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云渊笑了笑,“一定会有的。云湘王爷性情中人,渊也十分愿意结交云湘王爷这等人物。”
说着说着,又开始了商业互吹模式。
邦交嘛,自然得是捧出来的。你捧捧我,我捧捧你,感情就出来了。
云渊无疑是个出色的政治家,永远可以将利益搁在所有事情的前头。
而苏郁岐和祁云湘作为雨师的文武之魂,亦不相上下。
这种时候,倒是皿晔这个一介布衣更悠闲些。
“明日一早,我们先去现场勘验,云太子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皿晔问了一句。
“能一同前往,自然是好。对了,明日不是苏贤弟父母的忌日吗要不,还是先去祭奠完,再去现场吧。”
苏郁岐摆摆手:“我以前也不大来山上,不见父母的坟墓还好,一见到就伤感。等明日勘验完现场再去祭奠吧。”
既然她自己都这么说了,别人还能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云太子就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去西侧山山底。”皿晔率先站了起来,云渊也就起身相送。
苏郁岐和祁云湘都道:“云兄早点歇息吧。”“云太子,明天见。”
苏郁岐和皿晔的住处在前院,两个人回前院,祁云湘也跟了过去。
“你还有事”苏郁岐诧异地问他。
皿晔正欲掌灯,祁云湘弹出一缕气劲,将他手中的火折子弹灭了。
这分明是有话要说,皿晔没有继续坚持掌灯,淡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祁云湘压低了声音,“当着云太子的面,有些话我也不好问出口。皿晔,这几日都是你在山上做的准备,以你的仔细周全,不可能让人在西侧山埋下那样大量的火药而不自知。”
黑暗中他的眸子闪烁着寒光,连声音都像杀人的利刃,如果功力不够,怕是要被扎得千疮百孔。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是我让人埋的”皿晔冷声回了一句。
祁云湘面前,他何时低过气势
黑暗中祁云湘眯起了眼睛,“我没说一定是你做的。但若说你一点都不知情,皿晔,打死我也不信。”
苏郁岐冷冷地瞧着这对峙的两个人,没有插言。甚而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皿晔道:“有本事你就查。若是栽在你手上,我皿晔绝不说一句怂话。没有证据之前,我劝你还是自重一些。”
祁云湘冷冷瞧着皿晔,瞧了良久,才冷冷哼了一声,“云渊不是傻子,我能想到的,他同样也能想到。雨师现在不能与玄股闹掰,苏郁岐,皿晔,我希望你们两个好自为之,不要做出有损雨师利益的事情来。”
苏郁岐揉了揉鼻子尖,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云湘,有些事,我现在没办法向你解释,不过我向你保证,就算是我一条命都献给雨师的江山社稷,也在所不惜,更不要说做害雨师的事。山上耳目众多,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我信你。可是有些人,就不那么可信了。我希望你也擦亮眼睛,看看你身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祁云湘冷冷甩下一句,甩袖而去。
皿晔在他走后,无语地笑了一声。
苏郁岐无言地望着他,黑暗里也瞧不甚清皿晔的面容。瞧不清又怎样,他总归是她唯一的男人。须臾,苏郁岐将手扣在皿晔的手心里,嘴角一翘:“洗洗睡了。”
祁云湘无论说什么,于皿晔来讲不过是耳旁一阵风,吹过了,就完了,往心里去是不可能的。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吃饭睡觉活着重要。
山风微微,秋虫茕茕,长夜寂寂。没有一个人再出来活动。
次日天还没亮,苏郁岐就头一个爬了起来,紧跟着皿晔也起来了,两个人梳洗完毕,简单吃了早饭,从院子里出来,正好云渊和祁云湘也出来了。
苏郁岐吩咐清荷照顾好两位公主,又留下了一队武艺高强的侍卫守护她二人,几人才动身往那片爆炸的山涧而去。
一路上有侍卫在前面开路,拨开丛生的荆棘,比昨日的路好走得多了。
众人来到昨日皿晔伏虎的地方,才发现这里已经被炸得全部塌陷,山体面目全非,倘若昨天没有及时撤出去,势必要埋骨于此了。
苏郁岐面色微冷,道:“你们仨算是捡了一条小命。这样大的威力,势必要很多的火药。雨师律法规定,私人不得私造火药、火器等,有人却在京师私造出如此大量的火药,真是无法无天!”
皿晔淡淡附了一句:“监管不力。”
虽然声音小,
第一百六十一直 两案相并
c_t;眼下正是两国建立邦交的关键时候,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摆明要授人以柄么
如果是旁的人说这话,云渊定然要以为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但这话从苏郁岐的嘴里说出来,他第一个念头是,苏郁岐是真的拿他当朋友了,他很感动。第二个念头是,苏郁岐应该是遇到了真正的难处,要不然也不可能连底也托了出来。
雨师如今的处境到底怎样,他十分清楚,不消苏郁岐来说。但苏郁岐没有掩饰什么,反而如实相告,很令人吃惊,也很令人敬佩。
“可是雨师如今有你,也有云湘王爷和其他几位王爷,有你们这几位惊才绝艳的人在,雨师的中兴指日可待。”
苏郁岐好笑地看着云渊,云渊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不由也笑:“我可不是奉承你们啊。”
苏郁岐噗哧一乐:“你也犯不上奉承我们呀。玄股国如今国力强盛,远胜雨师,说实话,你和云景公主能来雨师,并且抛出了橄榄枝,我开始还觉得不可思议。”
无利不起早,这一双兄妹巴巴地从玄股赶到了雨师来,什么都不图,就图成一门亲事况这还不是什么好亲事。
虽然苏郁岐明知如此,但对于云渊这个人,她其实好感度还是很高的。在其位谋其政,云渊既然是玄股的太子,为了玄股的江山社稷,势必他要做一些功利事,也势必会在一些事情上不折手段,就像她身为雨师的大司马,其实很多时候做事也是不折手段的。手上沾的血腥里,也不见得没有无辜人的血。
不管云渊什么来意,也不管云渊有什么阴谋,眼下雨师不能与他们玄股闹翻,给自己再竖一个敌人,自然是能不动干戈就将云渊的阴谋阳谋化解了的好。
苏郁岐为此也不惜用上了各种招数,甚至还打起了感情牌,各种拉拢感化云渊。
自己这些招数也未必就算得上是什么磊落手段,又如何要求云渊也磊落呢
大家半斤八两罢了。
“我若是说,我为你而来,你信吗”云渊听完苏郁岐的话,认真凝视她。
苏郁岐下意识地怔了怔,望着云渊那张挺认真的脸,“啊”
云渊立即笑了笑,“是不是觉得不可信”
苏郁岐道:“主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我而来啊。”
云渊却是话音一转:“还是先查案吧。”
“哦。”
既然他要卖关子,苏郁岐也就没有再问,沿着谷底河流,艰难地逆流往上走。
云渊走在她的身后,忽然就又说了一句:“我就是慕名而来,天下盛传阿岐王文武双全,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十二岁提刀上战场,历经三年,把兵强马壮的毛民军队全部屠于两国边境,得胜而归。这样的英雄,我很仰慕。”
苏郁岐浑身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还是第一次听人面对面这样肉麻表白。“见到之后是不是就后悔了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吧”
“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或者,应该说,比我想象中更有血有肉。”
苏郁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回应他。毕竟也没有被人这么当面夸过她。
寻常人见到她躲都躲不及呢。
“怎么,被夸傻了”云渊戏谑一笑。
苏郁岐:“查案,查案重要。”
“哈哈哈……”
苏郁岐想,如果眼前有一面镜子照一照,她的脸一定是红得比苹果还红。
沿河流而上,走了有五六里地,还没有走到河流的源头,但看这个地方的方位,正是昨日他们俩和容长倾一起打猎的地方。前面十几丈远的地方有大队的侍卫,想来是埋放火药的地方了。
两人走到近前,侍卫们看见急忙行礼,苏郁岐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这里一直没有人动过是吗”
侍卫道:“苏管家吩咐我们守着,一直没有人动过。”
眼前是一个山洞,山洞的周围苔痕很深,说明不是现挖的山洞。郁琮山方圆几十里,山上山洞也不知其几,即便是苏甲皿晔这样常在郁琮山出没的,也不能熟知每一个山洞每一处地形,苏郁岐更是不甚了解。
洞口被浓密的灌木遮住,灌木丛上还有些人为加上去的树枝桠,苏郁岐命道:“把那些灌木枝桠都挪开。”
几名士兵上去,七手八脚将灌木清理开去,露出一个能容两个人进去的洞口,侍卫刚想说先进去探探情况,却眼睁睁看着苏郁岐和云渊未有任何犹豫,并肩走了进去。
“王爷,有危险!”
苏郁岐罔若未闻,偏头看了云渊一眼:“你不怕炸了”
云渊淡然一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苏郁岐道:“我不怕是因为苏甲已经把危险给排除了。”
“唔,那我不怕就是因为你不怕。”
“……”嚯。
里面比外面稍微宽绰一些,往里走了十来步,便看见码成了堆的火药。
“嚯,这可真是要炸山的量啊。”苏郁岐打开其中一个火药包,有侍卫挑起风灯,给她照亮眼前的火药包,里面是乌漆抹黑的一团粉末,苏郁岐凑上去,嗅了嗅,道:“云兄,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案情啊。”
“暂时的线索,还分析不出什么案情吧……”
“也是。不过,看见这一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秘之人
c_t;“我相信苏贤弟的能力。但眼下,苏贤弟是在怀疑这桩案子也是毛民国细作所为吗”云渊偏头看着苏郁岐,终于问出了苏郁岐引导了半天的话。
苏郁岐道:“现在一切言之过早,等调查出来结果,才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策划。不过,我因为这个作案手法,才想起了江州水案的作案手法。毛民国擅火器,火药,当年在战场上,我就没少吃过这方面的亏,让人不能不往毛民身上想呀。”
“那就先调查吧。”
“走吧,去看看玄临和云湘那边怎么样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没有再走河滩,而是从被炸毁的乱石堆上抄近路,一路施展轻功回去的,顺便还比试了一番轻功。
虽是没有认真比,但大约也是不相上下的水平,苏郁岐还状若不在意地提了一句:“令妹敬平公主的轻功是不是很好那日皿忌回来说,幸好敬平公主轻功好,躲过了那人的数次袭击,不然就算他武功再好一些,也未必救得下她。”
云渊也未隐瞒:“我这个皇妹,自小身体不太好,我父皇便给她找了个师父教她习武,为的是让她强身健体,谁知她天生于武功一道很废柴,倒是轻功练得极好,比我的轻功都不差。”
“也算女中豪杰了。”
“你抬举她了。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说话间已经到了那被炸出来的巨坑前,皿晔和祁云湘还在坑底没有上来,苏郁岐立于坑边一块石头上往下张望,看见两人还在坑底搜寻,便朝着下面喊道:“找到什么没有”
“有一些小发现,你要不要下来看看呀”喊话的是祁云湘。
皿晔立时道:“不用下来,等我们上去。”
底下祁云湘不禁对着皿晔讥笑了一声:“到底你们是两口子,还是你心疼她。”
“自然。”皿晔凉凉回了一句。
两人的脚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上的血已经干涸,因为初秋天气还算不上冷,尸体上招了许多的蝇虫,蝇虫产下了一撮又一撮的白压压的虫卵。
祁云湘一挑眉:“既然是你不要她下来,那你就把尸体运上去给她看吧。”
皿晔淡淡瞟了他一眼,忽然就伸手抓向他,祁云湘被抓了个措不及手,身体猛然后错,却还是没有错得开,衣襟被皿晔抓在了手上。祁云湘怒了:“你要做什么”
“借你衣裳一用。”
“凭什么”
两人一来一往,过了数招,祁云湘因为一开始落了下风,竟再没能占到优势,皿晔很快将他的扣子全都给解开了,顺势一扒,就给扒了下来。
“你……皿晔,你丫不要仗着自己功夫好就欺负人!”
“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算你狠。”祁云湘当然忘不了将他打得口吐鲜血下不来床……但,那时他和他似乎功夫不相上下吧但今日短短几招,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当初……要么是他隐藏了实力……这不可能,皿晔才不是会跟他客气的人。据说在江州他因为旧伤还差点将命都折了,那也不可能是这些日子武功又精进了,那就只可能是……当时那场打斗,他可能有伤在身。
但现在分析这些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皿晔手中拿着他的长袍,手上内力灌注在长袍上,长袍便似一张坚硬的铁皮一般,贴着地面铲入了尸体的下面。
蝇虫嗡一声炸了锅,四散飞开,皿晔一掌落下,掌风如千万道利刃,将黑压压的蝇虫一掌都给结果了。
皿晔将长袍子一裹,打了个结,将祁云湘的腰带系在了结上,施展轻功,拎着就往上纵去。
祁云湘眼睁睁看着自己华贵的衣裳瞬间变成了裹尸布,只想一爪子将皿晔从半空里搂下来,只可恨鞭长莫及,皿晔倏忽间已经上到了坑顶,回头还给了他一个似嘲似讽的笑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