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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桂堂青

    “东西。”即墨楼直起身子,双目直视着公玉少却朝着第五贺麟伸出了手。

    起先,第五贺麟还一头雾水,但聪慧如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赶忙从袖中掏出那块红碎布。这是他在匆忙之际一把捞入怀里的,想着应该会有用,便带来了。

    从第五贺麟手中快速将红碎布扯出,很嫌弃似的。拿着那块闪着点点红光的红碎布,轻轻抖了抖,便有闪着光的红色粉末掉下来,用指尖捻着放在鼻前嗅了嗅,便一下扔到了桌上。转身走进屋去,拿了一盒药膏出来。

    那盒子通体莹白,呈圆形,周围纹了一圈玉兰花,很精致。打开盒子,里面的药膏也是雪白的,软软的很粘稠,还带着一点玉兰花的清香。将其交给第五贺麟,即墨楼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走开去了。

    真是搞不懂这个人,怎会性情冷淡到如此地步第五贺麟也不管他,用指头揉了一点,轻轻擦在公玉少的眼睛上,后来听他说那药膏擦在眼睛上凉凉的很舒服,过没多久就不疼了。

    要说即墨楼的药膏也真是灵,才过了两个晚上,公玉少的眼睛就没事了。再去药庐问他究竟那是什么东西伤了他的眼睛的时候,他却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公玉少,然后说道:“火山岩之物,特殊炼制,无毒火辣。”

    待公玉少回到水央小筑,又看见第五贺麟无所事事地把腿浸在湖水里,闭着双眸晒太阳。将依旧没




第九章 苏姓女子
    那些人甩着自己手里的棍子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公玉少谨慎,将稍大一点儿的石子扔了出去,只听见石子的落地声,之后好一会儿见没人出来,公玉少才松开了那人,自己率先走到大街上,发现真的没人以后,才往角落里招呼了一声,道:“出来!”

    那个人唯唯诺诺的一点一点挪出来,胸膛急剧起伏着,身子也在微微抖动,披头散发的模样让公玉少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从娇小的身材上基本能够确定是个女子。

    她衣衫尽毁,被撕扯地勉强能遮住曼妙的**,而公玉少隐约能看见她身上无数的伤痕,有鞭打的,有棍棒的,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结了疤的小红点,看上去触目惊心。

    公玉少就站在大街中央,视线在那女子身上四处扫视着,就那么一瞬他竟然忘记了这种行为是很不礼貌的。当那女子缓缓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这张满是伤疤和泪痕的脸很熟悉,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姑娘,你可有地方去”公玉少突然开口道。

    那女子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

    “若姑娘不弃,便去在下的陋室吧!虽不富丽堂皇,却也足够挡风遮雨了。”

    “多谢公子。”那姑娘轻轻做了一个揖,但就那一个小小的动作也牵动了她身上的伤口。

    虽然沾了血迹的长发挡住了她的面容,但公玉少还是听见了因为疼痛而发出来的闷哼声。

    “能走吗”公玉少瞥了一眼她受伤严重的一双腿,脚腕上的那两大块淤青明晃晃地出现在公玉少眼前,刚才躲避的时候就感觉到那姑娘是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撑到现在的,不然早就倒地不起了。

    可那姑娘却轻轻点了点头,倔强地紧闭着双唇。公玉少扯了一下嘴角,不知为什么竟有点欣慰也有点心疼,也不等她自己走一步,就大步走到她跟前,也不容她拒绝,一把扯过她的手就放在了自己肩上,稍一用力,那女子就毫不费力地上了公玉少的背。

    “姑娘别误会,只是在下见你的脚都伤成那样了,要是再继续走的话,你的脚保不保得住,在下可不能保证。”见那姑娘在自己背上稍作挣扎,公玉少忙停下脚步解释道。

    句句在理,那女子听了之后也不再乱动,乖乖伏在公玉少背上,用那只满是伤痕的手臂撑着,尽量不与公玉少有过多的肌肤相亲。只是她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弄得公玉少的脖子很痒,但他只是忍着稍稍缩了一下脖子,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幸亏离自己家不远,陈叔一直等着,一见到公玉少竟带回来一个满身是伤的姑娘,不由得有些惊讶,这才发现那

    女子竟然撑着自己昏睡过去了。

    “陈叔,去把小楼请来,别惊动任何人!”

    男女授受不亲,公玉少只好吩咐了一个丫头将那姑娘身上破烂的衣服给换了,顺便让把身子擦干净了,还上了金疮药。即便如今身处安全之所,可她的双手仍然紧紧拽着,额头上沁着细细密密的冷汗。公玉少知道,那个噩梦还在纠缠着她,就连在睡梦中也无法真正脱逃。

    再三叮嘱那丫头一定要守口如瓶之后就放她休息了,正巧此时即墨楼也赶到了,一迈进门,就被公玉少抓住了手臂一个劲儿屋里扯。可即墨楼一下就皱了眉头,很嫌恶地用力挣开公玉少的手,公玉少愣了一下,很识相地没说话。

    陈叔搬了一张圆凳放在床前,即墨楼朝着陈叔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紧跟着双指就搭上了那姑娘的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姑娘的面庞。

    看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担忧,提起桌上的笔便在那宣旨上飞快地写了些什么,幽幽道:“无碍。”

    将药方递给陈叔,道:“定时。”

    陈叔恭敬地双手接过,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公玉少双手环抱着胸,望了一眼还在梦魇中继续挣扎的女子,首先就对即墨楼说道:“刚才……抱歉,我……”

    “无碍。”即墨楼还是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像个冷冰冰的活死人。

    “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真是抱歉。不如,今晚便住下吧”公玉少习惯了这样的即墨楼,撇了撇嘴提议道。

    “不了。”说完拎起他的药箱就往外走,但才刚走出门外,就又回来了,公玉少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笑着便迎了上去。还没开口,就听他说道:“有个病人,朱勔。”

     



第十章 忌日
    炎夏转眼已过,片叶知秋。

    思念不重,不过是一整个秋天的落叶罢了。

    当叶已落尽,冬,带着碎心之痛,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片草不生!

    第一片雪花飘落的时候,就是公玉少的心再次碎裂的开始。

    今日,是她的忌日!

    青梅枯萎,竹马还在,连理枝断了根,比翼鸟失了左。他的心,应该也跟着丢了一半,跟着她一道埋进黄土里了。

    那是一个很僻静很美丽的地方,人迹鲜至,因为这是在一个悬崖的崖顶上,就连砍柴人也不会上这儿来。

    坟头周围种着茉莉花,虽然已经谢了,只剩下花杆子,但这么大一片,光是在脑子里想想估计也能想得到开满茉莉花的样子。雪稀稀落落地飘着,落在干枯的花杆子上,虽比不上茉莉那般生动,却也别有一番生趣。

    公玉少站在不远处,拍了拍有些冻僵的脸,整了整衣衫,重重呼了一口气,才重新迈开步子。

    拍去石碑上积着的雪,那刻字便渐渐显出来了:爱妻公玉苏氏落落之墓,夫公玉少刻。

    上面没有写卒年,其实不是不想写,而是他不想每次来见落落都想到她死的那年,更不愿想起那个害死她的人,那个该死千万次的宦人!

    将石碑周围清扫干净,掀开蓝花布头,拿出那些早准备好的东西,按部就班地摆好,用插在靴子里的匕首挖了一个大小正好的土坑作火盆,一边扔纸钱,一边念念有词,念的正是往生咒。

    苏落落并非自然死亡的,是含冤而死。

    公玉少曾听说过冤死的人是没办法投胎的,他怕落落心中有气不肯投胎,在阳间游荡成孤魂野鬼,死后也不得安宁。所以每年前来祭祀的时候,公玉少都会念往生咒。他不是信邪之人,但对方是苏落落。

    石碑不远处有一张圆形石桌两张石凳,都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公玉少不厌其烦地清扫干净,拿出了篮子里的酒和一碟绿豆糕。再拿出两只白瓷杯子,一只放在自己跟前,一只放在对面,都斟满了酒,就好像她还在一样。

    饮一口烈酒,尝一口绿豆糕,望一眼对面空空如也的位置。

    这碧的如同青玉一般的绿豆糕,是他在厨房熬了一个晚上做的,却也终究不是那个味道!

    翻起手掌,掌心的那根生命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下一道看似被刀划过留下的伤疤。轻轻握起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在纯白的雪地上盛开了一朵接一朵的花,全都是碎心而成的。这无暇的世界里,殷红到刺眼的花,竟是如此黯然神伤!

    雪花一片落入酒杯,瞬间就融了,酒水冰了,可也比不上公玉

    少的心冰,一口饮下,却还是渐渐暖了身子。只是酒入愁肠,事在心里,中间总好像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桌上那碟绿豆糕已覆了一层薄薄的雪,公玉少咬了一口就放那儿了。睹物思人的后半句,永远都是物是人非。绿豆糕不是她做的,味道竟也差了那么多!

    “落落,我很想你。”公玉少望着天,一行清泪滑落,便望着石碑上的名字喃喃道。

    雪还在下,他的肩头和发上早已雪白一片,视线模糊,眼前的雪却下的越来越密,越来越密!然后,他竟看见了……

    那条河,铺满了光滑鹅软石的小河,披着银鳞片的鱼儿自由地穿梭在海草中,反映着闪亮的日光,耀的人睁不开眼。蝴蝶在河面上飞过,小小的翅膀赐给了河边人无与伦比的缤纷,茉莉花霸占了河边,兴奋地张开花瓣告诉世人它有多强大。

    河边的岩石上,干净的地方,坐着两个年轻欢快的影子,暖和的阳光照射过他们纯洁透明的灵魂洒在茉莉花瓣上,摇出一片纯白。

    “小少哥,我做了绿豆糕哦!”摊开手掌上的油纸,几块藏着油光的绿豆糕曝露在阳光底下,绿豆夹着茉莉花的香味被对面那个年轻小子贪婪地捕捉进了鼻腔。

    “落落,你真好。”接过那小姑娘手中的油纸,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塞得满满的,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模模糊糊。满嘴都是绿豆糕,翠绿的糕渣子粘在嘴边,朝着那小姑娘没皮没脸地笑着。

    可那小姑娘却听清楚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眉弯弯的,那两颗黑亮黑亮的眼珠如同深海的黑珍珠般珍贵和闪亮。那小子也是长得有棱有角,眉宇之间带着点英气。

    苏落落伸出手用袖子替他轻轻擦去糕渣子,笑道:“瞧你,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你做的好吃嘛!陈小昙那死胖子老跟我抢,狗仗人势!”公玉少噘着嘴,用鼻子哼哼着。

    苏落落年纪小小,笑起来却也已如花摇曳了,用袖子掩了掩发出银铃笑声的樱桃小嘴,道:“还不是因为你把人给揍了。”

    公玉少本就和苏落落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两个人青梅竹马,彼此对彼此的性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小就互通心意的两个人,眼眸之中除了对方的身影,已无其他。

    可那陈小昙也算是村中一霸,肥头肥脑,仗着是村长的小儿子就带着一群狗屁不是的小喽啰,整天找公玉少的麻烦。

    就前不久,陈小昙迈着他那笨重的身子甩着油腻腻的一身油膘



第十一章 菊灯会
    那日,公玉少看见苏苏在院子里赏雪,张开双臂站在那里,闭着双眸仰着头,任冰凉的雪花飘落到她身上。

    而她身上的衣服竟是碧蓝色的,是落落最喜欢的颜色。所以,在水央小筑里,公玉少从不允许下人们穿碧蓝色的衣服或者是戴碧蓝色的饰物。

    而苏苏被公玉少救回之后,她身上穿的衣服和配饰全都是公玉少买的,他并不记得有这一件衣服,这个女人从何得来!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苏睁开双眸,见是公玉少,开心地快步迎了上去。

    “你回来啦我到处都找不到你,问陈叔他也不肯说,第五公子又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天没见你,你去哪儿啦”没等公玉少问出口,苏苏就一把勾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公玉少都能闻得到她身上的淡淡香味,这个样子在外人看来显得很亲昵。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苏苏似乎对公玉少很感兴趣,对他的事情都特别关心,可公玉少却总是当没看见没察觉。对于他来说,救苏苏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的多此一举,反正被他多管闲事救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要是都放在脑子里,不得都爆了么

    轻轻拨开苏苏紧抱着自己胳膊的双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身上的衣服从何而来”

    可苏苏的表情看上去早已猜到他会有此一问,很开心地在他跟前转了一圈,问道:“好看么”

    “脱了!”公玉少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便快速越过苏苏身边,兀自进了书房。

    一行晶莹“唰”地一下涌出了眼眶,落到地上,融进了雪里。碧蓝色的衣服被扔在地上,如同自己亲手奉上的心被扔到地上,任人践踏。

    突然间,她很想知道,既然对她没有情,那又为什么要救她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今天很乖的一整天都没出去的第五贺麟,刚吃完陈叔给做的糖醋鱼,正抹着嘴等公玉少回来,没想到看见了如此一幕。像这种事情,见一次躲一次,第五贺麟最怕女人哭了,眼不见为净,躲为上策。

    推开公玉少的房门,见他正愣愣地盯着手里的那只茉莉白玉簪发呆,第五贺麟都走到跟前了,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第一次见到公玉少如此,第五贺麟微微扬起了嘴角,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碰触到他的手背。

    苏落落,一个茉莉花一样的女子。

    和公玉少可谓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在他们的村子里,他们是最登对的两个孩子。一个温柔如水,笑靥如花,一个俊气英朗,沉稳执着。

    一条浅溪穿过村子外围,

    这两个孩子总喜欢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一同吃着落落做的绿豆糕,香甜滑腻,看着蜻蜓扑棱着翅膀从自己眼前飞过,河边的茉莉花开的艳丽,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河面,一直顺着流水去往下游。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那一年的九月,听说东京城里很热闹,正是菊灯会。同时,这也是为了元宵节的迤逦试灯,谓之预赏。

    到达东京城的时候,站在高高的城墙下面,两排侍卫手持长枪笔直地站立着,守卫着这个屹立多年的都城。

    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公玉少牵着苏落落的手一步一步往城里走去,却不知道他们正在走向一个让他们痛苦分离的世界,从此便真的死不相见了。

    如今的苏落落已不是当年那个还操着稚嫩童音的孩子,女大十八变,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为了此次入东京城,她还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碧蓝色衣衫,不爱繁琐的头饰,所以三千青丝垂在脑后,只不过用一支简单的茉莉白玉簪固定在了脑后。

    虽然只是菊灯会,但东京城里,很多姑娘都穿着当时最流行的白色衣裙。二人就好像走进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世界,各式各样的菊灯早已摆出来了,恍如走在仙境。

    而苏落落未着白衫,与那些白衫女子相比,却是更胜一筹的。于公玉少而言,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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