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个梁山闯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吕不伪
不消一炷香功夫,出阵救援的数十员战将俱是被兄弟三人斩落下马,身首两离,只留得那些个无主之马“咴咴”悲鸣,四散而走。
武松横刀立马,横眉怒向,威风凛凛,秉秉然如天神下凡,振声大吼:“还有哪个敢来送死!……哪个敢来送死”
声如洪钟,响彻天地;更如巨锤,声声敲打在兖州将士的心坎上。
天地间死一般的寂静。
有的只是骇然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发抖的身躯和惶然的心跳。
“哪个敢来送死……”武松又一次的吼叫叫阵,举刀直指,凶光迸射,就仿佛炼狱使者招魂。
刘岱浑身颤栗,抖若筛糠,脑海一动,伸手指着阵中,尖利大叫:“弓弩!弓弩!给我射死他!……还有他!他!……”
将士们听得命令,回过神来,纷纷弯弓搭箭,拉开床弩,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弓弩如雨般向沙场阵中倾泻下来。
典韦眼亮,早见着对面搭弓,呼啸一声,招呼着两个兄弟就往本方阵列急速退走。
第一百五十章 破敌(二)
天空如洗,一碧万顷。
西南的西南。
紧贴地面,一片乌云缓缓向东北方向飘移动而来,旗不举,马不喧,人不语,只有那乌黑的盾牌铠甲在阳光下发亮,银白的刀枪箭弩在阳光下生辉。
万余铁骑颀长的马腿轻扬,马蹄轻踏,缓缓前进,步步逼近……
五里……
四里……
突然,有济北军将士不经意间回首而望。
却发现不远处乌压压一片黑云将至!
“敌军!敌军!……”“马军……冲阵……”尖利的叫声霎时间响遍了整个阵地,惶恐如瘟疫般传遍整个济北军。
“护卫军,冲!……”赵云见状,振臂一挥,高举起龙胆亮银枪,振声高叫。同时双腿紧紧一夹马肚,左手马缰一抖,霎时,坐下纯白大宛马清亮嘶鸣一声,四蹄发力,白马银枪如离弦之箭般往济北军冲去。
“冲啊!……”
张辽在叫,林冲在叫,所有的将士左中右三军俱是张嘴暴吼,猛地一拍马臀,高举起盾牌兵刃向前狂奔冲刺而去。
霎时间,万人齐喊,喊声如雷,士气如虹;万马齐喑,惊天动地,裂石崩山;万蹄踏地,电闪雷鸣,疾风暴雨。平静的乌云霎时间变成了惊涛骇浪,浊流滚滚,这冲击是如此的猛烈,摧枯拉朽,席卷一切。
“不……不……”鲍信急急转过壮硕的身躯,见着了如此千军万马奔腾咆哮而来,哪里不骇得面无人色,失声尖叫起来。
“转身,转身……射箭……射箭……”鲍信厉声尖叫着,嗓子因为这尖叫霎时破音嘶哑。
“射箭,射箭……”无数的司马、军侯、屯长也慌忙大声呼喊起来。
济北军将士惶惶然转过身子,后军做前军,在各部将佐的催促喝骂下,慌里慌张,举起弓弩,搭箭、拉弦,放……
箭如雨下,密集成云,望澎湃狂奔而来的铁骑倾泻过去。
“举盾,举盾……”护卫军铁骑狂奔之下绝不停步,只抬头望着空中急射而来的箭雨纷纷大声吼叫,相互提醒。
容不得停息,说话间,狂奔中,空中箭雨已是倾泻下来,“刷刷刷……”。
漫天箭雨下,护卫军铁骑有圆盾者高举着圆盾护住门面,无盾牌者挥舞着手中刀枪不断的拨挡。不计其数的箭支“砰砰砰”扎在在了盾牌上,不计其数的箭支被刀枪拨挡坠地,更有不计其数的箭支深深撞上了将士的铁盔、铠甲、马甲,也有不计其数的箭支漏过铠甲盾牌的守护,狠狠钻入了将士与战马的体内。
“啊……”惨叫声顿时连绵而起,哀嚎不绝。不计其数的战马悲鸣着倒了下来,不计其数的骑兵将士惨叫着坠落下马。
但是,不死则冲!
不计其数的护卫军铁骑们血红着眼,嘶吼着继续冲击,惊涛骇浪,绝不停息。
两轮。
济北军箭弩只来得及发射两轮。
一匹白马犹如白色的闪电,当先撞上济北军阵营。
“杀!……”
马上赵云赵子龙银甲闪耀,剑眉朗目,一声暴吼,手中龙胆亮银枪朝前猛刺,枪借马势,气流搅动如狂,竟有开山裂石之威。
“彭……”枪刃硬生生撞在了前军集结的盾牌之上。
力有万钧!
牛皮硬木制成的盾牌蓬的炸碎,碎屑乱飞,龙胆亮银枪却是速度不减,继续冲突而进,狠狠地刺进盾牌手的身躯。
“啊……”盾牌手望着穿胸而进的长枪,凄厉惨叫。
几乎同一时间,济北军盾牌手后面的数个长枪手同时举起长枪恶狠狠朝赵云刺杀过来。
好一个常山赵子龙,哪管盾牌手惨叫未定,手腕一抖,手中龙胆亮银枪猛一发力,盾牌手整个身躯伴随着这一声惨叫砸将出去,重重地砸在长枪手急刺而来长枪上,力道极重,将长枪俱是砸在一旁。
砸出身躯,长枪得空,赵子龙借着一砸之力,龙胆亮银枪却是四向重重一扫,呼呼风声,银光闪过,长枪扫到之处已是枪断盾裂,骨断肢残,哀嚎无数,被赵云生生扫出了一个空缺,阵列已乱。
“杀!……”
这时,后面稍后几步的护卫军铁流也撞了上来。
霹雳火秦明大吼一声,高高举起手中烽火狼牙棒朝前面砸将而下,势大力沉,“砰”的一声将阵前盾牌砸个稀烂,更将盾牌下士卒脑袋砸个稀烂,脑浆迸溅,白的浆红的血,四方飞溅,恶心异常。
这厢杨志也已赶到,双臂一振,手中八宝驼龙枪挑起,枪头红缨颤动,宛如万千红花漫天飞舞。杨家枪起,枪枪直点面前敌众,点点刺入将卒身躯,更点点溅起漫天血水。
别只讲三位大将,就算其余的护卫军将士亦是凶猛无敌,犹如疾驰的铁甲战车冲进敌阵,更犹如咆哮的巨浪吞噬着沙滩。
“啊……啊……”
哀嚎惨叫声伴随着巨大无比的冲撞声震天响起。无数的济北军被铁骑猛烈的冲击力撞得飞起,盾碎枪断,铠甲碎裂,胸腔肋骨断裂,狂吐鲜血,惨叫不绝;更有无数的士卒被长枪扎个通透,被大刀劈下头颅,断臂残肢,死伤无数。当然,护卫军也付出了死伤,毕竟步军的盾牌长枪手组合是一个绝对有效的击杀马军战阵,无数的战马与将士被济北军的粗长长枪扎中,惨叫着倒下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破敌(三)
濮阳城头。
幸存的将士们在抓紧着时间整理城头,无尽的伤兵被运送下城,将自家战死的袍泽抬在一旁,将杀死的敌方尸体堆成一堆。乌红的鲜血已是慢慢凝结,在城头低洼处竟凝成数寸之厚,直没脚踝。不甘闭目的眼眸、残碎的尸首、满地的头颅断手断臂、满地的残剑断枪残破铠甲战旗、还有那密密麻麻的箭羽硬弩石块,将濮阳将士因救兵到来后的狂喜慢慢地被无穷无尽的悲伤愤怒所覆盖。
沉默、悲伤、愤怒……
大乔立于城头,手握梨花枪,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细长白皙的颈子,只见得苍白的容颜和细长的睫毛,纤细身躯微微颤抖,复杂的情绪蔓延在她心头。
突然,城头爆发偌大的喧哗。
大乔猛地抬头。
“将军……看……”旁边将士手举远方,焦急大叫。
循手所指,往西南方向望去,越过无边无涯的刘岱军阵,就是那鲍信军阵。分明地望见了,如今那鲍信军阵已是乱成一团,溃不成军,成千上万将士如潮水般往东北而逃,丢盔弃甲,呼天抢地,马嘶人号;更远一点,黑色的护卫军铁骑亦是如潮水一般,策马扬刀,逼压着鲍信军,追杀驱赶。就宛如那大海中的浪潮一般,后浪追逐着前浪,将前浪驱赶至沙滩之上。
“冲阵……东平军在冲阵”大乔敏锐地感知到战局变化。
我需要做什么由于兖州军阻隔,大乔并没有与宋时江取得联络,不知宋时江布置。我需要什么,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大乔蹙眉而思。
大乔霍然转身,蛾眉倒竖,气沉丹田,朗声而叫:“将士们,东平军来救我们了。你们看,他们在厮杀,他们在冲阵,他们在歼灭敌军。我们……我们总要做点什么!”
“报仇!报仇!……”四方将士早已被袍泽的鲜血浸染了满腔怒火。鲜血只能用鲜血来偿还!
“对,报仇!东平军已在帮我们报仇!我们,我们自己也要报仇!……将士们,敢不敢随我出城杀敌”大乔振声而叫,清脆如天籁,煞气若夜叉。
“敢!敢!……报仇……报仇……”将士们高举着刀枪,赤红着眼眸,嘶吼着,咆哮着。
大乔一顿掌中梨花枪,英姿飒爽,放声叫道:“好,那则出城。我等任务为牵制刘岱军,不让刘岱军救援鲍信军,让东平军全歼鲍信军。”大乔还是会错意了,以为宋时江的目的是吞了鲍信军,不让那两军互成犄角,相互救援。但是,没关系,牵制刘岱军,这就是宋时江想要的。前番武松鲁智深典韦他们的斗将就是为这目的。
当下,轱辘声起,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大乔一马当先,纵起红鬃骏马疾驰而出,身后成千上万的将士呼啸着奔涌而出。出城,列阵,盾牌在前,长枪在后,弓箭手紧贴长枪手而立,马军护卫左右,在最后,弩车营司马赵宝也吆喝着麾下那数千床弩手将数十张床弩慢慢地推了出来。军队列阵已毕,大乔手中号旗一挥,三军缓缓前行,直逼兖州军。
……
发现鲍信军溃败的绝不只濮阳军,刘岱兖州军与鲍信军互成犄角,近在咫尺,早听见了那山崩地裂的冲撞声,惊天动地的哭号声。
“冲阵……敌军冲阵……”
“敌袭……小心敌袭……”兖州军惊惶惨叫。
兖州中军,刘岱汗流浃背,那一身宽大轻薄的儒衫已是汗湿津津,他一个晃荡,几乎摔落下马,哭丧着脸直叫唤:“这,这如何是好……”
“主公,万往不可让那溃军入阵……否则,否则我军必溃!”别驾王彧焦急大叫。
刘岱听言,更是脸色惨白,惊惶大叫:“快……快……阻了那鲍信进来,别让他进来……”
可哪里阻止得住,两军相距不远,前后紧紧挨着,中间甚至还没有拒马鹿角隔着。那溃军被护卫军铁骑驱赶着,无处可躲,唯有窜进刘岱军阵一途。待得刘岱下令,早有上千溃军涌了进来,将刘岱军好好的列阵冲击的七零八落。后面还有更多的不计其数的溃军紧跟而进。
却说那鲍礼悲叫一声,持起长枪,不退返进,逆流而上,直冲护卫军而来。迎面逢着的却是青面兽杨志。杨志驱赶溃军正欢,抬头见着一骑在溃败浪潮中孤独前进,逆流反冲,不由得也是一愣,脸上露出钦佩声色,赞道:“想不到鲍信军亦有真好汉!”
赞叹虽赞叹,手上动作却不迟疑,杨志掌中八宝驼龙枪抖个枪花,就往那孤独鲍礼冲锋而去。
鲍礼惨烈一笑,悲吼一声:“杀!”,猛地一夹
胯下战马,手中长枪如电一般刺向杨志。
未曾全力刺去,鲍礼却是只觉面前寒光一闪,咽喉已是一凉,杨志那八宝驼龙枪已深深扎入了鲍礼咽喉,快如流星,迅雷不及。
“噗……”偌大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鲍礼手捂着咽喉,喑哑而叫:“兄长,别逃……”话未说尽,已是扑通一声摔落下马,战死沙场了。
那边,鲍信哪里见得到自己四弟这番景象,他右手大刀狠狠地一拍胯下战马臀部,快马加鞭,直往刘岱军而走,身后近卫紧紧跟随,但有麾下溃勇阻了主公去路的,悉数一刀斩杀。
当他跑至刘岱军阵时,正是刘岱命令到达之时。那些个刘岱
第一百五十三章 破敌(四)
“投石……投石在哪里还有床弩……娘的,快放……”
兖州军前军司马扯着嗓子大骂。
或许是慌张的缘故,更或许是大将毛晖阵亡的缘故,兖州军的火力协同并不及时,照道理敌军已是进入射程范围内,投石与床弩理应狂轰乱炸才是。
前军司马目眦尽裂,几欲吐血,就眼睁睁地望着麾下的盾牌手被硬弩撕裂,长枪手被箭雨射成刺猬,眼睁睁地望着自家的阵地被攻击得七孔八窍,满目疮痍,哀嚎遍野。他凄厉大叫:“床弩……放……投石,投石……祖宗,你娘的快放……”
好一会。
阵地后面的投石和弩箭才裹挟着巨大的破风声,呼啸着,旋转着,从天而降。
“彭……”投石带着恐怖的威压,坠落在濮阳军阵中,那排列高举的盾牌就如同纸糊一般,轻易的被砸碎,将倚靠支撑着的盾牌兵砸个稀烂,动能不减,继续将后面的长枪兵弓弩手砸得骨断肢碎,血肉模糊。弩箭也呼啸而至了,一支支粗大的弩箭轻而易举的贯穿盾牌、铠甲,贯穿将士的身躯。
顿时,濮阳军单方面压制的场面轰然瓦解,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彼此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盾甲破碎,器械崩塌,尸横遍野,断臂残肢,血肉模糊,聚血成河,哀嚎声连绵起伏,整个北面战场一派惨烈景象。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后面中军阵中,兖州刺史刘岱宽大儒衫已是被汗水浸湿了一回又一回。哪里料想得到,本来大好的局面不过半日就变成了如此模样,本是进攻一方如今却变成了防守一方;本是绝对的兵力优势如今却成了寡弱一方;本是自以为兵强将勇人才济济如今却是无将可用……北面濮阳军攒射正急,西南面缺口未补东平铁骑冲击正猛,东南面……可恶,还有宋江这个贼首虎视眈眈……天,苍天在上,我该如何是好冷汗又一次浸湿了刘岱的衣裳,他头脑已是空白一片……该死,毛晖,你为何要去斗将你死可以,可不能现在死呀。这大仗哪个来调配该死……
“挡住,给我挡住……”刘岱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嘶吼着,没有足够的能力,他只好用高官厚禄激励将士,“挡住贼人者,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
西南方向,赵云紧紧盯着前方的鲍信溃军溃逃冲进刘岱军阵,就仿佛一个大浪冲上沙滩,将沙滩的一切阻碍冲毁捣烂。刘岱军已是毫无阻碍,中门大开。
“驱敌入阵之计已成!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赵云一夹胯下纯白大宛马,振起龙胆亮银枪高吼。
“杀!……”无数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响起。
护卫军铁骑不再慢慢地跟于鲍信溃军后面,不再如网兜一般驱逐逼赶着剩下的溃军,弃了这些魂飞魄散之人不顾,数千铁骑俱是猛地快马加鞭,操持起刀枪,咆哮着往缺口处冲去。
收得刘岱军令的兖州领兵司马意图将那溃口合拢,在厉声嘶吼着:“盾牌手,盾牌手列阵!列阵……不许跑……”他青铜大刀狠狠劈斩,一刀斩了一位在他面前抱头乱窜的鲍信溃军,继续嘶吼道:“长枪手跟上……将冲阵者尽行斩杀,斩杀!阵列不能乱……合拢……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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