马叫来了原来伺候他的小弟子,片刻就问的一清二楚,想来早已传的满门皆知,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立马将那张姓弟子找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又罚抄了几本佛经这才放走。此事传开,白诺城在渡明渊算是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连续数月,几百号弟子再没人敢叫他鱼师叔……
后来,苏慕樵发现白诺城越发的心不在焉、萎靡不振,知道他心结已种,只得长叹一声,从贴身处拿出一本用丝绸仔细包裹的剑谱,扔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好了,别要死不活的,明日便开始学剑!”
白诺城先是一愣,接着欣喜若狂一把抓住,忙的拆开一看,上书几个古体小字:七十二式纵横剑!
“师傅”白诺城抬头望去,苏慕樵冷哼一声道:“你是我的弟子,莫非老夫还能亏待了你这七十二式纵横剑法乃是我派最上乘武学,历来只有掌门和长老们有权修炼。你个没出息的小子,竟然盯着底下弟子那些基础剑法发呆!你现在可知为师为何让你先学那些劳什子玩意了吗不懂伦常,不知进退,不明善恶的人若是学了这等剑法,一旦为恶便是人神共愤的大恶!”
白诺城听了,顿时一惊,也觉有理,不由得点头道:“师傅教训的是,弟子谨记教诲!”闻言,苏慕樵摆了摆手,长叹一声:“世事最无常,否则又哪来身不由己一说!为师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只盼你日后练剑时也要常持正道佛心!否则,纵使教你天下第一等的剑法,也是害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
苏慕樵见他双眼不离剑谱,心知今日再说怕也听不进了,只得摆手让他退下。白诺城匆匆回到卧房,哪还有困意睡觉,立马捧了剑谱,一字一句读来。直到夜深才抱着剑谱,沉沉睡去……
次日,苏慕樵又传了一套内功心法,一门名叫扶摇登云步的轻功,这才开始一字一句地细致讲解起来。近半年的知乎则也、阿弥陀佛倒是让白诺城这门外汉的悟性增长了不少,剑法、内功、轻功,无论遇到何处不解,只要苏慕樵稍微指点,他便醍醐灌顶,偶尔还能举一反三,这等悟性让苏慕樵也心生宽慰。
白诺城对于剑法的痴迷和执着远远超出了苏慕樵的认知,自从开始练剑习武,白诺城早将什么四书五经、六道轮回扔到九霄云外!慢慢的,甚至开始忘了做饭、忘了睡觉,有时候练到紧要处,可以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待在密室中,哪里还顾得上他;无奈,苏慕樵只得又把原来的小弟子叫了回来打理日常起居。白诺城见状,只得连连告罪,可不到两日索性连自己的窝都搬到了密室……
听说白诺城现在连苏慕樵的起居也不用打理,整日的把自己关在密室,吃住也不离开,众弟子都笑话说小师叔在练更高深的阿弥陀佛,顿时又成为一段笑谈。就连不少长老,偶尔在训练弟子辛苦时,都要提他两句,说他真是渡明渊两百多年来的第一号闲人了!
岁月匆匆,如此不想将近三年过去,前来送饭的小弟子阿吉已经越发看不清白诺城的身影。他的轻功开始莫名的诡异,剑法也越来越快,时而看到整个密室,密密麻麻到处是剑影,但是刹那间又全部消失无终!
“啊!”少年手一缩,端来的碗吓得落了下去,顿时脸色大变,只听叮的一声,剑尖稳稳的将碗挑起,“怎么,阿吉,你不让我吃饭啊”
阿吉看着眼前出现的这熟悉少年,脸一红,立马端起碗来,躬身道:“小师叔哪里话是我刚才吓到了!”
此时的白诺城比两年前成熟了许多,个
第四章:不是对的人 遇上 不是对的人
叶郎雪对昆仑四杰一战,彻底让渡明渊走出了江湖的边缘,站在了风口浪尖。
昆仑和太白剑宗是当今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两者之下,大空寺、流星半月阁、通古剑门和天一剑窟、暗影楼紧随其后,屈居二流。至于渡明渊、青云门等等便只能算是三流门派。尤其江寒客死后,渡明渊更是快要被江湖忘记,它之所以还被人记得,只是因为叶郎雪的横空出世,他让渡明渊开始变得不一样,也让沉寂已久的江湖变得不一样……
所有人都在打听昆仑的一举一动,若古南海派出青华二老难免授人以柄,说是以大欺小;而若是年轻一辈,看那叶郎雪的剑势,只怕就算丁冕出关,胜负亦未可知!
不过数日,一道消息从昆仑向四面八方传播开来,昆仑竟然派出江湖第一美人顾惜颜,不远千里往渡明渊拜会掌门叶郎雪!
美人计!消息传出,几乎所有关注此事的江湖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世人皆知,顾惜颜生的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而且,她在昆仑内的辈分颇为奇怪,第四代的弟子敢称她师姐,但掌门古南海却称她师妹;同时她在昆仑的地位也是极高,不在青华二老之下。古南海派出这等人物,冰释前嫌以及拉拢之意不言自明!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太白剑宗上有剑圣林浪夫,虽说也已年过花甲,但是精神矍铄,剑法更胜当年。其下还有剑神莫承允,却正值壮年;再者宗主林碧照虽罕见其出手,但能身为一宗之主,又能教出莫承允这样的弟子,自然暗藏韬略、深不可测!
反观昆仑派,至昆仑三圣陨落之后,虽然有古南海和青华二老坐镇,但均已年近古稀,所谓英雄迟暮,总有支撑不住的一天。其下这年轻一辈的弟子,经过与叶郎雪这一战,可见都还略显稚嫩,几年之内恐怕还难当重任,更不必说接掌昆仑这等大派。即便有被寄予厚望的丁冕和柳习风,但若没个十来年磨砺,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说到叶郎雪,虽然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一身修为却是同辈罕见,如此少年英才,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又有好事者,将渡明渊的历代掌门查了个遍,发现第七代掌门苑恒南曾经师从于昆仑,只因门内嫌隙这才愤而转投。如今古南海使出美人计,是想两派联姻化为一派,虽然渡明渊从此销声匿迹,但是日后由叶郎雪接掌昆仑以做补偿,着实两全其美、老奸巨猾!这等惊世骇俗的流言,最受喜欢,顿时传的满江湖沸沸扬扬,只不过听者多,信者少,大多不过一笑而过……
风景秀丽的山间,如画的山道上驶来一辆漂亮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位如花儿一样娇美的女子。那女子听了车头上绿衣丫头的汇报,顿时笑的花枝招展、前仰后合,全然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模样:“哈哈……是吗竟然还有这等传闻那我柳琴溪岂不是要代人去相亲了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又突然好似生气的哼了一声,道:“翠儿,回去可得将这些告诉你家小姐,我这趟可是太不容易了!”
那名叫翠儿的小丫头,连忙点同意:“嘿嘿,是是,翠儿回去,一定告诉我家小姐,说柳姑娘可是冒着名节受损的风险,只身前往狼窝的!”
柳琴溪听了,立马拍手叫好:“说得对,不过据说那叶郎雪乃是当年镇南大将军叶相南的独子,不仅剑法超群,还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这等人物,若是被我看上了,你家小姐可别后悔!”
“柳小姐又拿翠儿打趣,谁不知道,您早跟湘王府陈公子定了娃娃亲。”
被少女识破,柳琴溪也不恼,只笑道:“你这丫头懂什么,所谓货比三家,买件衣服还要挑挑呢,何况是过一辈子的丈夫,陈浪顶多算第一家。说起来,这次本来是你家小姐举手之劳的小事,却害我冒这天大危险,连赶了十来天的路,若不寻回个貌比潘安的美男子,岂不是亏大了”
翠儿知她开玩笑,也不跟他分辩,只点头道:“是是是,柳姑娘貌美如花,不管是潘安还是柳下惠,都会被您收入麾下!”
“好你个死丫头,也敢拿我打趣,信不信,遇到下一批毛贼,我就把你卖了!”
“翠儿不敢,把我卖了,我怕把人家吃穿穷了。嘿嘿……柳姑娘,您还是饶过他们吧!”
车外两个贴身护卫听了,只得苦笑摇头。如此,两个女子你来我往的打趣斗嘴,这千百里的远途,倒也不怎么寂寞无聊了……
又过两日,叶郎雪突然将白诺城叫去书房。白诺城匆匆赶来,刚坐下,叶郎雪便轻笑问道:“呵呵,三年闭关,纵横剑练到第几式了”
白诺城见他言谈之间更显随意,想来即便有伤,怕是也好了大半,不觉松了一口气,如实道来:“小弟不才,刚刚练到第四十七式渊飞残虹!”
叶郎雪闻言,面色微变:“毫无根基,三年不到便能练到第四十七式,已数难得,也没亏了你那般辛苦。但即便同一式剑法,不同人试出来也有不同的境界,改日,你我二人切磋一下!”
“正想如此,但是掌门师兄日理万机,又不敢打扰!”
闻言,叶郎雪笑着摆了摆手,道:“也不差那些时间,不过今日找你前来却为另外一件事。你应该听到了江湖上的传言,算算时间大概三两日后顾惜颜应该就会送上拜帖。虽说那些流言大多都是无稽之谈,不值一提,但我渡明渊也确实不需要他昆仑做倚仗。等她来时,你替我相迎,不必格外客套、故意亲近,只需以礼相待即可!若她谈起我与昆仑四杰一战,你只说君子切磋,公平公正,心中并无半点不满就是了。”
白诺城点点头,认真记下,想了想又问道:“若她问起掌门师兄,我就说……”
“闭关!”
果然,刚刚第三日清晨,便有拜帖送上,但名字却不是那传言中的江湖第一美人顾惜颜,而是衡山眉庄柳琴溪。
“柳琴溪是谁”白诺城转头看向阿吉,他没听过的名字,想来不是什么名宿高手。阿吉想了想,道:“回禀师叔,这柳琴溪是眉庄庄主柳方悟的女儿,他唐兄便是快剑柳习风。”
“那她也是昆仑的弟子咯”阿吉却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她唐兄已拜在昆仑,她便要继承眉庄,所以学的乃是家传的八步剑意,并无别的师承!”
白诺城闻言,面色奇怪的看着阿吉,道:“她既不是名宿高手,也非昆仑弟子,你为何如此清楚”阿吉面色微红,道:“师叔只对江湖高手感兴趣,自然不知道。这柳琴溪乃是顾惜颜闺中密友,虽不及她那样倾国倾城的貌美,不过也是个难得的佳人,而且为人性格爽朗,与其他诸多女子不同。故而,江湖中那些酒后杂文都是有的!”
白诺城想了想,也瞬间明白过来。底下弟子们除了辛苦习武,闲暇时间多混迹于酒馆茶楼,这等地方最多的便是江湖上的奇野杂谈、风流韵事,以及那些有名的江湖美人!这些弟子自然也羡慕那些成名的江湖高手,但是若真要比较起来,还是这些流言更贴近生活,故而流传甚广也不奇怪。随即点点头,道:“厅堂备茶,叫人请上山来!”
“是”阿吉得令离去。
山脚下的柳琴溪早已等得不耐烦,负手而立,心中微怒:“这叶郎雪好大的排场!”又过了半柱香时间,这才见一个十四五岁小弟子匆匆下山拜见:“柳姑娘,请随我来!”柳琴溪随即留下两个随身护卫,只带了翠儿跟上。
行至山间,那弟子似乎这才想起什么,忙躬身作揖道:“柳姑娘,我家掌门闭关未出,特嘱咐小师叔接待姑娘,望姑娘莫怪!”
柳琴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马脸色一沉,道:“你家掌门可真会挑时间闭关!”那小弟子不敢反驳,只得赔笑。又过一帘瀑布,他似乎不太放心白诺城的为人,突然将迎面走来的一个杂役拦住问道:“小师叔可在正殿”
“小师叔哦……你说阿弥陀佛鱼师叔啊,是的,刚刚过去!”那弟子行色匆忙,撂下一句就走。身旁的柳琴溪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一皱问道:“你家师叔叫什么”
那小弟子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弟子私下打趣也就罢了,若叫别人听去,那还得了随即正色道:“我家小师叔,姓白,白诺城,是师叔祖苏慕樵长老的关门弟子!”
柳琴溪见状,也猜他有难言之隐,与翠儿对视一眼,打了个眼色。翠儿从小伴读本就聪慧,瞬间会意,上前一步就拉住那小弟子的长袖不停摇晃,语气娇滴滴的说道:“小哥哥,我分明听见方才那人说什么阿弥陀佛鱼师叔的,你就说给我们听嘛,又有什么打紧!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小弟子哪敢乱说,忙摇头道:“姑娘听错了,真没什么新鲜,快随我来吧!鱼师叔……啊,不不,是白师叔该等急了!”
翠儿娇哼一声,甩开他的长袖,威胁道
第五章:怎叫君心知我心,共担相思情
师傅苏慕樵乐地喝了整整一坛子酒,一众弟子再也不敢叫他鱼师叔,却开始拉着白诺城让指点剑法。白诺城过去一看弟子们的基础剑法,却是一招半式都不会,只讲了半天剑意便灰溜溜的逃了。
若真要说指点,倒是叶郎雪开始亲自指点白诺城。高手过招才最有长进,二人没几天就要在明渊楼后的悬崖云海边斗上好几个时辰,直打的剑气纵横、云海翻腾!期间数度停下互相讨论指点,起初自然是叶郎雪说的多,白诺城只得洗耳恭听,但后来他偶尔也能插上两句,倒是让叶郎雪刮目相看!
如此,三月匆匆就过,白诺城早将柳琴溪的话忘到九霄云外。整整一千七百多里,乘坐马车往返就需一月,即便不眠不休,疯狂练功,两月不到又能有多少长进想想那三月之约,只怕不过是她一时气话罢了!
哪知,又过两天,就在今日,就在此时,一道拜帖却如期而至,不早,不晚!
门下弟子汇报,此次柳琴溪并未乘坐马车,乃是单人独骥骑马而来!白诺城闻言,不由得一惊,一个女子单人独骥奔袭一千七百多里苦笑着摇了摇头,脑中约莫有了她此时大概的模样。但当叫人匆忙领上山时,见到她的模样仍旧一惊,还是那身紫色衣衫,一头青丝紧紧束在后面,这模样竟不像个江湖有名的美人,却是个率军杀敌的将军!
“喂!呆子,你看什么呢”柳琴溪见白诺城盯着她愣了半晌也不说话,顿时娇笑着打趣:“呵呵,怎么,被姐姐迷住了”闻言,白诺城不由得一阵苦笑:“柳姑娘,我以为你一时气话,不想你还真的来了!”
柳琴溪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道:“这叫什么话,你们男人说话就一言九鼎,我说话就轻如鸿毛少说废话,看剑!”
剑还是那柄剑,剑法还是那套剑法,轻功步法也不见有什么突飞猛进,只是柳琴溪的左手上多了一件东西,一柄一尺二寸的短剑!长剑攻,短剑守,破绽还是破绽,但是却被紧随而至的短剑隐藏了起来。
看得见破绽,还是一成不变的破绽,白诺城竟然束手无策,他心中的惊讶不比任何时候小,到底因为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还是那一战以后,我以为自己不再是简单的人
两人交手已有三十多招,柳琴溪原本还有些生涩的双手剑越发的纯熟,虽不能说心到剑到,但也变得行云流水般自然,直至慢慢转守为攻。第四十三剑后,白诺城面色陡然一变,竟一手抓住了柳琴溪紧随而至的短剑,猛的甩开,随即快速使出第四十四剑,稳稳停在柳琴溪的眉间!
看着白诺城鲜血淋漓的左手,柳琴溪面色大变,叹道:“没想到,你竟然依样画葫芦,以手为剑;这次,我还是输了!”然而白诺城却摇了摇头,道:“不然,若是你再练三个月,一出手便如同最后几招那般纯熟,我早就输了,怕是等不到想出这样的办法。”
柳琴溪闻言,突然灿灿一笑,道:“说的有理,既如此,还是三月后,还是今时今日,你,还在这里等我,不见,不散!”说罢,又转身离去,一边走又一边摇手喊道:“不用送了,回去疗伤吧!”
然而,白诺城这次却坚持将柳琴溪送到山脚,看她骑了一匹黑色骏马绝尘而去,这才返回明渊楼。只简单包扎,又跟苏慕樵讨论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便再次闭关……
时间,开始变得有趣!
又是今日,又是此时此刻,但该来的马蹄声却久久未响。白诺城在山脚又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直至晌午,不由得有些焦急,或者说担心……又过半个时辰,密林山道间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仿佛正踏在白诺城的心间,看见还是那件紫色衣衫,还是那个人,松了口气,会心一笑!
此时,柳琴溪的模样有些狼狈,衣服褶皱,似乎淋过一场大雨。白诺城眉头微凝,还没发问,她已抢先开口,笑道:“中途大雨,耽搁了行程,等久了吧”
“刚到。”
“骗人!”
剑还是那柄剑,剑法还是那样的剑法,轻功也不见有多大长进,只是手上少了一件东西,还是那柄一尺二寸的短剑。
破绽还是那个破绽,一成不变,但是白诺城却再次束手无策。因为此时此刻,柳琴溪挥砍挑刺的每一剑,都有三道剑气,招招凶险,竟然是罕有剑客能够掌握的一剑多重劲!白诺城终于叹服,比起这个不简单的女人,自己仅仅是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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