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祁云湘一咬牙,提气纵身,也跟着掠上了坑顶。
皿晔将尸首扔在地上,虽然手自始至终没有捧过尸体一个手指头,还是嫌恶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将手擦了又擦,最后把帕子扔在了尸体上。
“这是……尸体”
因为被衣袍包裹着,只露出一点头顶的头发和双脚,苏郁岐并不能瞧真切里面包裹的是什么。或者,她是不敢相信这里面包裹的是一具尸首。
皿晔点点头:“在下面乱石堆里发现了这么一具尸首,我粗略检查过,尸体系被炸伤,身上还有些微的火药味,可见当时离爆点很近。尸首的面容已然被炸毁,分辨不出是什么人,看身材,应该是个成年男子,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余者,也不能得到更多的讯息了。”
“来人,将尸体运走,交给仵作再仔细检验一遍。”苏郁岐看也没有看那具尸首,便下了命令,回头瞧了一眼云渊,道:“应该也不会查出更多的讯息了。不过,如果这个人操作了整个爆炸过程,是没有跑得及,还是怎样呢”
皿晔忽然道:“还记得田焚的死吗”
“你也想起了田焚案看来咱俩的思路是一致的。”
后来赶上来的祁云湘疑惑道:“田焚案怎么了”
皿晔瞥了他一眼,眼神告诉他:懒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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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人做事
c_t;这一片柏树林乃是为墓地而栽,世代在此,已经长得极其茂密,因为有专人看守,里面连一棵杂树都没有,因此上穿梭来往并没有太费事。
奔走了盏茶功夫,那道人影忽然就停了下来。苏郁岐和皿晔也停了下来,隔着几丈的距离,只见那人影窈窕纤细,瞧着十分眼熟。
苏郁岐眉目微蹙,“云景公主是你吗”
绿衣的姑娘转过头来,竟真的是云景。
“岐王爷,皿公子。”云景裣衽一礼,“冒昧前来,打扰您二位扫墓了。”
苏郁岐道:“我们已经祭奠完,也算不上打扰,云公主引我二人前来,是有什么私密的事情要说吗”
这里是墓地,又是深山老林,除了守墓人,是没有人到此地来的。也正因为此,这里格外幽静。
挑了这么个幽静的秘境相见,只能说明,云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说。苏郁岐一向也不爱绕弯子,有什么就直说。
云景望了皿晔一眼,眸子里透着犹豫,苏郁岐自然看得清楚,道:“他与我一体同心,你有什么只管说就是,我从没有事情是避讳他的。”
云景点点头,嘴角浮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啊,你们之间,还能有什么秘密呢”云景又朝着苏皿二人走了几步,三个人,站成咫尺的距离,云景忽然脸色一变,柔媚的脸上浮起凝重之色,“岐王爷,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生意”苏郁岐挑了挑眉,“云公主是缺钱花吗可是云公主也知道,苏王府如今已经没有几个大钱,怕是付不起太多的钱。”
“岐王爷说笑了。我不是要做金钱上的买卖。”
“那是什么买卖呢”
“我想用一个秘密,换取岐王爷你的护佑和谅解,岐王爷,这个秘密,足矣致雨师翻天覆地,甚至土崩瓦解。”
苏郁岐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从容得很,偏头瞧向皿晔:“玄临,你怎么看这个买卖要不要做”
“本来么,这是你们朝廷的事,与我这个布衣平民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发言的余地,但你是我的人,我又不能不管你的死活……真是让人为难啊。”皿晔一副为难的样子,瞧瞧苏郁岐,又瞧了云景一眼,道:“我倒是有个疑问,想要请教一下云公主。”
皿晔一开口,云景就忽然生出一股惧意,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温和又疏离的男子,让她不由得觉得害怕,简直比苏郁岐还要可怕。她在肚子里咬了咬牙,“皿公子请说。”
皿晔道:“雨师虽然近来事情比较多,但贵太子与公主二人的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云公主是何出此言呢或者说,云公主是知道了这两次袭击你的人是什么人”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未等云景开口,皿晔就先问出了口。
苏郁岐嘴角翘了翘。皿晔太聪明了,非但猜出了云景的一些秘密,而且先把秘密说出了口。
云景脸色骤然发白,强稳住心绪,道:“是,我猜到了一些。其实,我满可以装作不知道,因为我在你们雨师的土地上,你们就必须得保证我的安全。只不过我想更保险一些。所以,岐王爷,皿公子,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苏郁岐没有作声。这种时候,反倒是皿晔这个布衣说话更合宜些。
皿晔道:“未必吧纵然云公主知道了一些可能很大的秘密,但云公主犯下的错,已经不能让你不能平安离开雨师了吧”
云景的脸色又白了三分,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但嘴上还是很从容:“有些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可即便你们知道了,我犯的错也不至于死吧”
“那要看怎么说。”皿晔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云景有些稳不住了,咬了咬下嘴唇,道:“我明白,你们可能掌握了一些事情,但有些事不是我做的,所以,我才来找你们,一是为了澄清一些事情,再就是,我的确是想寻求你们的帮助。”
“但是,这个帮助可能不止是让我们保护你吧”
云景猛然抬头,望住皿晔,皿晔却是一副悠然从容之态,丝毫不避讳地回望着她。
云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是,我是还有个不情之请。但对你们来说,这仍旧是一桩稳赚的买卖。而且,我告诉你们,这笔买卖你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苏郁岐笑了笑:“我从来不吃这一套。纵你掌握了天大的秘密,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刀的事情。”
云景咯噔一下,身子跟着一抖,“苏……苏郁岐,你敢杀我”
皿晔这时候倒又唱起了红脸:“得了,你别吓唬她了。云公主,说说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吧。我们先得要知道你要求的事我们能不能做到。”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云景这会儿又眼巴巴地瞧着两人,发白的脸上又现出点红晕,“一,我希望你们保我安全。”
“这个没有问题。”
苏郁岐道。
“第二,我想与你们的云湘王爷结百年良缘,希望你们能帮一帮我。”
云景说完,脸更红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步步玄机
“云兄,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苏郁岐忽然出口的话,令云景大吃一惊,本就苍白的脸一下子全没了血色。
“皇……皇兄云湘王爷你……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你们来了多久了”
翠柏的后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云景转回头去看,就只见祁云湘和云渊缓慢地踱了出来,祁云湘脸上瞧不出有什么,云渊的脸上却是隐隐怒气。
云渊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已经控制不住怒气,说明是真的怒了。
苏郁岐和皿晔淡淡地瞧着两人走出来,没有说话。
云渊走到云景面前,站住,冷厉地开口:“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他的气势太过吓人,云景吓得一哆嗦,不禁后退一步,瑟瑟缩缩地道:“皇兄,我……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就是我让田菁菁去查岐王爷来着。”
“田菁菁是你的人”
“算……算是。”云景点点头,又摇摇头,“可……可我没想到,她是毛民国的人。她做的那些事,也不是我让她去做的。我只是让她去查岐王爷,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有让她去做!”
苏郁岐和皿晔都淡淡地看着云景,没有开口阻止他们兄妹的对话。至于云景会不会说漏嘴什么,苏郁岐其实不太担心。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城府却不浅,至少,比雨师的公主容长倾要深太多。
在她没有得到切实的好处之前,有些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这一点苏郁岐无比自信。
云渊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怒气强压了下去,“你以为,你一句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让大家信服吗”
“我……”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云渊厉声命令。
苏郁岐淡定自若地望着云景,云景一抬头间,看见了她那张气定神闲的脸,立时明白苏郁岐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挑能说的说,不然,你们都一点退路都没有。
云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吞吞吐吐地道:“我让田菁菁暗中注意岐王爷,并且,我还策划了冯家堡的那一场会面。可……可我没想到,田菁菁是毛民国的人,她在利用我!她和她的父亲做出了那许多的事,还试图把我牵连进去,栽赃在我的头上!”
苏郁岐道:“你在雨师,是不是有一些人马”
云景怯怯地点了点头,“是,是有一些人,不多,只有一百来人。”
“他们都听命于田菁菁还是直接听命于你”
“那些人都是田菁菁一手带起来的,虽然名为我的人,但都是听命于田菁菁的。”
苏郁岐看向云渊,道:“到江州之初,我曾经派了一队人去搜索军队的去向。他们在途中遭到两股不明身份的人截杀,其中的一队人,乃是京中余稷,也就是杲稷的人马,另一队,如今看来,就是田菁菁派出的一队人。也就是,云景公主你的手下人。”
不管这些人是谁的人,如今只能田菁菁和云景来背这个锅。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云景,甚至云渊的小尾巴,而又不让他们狗急跳墙要与雨师为敌。
云景慌了,急忙辩白:“不是我下的命令!真的不是我下的命令!皇兄,你最是了解我,我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也不敢的!我是顽皮了些,可我玩不可能下令杀人的!”
苏郁岐只是冷冷看着,没有急着追问,也没有急着给云景贴上罪名。
云渊紧绷着脸,却也只能无奈地替她辩解:“苏贤弟,云湘王爷,皿公子,虽然是空口无凭,但我以人格担保,云景确实是胆小怕事的人。她应该不会做出下令杀人的事情来。”
苏郁岐道:“我们都能信任你云兄的为人,但,我朝那些和云兄不相熟的人又能不能被说服呢毕竟,雨师也不是我苏郁岐和祁云湘两人说得了算的。”
云渊无奈地抱拳拱手,“云景所犯下的错误,我会和她一起承担,只是,那些云景没有做过的事情,还希望贵朝能明察秋毫。贵朝如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自当万死不辞。”
苏郁岐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云兄,如果不是云景公主做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硬栽在她的头上。只是,现在云景公主似乎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如果她什么都没有做,毛民国的人为何要追杀于她”
皿晔
的目光淡淡瞟向不知名的远方,苏郁岐啊苏郁岐,你亏不亏心,明明你要追杀人家,还非要赖在毛民国的头上。
但云景仍旧有没有说的实话,这倒是真的。否则,也不会把苏郁岐的追杀误认为是毛民国的追杀。
云渊未等云景回答,便抢白道:“也许……是毛民国想要借此挑拨雨师与玄股的关系”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祁云湘忽道:“未必吧如果是想要挑拨两国关系,就不会只找云景公主下手。”
云渊微微蹙眉,饶不过去,便只能又将云景推了出来:“小景,你到底还做了什么或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扣为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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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若为敌人
苏郁岐偎在皿晔身边,经了昨晚那一场无缘无故的呷干醋,她暂时不敢造次,只是淡淡地看了祁云湘一眼,问道:“成果如何可审问出了什么没有”
祁云湘:“你让我吃口饭再问行吗还不如你家小丫头有眼力价。”
“……”
苏郁岐和皿晔吃完了饭,目光灼灼悄无声息地等待着祁云湘用餐完毕。
“罢,怕了你们了!”祁云湘气得一摔筷子,“吃个饭被你们这么盯着看,鬼能吃得下去”
皿晔:“多吃点吧。今日说不定还有需要耗费大体力的活儿等着云湘王爷去干呢。”
“皿晔,你若是瞧着我不痛快,不如咱们痛痛快快地去打一场,天天这样排揎我,有意思吗”
皿晔淡淡地:“我只是说了实话。再者,我怎么敢瞧着云湘王爷不痛快打又打不过,势力也没有云湘王爷大。”
“那可未必。”
苏郁岐头疼地瞧着这两个人,赶忙出面阻拦:“停!云湘,说说你昨天晚上的审讯结果吧。杲稷都招了些什么”
祁云湘收敛起不恭态度,正色起来:“我先不说他招了些什么,阿岐,我问你,你当初是怎么分析杲稷这个人的”
苏郁岐狐疑地瞧着他:“你说的是哪一方面毕竟,关于他的分析,可太多了。”
“嗯……这么说吧,以他的年纪,你推论他会是谁的人”
苏郁岐狐疑着思索了一阵,道:“他都四十多岁了,二十多年前来的雨师皇宫,怎么着,也得是毛民皇帝孟琮的人吧”
“不然。”祁云湘哼笑了一声,“他招认,他服务于毛民国太子孟简。”
苏郁岐道:“孟简今年有三十岁了吧总不可能,他十岁的时候就遣了杲稷来雨师吧少年英雄有的是,但若是有这样的城府,那也太可怕了。我和毛民国打仗的那几年,可不觉得这个孟简有多么深的城府。是不是杲稷故意栽赃”
祁云湘反问道:“杲稷栽赃自己家的太子这于杲稷有什么好处”
苏郁岐思忖:“也是。可我还是觉得,十岁的孟简遣二十几岁的杲稷来当细作,这有点天方夜谭了。”
皿晔插话道:“如果,刚开始杲稷不是因他而来,但后来经过一些变故,成了他的人呢”
苏郁岐点点头:“这倒说得过去。”
祁云湘阴阳怪气冷嘲暗讽:“还是皿公子你聪明有城府。”
皿晔也毫不客气:“多谢云湘王爷夸奖,身在江湖,不得不多思多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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