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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沧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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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探花
    来客纷纷对霍殊抱拳说恭喜,还有钱许多小孩绕着院子跑,边跑边跳,鞭炮声一响起,笑声就更大一些,热闹极了。

    盛衡一出现,就有许多人围了上去说话,遇见关系好的便说上两句,关系不好的连眼皮子都懒的掀一下。

    霍晚亭早已经被颜氏拉到一旁跟着待客了,颜氏穿梭在众位夫人之中,每一个都不冷落也不失礼,让霍晚亭咋舌。

    参加了这么多次宴饮,霍晚亭总算在一众夫人的眼前混了个脸熟,看见人终于能够勉强对上号了,也有许多夫人跟她热情的打招呼。

    这次来的多是和霍氏交好的人,霍殊的同僚,以及看在王尚书和盛衡的面子上来的。

    果然才不到半刻钟花轿就落到了门口,因是娶正妻,早早的就大开了中门,霍云亭穿着崭新的官服,手上拿着红绸,另一端牵着新人,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礼节,终于站到了正厅拜天地。

    算起来,这其实是霍晚亭第三次看见霍云亭娶妻了,娶的都是同一人,王幽兰品性俱佳,霍晚亭的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笑的十分开怀,知道这一世哥哥嫂嫂一定幸福,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站在一旁,看见霍殊也眼中含泪,但同样笑的开怀。

    霍殊悉心教导他们二人,把心思全都放在了他们兄妹的身上,好在他对于仕途没有什么强烈的**,现在一双儿女都成家了,如何能不高兴。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一声高呼,整个厅中热闹的气氛再上一层楼,春秋撒下许多碎银子和糖果落了一地,许多小孩子撞在一起哄抢一通,然后再一哄而散。

    “嘭!”

    霍晚亭脚才微微抬起,一个梳着双鬟的小姑娘一下就撞到了她的腿上,小姑娘才不过四五岁,有点胖呼呼的,但玉雪可爱,被撞了立刻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小兔子一般,霍晚亭的心瞬间软成一片,连忙蹲下问道:“撞疼了”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眼泪汪汪的,霍晚亭摊开手掌,道:“喏,这个给你!”

    她的手掌上是一枚松子糖,一下塞到了小姑娘的嘴里,小姑娘瞬间破涕为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又笑着跑了出去。

    “夫人喜欢小孩子”

    霍晚亭抬头,只见一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穿着儒袍,容貌普通,但看着让人觉得十分舒心,霍晚亭缓缓的站了起来,却蓦然撞进他一双眼眸里。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他的瞳孔十分清晰的映照着自己的身影,清澈见底,像是初生的婴孩一般,但当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便如同湖海一样的深沉,既容纳一切,又像是天地万物都没有放在眼中,既空又满,既浅又深。

    哪怕他这样注视了自己许久,霍晚亭居然不觉得失礼,反而因为自己过度打量,显得有些失礼。

    反应过来了的霍晚亭连忙收回了目光,垂下头道:“是挺喜欢的!”

    见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周深笑了笑,道:“是周某唐突了,久闻乙地兄有一位嫡亲妹妹,今日骤然得见,失礼于人,实在是抱歉!”

    乙地是霍云亭的字,这个字是在他及冠时王尚书取的,因云为缥缈易散之物,所以取《尔雅》中“土乙力为地”示其脚踏实地之意。

    见他年轻,语气之中又与霍云亭颇为熟捻,既然能叫出哥哥的字,哥哥还在话语之中提及过自己,自称周某,霍晚亭眨眼间就猜出了眼前的人的身份。

    “原来是探花郎,妾身眼拙,今日得见,不知妾能沾染到探花郎的几分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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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梦醒
    霍晚亭默然,她倒是宁愿盛衡忙一些。

    盛衡以为她吓着了,叹了口气,道:“我会让东厂的人去查,按照你所说,这事肯定有问题,故意把东西送到你面前的。”

    “那……你好些了吗”霍晚亭弱弱的抬起头,拽住盛衡的衣袖,问道。

    他近来处境不太好,慧贵妃薨逝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依然在其中斡旋着,实在是不容易。

    “我无事!”本想多说上两句,但看四处人来人往的,不便多说,只得道:“我晚上再与你细说!”

    霍晚亭顺从的点点头,吃过酒席之后,才与盛衡一道离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众人的目光都有些一言难尽。

    只看这二人相处,还真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众位夫人对霍晚亭半是嘲讽半是怜悯的想着。

    表面上恩爱着,背地里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呢!

    听闻宫中的那些太监一个赛一个的残忍,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霍晚亭和盛衡二人相携踏入马车中,霍晚亭似有所感,突然回头,居然看见周深站着墙角拐弯处对正注视着她,嘴角含笑,目光如炬。

    霍晚亭心中一突,不知他为何会在那里看着自己。

    盛衡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只看见空空如也的墙角,略微皱了皱眉。

    “有什么不对吗”

    “没!”

    霍晚亭一直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府上,被放在袖袋里的金簪沉甸甸的,像是坠到了她的心口上一样,重若千钧。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靠在盛衡的肩膀上隐约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四处不见光亮,只有各种各样的鬼哭狼嚎之事不断的钻入耳中,让人误以为自己是来到了黄泉之中一般。

    她的脚下似乎踩着水,她一路逆水而上,水越来越深,她想要停下脚步,却怎么都停不下来,最终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感受自己一点一点被溺毙的痛苦,两世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似真似假,如梦似幻。

    盛衡本来正在想着事情,步步为艰,便是他目前的状况。

    李立原本是个不中用的,最近缺得了太子支持,竟然在陛下面前要起了锦衣卫的指挥权。

    太子的人也不止一次朝他暗示过,以陛下现在的身体再活个十来二十年没问题,但是他也不能把太子得罪死了,否则等到陛下殡天之后,他恐怕连去为陛下守陵的资格都没有。

    更不要提现在有了霍晚亭,他谋求的更多。

    可是历来坐到了他如今的位置上的人,一到改朝换代之时,又能有什么好结局。

    屁股决定位置,说来可笑,他之前哪怕把天捅个窟窿,也不过是要头一颗的事情,现在却有了晚亭,他行事不得不顾虑三分,不能把路走死了。

    这个顾虑还是他自己千求万求才求来的。

    当今之际,唯有拖着了,拖着拖着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他想的入神之际,靠在他身上的霍晚亭却突然闷哼一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活像是正在遭受什么痛苦一般,一张秀气的脸蛋上满是冷汗。

    盛衡心中一惊,连忙将霍晚亭搂在怀里,连续唤了十几声霍晚亭的名字,霍晚亭似乎才有些知觉,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看他。

    霍晚亭睁眼的一瞬间,只觉得似乎有无数的画面从眼前破灭,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一瞬间从黑



第七十三章:老鼠
    盛衡的目光很柔软,真真切切的关心着她,本来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的霍晚亭瞬间放下了心来。

    盛衡任由她偎依在自己的怀中,胸前的衣服被打湿了也毫不在意,一手搂着她,一手无意识的在膝盖上敲打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事情。

    他微微一低头,就对上了霍晚亭的目光,又释然了。

    ”有一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如今想来,还是说出来好一些”

    ”什么”霍晚亭感觉他说出口的会是一件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心中既害怕他说出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东西,又止不住的好奇。

    ”是……慧贵妃”盛衡在膝盖上敲打的手猛然停止了动作,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般的继续道:”她是我姐姐!”

    所有的好奇与疑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霍晚亭恍然大悟,竟还生出了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来。

    她拍了拍盛衡的手,人在面对生命的盛衰之时总是这样的无力,除了干瘪的”节哀”二字,就再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话可以说得出口了。

    毕竟再怎么安慰,逝去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死了便是死了!

    盛衡面对她苍白的安慰却笑了起来,明亮又哀伤,霍晚亭甚至能够隐隐看到他眼中的泪花。

    ”盛家败落之后,只有姐姐与我相依为命,姐姐比我大了十二岁,我口中虽叫着她姐姐,但其实与我母亲无异,在我十五岁时,我们惹上了人命官司,被关进了刑部大牢里,我姐姐被人带了出去,再也没有见过她,又过了几年,我进了太子府,才终于见了我姐姐,不过那时的她已经是太子宫中的人了,而我……”

    盛衡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陈述着过往的事情。

    但霍晚亭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嘲弄之意,许是在嘲弄命运做弄人吧!

    她隐约记得盛衡是商户出身的,不知听谁提过一嘴,士农工商,商人重利轻别离,身份低贱,而盛衡出身如此,后来又成了太监,哪怕位高权重,依然会被人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反复鞭笞,仿佛通过这样的贬低,就会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一样。

    ”可惜我没能给娘娘敬上一杯茶”霍晚亭认真道。

    她嫁给盛衡,理应给他的长辈敬茶的。

    盛衡愣了愣,没有想到霍晚亭会想到这里来,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终还是有些难过的靠在马车上道:“此事是我不对,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早些带你去见姐姐的!”

    “送赵氏女入宫,是你的想法”

    霍晚亭故意岔开话题,转移事情的注意力是快速从悲伤中走出来的办法。

    此时她对盛衡的痛苦是有几分感同身受的。

    盛衡想起了慧贵妃,正如她想起自己的母亲是一样的心情。

    一提起此事,盛衡的注意力果然迅速的被拉拢回来,就连脸色都由刚刚到阴郁变的阴沉了。

    “东郡王和昌平侯二人把刀都架在了我脖子上,又拿我姐姐的事情要挟我,此事我不得不同意!”

    盛衡目光阴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如果二人在他的面前说不定会被他立刻生吞活剥一般。

    能让盛衡如此在意的,肯定是和慧贵妃的死因有关的大把柄,才能逼迫盛衡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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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入梦
    朽木自然就不能做成箱子了。

    后来庭院里又栽了很多树,但是再也母亲种下的那株桃树,春日里,再也不会看见开的灿若云霞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霍晚亭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灯火通明一片,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盛衡眼睛一亮,连忙从床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高兴道:“你醒了”

    霍晚亭的头还有些昏沉,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隐约只能看见盛衡因担忧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

    盛衡将她扶了起来,宜珠眼泪花花的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米粥,盛衡接过,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站在旁边的女医连忙上来给她把脉,霍晚亭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心里一直攥着那只金簪。

    她有些愕然,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把这只金簪放到了袖袋里的。

    盛衡低头看了一眼,道:“你手里一直握着这只簪子,不肯松手,我也取不下来。”然后继续喂了她一勺米粥。

    霍晚亭麻木的张开嘴吞了下去。女医把过脉之后道:“夫人只是有些虚弱,妾开两个方子,调理一下便好了!”

    宜春听罢连忙掀开帘子,女医走了出去。

    霍晚亭的一颗心忽上忽下的,握着簪子的手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最终像是触电了一般的松了开来,金簪落在地上,“叮铃”一声,跳了两跳,在地面上撞击出了清脆的响声。

    看霍晚亭荣色惨白的样子,盛衡满是心疼,喂完粥之后宜珠又端来了药。

    盛衡用勺子,准备喂她。

    霍晚亭垂眸,药草的苦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面钻,褐色的药汁在碗中荡漾。

    毫无征兆的,母亲的面孔再次浮现在她的面前。

    她大约是她八岁的时候吧,母亲染了风寒,那年的冬天特别特别的冷,母亲病了一整个冬天,容色迅速的枯槁了下去,府上的人都以为她会熬不过去了。

    那种带着苦涩的药味弥漫在整个府上,母亲不让她探视,怕把病气过给了她,有一次她偷偷溜进了母亲的屋子,刚好看见母亲在喝药。

    母亲直接举起药碗就喝了个干净,没有一点儿犹豫,眉头都不到皱一下。

    那时的母亲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脸色蜡黄蜡黄的,和从前那个容光焕发的温柔母亲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母亲喝完了药,崔嬷嬷就在一旁哭:“小姐这真的是受罪哟,你一定要熬过去呀!”

    然后母亲就笑了起来,十分坚定的道:“卿卿还小呢,我一定会熬过去的,不然就没人照顾她了!”

    霍晚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接二连三的想起有关母亲的记忆,鼻子突然有些发酸,眼泪毫无征兆的就落了下来,她一把端过盛衡手上的药碗,仰头就灌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在舌尖上绽开,像是一直苦到了肠子里面。

    原来……当时母亲就是这样的滋味。

    喝完药,霍晚亭拒绝了盛衡递来的蜜饯,仰起了一张苍白的脸对盛衡道:“我又梦见了母亲!”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母亲的墓完好无损,并没有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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