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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祁云湘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白牙,“好。爷走了,自己发呆吧。”

    祁云湘拍屁股走人,皿晔望着他的背影,悠悠问:“想好了怎么查了”

    祁云湘甩下一句:“没有。回我的昭文阁继续想去。”

    皿晔看他走远了,也站起身来,却是一纵身,身形似一缕轻烟一般,往山上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夕阳落下去,整座山陷在一片阴影之中,宛若一个巨型的怪兽一般。

    皿晔墨蓝色的身形与夜幕融为一体,消失在山中,再不见踪影。

    就在他消失后不久,又一条白色身影往山林之中穿梭而去。白色的身影正是已经从山谷离开了的祁云湘。

    今夜入夜以后,天色开始阴沉,天上无星无月,山上一片漆黑。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祁云湘辗转到了苏家旧院之外,站在高处,望着那一大片黑洞洞的院落群,眸光深邃如漆黑的夜。

    皿晔不见身影,四周围除了山风虫鸣,再不闻其它声音。

    而就在他身后几丈远的地方,一道墨蓝的身影停驻在一株高大的枫树之上。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了他本就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体。

    他身上散发出的别致气味已经表明:他就是皿晔。

    他静默地望着祁云湘,没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祁云湘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祁云湘忘了一阵院子,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反倒是身形一动,往山下纵去。

    皿晔却晓得,那个动过地道入口的人,是祁云湘无疑了。

    祁云湘是跟着他而来,只是跟丢了而已。而他却轻而易举找到了他。这表明,穿白衣是很拉风,但也同样存在着巨大的弊端——比如现在,漆黑的夜里,很容易就被猎物反发觉。

    皿晔见祁云湘走了,也下了山,还特意地在进城的时候与祁云湘“偶遇”了。

    “云湘王爷,怎么才回城”皿晔骑在马背上,眸子里浮着笑意,嘴角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对了,我记得,云湘王爷是从山谷的方向离开的,照理,王爷不是该从西城门进城吗”

    祁云湘冷声:“我乐意走哪个城门,便走哪个城门,还需要向苏大王妃报备吗”

    “苏大王妃”四个字说得尤其响亮。

    皿晔早对他的冷嘲热讽生出了免疫力,犹似没有听见那四个字一般,只悠悠笑道:“也是。腿长在王爷身上,王爷要去哪里,谁又能管得了”

    “苏大王妃不是早就回城了吗怎么耽搁到这个时候才回”

    祁云湘反问了回去。

    皿晔道:“我说过要回城吗我只是上山善后去了罢了。”

    “……”算狠。

    祁云湘最近明争暗斗似乎都有点处于下风的趋势,心里便隐隐烦躁,烦躁堆积多了,便按捺不住要爆发了。

    “驾!”云湘王爷一夹马腹,催马疾奔起来,很快,便将皿晔甩下了。

    皿晔望着一人一马疾速离去的背影,眸光略深。

    “阁主。”皿忌的声音从暗夜里传过来。

    听这声音,是传音入密,皿忌离得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什么事”皿晔微微蹙了蹙眉。皿忌的语气听起来不大对劲,怕是有什么情况。

    “凌子七不见了,看守她的两名守卫被人杀了。”皿忌的声音黯沉。

    皿晔不由一顿。

    凌子七。这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她固然是个小人物,但,她的确知道苏王府不少的秘密。

    丢了她,可大可小,单看她知道些什么。

    她知道些什么呢

    其实知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不知道苏郁岐那个大秘密,一切,就都不可怕。

    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皿晔稍稍松了口气,命令道:“让人去搜寻她的下落。”

    皿忌再无声音,自然是去办事了。皿晔低眸沉思了一瞬,才催马往回赶。

    到家中已经是亥时,苏郁岐已经回到家里,正在灯下看案卷,老远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拿起桌上的银针,挑了挑灯芯,房中的光线骤然亮了一度。

    皿晔在楼下瞧见,心中顿生温暖,嘴角不由微微一挑。

    脚下的步伐便不由加快,几步便到了房里,丫鬟清荷努努嘴,示意他上楼。

    他大步上楼,房门恰到好处地从里面打开,




第一百七十一章 意欲出兵
    c_t;祁云湘一向狡猾,很少这样激进,这样的话说出来,让皇上和陈垓裴山青都很惊讶。

    唯独苏郁岐不觉得惊讶,但她觉得很无奈。可能,皿晔的说的不错,祁云湘是对她有些个别的想法,不然,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地站在她这一边。

    无奈归无奈,祁云湘也是该站出来说句话的时候了,不然,也枉做了这些年的竹马。

    苏郁岐道:“云湘王爷说的不错,江州之仇,不能不报。但那是另一件事。今日,咱们先说郁琮山爆炸案的案情吧。庆王叔说,断定是毛民作案有些武断,诚然,单凭现有的线索,是有些牵强。但今晨下面的人报上来,火药已经检验出来,和江州决堤案的火药的成分是一样的。”

    祁云湘暗戳戳瞥了苏郁岐一眼。成分一样娘的江州堤坝决堤,洪水泛滥,哪里还能有一点火药残渣但苏郁岐要往毛民头上栽赃,他岂有不随着之理

    况且,毛民的确参与了,这也不假。

    苏郁岐似是洞悉了祁云湘的心思,道:“当日在岚江水底,捞上来了一方未炸的火药,说来也是巧合,这方火药被卡在一方巨石之下,才得以幸存。火药今日我也带来了,苏甲,带进来。”

    苏甲捧了一个小包裹进来,先行了礼,再把包裹双手奉给苏郁岐,苏郁岐把包裹接了,打开来,递给一旁的裴山青,道:“王叔,请看,这就是那方火药。”

    油纸包打开,露出黑乎乎的火药来,因为被水浸湿过,都结成了小块儿。

    祁云湘讶道:“竟然真的有这东西”

    苏郁岐道:“空口无凭,要知道,事关两个国家,这可不是小事。”

    祁云湘不由点了点头。

    裴山青的脸色不好看,掂着火药,沉声:“有这个在,确实是铁证了。”

    陈垓道:“既然是这样,皇上,臣建议,是该向毛民讨回这笔血债的时候了。”

    小皇帝有些踌躇:“讨……讨回血债怎么讨”

    陈垓很淡然:“自然是集结大军,伐毛民。”那从容模样,倒像是个武将。

    苏郁岐不由微微挑了挑嘴角,在心里替这个老大哥叫好。

    裴山青道:“起兵伐毛民说得容易,安陈王是否还记得几年前那一场大战到底死了多少人,耗费了多少民力,如果你忘了,可以问一问岐王爷,相信她还记忆犹新呢。”

    苏郁岐淡淡抿了抿唇角,“不错,我记忆犹新,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出征的时候,我们一共是二十五万三千八百人,与毛民国浴血征战三年之久,到还朝的时候,就只剩下六万一千二百人,残疾两万零三百二十四人,其中丧失劳动能力的,七千余人。这些个数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裴山青正要说什么,却被苏郁岐抢先道:“王叔,正因为都记得,所以,我觉得,他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们胜了毛民,这胜利来之不易,难道就这样又被毛民戕害我同胞”

    “可起兵终究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就决定”

    苏郁岐道:“依王叔的意思,咱们先准备准备,然后通知毛民,说我们要讨伐你们了,你们赶紧做好准备”

    裴山青气急败坏:“你……你这是胡说八道!”

    苏郁岐话音一转,“本来今日不是要讨论起兵之事的,陈王兄先提出来了,那咱们就议一议也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先跟大家说明白。”

    裴山青满眼的顾虑:“你说。”

    苏郁岐看向小皇帝,站起身来,态度恭敬:“皇上,臣要说的,是云太子和云公主的事情。上山这几天,臣与云太子就联姻的事做了多次的商讨,云太子也和长倾公主接触了一下,两个人的性子不是那么合拍,所以,云太子决定,联姻的事,容后再说。”

    小皇帝一听,立时就要发作,苏郁岐却是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但敬平公主十分喜爱咱们昙城,所以决定留下来长住些日子。云太子还说,愿意与我雨师结成盟友,友好往来,互惠互利,共同进退。臣已经草拟了盟书,皇上可择一吉日,与云太子共同签署盟书。”

    小皇帝纵有一肚子的火气,也没有办法再发作出来,只能道:“如此甚好,择日的事情,就交给苏卿安排吧。”

    “是。”

    裴山青却是揪着苏郁岐不放:“本来云太子是要来联姻的,你究竟使了什么诈,破坏了这场联姻”

    苏郁岐微微一笑:“王叔,云太子又不是傻子,他要不要联姻,岂是我可以左右的再者,联姻的目的,乃是共结联盟,如今联盟也结了,敬平公主还要在咱们雨师长住,那联不联姻又有什么重要呢”

    陈垓道:“这样一来,并不比联姻的关系差呀。用婚姻还维系两国的关系,终究薄弱,但若是敬平公主长住下来,和联姻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两国相交,终究要建立在共同的利益上,皇上,您说是不是呢”

    小皇帝不得不道:“陈爱卿说的有理。”

    祁云湘瞥了苏郁岐一眼,没有言语。明明一起上山,却背着他做了这样多的事,果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先礼后兵
    苏郁岐没有交出主动权,小皇帝便有些按捺不住,又问道:“诸卿,到底是先礼后兵,还是直接出兵,又如何操作,你们都没有拟出什么策略吗”

    祁云湘没有说话,裴山青也没有表态,倒是陈垓从袖中摸出一卷折子,呈了上去,“皇上,这几日臣抽着闲暇的时间拟了一本奏章,臣不懂兵法,亦无兵权在身,所言不过是自己的建议,请皇上先过目。”

    宦侍将折子接了过去,递给小皇上,小皇上打开,大致看了看,折子上对于毛民的罪状,列举得清清楚楚,对于策略,没有提多少,只是建议仍旧由苏郁岐挂帅西征毛民。

    容长晋道:“苏卿,陈卿提请你挂帅西征,你怎么看”

    苏郁岐道:“如果需要臣挂帅,臣自然是在所不辞。但现在云太子还在京师,盟书还未签订,西征的事,还需看看云太子持什么样的立场吧”

    裴山青深蹙着眉,道:“我们雨师的仗,为什么要看云太子的立场”

    辅政的老臣,带兵多年,却问出这样无稽的话来,真是让人无语。

    苏郁岐未再忍让他:“王叔,您也是带了多年兵的老帅了,怎么会不知道,云太子的立场,正决定了这场仗的胜败如果云太子肯助一臂之力,自然是最好,退一步,即便他能保持中立,于我雨师来说也是莫大的帮助。倘若他反对这一场征战,出兵相助了毛民,我们就陷于四面楚歌的囧地了。再想取胜,可就难了。”

    裴山青面上隐隐讥诮之色,道:“岐王爷不是已经和云太子谈妥了吗怎的又说出这样不确定的话来”

    苏郁岐冷声道:“我只是希望能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再确定方案。王叔,大家都是为了雨师的江山社稷,为了咱们辅佐的皇上,我想,您也不希望看着雨师的社稷陷于水深火热中吧与云太子确定盟好关系之后再做打算,应该是最正确的路。陈王兄,云湘王爷,您二位以为如何呢”

    陈垓道:“你说的很是。我也只是说,应该伐毛民,雪国耻,至于具体什么时间,大家商量着做出决定。既然你说是最好在与云太子签订盟书之后再决定,那就尽快和云太子签盟书吧。”

    “那么,王叔,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我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照你们的决定做就是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郁岐和陈垓都没有再理会裴山青。计议已定,都同皇上行了告退礼,退出了御书房。裴山青一个人甩袖扬长离去,祁云湘淡淡看了苏郁岐一眼,也道:“那我也先走了,什么时候和云太子会盟,派个人通知我一声就是。”

    祁云湘的情绪也不大对头,但他一向是情绪多变得就跟六月的天似的,谁也没拿他的情绪放在心上,苏郁岐只淡淡应了一声“好”。

    祁云湘和陈垓道了别,也离开了。

    苏郁岐便和陈垓一起往外走。

    午后的皇宫里静谧无声,宦侍宫女见着这两个人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出来照面,偶有几队巡逻的侍卫经过,恭敬地打过招呼,赶紧离开了。苏郁岐自打离开御书房,眉眼之间就黯淡得很,半晌,才道:“王兄,今日多谢你,把我这个大司马该做的事都帮我做了。”

    陈垓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你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雨师的江山社稷。你我不同于寻常百姓,他们可以改朝换代,甚至可以做亡国奴,可是我们这些当政者,只能与社稷共生死。我再像以前那样中庸,怕是要成国之罪人了。”

    苏郁岐正色道:“王兄的心,我是最了解的。王兄只对该温和的人该温和的事温和,但王兄有一颗勇士之心。在该勇敢的时候,是会奋不顾身的。无论如何,今日都该谢谢王兄,让我免去和庆王叔的正面对抗,不至于立即就撕破了脸皮。”

    “我倒希望,庆王叔只是觊觎你手上的兵权,而没有将手伸得更长。但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小。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甚至做出了正面反对伐毛民的举动。”

    陈垓不无叹息地道。

    苏郁岐道:“其实,王兄对他的试探,还是颇有成效的。如果,他真的和毛民有了牵扯,那他的举动说明,活动猖獗的,只是毛民派在雨师的细作们,而毛民的国内,并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倘若他的手没有伸到毛民,那他也就只能说是中庸派。”

    “但王叔那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是中庸派”

    陈垓微微的叹息,苏郁岐也不由跟着叹了一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抬眼望向天空。

    秋日的午

    后,碧空万里无云,初秋,一切还都没有显示出肃杀之意,但空气里却已经隐隐流动着肃杀。

    “郁岐,该快些行动了。”

    苏郁岐点点头:“嗯,我明日约云渊进宫,早日订立盟约,兵么,随用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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