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总算是在武馆外面堵住了皿晔。
神交已久,缘悭一面,真要面对面时,她不知怎的,胆怯了。
皿晔背对着她,背影如松柏般挺拔好看,她好奇得紧,声音像小猫:“皿晔,你好,我是苏郁岐。”
“小王爷,你好。”
皿晔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什么小王爷她是苏王府的小郡主,才不是什么小王爷。她轻斥:“你胡乱叫什么呢谁是小王爷”
皿晔缓缓回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不就是小王爷吗”
“玄……玄临”
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简直可以用一句倾倒众生来形容。可是这个容貌,似曾相识。
还有,她叫他玄临。
他为什么叫玄临他不是皿晔吗
头疼啊,这叫什么事她父王在她身后问:“怎么了”
她捂着脑袋:“头疼。父王,他还有个名字叫玄临吗”
“谁”
“皿晔啊。”
她手指皿晔站立的方向。她父王却纳闷:“皿晔在哪”
“不就在那里”她猛然一惊,那里哪还有皿晔的影子
“玄临!玄临!”
不知为何,她十分焦急,急急地喊了几声玄临,没有人应声,头却更疼了。
“郁儿,你怎么了”
“头好疼,父王,我头好疼。”她抱着头喊。
她父王急得将她抱起来,骑了马,急催马回府,还没进门,便大呼“大夫”,她被抱进自己的闺房,搁在床上,依稀觉得有大夫进来,给她把脉,可她迷迷糊糊,脑子里有一些事情,像洪水泛滥般涌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洪水退去,头也不疼了,脑子里却清晰得如同秋日的蓝天。
她父王母妃坐在床前,怜惜地看着她,“郁儿,你终于醒了。”她母妃怜爱地道。
“母妃,父王,我没事了。”
她说。
“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们了。”
她忽然就哭了。嚎啕大哭,像个幼稚孩童,哭得蜷缩起身体。
“郁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跟母妃说,谁给你委屈受了,母妃和你父王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没……没有,没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郁儿……父王在这里,你跟父王说,是不是那个皿晔他惹你了”
她父王的话戳中她的心事。
她忽然推开父母,赤脚就跑了出去。
她父王母妃立刻也追了出去。
她跑啊跑,他们追啊追。
终于,她跑不动了,停在花园的一棵玉兰树下。地上落了一地的白玉兰花,她蹲在树下,依旧是哭。
“郁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们说好不好你这样子,我们,我们心里很害怕啊。”
她母妃急得快要哭了。
“郁儿,你说话呀。”她父王也着急。
她哭得没了力气,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浑身绵软地瘫坐在了玉兰树下,倚靠着玉兰树,有白的花瓣簌簌落下,有两瓣落在她的头发上,她母妃替她拨掉,柔声道:“郁儿,你有什么事,跟父王母妃说,好吗我们帮你解决。”
“你们解决不了的。”她声音又干又紧,像是绷紧的弦。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他们能帮她做什么
不,什么都不能。
“什么事父王解决不了你说,是不是那个叫皿晔的小子欺负了你父王去把他给你押来!”
“父王,母妃。”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婆娑泪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我没事了。回去吧。”
她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又往回走。背影却是透着一丝苍凉。
她父王母妃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接下去的日子,她莫不是强颜欢笑,便是一个人发呆。她父王母妃瞧着她日渐消瘦下去,心也跟着揪成团。
母妃每日里为了讨她欢心,变着花样地做美食给她吃,买好看的首饰给她,还亲手给她缝衣裳。她除了强颜欢笑,实在是无法真的笑出来。
皿晔,皿玄临压在她的心口,让她一刻也不得喘息。
终于,有一天,她父王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叫到了书房。
“郁儿,你这样下去不行。你有什么心事,就跟父王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解决。”
她父王很认真地跟她说。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细细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父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有什么该不该说,你只有说出来,父王才能帮到你。”
她又思忖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了出来:“父王,这其实是一个梦,我的一个梦。您和我的母妃,都是我想象出来的。事实上,您二位,早在我出生那一天就已经被人杀了。我中了一种叫魂茔的毒,陷入幻梦之中,自己给自己编织出了这一场美梦。”
她父王看着她,沉默良久,“原来是这么回事。”瞧不出他脸上有什么遗憾,平淡得很。
她继续道:“我以前曾经戏言,不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原来,我的执念是你们。因为没
第一百三十五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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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想你了
皿晔将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回到苏郁岐面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旧是那个淡漠疏离的青年,连跟苏郁岐说话的语气都是从前一样,淡漠里揉了些温和:“该你自己处理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来处理,赶紧把身体养好,事情不等人。”
苏郁岐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跟不上皿晔的行为,但皿晔有一句话说的她听进去了,事情不等人。
她肩上挑着江山社稷的担子,只要她的人还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得担着。
“嗯。”她抿着嘴角,点点头。
皿晔不再说话,拖了张椅子到床前坐下,摊开一本卷宗,埋头看了起来。
房中静谧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苏郁岐只觉手脚都无处安放的忐忑,半晌,期期艾艾地出声:“玄临,我,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费了那样大的力气才从梦境里走出来,为的就是要和皿晔团聚,可他却什么话都不和她说。
“想说什么,你说吧。”
皿晔的声音虽然温和,但目光依旧在卷宗上,头也没有抬。
“我……我想你了。”
这干巴巴的话,说它是一句情话,委实不够浓烈,说它是一句正经话,太牵强了。可苏郁岐吞吐了半天,也只讲出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皿晔也干巴巴回了她一句。
他还是在生气。气她太大意,气她睡了太久。苏郁岐心里烦恼地想。
“玄临……”苏郁岐瞧着他,欲言又止。
皿晔这种态度,让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半晌,皿晔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道:“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可以看卷册”
“啊”苏郁岐怔愣了一下,“应该……应该可以吧。”
“算了,还是我说给你听吧。”皿晔合上了卷宗,“这卷册上,记录的是田菁菁的口供。孟七送过来两日了,我是今天才开始看。”
苏郁岐偷瞄了他一眼。这两日,怕是他都已经绝望到什么都不想管了吧所以连田菁菁的口供都不想看。
“唔,你说吧。她都招供了些什么”
皿晔站起身,坐到了床沿上来,苏郁岐很有眼力见儿地让出了一个地方,“你也上来躺着吧。这些天肯定也没有睡好。”
皿晔瞧了她一眼,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皿晔还是认输了,换了个姿势,坐到了她的身边,倚靠在床头,正欲说话,苏郁岐却将脑袋拱了上来,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脸往他身上蹭了蹭,“我不要听什么口供。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只黏人的小猫,皿晔简直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温柔中带着无奈:“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还不够。我要你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我。”苏郁岐连声音都变得黏腻,真真小女人的样子了。
皿晔见惯了她风风火火利落干脆的样子,乍见这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出来,“你……你是吃错了药了吗还是梦里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
苏郁岐仰起脸来,看着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得见他的下巴,他瘦得下巴都有些尖了,她心疼他,又在他身上蹭了蹭,“你猜我梦见了什么”
“一定不是什么好梦,不然怎么还能舍得回来”
皿晔被她蹭来蹭去,蹭得血液都滚烫起来,连说话都透着暗哑。
苏郁岐却迟钝地没有察觉,脸贴着他胸前,“我还真是做了一个美梦。”
她声音里蓦然有了湿意,“玄临,我梦见我的父母了。在梦里,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很宠着我,我肩上什么担子都没有,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尽管晓得这话实在不该问出口,但他还是问了。
苏郁岐又往上挪了挪脑袋,耳朵紧贴住他的胸口,听着他跳得有些杂乱无章的心跳声,轻声道:“因为后来,我记起了你。”
父母都已经逝去,在她的心里,没有谁比他更重要。
皿晔陷入沉默,良久没有言语。尽管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答案,可听她说出口,心脏还是忍不住漏跳一拍,像是有一只小爪子抓住了心脏。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华丽的甜言蜜语,也许,正因为这是她发自肺腑的爱,才更让人觉得扎心又暖心。
“我不是故意要发脾气。”半天,皿晔突兀地说了一句。
苏郁岐抬脸,瞧向他。
“我只是,气我自己那天为什么托大,以为你什么都能应付,就没有跟你一起去祭台。”
原来他并不是在气她。
“我现在不是安好无损吗所以,你不要气自己了,好不好”苏郁岐像哄孩子一样哄身边这个大男人,“那天,你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所以才没有去的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田菁菁一伙的人使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其实也识破了,就是觉得,你是苏郁岐,阿岐王,没有什么是你应付不了的。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嗯,我和你犯的是同一个毛病,我也轻敌了呀。若不是我轻敌,田菁菁又怎么可能得手好啦,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再这样自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返朝期至
苏郁岐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唤了一声:“田菁菁”
田菁菁没有任何反应。
皿晔也心生疑惑,上前捏住她的腕子,把了把脉,道:“是孟七的摄魂术。”
“摄魂术”
江湖上的歪门邪道太多,有些东西真是闻所未闻。这个摄魂术,苏郁岐倒是听说过一二。
相传八百年前列国时代,墨国的国主夫人容安弹得一手好琴,乃是当世第一的琴师,她手中的九霄环佩奏出的曲子,能迷惑人的心智,是为摄魂术。但是,容王后心地纯善,担忧这曲子被不良之人得去为害众生,因此上将琴谱毁去,不再传世。
如今竟又听见摄魂术这等东西,苏郁岐心里还是骇然的。
皿晔瞧出了她心中所想,道:“古代列国时代那位容姓王后所会的摄魂曲,一曲可以迷惑成千上万的人,放到战场上,可谓一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那首曲子,确实失传了,孟七会的这个,不过是最低等的摄魂术,迷惑一两人尚可,面对多人,就没有什么用了。”
苏郁岐晓得自己担心其实很多余,孟七是皿晔的人,他本人也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就算会些偏门的技艺,都没有什么关系。
点点头,道:“田菁菁这种,还能醒过来吗”
“除了孟七本人,这世上能解开这摄魂术的人,应该没有几个了。”
“那就是,还有人能解得开”
皿晔点点头,“应该还有吧。”
“你也可以吗”苏郁岐抬脸瞧着他。
他温淡地一笑,“算是会吧。你问这个,是想我解开她的摄魂术吗”
“不用了。还是让她就这样吧。我的意思是,你再给她施一道禁锢,让人不能解开她的摄魂术。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皿晔想起那日抱她回来时她的衣裳被割碎,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好。”他立即答道。
他的手挽出个手势,似是在捏什么诀,看得苏郁岐一阵迷糊,原来这世间真的还有口诀这种东西
下一瞬,只见他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像是一块桃木的牌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牌子被一根红丝线系着,皿晔拎着红丝线,将牌子垂到田菁菁面前,那牌子晃啊晃,晃得人眼晕,他口中念念有词,像什么密语,苏郁岐听不懂,只能傻傻看着。
片刻之后,皿晔收起牌子,道:“好了。这次没有我,谁也解不开这女子的摄魂术。就算是孟七来了,都不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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