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c_t;苏郁岐狠狠剜了祁云湘一眼,正欲连皿晔那杯酒也端过来,谁知皿晔将酒杯夺了过去,道:“云湘王爷要祝咱们白头到老,岂能不喝横竖回到京中来,没什么事情做了,喝醉了正好明日在家休息。”
诚然,皿晔的酒量是没问题的。但苏郁岐的话说在了前头,他这个没问题的,也得有问题。
“好啊,正好皇上不是给我三日沐休在家休整么,索性和你一起一醉方休。”苏郁岐白了祁云湘一眼。
这算是偷鸡不成么算吧。不过好在虽然睽睽众目,但真正懂得三人之间的猫腻的并不多。
或者说,除了陈垓知道点什么,其余人都是糊涂着的。也就无所谓什么丢不丢人了。祁云湘一脸坦然。
祁云湘开了这个先河,文武百官便都开启了敬酒之路,小皇上稳坐上首的位置,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似稳坐,实则如坐针毡。
苏郁岐在朝中的影响力,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尤其是这次赈灾归来之后。
他听说苏郁岐回来那天,江州满城百姓夹道相送,还将自己家里最宝贵的东西都拿出来送给苏郁岐,苏郁岐都没有收。
他还听说,如今江州的百姓心里,对苏郁岐的爱戴已经超过了他这个皇帝。
那不过是江州一城,没什么好担忧的。可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给她敬酒,看她的脸色,在他们的眼中,可能连他这个皇帝都不及她了。这如何还能让他坐得住
苏郁岐也意识到不对劲,在喝了几杯之后,暗暗朝皿晔使眼色,皿晔亦是瞧出了这里的文章,立时会意,在喝下一杯酒之后,佯装醉倒,一把握住了苏郁岐的腕子,“我……对不住,我喝醉了。”
立时头一歪,就醉了过去。
苏郁岐唤了他几声,他睡得沉酣沉酣的,甚至还起了鼾声,苏郁岐脸色难看到极点,难为情地看着小皇上,“皇上,玄临不胜酒力,喝醉了。请准许臣将他送回府中。”
容长晋道:“找两名可靠的宦侍送回去就好了,今日是为你设宴,你缺席似乎不大好吧”
语气已经隐隐有不悦。
“也好。”
两名宦侍立时走了过去,想要将皿晔扶起来,无奈皿晔死死握着苏郁岐的手腕子不放,任那两名宦侍如何掰也掰不开。
“皇上,您看这……”苏郁岐一脸为难。
皇上也一脸为难。
那两名宦侍又试着掰了掰,这一下,皿晔的似乎松了一松,两名宦侍一高兴,正要再努力一下,没想到皿晔“哇”一声,吐了两人一身的秽物,两人躲都来不及躲。
殿里立时弥漫起一股难闻的气味,苏郁岐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皿玄临你也不用这样搞吧
一旁离得最近的东庆王嫌弃地捂住了鼻子,离座老远。
容长晋捂着鼻子,无奈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散了吧,都散了吧。赶紧让人清理一下。”
逃也似的从后面的偏门出了凝馨殿。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祁云湘带头道:“皇上让散了,那就散了吧。”
宰辅大人都发了话,大家一哄而散,都逃出了凝馨殿。
祁云湘晃到苏郁岐和皿晔面前,龇牙瞧着两人,鼻子里哼出一声,“戏演得差不多了,该回家就回家吧。”
方才还吐得昏天黑地的皿晔,忽然就风止云息了一般,悠悠然站了起来,“散了,走吧。”
苏郁岐捂着脸站起来,今日丢脸丢到这份儿上,委实是没脸见人了。
皿晔拉住她的手,并肩走到祁云湘面前,道:“今日谢你没拆穿之恩。”
“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为你。”祁云湘瞥了苏郁岐一眼,苏郁岐尚用手捂着脸,目光透过指缝看他,他撇嘴笑了笑,“脸都丢尽了,捂又有什么用又欠我一次人情,记住了。”
苏郁岐这才把手放下,露出一张红透的脸,“好,记住了。”
皿晔冷冷瞧着祁云湘,“她与我一体同心,她欠的,就等同于我欠的,日后我会还你的。”
祁云湘冷冷的,缓缓的:“你还,不作数。”
皿晔的眸光骤冷,一句话未再说。两个人互不相让,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互相对看着。
“走吧走吧。”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苏郁岐站在中间,头疼得很,除了选择逃避,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化解。
从凝馨殿出来,到宫门口,三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苏郁岐和皿晔上了马车,云湘则是骑马,三个人,分两路,各回各家。
苏郁岐倚靠在马车里,望着皿晔,恹恹的,相比于她的郁郁寡欢,皿晔倒显得寻常。
“今日若不是你,怕是不能善了。”苏郁岐道。
“想事情也太简单了,一个小小的鸿门宴,能起到什么作用无非是,把一池本来就很浑的水,搅和得更浑一些罢了。”
苏郁岐晓得,皿晔说的,是当今的小皇帝。
“他的确是太天真了。”
苏郁岐也叹了一声,瞧着皿晔,“玄临,今日的事,连累你跟着受委屈了。”
皿晔瞥她一眼:“你如今还要跟我说这样见外的话吗”
“我错了,不说了。”
“认错认得倒是麻利。”
“那要看向谁认错。”
这倒是。苏郁岐向谁低过头认过错没有!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半晌,苏郁岐敛了笑容,正色道:“玄临,明日给云太子下请帖,请他到府上坐一坐吧。”
皿晔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修长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来晚了
不是孟七。那会是什么人呢
一定是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眼线,就在他的身边。但在江州的时候,他们的身边除了皿铮皿忌,没有别的人。
他们两个行夫妻之礼,也不会还留几个观瞻的在屋子周围,连近身之人都是命他们躲得远远的。
皿晔的心里满是疑虑。
思忖了一瞬,他道:“这件事还如你先前那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还有,田菁菁已经被关押在天牢里,虽然我又给她补了一道摄魂术,但我还是不放心,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你晓得该怎么办了吧”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去办好这件事的。”换别人他也不放心,所以,他打算亲自去办理此事。
“我去吧。”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随着声音落下,尹成念和皿铮同时进了房间,皿铮跪地,嘴角还带着些血渍,“主子,属下没有拦得住尹护法,请主子责罚。”
隐在面具后的那张脸瞧不出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是利刃一般锋利。
皿晔鲜少会有这种眼神,尹成念又一次成功触怒了他。
“不关他的事,是我执意要进来的。要罚就罚我吧。不过……要处决田菁菁,我是最佳的人选,论轻功,诛心阁里除了主子,我自信没有人比得上我。论隐身之术,我也不比皿铮皿晔差。”
皿晔一言不发。
房中的高气压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孟七赶在皿晔发作之前,先拦住了他,“成念是您一手带大的,她如今这副臭脾气,说到底,还不是您一手造成的所以,您也不能一味怪她。是不是”
诛心阁里,能劝得住皿晔并且敢劝皿晔的,怕也只有孟七了。
孟七这一番话,确实句句戳在皿晔的软肋上,眼看就要爆发的怒气,强行压了下去,目光看向皿铮,“皿铮,她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您和孟先生说起处理田菁菁的时候。”
皿铮心里十分清楚主子问这句话的意思,他是要确认尹成念有没有听见关于苏郁岐的事情。
虽说尹成念的地位特殊,也不是信不过的人,但她对主子的感情也特殊,这件事若是被她知道了,说不定会闹出什么来。
他给皿晔吃了颗定心丸,方才尹成念来的时候,关于苏郁岐的事情,已经说完。他拦着尹成念,尹成念打他一掌,打得他口吐鲜血,这位女护法,下手也是真特么的狠。
他一个做暗卫的,又是个男人,第一招输了就是输了,自然不好再还手。
皿晔的语气黯沉冷肃:“明天我就要结果,不管是谁去,都要做利索些。”
“还有,诛心阁的规矩,你们应该清楚。事后你们自行回总阁找执法长老领罚。”
诛心阁的确是有那么一个执法长老,掌管着阁规,但自打诛心阁建阁那日起,就没有派上过用场。寻常的违反阁规,当场罚个禁闭或鞭笞,根本就不用上升到执法长老那里。
但凡到他老人家那里,必是重刑。
三个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白。
“是。”
说话也没什么底气了。
皿晔看着地上跪倒的三个人,声音很冷:“你们记住,你们所受的责罚,都是因为尹成念的胡来造成的。”
诚然,皿晔说的这几句话,不是说给皿铮孟七听的,皿铮孟七不会因为这些话就怪罪于尹成念。这些话是说给尹成念听的。告诉她,她不是只用对她自己负责,她的错误,会牵涉很多人。
即便是说给尹成念听的,皿晔这番话也不可谓不重。以致于尹成念身体猛然一颤,几乎承受不住。
“主子,是成念的错,您要罚罚成念一人,这件事和七哥皿铮都没有关系。”
皿晔似没有听见一般,迈步出了房间。
“主……”
尹成念想要追上去继续解释,却被孟七按住肩膀,语气很温和地道:“我替你求情,便是是非不明,皿铮没有挡住你,便是做事不力,都是该罚的,你就不要多想多说了。”
皿铮站起身来,凉声道:“尹护法,恕我多句嘴,主子不是你能肖想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还有,你是护法,不是主子当年一手带大的孩子了,他希望你长大的不止有个头,还有你的心智,希望你能成为他的左右手,而不是掣肘。”
皿铮说完,一闪身,去追皿晔了。
尹成念瘫坐在地上,一脸憋屈地瞧着孟七,眼圈里圈着泪,“七哥,是我错了吗是我不该喜欢他吗”
孟七在她的身边坐下,满目慈爱地望着她,柔声劝她:“成念,皿铮说的对,他不是你的良人,你还是趁早把他给忘了吧。”
“为什么”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砸在地上,晕出山菊一般的小花朵,“我不明白。他宁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也不肯要我。我哪里比那个男人差了我始终想不明白。”
“你并不比她差。”
“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那个人她能吗”
“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阁主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这就是差别,成念。”
虽然这话对尹成念来说很残酷,但孟七还是说了出来。长痛不如短痛,对尹成念来说,这是唯一的路。
尹成念默不作声,双眼闭上,泪水流了一脸。
皿晔回到苏府,已经是四更天。
谨书楼的灯还在亮着,苏郁岐没有食言,一直在等他回来。
推开楼下的门,小丫头清荷的卧房就在楼下,她早已经去睡了。厅里空无一人。
楼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是苏郁岐开了门,站在门口,冲他挑嘴角一笑。
这一笑,当得上嫣然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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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续前缘
c_t;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回礼,苏郁岐忙道:“各位请坐,各位请坐。”
东庆王道:“早知道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老夫今日就不来碍眼了,你们还能自在些。”
苏郁岐和皿晔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温温一笑,道:“王叔说哪里话,您哪里老了您出使玄股归来之后,本来就该给您接风洗尘的,可我那时候在江州没有回来,正好现在有点时间,就把洗尘宴补上。还有云太子,我欠了云太子一顿大酒,今日取个巧,一起补上。云太子不要嫌我取巧才好。”
祁云湘笑她:“你倒真会省银子。”他睨着皿晔,眉眼间依旧浮着笑,“皿公子的酒量不好,阿岐,你今日看来要多代他喝几杯呀。”
皿晔看着他,疏离一笑,“云湘王爷说笑了,今日是我们两口子做东,就算是喝醉,也是要奉陪到底的。”
两人打着只有苏郁岐才懂的哑谜。
说话间店伙计已经上了几道菜,并把屋里本就预备的几坛陈年佳酿搬到了桌前。这是皿晔提前让人备好的酒,苏郁岐道:“这点酒不够,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多上几坛来,今日我款待尊贵的客人。”
“好嘞。”小伙计是个机灵人,拿起酒壶给桌上的人都斟满了酒,“几位尊贵的客人,请慢用,有什么事就招呼一下,小的就在门外伺候着。”
“你去吧。”苏郁岐摆了摆手,“皿铮,进来。”
“皿铮没来,我是皿忌。”外面响起了皿忌的声音。
“你也一样,进来给斟酒。”
门打开,皿忌进来,打揖行礼:“见过云太子,见过各位王爷,小的给各位斟酒。”
“这是我和皿晔的侍卫,或者,各位不习惯让男人斟酒,我就让店伙计去对面的万红楼请几位姑娘来。”
云渊:“苏贤弟这是要拿我们开刀吗”
东庆王:“你还能不能有点正形了”
安陈王:“你呀……”
祁云湘:“去你的吧。”
苏郁岐一本正经地疑惑道:“咳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大家素日不都是这一套吗”大家都在看着她,她一副懵懂的样子:“我素日不爱来这种地方,所以嘛,没什么经验,如果有做错的地方,大家海涵,海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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