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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蟾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步禅机

    一日行到广东地境,在一处农庄借宿,不料恰逢一队官兵前来打草谷,只见他们逢人便砍,见人就杀,奸淫捋掠无所不为,一怒之下,我正要动手杀人……”

    黎歌冷冷打断道:“他们一群人屠村,你一个人便屠村,同是禽兽所为,你有何资格发怒”

    “我只杀人,一不夺人钱财,二不淫人妇女,怎么没资格发怒”

    黎歌见她强词夺理,便不再开口。

    阮语吟面现温柔之色,继续说道:“不待我动手,忽听一声炮响,斜刺里杀出一队人马来,领头一人金甲银袍,威风凛凛,只区区二十来人竟杀的四百多官兵鬼哭狼嚎,四散而逃。”

    “领头之人定然就是我师傅了。”

    “没错,他见我长的俊俏,便对我格外殷勤一些,那时我正心灰意冷,迷茫不知所往,一时竟为他所迷,随他返回帮源峒大本营。

    裘日新虽然武艺和我相差甚远,年龄也大我许多,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难得的是他智计百出,总能逗我开心,嘴上不说,其实我早已芳心暗许。可偏偏你师傅像个榆木疙瘩,只管对我好,却从不敢表露心迹。

    终有一日,我心里想着他,直至子时,依然辗转难眠,便准备到他房间问问清楚。却发现他正在与人夜谈,奇怪之下,潜近细听。”

    “偷听便是偷听,潜近细听,说的好听。”

    阮语吟瞪他一眼,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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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小倔驴被逼南下/恶婆娘蛮横传功
    皓月当空,银辉洒落。

    不知何时,哀婉的笛声又复响起,凄凄凉凉飘荡在死寂一般的村庄上空,消散在群山之间,黎明方歇。

    等黎歌一觉醒来,已是午时将近。坟前摆着一锅香喷喷的狗肉。阮语吟背对着他站在远处,望着群山,不知在想着什么

    黎歌早已饿极,捞起一块狗肉,苦笑着说道:“大黄,真羡慕你还能和康爷爷他们一起,而我却要和这个恶女人争斗,为你们报仇。现在我要吃你了,权当咱两一起战斗吧。”

    说罢敞开肚皮,一顿狼吞虎咽,连汤带肉吃掉了半锅。

    黎歌舔舔手指,拿起笛子,刚放在嘴唇上,眼前人影一闪,笛子已经到了阮语吟手上。

    “昨晚吹了一宿,还没吹够吗”

    黎歌一改昨日死气沉沉的样子,笑嘻嘻站起来说道:“饭后运动一下,有助消化嘛。”

    “这点运动有何用我来帮你。”

    阮语吟话音未落,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轻轻提起,风驰电掣一般朝后山奔去。

    黎歌只觉耳畔呼呼风响,迎面冷风一灌,激得面皮生疼。强睁双眼,只见两旁树木飞速倒退,显是速度极快,心中害怕,但嘴上却不服软。

    “再快些,太慢了。”

    阮语吟奔跑之中,一提身形,带着他上了树梢。玉足轻点,借着树枝反弹回来的微末力道,嗖的一声,窜向下一棵树,如此玉足连点,呼啸而去,真的如同飞起来一般。

    黎歌心中害怕的要死,但嘴上依然不愿服软。

    “再……”

    不料才张开嘴,树上风大,一口冷气自口中灌入,差点噎死。

    几个呼吸之间,已经上了后山峰顶。

    阮语吟止住身形,将手一松。

    “怎么样消化完了吗”

    黎歌软软倒地,一边揉腿,一边颤声说道:“还没有,太慢了,能再快些吗”

    “呵呵,如你所愿。”

    阮语吟说罢一脚踢在黎歌屁股上,黎歌顿时像炮弹一般,嗖地一声飞出峰顶,向山下落去。

    后山虽然不是太高,但要是摔下去肯定必死无疑。黎歌没想到灵蟾尚未到手,对方竟然直接就撕票了。

    不及多想,身形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向下急坠而去。

    阮语吟自不会真的让他摔死,身形连闪,快如闪电,不待黎歌着地,已经先行一步赶到山下,抬手虚托,堪堪将黎歌接住。

    不待黎歌喘息,又忽然启动,拽着他的胳膊疾奔而回。

    黎歌双腿尚自酸软,气息紊乱,勉强跟着她奔了两步,便觉得头晕脑胀,胸中烦闷欲死。脚下一拌,再跨不出半步,只能任由她拖着,在地上滚滚而行。

    还好路不太远,几个呼吸间又回到了院子里。

    只见黎歌双腿自膝盖而下被磨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黎歌顾不得疼痛,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和一堆污秽,仰面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半晌方歇。

    阮语吟冷漠地看着他问道:“现在消化了吗”

    黎歌心知如此下去,定难活命,忍痛哈哈一笑。

    “马马虎虎,还欠一些火候,有本事你便将小爷活剐了,莫说七十二刀,就是七百二十刀,我若皱一下眉头,便是你爷爷养的。”

    阮语吟没注意到他话中的弯弯绕,冷笑道:“我可不是诚心折磨你,只是想帮你消化一下而已。”

    “如此小爷岂不是还得谢谢你”

    “谢便免了,只要你恪守承诺,将灵蟾藏身之处说于我便可,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再无瓜葛如何”

    “你着什么急,你既答应给辛老头守灵一日,等日落再说吧。”

    “现在不算一日吗”

    “当然不算,昨天日落至今天日落方才能算一日。”

    “咯咯,年纪轻轻便已这般糊涂了吗我且问你,我哪日开始给你师傅守墓”

    “昨日。”

    “昨日至今日不是一日吗你我约定一日,何曾说过让我守足十二个时辰”

    “你……呵呵,算你厉害。但小爷我现在腿疼欲裂,却没心情说话。”

    黎歌说她不过,干脆找了个借口,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阮语吟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扔进黎歌怀里。

    “涂在伤口试试。”

    黎歌打开药瓶,一股奇香扑鼻而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胸中舒泰万分,再无半分不适。倒出一些雪白色的膏药来,轻轻涂在两腿上,疼痛之感立刻被一股清凉之意代替,舒服的直想叫出声来。

    黎歌心中啧啧称奇,毫不客气地将剩下的药塞进自己怀中,翘起大拇指道:“好东西,还有吗再来一瓶。”

    阮语吟见他将药瓶据为己有,也不见生气,咯咯一笑道:“你当百花婆婆的九鼋化龙膏是地摊货吗”

    “药效也就马马虎虎,叫什么九鼋化龙膏,九鳖吹牛膏还差不多,不过和你说说话倒也无碍了,有什么话你便问吧。”

    “既然如此,我便问你,你师傅有没有跟你说过灵蟾的下落”

    黎歌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没有。”

    阮语吟顿时脸色一沉道:“既如此,留你何用”说着作势就要拔剑。

    “慢来,关于这个问题,昨晚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师傅只是告诉我将一个很重要的物件置于何处,并没有告诉我所置是不是灵蟾,故而我说没有。”

    “是与不是,拿出来一看便知,何来这么多废话。”

    “你若问我此物在何处,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若要让我拿出来,那便还是直接杀了我好了。”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因为此物远在睦洲帮源峒。”

    阮语吟顿时翻了脸。

    “胡说八道,如此重要之物,怎会藏的如此遥远,你休想诓我”

    黎歌呵呵冷笑道:“你这恶婆娘,武功高的不像话,脑袋却不好使,武功是先天的吗

    照你所说,我师傅所藏之物便是灵蟾,而灵蟾会在月圆之夜发出蛙鸣之声,昨日便是四月十五,若灵蟾就藏在左近,你可听到蛙鸣了吗”

    阮语吟仔细一想,确实是这般道理,以裘日新的智计百出,定会将灵蟾藏在一个自己绝对想不到的地方,那么帮源峒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不由便信了几分。

    “那他有没有说放在什么地方”

    “当然说过,但我也没去过帮源峒,记不十分清楚,你只能到了帮源峒慢慢寻找了。”

    “你只需将他怎么说的告诉我,我自会前去寻找。”

    “好啊,没问题,他是这么说的:逢门不问自开,逢客不请自来,桥三树四,下有乾坤,否,华阴之下,广陵随心。”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没听明白”

    “这明白吗”

    “哪里不明白”

    “逢门不问自开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让我进了帮源峒城门呀,你每天进出城门需要敲门吗。这叫不问自开。”

    “哦,那逢客不请自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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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无知少年罔断字/天真少女被人欺
    黎歌虽不情愿,但每次奔跑之时,总会感觉一股热气自足底隐白穴产生,依既定路线循环往复,不断壮大,几欲将经脉撑爆,直至自己跳入水中。

    好在越往南走,水系越是发达,溪流湖波,池塘水洼随处可见,他虽不会散气收功,但也勉强摸索出了控制方向的办法,每每无法忍受之时,便噗通一声跳进水中,倒也没有性命之虞。

    如此又行数日,两人连赶两千余里,来到长江边上。

    江面宽广,放眼望去,少说也在百丈之外,且江流湍急,连阮语吟也不敢仗着身法,凌空虚度。

    二人无奈,顺江而下,寻找摆渡的船只。

    行不过数里,渐渐有了人烟,但见往来之人各个仗剑背刀,行色匆匆。

    “恶婆娘,南方武林中人有这么常见吗”

    阮语吟实不想惹上别的麻烦,摇头道:“没有,想来应该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过江。”

    黎歌巴不得往人多的地方钻,好趁乱逃跑,闻言自是万般不愿。

    “你若想凫水过去,我自不拦你,但恕小爷我不能奉陪。”

    阮语吟自知若无渡船,确实难以过江,便点点头道:“到了人多处,你切莫耍些小聪明,冰魄神针一直在你体内,若离了我的话,立时便会发作。”

    黎歌被她道破心思,冷哼一声,低头朝前走去。

    再行里许,水势已趋平缓,转过山脚,便是一个渡口。

    码头上等渡的人聚了不少,有男有女,船只却只有四个。

    黎歌眼看一时半会过不了江,便围着一块石碑瞅了半晌,伸指一字一顿念道:“红後土液”。

    阮语吟怒道:“不识字莫要乱念,丢人现眼。”

    偏黎歌不明所以,无辜摊手道:“小爷念错了字吗”

    旁边一位面目俊朗,白袍如雪的年轻道士笑道:“小兄弟岂止念错了字,简直没念对一个,此四字该念作:江陵古渡才对。”

    黎歌细一琢磨,又觉碑上四字确实与他所说的有些相似,脸一红啐道:“谁在碑上胡涂乱画,害小爷念错了字,简直狗屁不通。”

    那道士呵呵一笑,见众人将目光聚在他身上,才缓缓说道:“此碑大大有名,乃是诗仙李太白削石所成,挥指所书,如何到了小兄弟口中,却成了狗屁不通。”

    黎歌面上有些挂不住,兀自嘴硬道:“牛鼻子胡吹大气,既是李白所写,怎会如此粗陋不堪”

    那道士微笑摇头,却没有说话,显然懒得与他辩驳。

    身边一个着鹅黄色衣服的年轻女孩笑着道:“邢师兄何不讲个明白,婉儿也想听听。”

    那道士显然挺宠溺师妹,微笑着说道:“当年李太白因永王李璘案,被流放夜郎,胸中积郁难舒,行至白帝城,听闻赦书,惊喜交加,放舟南下,一日而回。

    行至江陵,豪气大发,挥剑削石成碑,并指做笔,写下这‘江陵古渡’四字狂草。此四字龙飞凤舞、笔迹疏狂,如群鸿戏海,似舞鹤游天,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墨宝。

    自古多少文人骚客不远万里,来此瞻拜拓印,却被这位小兄弟说成糊涂乱画,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小师妹天真一笑道:“他也许并非故意,而是不识内情吧,婉儿也不知。”

    黎歌以为他师兄妹合伙嘲讽自己,顿时恼羞成怒道:“小娘皮自去讨好情郎,何必挤兑小爷我。”

    小师妹被他一凶,俏脸通红,眼中泪水打转,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道士眉头一皱,冷哼一声,人群中顿时又钻出五个道士来,唰地一声将黎歌和阮语吟围在当场。

    眼看争斗一触即发,远处却尘土飞扬,奔来一群骑马的大汉。

    来人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人喊马嘶,各个如同凶神恶煞,刀剑斜背,好不威风。

    行到近处,抽刀下马,把个渡口围了个严严实实。等渡众人均是脸色一变。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越众而出,抱拳道:“各位朋友,在下盐帮玄衣护法沈春秋,因我盐帮在追查一个紧要人物,叨扰之处,望各位武林同道海涵。”

    他说的客气,但脸上却全无抱疚之色。

    那年轻道士略一沉吟,见几位师弟师妹都望着自己,便抱拳应道:“在下无量山弟子邢化鹏,久仰盐帮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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