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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城剑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鸿雪

    这时,只见莫承允从怀中掏出一物扔了过去,白诺城化去上面的内劲稳稳接住,竟然是一封信,眉头微皱,尽是疑惑,只见上面写道:剑宗白诺城亲启!

    白诺城拆开信封一看,顿时只感觉一道惊雷落下,头晕目眩,信中写道: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九月初三,芦风细谷,伊人湖畔,不见,不然!

    来信之人,留名:群芳妒!

    白诺城双眼盯着“群芳妒”这三个字,腿却已经站不稳,颤颤巍巍走了两步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信已被打湿,白诺城双手颤抖的捧着那封信,自言自语,“随雨,随雨,你原来还活在世间,你还活着,哈哈哈哈……”

    莫承允见白诺城先是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语,最后竟然疯狂大笑起来,心中惊讶万分,正要开口询问,白诺城却突然抬头看着他,面色严肃又急迫说道:“前辈,我要离开太白山,立刻,现在!”

    闻言,莫承允先是一惊,随即看着白诺城认真的说道:“你应该记得,你上山时,我说过的话吧”

    白诺城点头:“铭记于心!”

    莫承允说道:“既然如此,若要下山,便打败我!”话语一落,玉矶湖被夜风荡起的涟漪突然静止了下来,一圈圈铺在湖面,就像是老人的皱纹,风中的落叶被无形的剑气一分二、二分四、最后化为粉尘落在地上……

    白诺城深吸一口气,轻轻挥一剑,将湖水劈成两半,涟漪再次荡起,湖面合二为一;落叶还是落叶,只是落在地上留了全尸。轻轻抱拳,见礼:“请前辈赐教!”

    两人脚下一跺,同时拔剑。“锵锵锵……”,两人击斗着越过湖面,湖水顿时如煮沸了一般,翻腾汹涌。两人边飞边打,落下悬崖,又踩在树尖,精铁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山谷和林中的鸟儿,却无一敢靠近,只是鸣叫着匆匆飞远……

    “轰隆隆”树林一片片倒下,悬崖被劈砍出一道道剑痕,碎石飞溅,烟尘四起。莫承允号称剑神,剑法浑源醇厚,变化无穷,剑势如同滔滔大江,又似高山飞瀑,连绵不绝,气贯长虹。白诺城的剑是杀剑,但杀的是怨,是愤,是恨;剑法诡谲,气势易出难收。两人在山谷里飞扬,剑气纵横,动静越传越远,不多久已经有太白山的巡山弟子发现,待看清是莫承允和白诺城,惊的目瞪口呆,连忙上山禀报!

    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高手的心,往往是想通的。突然,两人剑法几乎同时提速,看似一剑刺出,其实也不知出了多少剑。白诺城脚下一点,突然凭空借力,凌空再度跃起,正是扶摇登云步,猛地落下一剑。莫承允眉头一挑,顷刻间剑影如山,匆匆挡下十三重剑气,已是筋疲力竭,此时只见白诺城如同飞鹰扑兔,化作一道剑光落下,等在再要挡时,剑已在胸口半寸处停住……

    “前辈,承让了!”

    沉默许久,莫承允长叹一声:“身化剑气,果然精妙不凡。我输的心服口服,不过我看你方才那一剑十三重劲后,似乎意犹未尽,仿佛还有半招,为何没有使出”

    白诺城收剑入鞘,摇了摇头道:“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天墓杀剑;而我的剑,只杀该杀的人!”

    莫承允闻言,顿时大惊,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罢了,既然如此,你下山去吧。如今你天墓杀剑已成,这天下能拦得住你的人,已屈指可数,希望日后,你万事留下半分怜悯之心!”

    白诺城点头,抱拳道:“前辈于我有收容庇护之恩,前辈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莫承允点了点头,又沉默片刻,说道:“当年托信让我出手救你的人,是白关!”

    “白关”白诺城大惊失色,惊呼道:“他还活着”

    莫承允点了点头,说道:“他一身武功,是三十几个寒暑辛苦练得,姑红鬼区区一掌,还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是他为疗伤,伤了根本功力大减,再不复当年风采!”

    白诺城沉默许久,道:“我当年被姑红鬼所胁迫,害他性命,不想他竟然以德报怨!”

    莫承允看着白诺城,欲言又止,又沉默片刻只说:“这世间万法,皆逃不过一个缘字,许多事不是道理二字能讲的清的,就如同你差点害死了白关,却换上了他徒儿的名字一般!“

    见白诺城又要说话,莫承允却突然打断:“你也不必问他去处,如果有缘,他自会见你,这是他的原话!”

    见状,白诺城也只得作罢。想起那封信,他再不想迟疑半刻,随即抱拳道:“既如此,日后若是有缘,我自当报答白关前辈大恩,晚辈有十万火急之事,就先告辞了!”

    莫承允点点头,白诺城随即化作一道流光,飞出太白山……

    青州,绛珠峰,芦风细谷!

    一道粉色倩影手撑一支长蒿,沿着芦苇环绕的河道,缓缓漂流向远方,不多时,芦苇看尽,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湖面。月夜,月朗星稀,女子放下竹篙,愣愣的看着映在湖中心的月,喃喃的说:“你把微笑散落在了街角,却把满世界的寒气融进了丝线,编织成了这湛蓝色的月光纱幔。笼着它的灵动的瞳,如同注入了灵魂的露珠。我知道,你在梦中睁开的这双眼,一只用于憎恨,一只用于临刑前的爱。”

    声音凄迷,看她面容,竟然真是传言已经自刎而亡的柳琴溪,接着她喝了半壶酒坐了下来,双脚荡着湖水,似乎要把那月光冲散,又说:“柔情的因,却没种出醉人的果,慈悲是因为爱过;若要不忘,恨,也未尝不可!”

    ……

    自接到书信,白诺城心急如焚,沿途换了四匹马,但是到了一片荒山前却依然皱起了眉头,此时眼前的荒山迷雾正浓,他整整呆了半天也不见散去,不得已只得转道水路。不想竟然遇到了熟人,正是沿江卖唱为生的风雨情楼,秦且歌。

    几多忧愁几多嗔,红帆过后初定神。

    本是悸动复苏日,哪知寒冬附上春。

    秦且歌一曲唱罢,见白诺城突然从窗户跃进楼中,先是一惊,看清面容又会心一笑,说道:“下面妾身为一位久别故人献上一曲:燕难归!”

    说罢,就清唱一曲:“

    旧时亭台,新帘半卷,

    又是两两行人,耳语轻软。

    忆往昔少年,

    醉梦沙场舞断剑,碧空万里摇锦幡。

    只为青史争名去,日暮琴台别红颜。

    又怎知

    凌云志,在双唇间;

    行路难,在两脚下。

    无奈回还,佳人已作他人伴。

    寂寞相望,不是天上人间,只在江左右岸。

    莫问芳心谁许人生如过季,

    误了春归时候,空留相思雨。”

    白诺城不懂音律,但觉声音凄美悠扬,确实好曲。不多时,秦且歌送走一楼的酒客,这才来应付白诺城,开口即问道:“白公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那林笑非林公子呢”

    白诺城摇了摇头,笑道:“师兄已不在江湖,入朝为官,秦姑娘不知道”闻言,秦且歌略微一愣,摇了摇头:“妾身孤守风雨情楼,不知楼外春秋,让白公子见笑了!”

    “不妨事。”白诺城摇了摇头,又拿出一袋银子说道:“不知秦坊主能否帮忙安排一间客房”

    秦且歌将银子推回来,笑道:“这有什么,还是让弯弯来照顾白公子,这几年她倒是经常提起您!”

    说罢,转头就给白诺城安排了一间客房,又让弯弯来照顾茶水。不知怎么,白诺城发现在这风雨情楼中,他睡觉比别处踏实,大开着窗户,任河风穿梭,船身摇摇晃晃,歌声悠悠扬扬……

    次日,风雨情楼穿过了那片迷雾荒山,白诺城见风雨情楼中除了船夫皆是女眷,也无护卫可以保护周全,便将七十二式纵横剑法略做改变,交给了弯弯,算是谢礼,这才离去。

    瀛洲,海港中,一艘更加宽大的飘着林字号战旗的黑色甲舰上,年过花甲的冯闻广看着将桌上的帅印,语气有些激动:“林将军,你何必这般固执如今你已是朝廷大将,位高权重,何必在意那些江湖虚名”

    船台上,林笑非望着广阔无垠的海面,摇了摇头说道:“冯老将军,林某在意的不是江湖虚名,而是我确实胜之不武,心中有愧。如今,我并未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只得辞




第十一章: 初上昆仑
    昆仑千阶石尽头,是偌大的练功场,此时练功场上柳习风正在与丁冕比试,丁冕与昆仑许多弟子不同,他师从于掌门古南海,练的自然也是古南海的路数,一掌一指,掌为两仪碎星掌,指更是昆仑绝学,号称一指天尊的天尊指!指法凌厉霸道,杀气腾腾,速度快绝,是为昆仑几门不传世的顶尖绝学之一!

    “当”的一声,丁冕一指落下,一道气劲快如闪电穿透柳习风的剑气正中他的宝剑,打成一个弓形,登时将他打退几丈才匆匆站稳,大口喘气。丁冕摇了摇头,道:“柳习风,你这样是不行的,既然他能打败号称剑神的莫承允,如今他的剑法恐怕早已登峰造极,你这样根本走不出几招!”

    柳习风一身黑衫,语气冷厉,说道:“我知道,即便我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我说过我会杀他,就一定要他死在我剑下!”

    闻言,丁冕长叹一口气,如果一个人在世间再没了亲人,再没了追求,只为杀死仇人而活,岂不是太可悲了正要劝解,就见一个弟子匆匆上山拜见,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那弟子喘了两口气,道:“有人拜见柳习风,柳师兄!”

    柳习风一愣,问道:“是谁”

    弟子说道:“白诺城!”

    柳习风突然泥塑了一般,片刻后突然杀气腾腾,手中长剑握的猛烈抖动,“你终于来了!”说罢,正要冲下山去,却一把被丁冕拉住,说道:“不用鲁莽,你不是他的对手!”说着,豁然转头向围在身边的弟子吩咐道:“林青,集结弟子组须弥剑阵!郭林,速去禀报青碧长老!”

    “是,大师兄!”

    声声令下,两名弟子匆匆离去,接着丁冕又转头对那报信的弟子说道:“以礼相待,迎上山来!”

    “是”,那弟子得令匆匆下山。丁冕看着长长的石阶,说道:“此次你为阵眼,我从旁助你!”

    柳习风深吸一口气,冷静了许多,点点头:“谢了!”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

    白诺城随那弟子走在千阶石上,步法缓慢,双耳却听得分明,整个昆仑前殿不时有破风声传来,人影在密林间匆忙穿梭,如临大敌!

    那弟子见他步伐缓慢,仿佛游山玩水,不觉催促道:“白少侠,这千阶石长得很,我们走快些吧”

    白诺城摇了摇头:“不妨事,贵派山间景色迷人,多看两眼也没什么关系;再者,贵派布置阵法,也需要时间,不是吗”

    那弟子闻言,猛地一惊,也不见白诺城对他出手,真看起两旁的景色,心下叹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再长的石阶也有尽头,但不是每个石阶尽头都站着仇人,只是白诺城这次却遇到了。柳习风面沉如水,双眼如炙,仿佛要把白诺城烧成一把灰,杀气怨愤尽在于此。

    “柳兄!”本有一句别来无恙,想想也是多余。

    柳习风目光死死的盯着白诺城,说道:“你该记得我说过的话”

    白诺城点点头:“自然记得,我若背弃,你便杀我,你柳习风说到,就能做到!”

    柳习风道,“没忘便好,如此你就拿命来吧!”说罢,猛地踏出,长剑豁然出鞘,电光火石间已连续刺出七八剑,几十道剑气在石阶上拉出深深的口子,像一张渔网直向白诺城杀来。

    白诺城身体一动不动,猛然拔剑,又瞬间收剑入鞘,仿佛只是一道光华闪过。柳习风突然刺出的七八剑全部被挡了下来,自己震退十几步才站稳,看了看身上,毫发无损……柳习风又看着白诺城上山起就没变过的眼神,脊背有些发凉,他竟然没看清白诺城如何出剑,就已经败了!

    深吸一口气,柳习风长叹道:“没想到,你在太白剑宗隐姓埋名不过几载,竟能悟出这等剑法,当真让人难以置信!”

    “可惜,我不是来比剑的!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柳琴溪到底是死是活,她有没有找过你”

    闻言,柳习风面色突然狰狞了起来,怒吼道:“是死是活,你下去问问她就知道了!”说罢,还不待白诺城再问,突然一声大喝:“结阵!”

    随着他一声喝下,突然从练武场和旁边的密林间掠出几十道人影,组成一个六十四人的两层剑阵。阵眼为柳习风,旁边有一掠阵者,观其气势还在柳习风之上,白诺城自然也猜出了身份:“没想到,我一个无名小卒,能惊动昆仑奇才丁冕,倒真是我的荣幸!”

    丁冕笑了笑,说道:“阁下剑法修为犹在剑神之上,可不算无名小卒,故而我等以剑阵相对,也不算以多欺少!”

    白诺城点点头,道:“口才不错,不过,剑阵,不是人多就强的!比剑,不是斗嘴!”说着,四周看了一圈,见人全部站定,转向丁冕说道:“既然剑阵已成,便让我领教下,昆仑绝学一指天尊,如何”

    说罢,人影突然消失,丁冕顿时大惊,猛地转身对左侧虚空点出一指,只听当的一声,顿时一个物件被击落,竟然是剑鞘,丁冕立马大惊失色,已知上当。抬头,白诺城已跃在高空。

    “杀!”柳习风大喝一声向白诺城掠去,同时六十四道人影瞬间拔剑飞出。密密麻麻,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群鱼,密林里的一窝蜂,将猎物团团围住,慢慢压缩,不留一丝空隙,从不同方向不同角度,连续不断、连绵不绝。使出几剑,还不等落地,又互相以掌腿为支撑,再次跃起。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人怎能兼顾八方,人影如山,剑影如风,任你轻功绝顶,也无可逃遁,任你剑法再高,也难敌车轮战,因为内力总是有尽头的,待你稍有疲惫,再发出致命一击。

    然而,再好的陷阱也有挑错猎物的时候!

    突然间,几道凌厉无匹的剑气从密密麻麻的人影中掠出,气贯长虹。昆仑弟子手中的剑开始碎裂,真气开始紊乱,一个弟子撑不住落下,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落了一片,碎剑也叮叮当当落了一片。突然,柳习风从缩小的包围中掠出,化作一道闪电,直向白诺城胸膛刺来,白诺城不闪不避不刺不砍,只是将孤月剑突然平举翻转,与柳习风的剑尖已撞在一起,白诺城的身体没有被震退,甚至没有动,柳习风的剑已从碰撞的剑尖剖成两半,有一柄称手的宝剑终究还是有好处的……

    白诺城瞬间收剑入鞘,快剑柳习风手中已无剑可用:“再说一遍,我来昆仑,不为比剑!”

    柳习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拜你所赐,我在世间已无亲人,我和你,只剩下比剑!”

    白诺城眉头微皱,说道:“随雨没死,我前不久见过她,我是为她而来!”

    此言一出,柳习风顿时愣了下来,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许久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抓住白诺城的胳膊:“你说什么随雨没死她人在何处”

    白诺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呆了两天两夜,后来她突然消失无踪,我寻了多日也毫无头绪,这才来找你。看你的样子,也不用问了,她没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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