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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青铜穗

    他想了下又道“我爹还是对我有疑心,这事我不能出面。”

    “那难不成让我去”李南风睁圆眼。

    也不是不能,难的是如今口供里确实有疑点,她要怎么跟李存睿解释这事儿李存睿又怎么跟大理寺保证袁婧是清白的

    不止是李存睿这边不能说,李挚也不能开口。

    “那怎么办”晏衡把窝着的身子坐起来些,“我爹倒是有这个权力,关键我不能说,这事儿我就是去求我娘,我娘也没有那么好糊弄。”

    “那要是跟你娘说实话呢”

    “那你怎么不跟你爹说实话呢”

    “因为你皮厚经打。”

    晏衡板脸“你这像话吗”

    李南风冷哼。

    “哎哎哎,晏大人楼上请,楼上请”

    正扯皮,就听楼下传来掌柜的响亮的吆喝声,并且一路热情似火地传往楼上来。

    晏大人

    李南风跟晏衡一对视,接而同时站起来,蹿到门口探头往外看去

    只见楼梯上掌柜的先行上来,随后便是头束玉冠身穿锦袍英俊温厚的晏弘

    与晏弘一道的还有两名翰林院里的年轻官员,看他们一脸轻松的神情,像是约好了上这儿来喝茶的

    李南风眼不错珠地瞧着掌柜的腰躬成个直角把晏弘迎进门,立刻又扭头跟晏衡对视起来。

    晏弘才中了进士,又成了庶吉士,眼下正当红,关键是谢莹那事儿上还受过晏衡的人情最最关键的是他是晏衡他哥

    晏衡一击掌“行吧,就他了你去找袁缜,咱们这就准备救人”

    最近因为晏弘中榜这事儿,他在家里受了靖王多少挤兑不能让晏弘闲着不是能耐么,干脆大家一块儿来出出力

    晏弘进翰林院未满一月,已经结交了不少同僚。诚然这之中也有真心相交的,但多数还是冲着他有个当靖王的爹而来。

    在沈家感受多年冷暖的他怎会体察不出来这些心思但是就好像出身贫寒注定也会遇到不少冷眼一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同为庶吉士的谭林与柳叙二位是为数不多不会刻意接近的几位之二,这两位都是官宦之家出身,大约是“人以群分”,有相似地位出身的人往往结交起来目的更单纯。

    今日休沐,三人约了一道吃茶,相谈甚欢,原本也约了李隽,但是李隽有事未能来,柳叙便又提出约了下次。

    回到王府,已是暮色四合时。宏伟王府在夕阳余晖里显得像座宁静的城堡。

    晏弘下马跨门,头一抬就见到台阶上背对这边坐着个人。看那身蟒袍晏弘就猜到是谁,他走过去“坐这里干嘛”

    晏衡垂头没吭声。

    晏弘瞅着不对劲,弯腰觑他“父亲又责备你了你又没好好是不是”

    “没责备。”晏衡站起来,“只是我遇到点头疼事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晏弘道“什么事儿”

    “前两天我遇见个人,听他说了一件让人听了七窍生烟的事情。”

    晏弘微顿“这么严重”

    晏衡凝重点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户部郎中刘坤,有一天莫名被打昏在街头的事”




第191章 要告个状
    这怎么会不记得

    晏弘点头“怎么了”

    “打他的人告到我这儿来了。”

    晏弘立时倒吸了口凉气“他是朝廷命官,为何打了他的人还告到你这儿来”

    “他调戏良家妇女,你说该不该打”

    晏弘又愕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调戏谁”

    “他调戏的人已经被他倒打一耙,诬告成朝廷乱党关到大理寺去了。”

    说到这里晏衡叹了一气“难怪从前总听人说官官相护,世道黑暗,我算是有体会了。

    “一个丈夫死了多年,带着侄儿相依为命进京谋生的弱女子,不过是赖着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占卜的本事混口饭吃,不想在这皇城脚下都让人逼到了这地步,这实在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呀”

    晏弘自己当年就是由沈侧妃含辛菇苦带大他的,这句“丈夫死了多年”立时就让他心念一动。他道“你怎知是倒打一耙你又未曾亲眼所见刘坤调戏人家”

    “谁说我没瞧见”晏衡道,“事主原本租住着刘家一座小院儿,也就是衙门里查到的刘宅附近,刘坤被打之地的那座刘家院子,事情发生当日,刘坤哄开了事主的侄儿,而后进内非礼事主。

    “结果恰巧让我给碰见了,我也跟着把他给打了几拳,丢在街头。要不然他刘坤怎么会缄口不语,死不肯说出打他的人是谁呢”

    晏衡摊了摊手。

    晏弘讷然“这刘坤竟然是这种人”

    “能背地里给提携自己的人捅刀子,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一点也不奇怪了。”

    晏弘沉了口气,咬牙摇了摇头。目光再落回他身上,又道“那你在这儿是”

    “刘坤必须得告啊这厮道貌岸然,表面上上进勤政,背地里男盗女娼,背后捅刀子不说,他调戏未遂,而且还处心积虑把人扣了个乱党的帽子送进大牢,这种人还能让他安享朝廷俸禄

    “只可惜我太不长进了,父亲压根就不信我,不然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亲自上阵手撕了他”

    晏弘听着也气,如果晏衡所说属实,那这刘坤足够御史参到满地找脸了。

    回想了下刘坤所为,又看了晏衡,他道“你也知道自己不长进呢。”

    晏衡摊手。

    晏弘没再说什么,负手站了会儿,他道“扣的什么帽子”

    “他说人家是乱党,是前朝余孽现在事主在牢里,她侄儿还在通缉中呢”

    晏衡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帽子可不小,动辙有个不妥可是绝对要掉脑袋的

    他攥了下拳“你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有人证”

    “当然有人证我发誓没有虚言要不是怕父亲责怪我殴打命官,我早就跟他告状去了”

    晏弘深吸气,看他一眼“那我去跟父亲说说吧。”

    晏衡又唤住他“那被坑进牢里的女子何其无辜,要不是我打了刘坤一顿,她八成也不会遭他迫害,她要是出不来,我良心也难安。”

    晏弘望着拽住他袖子的那只手,道“知道了。”

    晏衡再揪了一把“那明儿天黑前能搞定不”

    “我可不能打包票。”晏弘说着把他手拂下来,“别拽了,我新衣裳呢”

    晏衡这才放手了。

    钱德忙乎了大半夜,别说逮贼了,连根贼毛都没逮着,实在也太憋气了。

    靖王早上来到问明了详情,再去现场瞧过,心里再度惊疑。

    如果说上回暗探大理寺的人或者有侥幸之处,那么这次所有机括经过改良,同样也被闯了进来,就很让人吃惊了。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强的本事他是否跟前面几伙是一路人

    当然稳定军心最重要。

    他例行嘱告了一番进了宫,跟皇帝把这事简单禀报后也就回了府。

    初霁来说这个月是晏驰过生日的事,他按晏弘的例下令给生辰礼,就把幕僚们召到书房说起话来。

    侍卫来报说晏弘求见,他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眼一睁坐起来,看着晏弘走进。

    “父亲。”晏弘施礼。

    靖王清了下嗓子,伸手道“坐吧。”等他坐了,又问“找我有事”

    跟晏弘兄弟到底不如跟晏衡那般随便,这个长子自打重逢时起就已经成年,令他也没有办法像看个孩子似的看待他。

    晏弘说道“儿子想跟父亲打听,大理寺近来所抓的嫌犯里,是否有个姓袁的女子”

    靖王扬眉“如何”

    晏弘道“儿子接到个状子,刘坤举报这女子是因为调戏未成而泄私忿。”

    “刘坤调戏她”靖王皱了眉,“哪听来的”

    晏弘默了下“是这女子的侄儿。”

    “他侄儿何在”

    “父亲想见的话,儿子可请人带上来。”

    靖王点头。

    不过片刻袁缜出现在书房门口,进门则跪地行了个大礼“草民袁缜拜见王爷。”

    “起来说话。”靖王道,又打量他“你就是袁婧的侄儿”

    “回禀王爷,草民是袁婧的侄儿,她是我姑姑。”

    靖王敛目“户部郎中刘坤你可认识”

    “草民认识”袁缜眼里有雄雄火光,“草民与姑姑去年来京,从刘坤夫人手上租住了他们家位于刘宅不远胡同里的院子,刘坤这厮却心怀鬼胎,登门非礼我姑姑

    “后来,后来就被我打了,丢在大街上。当时我主张向刘夫人揭露他,是姑姑不让,而是带我搬到了东城。

    “以为就此过去了,没想到刘坤一直在暗中打听我们,早几日更诬告我们是乱党,把身为弱质女流的我姑姑抓进了天牢

    “王爷明鉴,我姑姑虽会些占卜之术,也无非是随我爷爷学了点皮毛,并未像刘大人所说那样厉害,我们也仅仅只是在街头摆摊给人挑挑吉日糊糊口,且草民自己也在酒楼里打杂挣钱,哪里能凭这些就成了乱党同伙

    “刘坤这就是诬告”

    靖王深吸了一大口气“敢情刘坤被打是这么回事儿”

    “草民以项上人头担保,刘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暗小人”袁缜激动起来,“草民还在被通缉,若不是无辜,也断不可能有胆子求到王爷头上,求王爷明察”

    靖王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屏息半晌道“备马,去大理寺”



第193章三块笏牌
    o,金粉

    得了旨意的大理寺这边当场就把袁婧放了,袁缜在门口等到她,简直喜极而泣。

    李南风得到事情解决的消息,当下也着人送了封信到袁家,眼下人才放出来,搞不好有衙门的人暗中盯着,她还不好露面。

    好在袁缜他们也机警,收到信也并未急着往李家来。但李南风迟早还是要跟他们见见的,官档里撕去的那页纸去了哪儿,他们北上的路线为何会与宁军北征的路线有巧合,她还是想听听他们的解释。

    靖王回府后到了曦日堂,王妃不在,虞嬷嬷说她去李家串门了。

    靖王哦了一声,又回了书房。

    初霁给他送茶进来,看他若有所思,便问“袁家这事办得可还顺利”

    靖王摸了摸额头道“顺利倒是顺利,只是我还是在想那天夜闯大理寺的人。”

    初霁道“有新的线索了吗”

    “还没有。”靖王端了茶,又放下,“这个姓袁的妇人的侄儿也会武功,但我看他还没那个能耐。能有这么机敏的人,绝对不会是个没经过什么风雨的毛头小子。”

    初霁顿了下,神色也敛了“那依王爷所见,又会是哪路人”

    靖王摇头“不知道。没头绪。我原本还怀疑阿檀,因为他有我的令牌,但是想想,他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心性机敏是不假,但他进京才不过年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大理寺的机括,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初霁心以为然点头。说完他抻抻腰,又道“他若再来,总归会有露出马脚的一日,王爷也不必着急。”

    靖王点头“不是乱党也就罢了。”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寻我何事”

    “哦,”初霁应道,“程家下个月嫁女,如今他们家老二老三都在朝中为官了,也亲送了帖子来,咱们去不去”

    靖王皱了下眉头。

    初霁又道“论理是不必去,不过程家跟沈家老太太有亲戚,而且,两家从前也是多年的世交,不去怕是也容易让人诟病。”

    靖王想了想,道“跟沈家倒罢了,沈老太太不过是跟程家的原配老太太是隔房姐妹,如今姨老太太过世多年,程家又早就另娶开枝散叶,到晏家这情面就更淡薄了。

    “也罢,冲着早年的情份,你让弘哥儿去趟就成了,阿檀都不必去。”

    初霁颔首。

    晏弘回府,阿蛮就送了两匹极好的云锦过来,一匹湖蓝色,一匹月白色。“我们世子说扯皱了大爷的衣裳,特命小的把缎子送过来给大爷赔礼。请大爷笑纳”

    晏弘哭笑不得“我一男人,他送什么缎子”

    阿蛮道“爷还是收了吧。”

    也没别的话了,告退。

    晏弘拿起缎子来看了看,摇了摇头。

    李南风听说了这事,也跟看怪物似的看晏衡“你可真够出类拔萃的。”

    “早就是了,你现在才说”

    李南风把他怼上来的脸推回去,读书。

    晏衡的侍卫去袁家周围观察了几日,发现头两日确实有官府的人在附近走动频繁,后来见袁家姑侄出入正常,也就少了,这几日已然绝迹,便就着人送了信过去,约好了下晌过去拜访。

    袁婧依旧笑微微站在院子门下相迎,浑身朴素干净,看着舒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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