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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个梁山闯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吕不伪

    地面更为颤抖,雷声更大了。

    东南方向地平线上缓缓露出了一杆大燾,继而无数杆五色牙旗露出,继而无边无涯的犹如黑云一般的军马露了出来。远远望去,乌压压底色上无数星辰闪耀,晶莹耀眼,那是日光下反射刀枪剑戟马甲战盔的光芒。

    “隆隆隆隆……”雷声更响了,急促猛烈,有若狂风暴雨,大地在颤抖,战马在嘶鸣,将士在嚎叫,刀枪在挥舞,烟尘滚滚,山呼海啸。

    终于可以清楚的望见军马正前方有一个身高丈余的金甲壮汉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粗壮紧绷的胳膊紧紧抱着一杆杏黄大燾,那大燾上清楚分明的绣着一个朱紫“宋”字,随马纵驰猎猎飘摇。

    旗后不远处,有一匹青色骏马在纵驰,四蹄翻飞,长鬃飞扬,马上雄胯一人,那人身着明亮连环铠,面留短髯,容貌稍黑,目光坚毅而焦急,神色不怒而自威,正是东平太守、四品振威将军、纪亭侯宋江是也。

    却说当日宋时江接戴宗急报,登时勃然大怒,东郡乔瑁视己若子,恩重如山,更以大乔相许,如今却遭刘岱刺杀,甚至挥军来占东郡,哪里忍受得了,当即不管不顾,召集十万所有军马就来救援。也是一干理智谋士好说歹说,方冷静了一些,留军师吴用与大将关胜率马军史进余部(史进带一千人随荀攸赴冀州)、马军穆弘部、步军杨雄部、石秀部镇守东平,其余八万军马尽数来救东郡。于路上,又烦躁步卒速度不快,干脆马步军分开,自己亲率所有马军先行一步,由卢俊义带着所有步卒与辎重粮草器械后面紧随。

    有几人却是例外,正如武松,他本应随着本部步军第二军跟着大将卢俊义行进,怎奈他亦是心中暴躁难当,濮阳城中可是有他结拜兄妹张青与孙二娘,特别是孙二娘,对武松有救命之恩。于是他亦是弃了自家步军由副将宋万、杜迁带领,自己跟着宋江快马先行一步了。武松如此,有两个好汉也就紧紧跟随,这两人就是步军第一军正将鲁智深和第三军正将典韦。正如他俩所嚷嚷:“相救主母和结拜兄弟,洒家(某)两人怎可以落于人后。”

    宋时江心急如焚,纵马疾驰,眼见将近兖州军三四里距离,却是左手高举,振声大叫:“停!”

     

    ;霎时间,犹如撞上了无形的堤岸,汹涌澎湃、席卷而来的黑色海浪顿时生生停住,战马“希律律”昂首而叫,万千争鸣,惊天动地;马蹄顿足,卷起烟尘滚滚,直上重霄。

    早有前军斥候大叫:“将军,濮阳尚在,未被刘岱军攻陷。刘岱军已收拢阵型,列阵待战!……”

    “哈哈……哈哈……濮阳尚在!”宋时江昂首大笑,焦急神色一扫而光。




第一百四十八章 破敌之计
    “末将愿往!”身后大将赵云闻声而应,拱手请战。

    “洒家……让洒家出阵!”鲁智深粗犷豪迈声响起。

    “冲锋陷阵,当我董平!”最喜风光董一撞哪里会甘于人后,举起双枪大叫起来。

    “主公,某才是急先锋,索超请战!……”急先锋索超也大叫起来。

    一时间,身后各领军大将纷纷叫嚷起来,群情激昂,争先恐后。

    “哈哈,如此……”宋时江回望麾下英豪济济,展颜大笑,正待指派。

    “公明哥哥,武松愿往……安敢欺我兄弟者,不得好死!”

    突地,热闹叫嚷中,一个声音格外与众不同,声音冷冽低沉,仿佛在压抑满腔的怒火,使人闻而生畏。

    宋时江闻声看去,只见武松跨于战马之上,双手紧握镔铁雪花刀,如墨浓眉紧蹙,冷目遥望对面军阵,眼射寒星。

    宋时江望了郭嘉、陈宫一眼,见得二人点点头,于是也是颔首,振声叫道:“如此,就由武松、智深兄弟、典韦三人率一千将士出阵搦战,斩杀敌将,以壮军威。其余将士,原地休息,以待命令。”

    “遵命!……”众将齐应答。

    当下,武松雪花刀一拍马臀,两腿一夹,已是如离弦之箭往阵中驰去。身后鲁智深、典韦“哇呀呀”大叫几声,率着一千将士赶了上去。

    好一个武松,单身纵马跑入阵中,面对刘岱军阵,右手抓握镔铁雪花刀,刀尖直指敌军,大叫:“哪个与我武松决一死战……”声如洪钟,声势震天,直传刘岱军而来。

    观这武松,身躯凛凛,胸脯横阔,披挂一身战甲,长发随风飘散,目光森森,如刀如箭,杀气四溢,如同天上降魔王,人间岁神。

    刘岱军顿时一阵哗然,列阵将士俱是不由自主倒吸口气,更是紧握手中兵刃。

    “敌将叫阵,这敌将这般凶神恶煞!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军可打得过……”中军中,刘岱早已是汗如浆涌。

    “主公何必长他人威风待我去斩了这虚有其表之徒……”一旁毛晖可是不乐意了,大声叫嚷起来,一挥大枪就要出阵。

    “不,不……毛将军,不去!……叫鲍信出战,叫鲍信出战……”刘岱惶急之下突地想到了一侧列阵的济北军,他强自镇定说道:“鲍信屡屡无端退败,未必不敌,只为保存实力。今日就叫他出战一番。”

    “嘿嘿,也好。让鲍信那厮去厮杀一番,看他有何本领。”毛晖咧嘴大笑,满眼俱是鄙夷。

    “来人,通告鲍信,敌军叫阵,让其出战。”刘岱吩咐道。

    遂传令兵急急往濮阳西南方济北军阵营传令。

    “哼……”鲍信接得命令,登时面色铁青。

    待得传令兵走远,鲍信哪里忍耐得住,破口开骂:“老匹夫!好一个阴险的老匹夫,自己不敌却唤某去。坐山观虎斗,哼哼……斗你娘!”

    鲍礼担忧问道:“兄长,那敌将叫阵正凶,可要应战”

    鲍信铜铃大眼一瞪自家四弟:“应战个娘,某上去斗将,怕不是有去无回。”

    鲍礼紧皱双眉,回道:“若不应战,可是违了军令!”

    鲍信烦躁之极,胡乱抹着颔下胡髯,叫道:“不战不是,战也不是……老匹夫,老匹夫……你可是刁难某”

    一旁鲍义平素自夸武艺高强,他活动了一下包裹白巾的受伤左臂,挥舞青铜大刀,傲然叫道:“大哥,小弟愿代大哥一战。阵中那无名之辈,有何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一个秦舞阳
    赤日高悬,灼热耀眼,烧灼驱赶天空云彩,万里难见。

    两军阵中。

    武松一眼望见侧里冲出一员雄阔武将,登时双目暴闪出浓烈光芒,有如实质,直射来将,散乱长发无风自动,一股漫天杀机冲天而起。

    鲍义本是凶蛮之徒,一路拍马扑将过来,嚣张之极,遭武松如此瞪视,森森寒意,却是犹如进得数九寒冬,不由打了个寒噤,急急一把拉住直扑而上的战马。

    “来将……来将通名!”鲍义高声叫嚷道。说是高声,却是虚无缥缈,这声音他自己都听得都觉得底气不足颇有些心虚。

    “我乃杀人武松……”武松冷厉地盯着鲍义,双目暴射煞芒,一字一字的说道,就好似虎豹盯着猎物,只待亮出爪牙,张口吞下。那凛然气势,犹如逼压直下的高山,让人难以喘息;那腾腾杀气,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似乎要凝固一般。

    死神之瞳!“轰……”这鲍义头脑突然轰的一声,啥都不知道了。他忘了自己也是孔武有力,也曾习得武艺;他忘了自己也曾上阵杀敌,杀人无数;他忘了自己可是视人命如草菅,忘了自己在兄长面前拍得胸脯夸得海口。他只知道自己心跳加速,重拳直击太阳穴,冷汗直流,两股战战。

    “啊……”

    鲍义惨叫一声,整个面孔扭曲,不管不顾,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看来这鲍义根本是个秦舞阳,虚张声势之辈,色厉内荏之徒,居然被武松杀气吓懵了,破了胆子。

    “废物!……”武松冷笑,喝骂一声,两腿一夹胯下战马就赶,手中镔铁雪花刀阳光下闪耀,雪练一般。

    鲍义魂飞魄散,犹自惨叫着,蒙头死命逃回。

    一时之间,数万人对阵的战场中,出现了一幕可笑的现象,两员战将出阵斗将,刀枪未撞,回合未到,一方已是抱头鼠窜在前,一方挥刀追杀在后。

    “哗……”

    兖州军登时一片哗然,数万将士面面相觑。

    “这……这……”刘岱枯瘦的手指指着阵中可笑场景,瘫坐马上,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冷汗满面,又气又急又恐惧,哪里说得出话来。

    “废物,废物,这就是鲍家的废物!丢尽我军脸面,该杀!该杀!……”一旁大将毛晖也是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蜡黄。

    他震天咆哮了一声,一把抄起钢铁长枪,狠狠地一拍胯下战马,那战马惨叫一声,扬起四蹄如电一般向阵中纵驰而去。

    羞耻,羞耻,他要去阵中挽回自军羞耻,杀了那武松,就算杀了那鲍义也成。否则,何谈军心何谈士心,整个兖州军的脸都丢尽了。

    雪练飞起,白光闪烁,“噗”只一刀,一个偌大的人头冲天而起,一腔腥臭热血喷涌而出。那战马“咴咴”悲鸣,背负一无头身躯继续往自家本阵逃回,不过十余步,那胖大无头身躯轰然倒下。

    西南方向鲍礼满面臊红,以手掩面,悄声问道:“兄长……这……”

    鲍信也是面无血色,骇然望着阵中,宽大魁梧的身躯不停颤抖,不知是羞耻还是害怕,对鲍礼说话无有反应。

    东南方向,郭嘉摇摇头,朝宋时江轻笑道:“主公,可闻七国时秦舞阳乎”

    宋时江大笑:“这贼将,秦舞阳不如也,哈哈哈……端得是一大笑话!如此刘岱军,何用有之!”他转头振声高叫:“将士们,这样的兖州军,你们可担心打不过”

    “哈哈……这样的窝囊废,俺们都打不过,那不如钻回娘胎得了。”身后将士哄堂大笑,叫嚷道。

    “贼将休得嚣张,毛晖前来一战!”毛晖纵驰阵中,往武松方向大叫。不行,他必须挽回这脸面。这脸面鲍信丢得起,那是他鲍信没脸皮,我兖州军丢不起,必须一血耻辱。

    “哈哈!某家会一会你!……”



第一百五十章 破敌(一)
    “来得好!”

    毛晖虎吼一声,不退反进,不守反攻,咬紧牙关,也攒足了十二分的劲道,抡起粗长的钢铁长枪,化枪如铁棒,猛地朝铁戟撞去。

    “彭!”

    枪戟相撞,又一次发出震天的巨响,有如天雷在耳畔爆炸一般,天崩地裂。

    这一撞,让毛晖再一次挡住了典韦的攻击,只是紧握长枪的双手已是开裂更甚,几丝鲜血迸溅而出,顺着枪柄缓缓流下,两支臂膀由于承受太多的力量,已是麻木得毫无知觉。

    “不错,好汉子!”典韦满意地点点头,铜铃大眼露出欣赏之色。

    典韦左右手大铁戟重重地互撞了一下,瞪着毛晖,振声大叫:“你算得条汉子,不似方才那个腌臜货。你可愿降某主公”

    毛晖昂头大笑,笑毕,破口而骂:“呸,你家主公何人鄙陋乡野豪强耳!我家主公乃是一州之主,我毛晖乃是兖州第一大将,可是会投你等这些无尊卑之分,不遵上令的逆贼哈哈,我倒是要劝阁下速速弃暗投明,归顺我家主公,才是道义!”

    典韦摇摇斗大的头颅,皱着粗眉叫道:“好汉,某以为你是个明理之人,不料却是如此愚蒙。道不同不相为谋,罢罢罢,再吃某家第三记。若你接下,让你归阵!”

    毛晖紧了紧湿润粘稠的枪柄,强忍疼痛与麻木,嘴角肌肉抽搐,犹自强悍回应:“莫说三记……十记,百记,又能耐我何!”

    典韦大笑,振声说话:“好汉,别强自嘴硬。接得了这一记再叫嚣……哈哈,杀!”

    说罢,却是一声如雷吼叫,惊天动地,两腿狠狠一夹胯下骏马,闪电般地冲上前来。

    手中两支鹅蛋粗细铁戟高高举起齐齐击出,直奔毛晖面门,招式与前一回合一般无二,简单明了。

    招式虽简单,典韦使将出来那气势却是端得凶猛霸道,一往无前,黝黑沉重的大铁戟顷刻间又幻成了暴怒玄色巨龙,咆哮着,撕裂空气,迅雷而至。

    “哇呀呀……”毛晖避无可避,暴吼着,横举起钢铁长枪,如冲天烧火,望铁戟死命格架抵挡。

    “彭!”

    又一下骇耳惊天的金石撞击声响起。

    这一击,力有万钧。

    胯下战马一声悲鸣,毛晖登时觉得双臂已是被雷霆霹雳击中,双手虎口尽碎,钢铁长枪哪里握抓得住,在猛烈撞击下远远抛飞出去,更有那整个庞大身躯亦是不由自主的横飞出去,“彭”的重重摔落在地,震起烟尘无数,全身只觉如针刺一般,经脉痛苦不堪。

    “哇……”一口偌大的鲜血从毛晖口中喷涌而出。

    “可是服气哈哈!”典韦收住铁戟,拉住战马,瞪眼朝仰面趴在地上的毛晖大声叫道。

    “不服!……不……”毛晖吃力地回应,却是眼前一黑,头颅一歪,昏死了过去,不再动弹。

    “啊……”

    霎时间,后面兖州军一片尖叫与哗然,有如被飓风席卷过的稻田一般,阵型立刻大乱起来,混乱狼狈不堪。

    刘岱已是浑身颤抖,面色灰败,手足无措,喃喃叫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兖州别驾王彧冷静,急急叫道:“快,快,救回毛将军!”

    阵列中慌忙跑出数十骑马军,当中夹有数个司马军侯,就要去抢毛晖。

    “想得美!”武松冷冷一笑,双目凶光大炽,一拍马臀,迎那数十骑马军而上。

    “洒家还未发得利是呢!武松兄弟,这些个破落户留几个哥哥。”稍远些的鲁智深可是不乐意,大吼着,挥舞六十二斤水磨禅杖拍马赶上来。

    “某也来!”典某才方使了三个回合,刚刚热身,不曾爽利,哪里甘心落后,也雷吼着策马迎上去。

    当下,三兄弟如狼似虎,恶狠狠扑向那数十骑马军。分明是:怒掣镔铁雪花刀,斩天下奸佞;猛挥水磨日月铲,战人间英雄;勇擎混元大铁戟,劈世上馋臣。

    只见得武松挥那镔铁雪花刀有若雪练当空舞,银光闪耀中无数的残肢断臂漫天飞起,鲜血飞溅;鲁智深六十二斤水磨禅杖举重若轻,呼呼横扫,但被扫到者莫不骨碎肢断腰斩当场,红的血与花花绿绿的肚肠内脏洒满在地;典韦呢,那两支鹅蛋粗细的浑铁大铁戟重达八十斤,左右挥舞起来,犹如两条上下翻腾的黑龙,那兖州马军是沾着即死,碰着即亡。

    可怜这数十员兖州马军将士,奉命救援,只为毛大将军,可哪知却逢着三个地狱凶神天上星煞。哪怕是百人之长军侯千人之长司马,哪怕体壮腰阔身强力壮,哪怕身背重甲枪尖刀利,哪怕身经百战敏锐狡猾,在这豪侠三人组面前俱是呆如木鸡,恍如稚童,绝无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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